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如果有人問:愛應該選擇成全還是擁有?我們或許都會回答:當然是成全。人們總願意把自己說得比原本善良和偉大一些。可是,有誰知道真正的成全是多麼不容易呢?
潘潔平靜地坐在中國西部網記者對面,嘴裡輕輕哼着一首熟悉的曲子——《成全》:我對你付出的青春這麼多年/換來了一句謝謝你的成全/成全了你的潇灑與冒險/成全了我的碧海藍天。
桀骜女生 無奈選擇奉子成婚
(中國西部網記者 張舒)自稱今年34歲的潘潔,皮膚細嫩光滑,穿着很有品味,施華諾士奇的藍色水晶耳環搖曳生輝,絲毫看不出已是10歲小男孩的母親。她目前是一家時尚飾品店的老闆,做生意隻是為了打發時間。她有一個做企業家的父親,無需工作也照樣衣食無憂。
潘潔為自己的出軌付出了離婚的代價
潘潔的父親年輕時為打拼遲遲沒有結婚,32歲得女後,百般溺愛這個唯一的掌上明珠。優越的物質生活,的确讓潘潔生就一副大小姐的嬌美模樣。她在大學裡,成為不少情窦初開男生心目中的公主。“我是個比較早熟的女孩子,在我看來,和我同級的那些男生簡直就是小孩子。沒有讓我崇拜的學識,沒有目的明确的未來事業,卻敢于在我面前表露愛意,這不是幼稚是什麼。所以面對這些辦家家一樣的追求者,我總是會善意地戲弄他們一番。看着他們尴尬、狼狽地被我打發走,我就會覺得自己像個勝利者。當然,我的小小惡作劇也因此出名,成為别人眼中桀骜不遜,自恃其高的大小姐。但我不在乎啊!因為我心目中的他,一定要讓我一見鐘情,再見難忘。他應該成熟儒雅,應該有讓我崇拜的某方面特質。唉……那時候太感性了,也天真得可以,總認為一切都會那麼完美,呵呵……”潘潔在講述時,用的是純正普通話,她聲音很溫柔也很爽朗,讓記者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可逐漸的,陪在我身邊的好姐妹們紛紛有了男友,就剩我一個人上晚自習。有時我會不自知覺得走神,讓思緒在安靜的教室裡肆意亂飛。我想談戀愛了!我這樣告訴自己。大學四年是所有女孩最美最值得享受愛情的年齡,我怎能錯過呢?”潘潔的丹鳳眼笑起來彎彎的,媚媚的,她将目光從中國西部網記者身上移開,轉到手中的咖啡杯上。
“也算是緣分吧,李明俊就在我最想要戀愛的時刻走進了我的世界。因為之前追求我的男生們,要麼碰壁後另找目标了、要麼被我的高傲吓跑了,隻有李明俊在默默地等着我。他那時是我們學校生物系的研究生,早前的一次校園文學大賽,讓我們彼此認識了。明俊的外型和物質條件都隻是一般,但學理科的他卻在文學方面很有造詣,這點讓我對他另眼相看。從起初我們偶爾交流文學,到後來他逐漸走進我内心,明俊最終赢得了我的心。他的體貼和包容,讓我覺得很有舒适感。雖然還說不上愛這個字,但有一個讀研究生的男友,說起來還挺有面子的,這讓我的虛榮心得到莫大滿足。”
帶着這份虛榮心,潘潔向父母引見了李明俊。在和潘潔的父親進行了兩個多小時的交流對話後,潘潔父親對這個滿懷抱負的年輕人很是滿意,贊同了兩人的交往。“最開始,我真的努力讓自己愛上明俊,可他太正直太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了。初嘗愛情滋味的女孩子,誰不希望自己的戀人浪漫多情,又纏綿悱恻呢?可明俊卻都不懂得這些,他一心努力勤奮的學習,想要畢業後開創一番事業,讓我家人更加肯定他。”
“那不是我想要的啊……”潘潔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怨:“對明俊的崇拜,對完美愛情的虛榮心總有消失殆盡的一天。這樣的交往真的索然無味,卻又像雞肋一般棄之可惜。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不該發生的事情,卻在我最左右為難的時候發生了。”
潘潔用纖長的手指撥弄着耳環,幽幽地說:“那天我莫名其妙頭疼,我吃了兩顆頭疼藥都沒有用,起身就暈眩,家裡正巧又沒人,我隻得打電話給明俊,要他來陪我。半小時不到,明俊就氣喘籲籲出現在我床前,心疼地握住我的手,巴不得把我的頭痛都轉到他身上去。我的眼淚突然唰唰地就蹦出來,委屈得不得了,嗚嗚了好一陣後就昏昏睡去。等我醒來時,已經是晚上8點過了。一碗小米粥擺在床櫃上,是明俊給我熬的。”
沒有多餘的話語,潘潔敏感的内心被這碗熱粥深深觸動,她懷抱着李明俊的脖子,順勢将他拉倒在床上。兩雙眼睛對視着,情愫彌漫在他們彼此之間,一種最原始的欲望被喚起。潘潔的臉頰豔若桃李,她沒有拒絕李明俊的進一步要求,雙雙墜入奇妙的情欲世界。
“之後我們還發生了幾次關系,我算的都是安全期,可這個真的不準!我在大四即将畢業的時候就懷孕了。”潘潔無奈地苦笑着:“還好大四下半期沒有重要課程,我父親在學校又有關系,所以我還是順利畢業了。可我的肚子不等人,為了避免旁人的流言蜚語,爸爸要我立刻與明俊結婚。沒有選擇的餘地,那時候對什麼意外懷孕流産根本想都不敢想,我就懵懵懂懂地走進了婚姻的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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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淡婚姻 一見鐘情愛上教練
“我必須承認,明俊是個在事業上很有能力的人,他在一家外企化妝品公司做高級研究員。他除了給我最好的物質享受,還是個絕對的顧家好男人,每天都準時回家陪老婆,疼孩子。在任何人的眼中,我都是個好幸福的妻子,隻有我自己不能騙自己,我真的沒有全身心投入地愛過明俊,我試過,但做不到……我隻有經常問自己,我有這樣一個好丈夫,為什麼内心還是會蠢蠢欲動,總覺得缺少點什麼呢?……”
畢業後潘潔就一直沒有工作,随着兒子漸漸長大,他要開始到少年宮進行畫畫和圍棋學習了。潘潔的任務就是每天接送兒子,可是打車不準時,趕公車又擁擠,在和李明俊商量後,潘潔決定去成都某駕校學開車,方便今後接送兒子。
“在通過理論考試後,我按照駕校的要求給教車老師打電話。我報的是平時班,這樣人少些。懷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第一次見到了我的教車老師丘曉波。”潘潔單手托腮,嘴角微微上揚,安靜得像畫中人,記者屏住呼吸等待她繼續講述。
“我在大學就期待的一見鐘情,竟然在我第一眼看到丘曉波的時候發生了。他和我應該年紀相仿,但那眼角眉梢卻透露着曆練與成熟的氣質。我清楚地記得,曉波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衣,搭配着舊的牛仔褲,很符合他的外型。我不知道我傻乎乎地盯着他看了多久,反正是曉波很詫異地喂了我幾次,我才反應過來。”潘潔陷在自己的回憶中輕笑着:“我不是很外露自己情緒的人,但那天學車的過程中,我莫名其妙地興奮,簡直像單戀中的小女孩。因為當天學車的隻有我一人,所以我可以肆無忌憚地偷偷瞄曉波的胡渣,打量他的喉結,感受他的呼吸。我對我那時的渾然失态全然不知,後來曉波告訴我,那天他一直認為他臉上有東西,才會導緻我死盯着他看。”
然而,潘潔的熱情并沒有得到對等的回報。在學習了一個禮拜之後,駕校突然通知潘潔,要為她換一個師傅,理由是丘曉波離她家太遠,不方便接送。潘潔當即拒絕了駕校的安排,不得已的情況下,駕校工作人員表示,這是丘曉波的意思。
“他在逃避我,這讓我覺得不可思議!從小到大我都是家人朋友的寶貝,可我卻被曉波像甩皮球一樣丢給了另外一個人。心裡堵得慌,我直接給曉波去了一個電話。他在電話那頭支支吾吾的,我忍不住眼淚稀裡嘩啦起來,曉波可能被吓住了,答應馬上過來接我。”潘潔說到這裡,自己禁不住先笑了起來:“我不理會曉波的解釋,直到他最後一言不發坐在車上發呆,我才鄭重地告訴他,我喜歡他……曉波整個人都愣住了,他也許早就明白我對他絕不僅僅是師徒感情,但他也從不敢奢想,我會喜歡上他,并大聲的告訴他。”“曉波沒法拒絕我,他隻能用沉默來表示他對我也有情。我在家門口的車上熱情地親吻他,我迷戀他的氣息,我着魔地愛上他的一切。當天,我們沒有學車,而是去了一家賓館……”潘潔停頓下來,見記者會意的表情後,她才緩緩繼續:“愛情真的沒有道理可講。應該說我和曉波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應該是個熱衷于享樂的富太太,他始終是個奔波生計的駕校老師。但我就是喜歡上了他,甚至連理由都沒有。那天的一切都像在做夢,夢醒之後,曉波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沒有結婚、也沒有女友;而我則是别人的老婆,還有一個兒子。”
“我對曉波說,我可以離婚,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我說得很平靜也很肯定,因為這個決定在我第一次見到曉波的時候就已經下了。但曉波沒有說話,既不肯定也不否定我的想法,隻是沉默地把我再送回家,然後離去。”潘潔的聲音變得很低落,面容也有些惆怅:“他和我都明白彼此之間的差距,生活層次上、思想理念上的……然而我敢面對,他卻遲疑、猶豫。我不怪他,是我主動勾引他的,他還未婚而我已經有孩子……要怪,就怪我們相見太晚吧……”潘潔猶豫了很久,轉過臉去,悄悄擦拭着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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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痛成全 無私助情人于危難
“再面對明俊的時候,我真的感到好愧疚。他認真愛了我這麼多年,我卻和一個認識不到半月的陌生人有了性關系。除了丘曉波這個名字,還有他的工作地點,聯系電話之外,我對這個男人其他方面一無所知,就因為突然愛上他,我就把自己給了他。這對明俊來說太不公平了!我瞞得了明俊卻瞞不過自己的良心。在掙紮了一宿之後,我把我和曉波的事情告訴了明俊。”
“他一定很憤怒?!”中國西部網記者插嘴說到。
“不,明俊真的把我當成寶貝在寵愛,就算得知了我背叛,他仍然沒有說一句重話。其實我好想他大罵我一頓,也許我還舒服點,可他沒有,他要我自己想清楚,自己做判斷,無論結果怎樣,他都接受,絕不勉強我。”潘潔咬咬下唇,眼睛左顧右盼,情緒波動較大:“可我能做什麼判斷呢?曉波根本沒有說要和我交往,都是我一廂情願獻出自己的。就在我頭腦一片混亂的時候,我接到曉波的電話,他要我在門口見他,有話要對我講。”
十分鐘後,曉波如約來到潘潔家樓下,兩人同時上車。“沒等我開口,曉波就告訴我說,其實他有一個早就定親的女友,長期在老家雙流打工并照顧雙方的父母。他說我的條件太好了,根本不是他可以配得上的;而他的那個女友則樸實、性格敦厚。雖然他也逐漸習慣了成都燈紅酒綠的生活,雖然他的女友無甚吸引力,但他不可能遺棄她,也不願破壞我的婚姻。”
丘曉波絮絮叨叨一番話後,對昨天他的一時情不自禁表示歉意。“從那天之後,我沒有再和曉波有過聯系,駕校那邊我也沒有再去,後來換了一家駕校學的車。我決意成全曉波,成全他的情感歸宿。也許我還是有機會再争取他,再擁有他的,但這樣糾纏之後的愛情,絕不是我最初想要的。想清楚這點之後,放棄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我仍然會心痛,仍然難以割舍愛意,可我必須學會成全。”
潘潔的語速逐漸緩慢,她很有些意味深長地舒口氣:“也許出乎你的意料,半年後,我還是和明俊離婚了。不為任何人,因為除了他對我執着地寵愛,我對他的愧疚之外,我們真的沒有從心底愛過對方。寵愛不是愛,愧疚也不能代替愛,這樣的婚姻是不正常的,我必須忠于我自己的想法,所以由我提出了離婚。”
“恢複單身之後,明俊去了上海工作,他本來早就應該過去的,因為我的緣故才使他遲遲沒有前往。而我呢?不想天天在家吃閑飯,所以有了這個飾品店。”潘潔笑得很愉快,但她的講述還沒有結束:“上兩個月,我帶兒子去二醫院體檢,居然遇到了五年未見的曉波!他變得蒼老了一些,神色緊張地獨自站在挂号處排隊。聽到我打招呼後,曉波剛開始有些拘束,但很快就像老朋友一樣自然。他之所以那麼焦急,是因為他老婆得了急病,手術費2萬元,他一時拿不出那麼多現金。”
“看得出,曉波的經濟條件并不是很好,我不假思索地問曉波,到底需要多少錢。曉波疑惑地看着我,有些遲疑地回答說目前還差1萬元現金。我當時身上也隻有一千多,一時也拿不出那麼多錢來,需要去銀行提取。但我當場就答應曉波,一定在中午之前把錢搞定,讓他安心照顧妻子。”潘潔輕笑起來,表情顯得那麼從容與大度:“也許很多人認為我簡直瘋了,為什麼要幫助曉波呢?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隻是如果要我漠然而去,如果要我袖手旁觀的話,我想我做不的……畢竟曉波在他妻子最困難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守護着她,那他就是個好男人,也不枉我對他癡心一次。”
救命款在中午之前,及時送到了曉波的手裡。但潘潔明确地向曉波表示,借錢給他完全出于愛心,決不會因此而讓自己早已平靜的心又出現波瀾。“曉波懂我的意思,他的眼神告訴了我,他說一定盡快把錢還給我。我其實無所謂,能夠幫助曉波,我很開心的。我承認我還是有那麼點酸酸的,像是一隻手指輕輕劃過愈合不久的傷口,不可能沒有絲毫感覺。但我懂得适可而止,所以我把曉波的聯系方式再次從手機裡面删除,對于陌生人的電話,我從來不接的。”(文中人名系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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