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認識了米蘭,更後悔讓她進入我的生活。就在10分鐘前,就在老公的辦公室,米蘭竟然當着我的面拉下了老公的領帶,替他打上了她送給他的領帶,她一邊做一邊說:“我一眼就看上這條領帶,覺得特适合,你看多帥!”
可氣的是老公竟然照着鏡子說:“米蘭的眼光不錯,比你強。”更可氣的是那條被拉下的領帶是我今天早上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沒有我,你連領帶都不會打!”我忍無可忍,摔門而出。
剛認識米蘭,她令我感覺很新鮮
一年前的夏天,我去法國探望生産的姐姐。辦簽證的人排着很長的隊。米蘭排在我前面,那天她穿了一條藍布碎花吊帶連衣裙,清爽可人。說了說“真熱”、“人真多”之類的廢話,我們聊了起來。
她說,跟男朋友吵架了,所以去法國玩兒玩兒。我想現在的女孩子真不得了,和男朋友一賭氣就能賭到法國去。我們互留了電話,說萬一時間碰上了,在巴黎一起去“血拼”。在巴黎果然接到她的電話。我們在巴黎的大街小巷一路轉一路買,我承認她的品位确實一流。
我們的年齡整整差了10歲,她活潑開朗,并不像那些20世紀80年代的孩子處處“倚小賣小“。這些年往來的都是一些年齡相當的朋友,彼此說些什麼想些什麼不用開口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米蘭不同,她太新鮮了。
回到北京,我們保持着聯系。打打電話,逛逛街喝喝咖啡。漸漸地她開始來我家裡玩兒,并且認識了我老公。米蘭每每以羨慕的口吻談論我的婚姻:“你家真漂亮,你老公多好啊,有事業又成熟。”聽到别人稱贊老公,我心裡總是很得意。老公外形算不上英俊,而且是小我兩屆的學弟,我們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反對,我是家裡的獨女,父母經商,經濟環境好,而他呢,來自南方的一個小城,沒見過什麼世面,除了念書什麼也不懂。
我們交往後,我就像姐姐帶領弟弟一樣帶着他認識城市認識女人,是我替他買的第一把剃須刀,第一條領帶,手把手地領着他探索、進入我的身體,完成一個由男孩到男人的蛻變。
由于我先他兩年工作,待他畢業的時候,我很順利地幫他找到了工作。工作後他一直很努力,我也盡可能幫助他。起初他做銷售,經常要和前台、秘書小姐打交道,可是他一見陌生女孩子就臉紅,更甭說主動說話拉關系了。為了治好他這個毛病,我不斷地介紹遠房表妹、女同學甚至公司的女同事和他認識,大家都說我哪像是老婆,整個一媒婆,我說,不打緊,他跑不了,再說,他那麼土,除了我誰收留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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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他終于可以自己做老闆了。就連以前“反對”我們的媽媽都承認我還算有眼光。平時和女友背後說老公“壞話”,她們也總是擠對我,“你怎麼老像誇兒子一樣啊?”
老公事業經營得好,我樂得偷懶,工作無過便是功,朋友相處吃什麼飯?看什麼電影?有人拿主意,我OK。米蘭就是肯拿主意的人,雖然我長她10歲,卻沒有要“罩着“她的那種“累”,相反我倒是常常被她“罩着”。我去米蘭介紹的餐館吃飯,去她光顧的店裡買衣服,甚至也是她幫我挑的。
米蘭其人其事也成了我們夫妻生活的一部分
“今天我和米蘭去吃朝鮮菜了”、“我給你買了新内褲,以前的那種不要穿了,米蘭說那樣的容易患前列腺炎,她給她男朋友就買這種款式的”、“我這件衣服好看嗎?米蘭說我穿挺性感”……
但接觸多了,我發現米蘭有些地方讓我不自在。她說話百無禁忌,一次說起她和一個男孩分手的事情,她很直白地說:“他那方面差勁兒,銀像蠟槍頭。”而當時我老公就坐在旁邊。
米蘭還給我看她自拍的裸照,她說,要把照片放到網上去,我吓了一跳。後來有一次我看見老公上網收郵件,好像是張照片,我走近他就關了,我疑心是米蘭的照片。
米蘭不工作,但很懂生意上的事情。老公說米蘭聰明,來公司幫忙吧。米蘭呢,笑得一派天真:“那你不成我老闆娘了?”我也笑,大家開玩笑嘛。
當我發現米蘭真的在公司上班,已經是3個月後的事情了。無論是老公還是米蘭事先都沒有對我提起過這件事。
“米蘭去公司上班,你怎麼沒告訴我呀?”我問老公。
“好像是告訴過你吧,你自己忘了吧。”老公說。
“你上班,怎麼事先沒跟我說呢?”我問米蘭。
“陳哥說他跟你說,而且我想也就是試試,我怕自己不行,怕你笑話我。”米蘭說。
我心裡有點兒别扭,但轉念一想,她反正是幫我家的公司,也沒什麼不好的。
米蘭開始以另外一種方式侵入得更深了
一次約了老公吃晚飯。他來接我的時候,副座上已經坐着米蘭了。看見我,她并沒有下車的意思,我隻好坐到後座。一路上,他們仍然不時地聊着公司和業務的事情,有說有笑,當坐在後座的我是隐形的。到了地方,老公說,一塊兒吧,陪陪你淩姐。我還沒來得及表态,她已經走在我前頭進了餐廳。
後來,老公又約了幾位生意上的夥伴過來一起吃,我和他們都不是很熟悉,整個晚上我成了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我第一次注意到老公其實很會應酬女人,說話風趣,舉止儒雅,透着一股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10餘年的時間他原來已經脫胎換骨。米蘭呢?有男人在場的時候總是很活躍,還帶頭講葷笑話,看得出來桌上的幾個男人都對她着迷。
回家後,我對老公說:“現在米蘭是你公司的員工,好好上班就行。下班你别總帶着她。”
“她不是你的朋友嘛。”老公一臉無辜。
我雖然耿耿于懷,但并沒有找到什麼要命的把柄。況且這些年老公身邊也有過不少漂亮的小秘書,但到底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他是一個對家庭和事業特别有責任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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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的形象在我心裡急劇變質
她好像不是活潑,而是“瘋”,有男人在場的時候,她尤其過分。她的襯衣總是開到第三粒紐扣,記得有一次自己還提醒過她走光呢。她有很多男朋友,她甚至向我傳授性經驗,可是在老公面前,她卻裝得像個小女孩兒!
一天,在太平洋百貨遇到一位朋友,閑聊了一會,她突然問我:“你和那個叫米蘭的女孩子關系怎麼樣?”“最近不常見她,她上班了。”我不想讓别人知道她就在老公的公司。“是不是在你老公那兒?”她問了出來。“是呀,你碰到她了?”我隻得承認。“不是我,是我老公,他說你那位總帶米蘭出來應酬。”——真是“八婆”。
我沒吱聲。“八婆”不肯罷休,又說:“你可别小瞧了這些女孩子,攻擊性強着呢,咱們能不小心防着點兒嗎?”
我約米蘭見面,委婉地說,我有個朋友開了家公司,想請她去幫助。
她冷笑着對我說:“雖然你是老闆娘,但是公司的人事制度并沒有規定你可以開除我,”
今天的領帶事件,擺明了是她對我的挑釁。我覺得自己傻透了,居然讓一個和自己侄女同歲的女孩子耍了。回到家,看着床頭和老公的舊照,一個穿着土氣的大男孩在我身邊傻呵呵地笑着。打開衣櫃,名牌西裝、質地精良的襯衫、T恤和成排的領帶,散發着古龍水的味道。媽媽曾經說,用香水的男人靠不住。我不信邪,我喜歡男人有好聞的香味,于是給他買了第一瓶古龍水。
我開始懷疑,已經習慣用香水的男人還靠得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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