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多假話是真的。如果你能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證明你是個正在戀愛的情種;如果你似懂非懂,說明你還需修煉;如果你全然不懂,那麼祝賀你,你的情感清澈而透明,是沒有受到過情欲折磨的幸運者……
其實很多假話是真的。如果你能領悟到這句話的意思,證明你是個正在戀愛的情種;如果你似懂非懂,說明你還需修煉;如果你全然不懂,那麼祝賀你,你的情感清澈而透明,是沒有受到過情欲折磨的幸運者……
昨日今日
手提電腦中放着許久不聽的歌――《yesterday》。
“昨天,所有煩惱似乎已經離我遠去,可是似乎又回到了我的身邊,我隻相信昨天……”
陳緻正在體驗一段從無到有,未來可能又會從有到無的感情,但男人很少會去總結這個,對于他來說,他又一次陷入情欲之中,必須釋放出來,那就繼續下去吧。
兩個月前,他對一個女人講起自己的初戀,那天她床頭的小音響裡也是放着這首《yesterday》。他們認識的時間并不長,那晚他撫摸着她的長腿,不知道為什麼有着親近感,就像N多年前抱着女友的腿一樣。女人叫唐曉青,聽着陳緻的往事,她表情淡然,但憑經驗他知道她聽進去了,她這種面相的女人耳根子肯定是軟的,那一汪秋水必是先迷惑了男人而後迷惑了自己,這女人是絕好的遊戲對象,第一次見她,陳緻就這麼想。
第一次見到唐曉青是在另一位女性朋友組織的派對上,陳緻剛得到被調回上海總部的通知,他在北京的時間還有兩個月,這個城市對他來說,雖然春天塵土多了點兒,但其他還好,特别是北京姑娘,清澈見底,難得。正當他有點惆怅的時候,擡頭看見了她,不知這個女人有什麼傷心事,竟趴在陳緻相熟的姐們兒身上歎氣,陳緻覺得有趣,便上去搭讪。女性朋友介紹她叫唐曉青,男朋友回新加坡三個月沒什麼音訊。陳緻說,那我們類似,我女朋友和人結婚後去澳大利亞五年了,基本沒再搭理我。她笑了一下,把頭從那姐們兒的肩膀上挪開,坐到了窗邊的沙發上去,按規則來,陳緻當然要跟過去。她拿起一支煙,他便自然地摸出打火機為她點上。閑聊着偷偷觀察,發現這女人沒怎麼化妝,臉上清爽,睫毛卻長而濃密,沒有十分的姿色,卻有一種媚态。陳緻在說話的時候一直盯着對方,他有預感,他們之間一定會發生點什麼。
不出所料,不久後,他們在她家聽着歌,擁抱在一起,卻是各說各話。他初戀的話題結束後,陷入了1分鐘的沉默。她忽然說你知道女人的寂寞多可怕嗎?好像有些男人喜歡你,你卻找不到一個陪你吃晚餐的,想到沒人對晚餐本身有興趣,你就不敢去約任何人,一個人在家要爛掉的感覺好可怕,随便約個人又對不起自己。他說我願意做隻陪你吃晚餐的人。聊天中,女人自報這公寓是新加坡的男友買給她的,但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沒有娶她。他有意不去打聽這女人的生活細節,也不想為她解什麼惑,那些東西隻能是這個遊戲的負累,她似乎成了他在北京最後的慰藉,隻要有空他就會去看她。
如今,他人終于到了上海,此後的日子裡每天都會有幾次想到唐曉青,他晚上8點一定會登錄MSN,為了和她說話。他都不明白,感情失意後的這幾年不知發展了多少段禁忌的情愛,怎麼偏偏會夜夜想起她一個。看到她上線,先振動了一下,對方發來笑臉。他問,這幾天怎樣,想我嗎?說說,哪怕是騙我高興一下。她答,很想。是嗎,就算是假話我也很高興。她說,其實很多假話都是真的。好想抱抱她,他說,周六我去北京看你好嗎?你有其他事嗎?我男朋友回來了。一陣比醋意還嚴重的情緒瞬間襲擊了陳緻的大腦,他顫抖着手指打下幾個字,“我不勉強你。”你來吧,我也很想見你。他剛想女人就是這麼沒立場,馬上又不忍心這樣去判定她。沉默了一會兒,她發來兩句話,“花明月暗飛輕霧,今宵好向郎邊去……畫堂南畔見,一向偎人顫。奴為出來難,教郎恣意憐。”這是什麼?很美呀。送給你,是李煜記錄與小周後偷會的場景,希望你了解我的心情,即使一切都會過去,也請珍惜有過的美好。陳緻一陣傷感,說親愛的,我不會忘記你。你是哄我的。不是,你說過很多假話實際上是真的……
為什麼她要離我遠去
在絕高的公寓頂層,陳緻給自己倒上一杯威士忌。上海酷熱,還是需要酒精趕走所謂的寂寥,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敢相信今天所擁有的,真實難道隻存在于昨天嗎?像歌中唱到的那樣:
“……為什麼她要離我遠去?
我不知道,她肯定也不願說。
我想說都是我的錯,此刻我隻想回到昨天。
昨天,愛就像遊戲一樣那麼簡單。
但是我現在隻想遠走高飛
我隻相信,是昨天……”
麻煩
認識茵茵的時候,我剛跟悠暮分手。
其實,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每個人都以為自己的愛情别具一格,實際上每一種愛情故事,也許别人都經曆過。就像我和悠暮,街頭不斷偶遇,然後互相微笑,再知道原來就在同一棟寫字樓上班,約了吃飯,最後變成了約會,好了一年多,就遇到她父親去世的變故,她急忙趕回去,信誓旦旦地說,一定會回來。當然,和很多故事一樣,她沒有回來,雖然她每次給我發短信,打電話,她都哭着說,我想你,我會回來的。瞧,聽起來,多麼施瓦辛格。
有人喜歡翻舊賬,為什麼當初的諾言都不能兌現?當初說一輩子愛我,結果三年就有外遇。為什麼說你愛我,現在又說不愛我?過去的都是謊言。是的,對于現在來說,過去的話都成了謊言。但在過去的那個時刻,這句話可能完全不是謊言。男女肌膚相親,難道那句“我愛你”是假話?那個時刻人是顧不得深思熟慮地說一句假話的。不是深思熟慮的假話,就是那一刻的真實感受,就是真話。
真話和假話是要從相對論的角度看的,相對于今天它是假話,相對于過去它是真話。隻要你相信過去一瞬間的真實,就應該明白對愛情而言是沒有謊話的。愛是真實的,不愛也是真實的。我們每天所追求的美好的東西,其實都是瞬間。它的美好讓我們希望它能永恒,然後發現美好的東西總是不能永恒的,總是轉瞬即逝。
即使是一直愛下去,和天下所有的東西一樣,愛情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它會随着時間的推移而變化,好比一個人要經曆少年、青年、中年、老年,盡管都是一個人,形象卻在不停地改變。兩個人幾十天、幾十個月、幾十年在一起,很多東西都在改變,很多諾言也在改變。或許最後發現,當初他的諾言一個都沒有兌現,可是我們還不是繼續在一起。那些美好的許諾算是謊言嗎?至少作為曾經的夢想它是真實的。
所謂一諾千金,不是萬金、億金,愛情諾言也是有一定數量限制的,它可能很短也可能很長,但不會永遠。我們不能要求自己永遠不老,就不能要求愛情不死,就不能要求愛情諾言地久天長。很多時候,我們是因為太懷念那些美好的東西,它的消失才讓我們感覺到過去的不真實。這其實是錯覺,已經存在過,我們怎麼能否認它的真實?有人在寫身體和愛的關系時說:相信他和你做愛的瞬間是愛你的;他的心裡有一塊最柔軟的地方,他在那塊柔軟裡愛你。
這是假話嗎
“我愛你”代表的隻是瞬間的感受,但還是不可以輕易說,因為我們的願望是給它加上一個期限“那是,那是一萬年。”
我知道她不會回來了。永遠。所以,我翻出了自己的電話簿,看似偶然,又似乎是必然地,我找到了茵茵的電話,那個号碼已經靜靜地躺在我的電話裡好幾個月了。
我跟茵茵說,我失戀了,想見見她。她說,失戀啦,這麼巧?剛好我也失戀了,本來,按我平時的習慣,我是不會出去見你的,可是,現在,這麼特殊的情況,好吧,你說,在哪兒碰頭?
和茵茵第一次見面,我不得不承認我是有些不懷好意的。而這又不能不從幾個月前說起。我住在一所大學的附近,而茵茵是大學的老師。某天我突然心血來潮,想去重溫一下大學生活,就偷偷跑到了階梯教室。
和茵茵約會的第一天晚上,我們就在一起了。我也沒有想到這麼快,或者說這麼容易,茵茵後來告訴我,那天來見我時,看着我迎面走來,她就在心裡嘀咕,我不會和他有事的,我不會和他有事。我就笑,你聽過和尚背女人過河的故事嗎,沒背女人的和尚走了十裡地,終于忍不住對背女人的和尚說,你居然背了女人。
沒有人會覺得自己的愛情故事平庸。如果把愛情當做陷阱,我是爬都沒爬,直接掉入了另外一個陷阱。茵茵說,你知道嗎,你和我的初戀長得很像,我逗她:“你也不看看自己都幾歲了,還初戀呢?”
那段時間我們都昏了頭腦,或者說我們都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本來嘛,從任何一方面來看,我們都屬于世人聞之而色變,惡心的“419”,如果說有什麼不同,也就是單數變成了複數。她依舊和前男友繼續着拉扯的動作,而我也慨然地接受着悠暮對我的廉價、缥缈,甚至有些虛僞的想念。
我隻是覺得那段感情離我越來越遠了,而身邊的茵茵雖然拖泥帶水,卻還算真實。關鍵是,不管真也好,假也好,我們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相愛,有時候自己都會被感動了,這是多麼别具一格,多麼不平庸的愛情呀。
三個月,我小心翼翼地感受着這種奇妙的幸福,直到茵茵突然地向我攤牌。
首先,是我無意中看到了她手機裡的短信,前男友的,她向他撒着嬌,還有些少兒不宜的話,我問是怎麼回事,既然在一起了,為什麼還要搞這些無謂的東西。茵茵闆着臉,眼皮都不擡一下,我們有在一起過嗎?如果說做做愛都算在一起的話,那坐台小姐的男朋友不是一大把?她反問。
我知道她是說氣話,我問,那不管怎麼樣也該有理由呀,不給我個交代,也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呀。她說,問問自己吧,你是真地和那個女的分手了嗎?難道我不是暫時的替代品?我們還是回到最初的狀态吧,各自找回原來的人,就當這幾個月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我有些懵,是呀,我該如何向她解釋呢?我心底清楚,除去那種延續性的暧昧外,我跟悠暮一點可能也沒有了,有些怪異地表達情感,完全是為了尋求心理斷層的安慰而已,可是我說這些她會相信嗎?可是我還是得這樣說,我必須像一個有前科的三隻手,在失物事件發生後,大家的目光都望向他時,蒼白無力地辯解――我沒有做。
别撒謊了,分手了,她還會深夜打電話?分手了,我拿你手機給她短信,說讓她回來,她會想都不想地就答應,分手了,你這裡怎麼還會有那麼多她的東西?
排比句讓我氣都喘不過來。我就隻剩下作揖鞠躬的份兒了。後來好說歹說,幾乎要以死為證才終于感化了她,但茵茵總不忘在不忿的時候舊事重提。
這是一部男人的血淚史,以史為鑒的話,就是,永遠不要想着分手後可以做朋友,有意義嗎?沒有,有的隻是無窮盡的麻煩。
說我愛你
我覺得世界上最美麗的情話都是謊言,像男人女人都喜歡說的“我愛你”,多麼抽象和空泛的一句話。什麼是“我愛你”?怎麼就表示“我愛你”?一個人跟你做愛了不代表“我愛你”,因為身體和愛沒有必然的關系。一個人說了“我愛你”,也并不代表我愛你,因為語言和愛更沒有必然關系。我愛你隻是一個抽象的形容,或者僅僅是一種語言表達。
“我愛你”這樣空泛而美好的語言到處都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這個世界上我隻愛你一個人”;“你就是我等了一生的那個人”;“我可以包容你”;“相信我會一輩子愛你”,男女相愛的時候很可能曾經說起,但是後來發現這隻是一個空頭支票,永遠不會兌現。
就像“我愛你”一樣,我們全部無法把這些美好的情話在現實中找到準确的行為表達,“我真的不能沒有你”,怎麼不能沒有?是吃飯時不能沒有,還是睡覺時或者上班時不能沒有?沒有明确的判斷标準,這句諾言的執行或者不執行就不能有準确的判斷辦法,無非是憑感覺。感覺這東西很複雜,時有時無,會因為燈光的不同産生變化,是很靠不住的。自己的感覺都靠不住,别人說的話又怎麼靠得住?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