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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昆汀·塔倫蒂諾是當今好萊塢電影界成功的創作者之一,不論是奠定個人特色的《低俗小說》、《殺死比爾》,或是颠覆類型和曆史的《無恥混蛋》、《被解救的姜戈》等,皆是好評。
擅長自編自導的他,劇本作品以大量對白和非線性叙事等特點聞名,雖然他自稱在撰寫劇本時,沒有所謂的編劇規範,但仍會遵循一些創作原則。本文将整理昆汀的8個劇本寫作指南,看他如何打造獨一無二的劇本作品。
1. 人物帶領故事,捕捉自然流暢的對話
《低俗小說》
“我會讓人物完成大部分的任務。他們會開始講話,然後引領故事的方向。”
設計每一場戲的呈現,并使人物之間能夠擦出火花,是許多編劇仍在修練的基本功,但對昆汀來說,事情沒那麼複雜:“我真的沒有去精心刻畫每個場景的細節,我隻是把人物們放在同一個房間。”
昆汀表示,在寫每一場戲之前,他會判斷戲劇應該如何開始、結束,以及人物在這場戲之中,必須以何種方式完成哪件事情。待确認劇情方向後,他就會讓人物在寫作之間自然地對話,并将内容“快速抄錄”下來,他笑稱:“在編劇職位上挂我的名字,會讓我覺得自己像個騙子,因為那全是人物們說的話。”
2. 沒有好壞之分,忠于各個人物觀點
《無恥混蛋》
“對我來說,真誠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認為人物不會做所謂的好事或壞事,他們隻會做真誠或不真誠的事。”昆汀坦言,在好萊塢電影裡,他常看到許多一點都不真誠的人物,隻因某些人擔心,人物如果做出太過忠于自我的事情,将會影響到電影表現出來的内容,并有可能惹惱部份觀衆,但昆汀對此不以為然。
對昆汀而言,現實生活裡沒有所謂的“壞人”,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觀點;因此,他鼓勵創作者應該打破舒适圈,與各階層的人群溝通交流,才能站在不同的觀點進行創作,而他也向編劇和演員們呼籲:“你必須要對其他人類有興趣,而且對普遍的人性有興趣。”
3. 善用動作形容詞,維持戲劇的彈性空間
《好萊塢往事》
“寫作和表演之間的關系密不可分。”
“當我在用文字描述一件事物時,我從來不會使用形容詞。”昆汀解釋,由于他曾接受過表演訓練,深知劇本上的文字,不能充斥抽象、模糊的形容詞,妨礙演員的理解與诠釋。所以,他總會使用“動作形容詞”(ActingAdjectives),讓演員能夠執行确切且有意義的表演。
而編劇在寫作時,往往會因為知道故事的來龍去脈,用形容詞暗示劇情的預計走向,但昆汀主張,寫作應從人物的角度出發,并在合理的範圍内,保持寫作時的彈性和自由,讓所有事情都有發生的可能性,就像真實生活一樣。
4. 創造對白節奏,不避諱使用任何詞語
《危險關系》
“我可以隻靠對話撐起場景,因為我對我收集到的素材很有信心。”
昆汀喜歡設計具有節奏性的對白,并善于以重複的單詞,打造趣味十足的對話,他說:“在我寫的對白裡,确實存在一點類似音樂或詩歌的東西。”然而,也因為他不避諱地使用大量諸如粗話、歧視用語“黑鬼”(Nigger)等單詞,使得部分影評人或觀衆感覺被冒犯。
對此,昆汀反擊:“如果你覺得這是一個大問題,那可能代表你其實是一名種族主義者。”他主張:“所有的單詞都是自由的,沒有任何單詞該被看作比另一個單詞還糟。”并舉例,在《危險關系》裡,演員Samuel Jackson說話夾雜“黑鬼”一詞的行為,即是為了透露人物的特色和背景,讓觀衆更親近他而已。
5. 突破編劇法則,注重情感表達過程
《落水狗》
“說故事是一個不斷揭露信息的過程。”
談到好萊塢電影常用的編劇技巧,昆汀認為,那些電影所講的故事,不過是一些粗糙的情境,他解釋:“那種開頭前十幾分鐘,就能看出主角接下來要做什麼事的電影,對我來說不能算是故事。”并補充說明,這并非是指故事應有戲劇性的轉折,而是故事發展應當如同生活一般,逐漸地産生變化。
盡管昆汀的電影以“非線性叙事”(NonlinearNarrative)聞名,而且他很滿意自己在《落水狗》和《低俗小說》裡的嘗試,但他仍強調:“我沒有任何唯一的編劇法則。”并坦言,他不是真的反對“線性叙事”,而是希望編劇不要一直專注于冰冷、理性的特定結構,卻忽略最重要的情感表達。
6. 确保寫作方向,理清可用故事素材
《八惡人》
“我會試圖讓大腦裡的想法,不斷地湧現到我手上握着的筆下,然後我就會一直寫、勇敢地寫。”
“寫作就像是一趟旅程。”昆汀表示,他很少去分析自己的寫作過程,而是會直接寫下靈感所及之處,讓創作内容盡可能地誠實,而他也認為,每個劇本都應有4~6場必須寫出來的戲,雖然過程可能會遇到難以解決的争執點(Moot Point),但唯有堅持寫下這些戲,才能掌握人物來曆和寫作方向。
在面對大量故事素材時,昆汀會先試着理清所有事物的關系,他說:“我需要把所有素材都互相交疊、建立聯系,再把我體會到的情感和智慧,共同融合在寫作的過程裡。”之後,他就會适時查看自己平時寫下的備忘錄,确保寫作過程的方向正确。
7. 把劇本當小說寫,以類型電影檢視作品
《被解救的姜戈》
“我會把它們寫進劇本裡,到時候再決定要不要拍出來。”
小說家和編劇,都是創作故事的作家,但後者卻常被迫遵循某些法則,令昆汀不滿意,并決定把劇本當作小說來寫,期許那些辛苦寫下的文字作品,不隻是一個用完即丢的文件,他表示:“我希望劇本寫作,能夠包容更多的藝術成分。”然而,這樣的寫作方式,卻也使昆汀的劇本都相對偏長。
“如果沒有類型電影能參考,我的每部電影可能都要超過5小時。”昆汀坦言,當他把劇本寫成近似小說的文體後,通常會需要判定自己的作品,屬于哪一種類型電影,令劇本長度能被控制在商業電影的常見規模内。
8. 大聲朗讀劇本作品,勇于堅持自我特色
《殺死比爾1》
“你需要一個勇敢的靈魂,然後站在觀衆面前,傾聽自己作品的缺點。”
完成劇本後,昆汀總會大聲朗讀給值得信賴的人聽,他解釋:”如果我讀本給你聽,我可以從你的耳朵裡聽到你的感受。我可以聽到你的批評、你的分心、你的專注,和你的笑聲。”但他亦打趣說:“老實說,我唯一想得到的反饋就是‘真的太棒了’。”
對于想走出個人特色的菜鳥編劇,昆汀坦言:“你可能會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找到欣賞你的人。過程中,你甚至會遭遇來自讀者和各種事情的打擊。”但他亦以自身經驗勉勵:“隻要你堅持不懈,你終将征服那些已經厭倦無聊劇本的人,他們會開始懂得欣賞新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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