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米砂的聲音透着與年齡頗不相符的沉重,從出生到現在,她似乎從未過得輕松。作為一個被遺棄和寄人籬下的女孩,為了得到别人的關注和愛護,僞裝自己已經成了她的本能。“很多時候,我已無法辨認自己,這一刻究竟是僞裝的,還是本意如此。”她很壓抑,也很害怕,她不想自己有“雙重人格”。
好在她遇到了邵鳴,一個能讓她卸下所有僞裝的男孩。隻是,身為“醜小鴨”、“灰姑娘”的米砂,卻遭遇了難以消除的誤會。是放棄還是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自幼像小草一樣頑強的米砂,選擇了後者。她說,放棄是一種懦弱的行為,在她前22年的生命中,這個詞從未出現過,而今後,也不會出現!
A 被遺棄和寄人籬下的歲月
當發現呱呱墜地的我仍然是個女孩時,冒着超生風險的親生父母便将我遺棄了。
那是1987年的冬天,外面下着大雪,父親裹着出生不滿3天的我出了門。我是在母親的老家,離南京數百公裡的小鎮上出生的,父親的這一舉動引起了舅媽和姨媽的警覺,她們偷偷地跟在父親後面,發現他将我扔在了鎮外的路邊。善良的舅媽和姨媽偷偷将我撿了回來,可父親還是不願意要我,就連母親,也冷漠得不出聲。最終,外婆、舅媽和姨媽,這三個女人把我留下了,她們不忍心看到一個剛剛出生的生命,她們的小小的親人,就這樣被抛棄。
我還沒滿月,父母親就走了,此後,便仿佛沒有我這個女兒,十幾年都沒來看過我。他們是怕承擔責任,故意躲開的吧。
沒有奶喝,我吃着三家飯長大,從小就瘦瘦小小,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但是我卻很有韌性,按姨媽的話說,“這丫頭是個硬骨頭呢!”親人們對我很好,我一開始住在舅舅家,跟大我3歲的表哥共用一個小房間,後來哥哥快要上中學了,再住在一起就不太合适,家在縣城的姨媽便把我接了去。從幼兒園到高中,我的學費都是親戚們湊的,這讓我一輩子感激涕零,心中也因此存着許多債。親人們其實并不要我吃苦,也從不為難我,他們怕我吃不好,從幼兒園起就給我零花錢,每天1元,後來上了小學,就提高到每天5元,到了中學,則是每天10元。然而這些錢除了買文具等必要的開銷,我從來都舍不得花,全部攢了起來。初中3年,我為了省錢,甚至背着親人取消了學校的訂飯,靠榨菜和白米飯度日,為此落得營養不良。可是,我知道自己不能總靠親戚養啊,總有一天,我會成年,得自理自立,這種危機感讓我不得不對金錢格外慎重和敏感。
是的,我天性敏感,即使親戚們對我這麼好,我仍然心中戚戚,有種寄人籬下的感覺。我畢竟是被親生父母遺棄的,不是嗎?這種傷害是旁人無法彌補的。我一度非常恨我的父母,拜他們所賜,我的第一份深刻的記憶,便是被幼兒園的同學們嘲笑和孤立,“你爸爸媽媽不要你了”,“你是孤兒”,天真的孩童并不知道這些話的輕重,然而我卻被深深傷害了,自卑、失落、孤獨、倔強,我的童年便在這樣的情緒中艱難度過。上了小學之後,我的内心開始變得堅硬,面對同學們各種異樣的眼神,我不但不會掉一滴眼淚,竟能夠坦然面對了,當有一天,我發現自己非常平靜地對同桌說,“我爸媽不喜歡我,所以不要我了”時,我知道,自己已經足夠堅強。而這時的我,開始僞裝着快樂去赢得别人的好感和關注,隻是常常在深夜,把自己蒙在被子裡靜靜地哭。
B 不想用愛情換取幫助
我在姨媽家住到高三畢業時,十幾年沒有出現過的親生父母,突然要來認我回去。本能的,我覺得這并不是什麼好事,果然,他們隻是為了拆遷時能多得到一份補償款。而後來,為了能夠拿到兩套拆遷安置房,荒唐的父母竟然還離婚了。
離婚是父親的主意,那時候他在外面已經有了别的女人,不知情的母親以為跟父親隻是假離婚,得知事情的真相後,一生被父親牽着鼻子走的母親竟不敢和父親大鬧,隻好遷怒于我,她說,如果不是為了我,家裡就不需要兩套房子,父親就不會和她離婚,“都是你害的!”這句話她常常挂在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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