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訴人:蕾蕾(化名),25歲,營業員
和蕾蕾約了好幾次,終于在一個黃昏見着。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大大的眼睛,挺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巴,與影星李嘉欣有着幾分神似。有人說,相對于普通女子,美女是幸運的,因為她們更容易得到異性的青睐與照顧。本以為,蕾蕾這樣一個美麗而溫柔的女子,一定會有着一段美好的感情。可是還未開口,她已是涕淚漣漣,于是,我腦子裡又閃出了另外一句話,“自古紅顔多薄命”——
他給了我愛與被愛的狂喜
1998年的夏天對于我來說,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那個夏天,我認識了安。那年我16歲,正在一所中專學校讀二年級。夏天是美麗的,也是騷動不安的。像所有渴望美麗的女孩子一樣,從我懂事那天起,便對夏天情有獨鐘。我喜歡在這個季節裡,用各式各樣漂亮而妩媚的裙子,扮亮自己的心情,也愉悅着别人的視線。
生命中的第16個夏天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當身邊的同學紛紛嘗試着戀愛,我心中也有了些許騷動。情窦初開,我對感情有着渴望,也有着太多的茫然。無數個黃昏,我常常在空無一人的教室坐上很久。我背着書包沿着校園小道向校外走去,道路兩旁大的梧桐樹郁郁蔥蔥,投下一地的清涼,遠處的操場上傳來男生踢球的歡叫聲和女生的喝彩聲。我循聲望去,那裡的陽光依然刺眼,隻是突如其來的孤獨感,讓我的心中一陣恍惚。
或許不忍看到我如此孤單,幾個要好的女同學叫嚷着要給我介紹男朋友。一天下午放學後,我被艾艾她們拽出了學校。于是,我見到了安,一個大我7歲的出租車司機。艾艾介紹我們認識,我于慌亂間擡頭看了他一眼,便羞澀的低下了頭。那晚,安帶我們一起去吃東西。艾艾她們大聲地說笑着,有着幾分青春的張揚。我則一直害羞着,尤其是當安的目光投過來時,我更是窘得不知所措。
第二天黃昏,當我走出學校大門時,安正在等我。看到我,他笑了。自那天之後,安每天都會來接我。當我對感情還是一片懵懂時,安已經知道如何收放他的感情了。16歲的我,天真、美麗、純潔,如同一個小仙女,讓安渴望擁抱與占有。安竭盡所能地呵護着我,他對我噓寒問暖,送我各種小禮物。安知道我喜歡吃桃子,每次來接我時,總會給我帶上幾個大大的水蜜桃。嗅着水蜜桃的香味,我的心變得柔軟起來。
夏天悄悄地過去了,當空氣中有了些許涼意時,我對安已有了許多依賴。很多個月光清澈的晚上,安開車送我回家。車子在霓虹閃爍的街道遊過,車廂裡飄蕩着好聽的歌曲,安說着許多好玩的事情,逗我開心。我格格地笑着,心情好得不得了,希望車子能夠一直這樣開下去。到了我家樓下,站在那棵大的泡桐樹下,安試圖将我拉進他的懷中,我的心跳如脫兔,慌亂間,我推開他,轉身跑進樓房投下的短短陰影裡。我溜進家門,進了自己的房間。我躲在窗簾後面,向樓下望去,安依然站在樹下,默默地仰頭望着樓上。他的癡情讓我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覺。
到了寒假時,我的愛情終于如火如荼地展開了。我找着各種各樣的借口,溜出去和安約會。一天晚上,在安的小屋,我正在低頭翻看一本舊相冊,安的身體慢慢貼近了我。随着一股男人的體香混雜着淡淡煙草氣味的逼近,我的心突然間狂亂起來。安擁住了我,他吻我、撫摸我。這時,我的身體深處正在發生某種灼熱的變化,像一朵花蕾,渴望肆意地綻放。我無法控制我的身體,雖然知道有種種的不該,但最後我還是放任了安的進入。
他為我遮住人生的風霜雪雨
那天晚上,安把我從一個女孩變成了一個女人。以後,我越發地依賴安。我不能抵抗愛情,更無法抵抗身體的誘惑。我總是想盡一切辦法,與安在一起。在安的懷抱中,我的心由于充盈着愛情而活潑地跳動着。我感受着安給我帶來的種種新奇。
很多個晚上,與安約會回來,我悄悄潛入家門,睡在自己的小床上,我一遍遍回想着與安在一起的情景。愛情讓我莫名地興奮,但失去童貞的羞恥感和負罪感,又讓我的心宛若在火上烘烤,我有着說不出的焦慮。那段時間,太多的激情和惶惑讓我一下子瘦了下來。母親疑惑不解,問我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我總以功課太忙搪塞了過去。
一年後,在我盡情享受愛情甜蜜的時候,命運卻給了我突然一擊,我的父親突然病故了。一直以來,活在父親的庇護之下,他的離去讓我感到非常無助與恐慌。安來看我,我忍不住撲到他的懷裡,痛哭失聲。我們倆的戀情終于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公布于衆。安的年齡與閱曆讓他知道該做些什麼。在父親的喪禮上,安跑前跑後,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條。他的能幹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父親的喪禮過後,安成了我們家的座上客。在那段日子裡,安盡他所能地安慰着我和我的母親。我們都非常感動。幾個月後,我中專畢業,經過母親的同意,安搬到了我們家,我們同居了。
2003年3月,我的愛情終于結成了一顆綠色的小果實。經過5年的愛情長跑,我如願地做了安的新娘。告别了母親,我和安搬到了他父母為我們準備的新房,開始了我們嶄新的生活。
幾個月後,安在親戚的介紹下,到一所駕校做了一名教練。想到以後,安再也不要風裡來、雨裡去,我十分高興。同年的11月,我誕下了兒子,兩家老人都異常開心,我的心中更是充斥着滿滿的幸福感與滿足感,我對我們一家3口的未來生活,充滿了無限的向往。
他背叛了他曾經的誓言
生活似乎永遠難以如願,而幸福總是如此短暫。一個月後的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安的電話,他說他的教練車出了點事情,需要晚點回來。我非常擔心,便打電話委托母親去駕校看看。然而,母親去了,卻發現安的車停在那好好的。晚上11點多,安回來了。當我向他要一個解釋時,他始終不願正面回答我。我非常生氣,那天晚上,我們吵了一架。安沉沉地睡去了,我卻始終無法入睡,女人的直覺讓我感到要有什麼事情發生。
十幾天後,安居然徹夜未歸。對于一個已婚的男人,是沒有理由這樣做的。第二天,我打電話給安,他說他生病了,正在挂水,我說我過去陪他,他說不用了,便挂斷了電話。我四處尋找着安。晚上的時候,我終于在一家醫院的輸液室裡見到了安,此時,一個女孩正親熱地陪在他身邊。一切都不言而喻了。
回到家中,安沒有隐瞞我,他告訴我,那個女孩是他的學員。我傷心欲絕,我不懂為何山盟海誓可以轉眼成空?難道地久天長隻是一種傳說?萬般痛苦之中,我讓安選擇。安選擇了我。為了兒子,為了這個家,我留了下來。可是安的心思已經不在我身上了。他對我時冷時熱,讓我在冰與火中沉浮。
在不安中,度過了一年。2005年年初的時候,安又開始經常不回家了。即使回來,也對我十分冷淡。很多個晚上,我和安躺在一張床上,我卻感到他如此遙遠。一年多了,安一直在漠視着我的身體。黑暗中,有香水味從安的身上傳來,那一瞬間,我的心碎成了一片片。安讓我徹底地絕望了。
經過一番痛苦的折磨,2005年10月17日,我和安去辦理了離婚手續。
2006年5月,安突然找到了我,他請我回去,說要和我好好過日子。其實,我内心深處一直未曾放下安,放下兒子。既然安願意回頭,我十分珍惜這個機會。我回到了久别的家中,我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可是僅僅一個月後,安的情緒又不對了。我找他談,他承認他和那個女人一直未斷。
他變得如此陌生與可怕
在父母的勸說下,我開始嘗試重新開始。2006年11月,我認識了君。我們相處得非常愉快,我在慢慢地走出過去的陰影。可是2007年的情人節,安又打來電話約我見面,我同意了,終于知道我的心中始終未曾放下他。安哭着請求我再給他一次機會,我的心軟了。正月十五,安來我家,母親不讓他進門,他跪在母親的面前,請求母親原諒,可是母親始終不為所動。我不忍安受如此委屈,和母親大吵了一架,然後,收拾東西,和安一起走了。
或許感動于我為他所做的一切,接下來的時間裡,安對我非常好。他每天接我下班,我們再一起去幼兒園接兒子。一家3口,其樂融融。我非常珍惜這失而複得的幸福,盡心照顧着安與兒子的起居。轉眼幾個月過去了,有一天,我無意中打開安的“通話記錄”,上面有一個号碼聯系非常頻繁,我心中有了不祥的預兆。幾天後的黃昏,安沒有來接我,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突然惶恐無比。那天晚上,安沒有回來,抱着兒子,我哭得天昏地暗,安再次辜負了我,我不知道如何面對母親。兒子睡了,我用啤酒吞下滿滿一瓶的藥。我打電話給母親,請求她的原諒。母親聽到我聲音不對,趕過來看我。
我被送到九七醫院搶救。第二天,我醒來時,是母親和繼父陪在我身邊。繼父哭着對我說,“蕾蕾,你不為别人,也要為爸爸和媽媽活着。”那一刻,我哭了。我感激母親與繼父再次接納了我。
當天晚上,我不顧母親的勸阻,堅持回到了家中。安很晚才回來,在他轉身去卧室的那一刹那,我看見了他脖子上赫然兩個“吻印”,那一瞬間,我癱倒在地上。想到自己為了他付出那麼多,甚至不惜傷害任何人,他卻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我,巨大的憤怒讓我沖進了廚房。我操起菜刀,向安砍去。那時,我萬念俱灰,隻想與安同歸于盡。鮮血從安的胳膊上流了下來,那一刻,他的眼中一片寒冷,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
蕾蕾的眼淚讓我的心酸酸的。作為女人,我們比男人更相信愛情,更渴望永恒;我們渴望永遠被人愛,也希望永遠新鮮如初地愛着那個人。可是世事難測,有人說,永遠不變的是我們都在變。當一個男人不再愛一個女人時,也就不會再有溫柔可言,我們所能做的,隻能是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然後慢慢消化掉所有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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