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和“才女”的角色扮演,跟“紅玫瑰”與“白玫瑰”—樣,在每個女人的一生中,都很遊移,随時轉換。比如在一艘女性近乎絕迹的海盜船上,胖廚娘理所當然美如天仙起來;又比如說我,一向都是當“花瓶”的不二人選嘛!可美女主播出現後,在大包子頭頭眼中,我就莫名其妙成了“才女”啦!
男人對他身邊的女人,一向有兩手準備。生活中自不用說,在職場上,就是讓—個女人站在他身前為他裝點門面、招攬看客,再讓另—個女人拿着支架以及其他固定物,站在他背後支撐身體啦靈魂啦或者旁邊的什麼東西。
後來,人們把站在辦公室男人身前的女人,叫作“花瓶”,站在後面的那個,美其名曰“才女”。
男人心中對“花瓶”與“才女”的定義和劃分,基本上密不告人,但日久天長便顯露無遺。就好像最近,節目組—請嘉賓,大包子頭頭就要求美女主播來個端茶倒水、介紹本地遊覽勝地什麼的;輪到嘉賓要談個逸聞雜事,他又立馬堅定地把我推到前頭。長此以往,搞得我和美女都牢騷滿腹。“什麼嘛!把我當前台小姐,難道我沒有腦子嗎?”主播抗議說。“什麼嘛!把我當領導助理,難道我身材不火辣嗎?”我也強烈質疑說。
後來我們驚恐地發現,大包子頭頭連跟我們倆閑扯的話題,也有意無意地進行了區分。比如,他和美女主播談的就是本季時裝潮流啦夏天要用哪個品牌的防曬霜啦哪個寺廟抽的簽神準啦哪個男人和哪個女人到底有沒有有過一腿啦……簡直把她視為活的“天涯八卦論壇”;而和我談的則是×××的施政綱領啦××會帶來什麼直接經濟效益啦××××到底通過哪幾次關鍵戰役鞏固地位啦,搞得我非變身“百度知道”不可。
在此後的日子裡,我和美女主播為争取坐上對方的“寶座”,對彼此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攻擊和反撲。我先後诋毀過她平胸、見老了、沒有氣質。而主播,據我所知,則指責我隻會談形而上話題、書呆子、沒情趣。其實細想一下,我們倆毫無深仇大恨,隻不過因為不滿領導對自己的職場定位,而演出了這樣—場轟轟烈烈的辦公室“龍虎鬥”。
所以說,古往今來,所有慘烈女人的争鬥大戲,究其根源都是作為領導人的男人職場分工不明确而引起的。從這點出發,我不得不同意那些女性主義者的說法——推翻男權統治,互相诟病的女人們也就有機會成為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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