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面前的她,眼中藏着憂郁。
一坐下來,就大口大口地抽煙。咖啡廳放着劉若英的歌:“我想我會一直孤單/這樣孤單一輩子/天空越蔚藍越怕擡頭看/電影越圓滿就越覺得傷感/有越多的時間就越覺得不安/因為我總是孤單/過着孤單的日子……”她說她很喜歡這首歌。大概是歌聲喚起了她不愉快的回憶。她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她的故事———
第一個男朋友
我的第一個男朋友是我高中時的同班同學。那是我的初戀,雖然那時候我們沒有發生任何實質性的關系。但是,這輩子我都無法忘記他。那時候,他坐在我的前排,他的數學成績比較好。我遇到不會做的題總是問他,而他總是耐心地講解。漸漸地,我喜歡上了他的聲音,心中對他有一種朦胧的愛。他個頭比較高,愛打籃球,我喜歡看他在球場上的風采。
他很照顧我,去飯堂打飯,他經常幫我排隊。那個周末,班上的同學大部分都回家了。晚飯後,我們相約去校外散步,走累了,就坐在草地上休息。我們并肩坐着,他挽起褲腿,我一眼就看到了他膝蓋上的那片白色的膠布,那一定是打球的時候碰傷的,我突然覺得那片膠布在他的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我伸出手摸了摸,問他疼嗎。他搖搖頭,順勢把我抱在懷裡……那是我們第一次接吻。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幸福在周身洋溢,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被心愛的男人抱緊和親吻,是那麼地甜蜜……
之後,我們的關系更加密切。他是班上成績很好的學生,卻在後來的考試中成績一路下滑。班主任和學校領導分頭找我們談話。他父親一氣之下,把他轉到了内蒙古他姥姥家一所重點中學讀書了。我們美好的愛情就這樣被扼殺了。
第二個男朋友
上大學後,我還在四處打聽他的消息。聽說他考上了一所名牌大學,但我卻沒有他的地址。看着校園内一對對戀人,我越來越感到寂寞。我的憂傷引起了計算機系的一個男生的興趣。他的相貌很普通,但人很厚道。他僅比我大兩歲,卻顯得很成熟。我給他講了我的初戀。他說,你知道女人為什麼總忘不了她的初戀嗎?其實呀,與其說她是忘不了那個男人,不如說是忘不了初戀時那種感覺,是對過去美好歲月的回憶。
他教我用QQ,教我在網上聊天,教我很多關于計算機方面的知識。日久生情,我們的距離越走越近。但他每次要吻我的時候,我都設法拒絕了。不是不想,是不能,我還是不能忘記我的初戀,忘不了美好的高中生活。直到我生病住院,看到他在病床前耐心地陪伴我,忙前忙後,我終于感動得躺在了他的懷裡……
我們在校外租了房子,同居了。住在一起,我才知道他是多麼地愛我。他給我踩背,給我讀報紙,我們互相掏耳朵,一起看書學習。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我們平淡着、恬靜着、幸福着、也浪漫着。他甚至不讓我做任何家務,哪怕倒個垃圾他也心疼。他甚至從來不約束我,給我絕對的空間,絕對的自由。我有時回來很晚,他一直等我。他讓我知道,家裡永遠有一盞燈為我而開着,有一個他在等我,讓我覺得回家是溫馨的。他常常心甘情願地給我做飯,看着我吃飯他很幸福。他說,我的幸福就這麼的簡單。他說想寵愛我一輩子。
第三個男朋友
也許他太好了、太縱容我了。那段時間,我迷上了上網聊天。一個網上浪子看上了我,和他聊天,我遭遇了從未有過的興奮。也許是好奇(那時候流行見網友,現在想起來好傻),我居然同意了和他見面。他長得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點。
他開車帶我去海邊吃燒烤,我們就這樣邊吃邊聊,不知不覺,我的頭感覺有點昏昏沉沉。上了車,開到半路,他停下來,突然抱緊我……我當時已經沒有力氣反抗,眼睛一閉……就這樣,我和一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有了激情。酒醒後,我覺得已經沒有臉面對我的男朋友,狠心和他分手了。
傷心過後是虛空。這麼疼我的男朋友都分手了,我知道自己不是個好女人,不配好男人來愛。于是,我認識了一個無所事事的男人,他除了長得帥之外,一無是處。他卻成為我的第三個男朋友。他所有的時間都花在騙女人上面了。在千方百計騙得女人上床之後,他就開始向女人開口借錢。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都給了他,雖然不多,但我越來越看不起這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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