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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本質上看,宗教是奉行禁欲主義的。不論是佛教還是道教,都要求舍棄情欲,否則就是有辱教規。然而情愛之事事人的本能和自然需要,往往越是禁止就越是強烈。
詩鬼賈島有一句著名的“僧推月下門”,其實是曾經當過和尚的他對僧侶出軌的隐喻,反映的是唐朝時候很多不守清規戒律的和尚和尼姑之間私會的“潛規則”。之所以說“推”比“敲”更好,在此句之外,更重要的是說僧人知道這是一扇給他預留的門又何須敲門。
在唐朝,不少女道士似乎成為了風流人物的代名詞。比如和李白、王維多有來往的玉真公主就是一名女道士,她常常出沒宮廷與哥哥唐玄宗以及達官貴人一起遊曆玩耍。李白就曾經為女道士寫詩“吳江女道士,頭戴蓮花巾……足下遠遊履,淩波生素塵”。
唐朝被人稱作三大女詩人的薛濤、魚玄機、李季蘭更是詩情文采不輸峨眉的所在,更為機緣巧合的是她們3人中竟然有2位都是深陷情網不能自拔的女道士。
今天,就一起聊聊這深陷情網的詩中才女李季蘭的往事,談談她突破禮俗的愛情篇章。
李季蘭原名叫李治(與軟弱的唐高宗同名),自小就詩才敏捷。6歲的時候,父親帶着她遊園,指着薔薇讓其作詩,她張口就道“經時未架卻,心緒亂縱橫”。詩中的“架卻”諧音“嫁卻”,分明是說待嫁女子的心煩意亂。
聽完女兒的詩,李父的反應在今天看來很是奇葩:他雖然驚歎女兒的才情,卻更擔心女兒的春情萌發,還憑此就料定此女長大之後将會是個不檢點的婦人(看來李父的眼光的确獨到)。
于是李父經過反複思量,為了家族的聲譽他狠心地将年幼的李治送進了玉真觀出家,改名為李季蘭。李父的處理方式相當武斷,害怕女兒會不檢點就幹脆讓他出家,嚴重懷疑是不是親生的。
道觀裡的青燈黃卷沒有磨滅李季蘭的情念,清冷的修行生活反而讓她的春情更加澎湃。16歲的李季蘭用詩寫下了她的濃情蜜意:
朝雲暮雨兩相随,去雁來人有歸期;
玉枕隻知常下淚,銀燈空照不眠時。
仰看明月翻含情,俯盼流波欲寄詞;
卻憶初聞鳳樓曲,教人寂寞複相思。
字裡行間全然都是少女懷春的萌動,看來這些年的修行全然白費了。此後李季蘭經曆了坎坷情路,她的一生經曆了衆多男人,其中3個真正走進了她的心靈、她的筆端。
第一個是高僧皎然。他是謝家子弟,早年幾次科舉不中之後出家為僧人,因為潛心學問,又才學出衆,成為了各類文學沙龍的組織者。那一年李季蘭20歲、皎然35歲,李季蘭機緣巧合地來到了皎然組織的文學沙龍,她一見他就生出相思癡情。
李季蘭沒有扭扭捏捏,很快就寫好了一首情詩給皎然:尺素如殘雪,結為雙鯉魚。欲知心裡事,看取腹中書。一首詩把自己的愛和盤托出,才情與深情俱全。皎然不愧是高僧,竟不為所動,回曰“禅心竟不起,還捧舊花歸”。這是一段愛而不得的戀情,将被李季蘭終生不忘。
第二個是公子閻士和。其實閻士和是皎然的好朋友,自皎然這裡聽說了這樣一個美貌又深情的女道士,于是前往認識。正處于暗戀被拒的李季蘭,遇到這樣一個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于是一拍即合、如膠似漆。
然而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李季蘭的道士身份卻成了跨不過的鴻溝。在家人和朋友的勸說下,閻士和選擇了離開。他顯然是個懦弱的人,離開時也沒有明确說分手,李季蘭去送他還期待着“歸來重相訪,莫學阮郎迷”。時間越來越久,閻士和懶得連信都不再寫來。這一段無疾而終的戀情,讓李季蘭“彈着相思曲,弦腸一時斷”。
第三個是隐士朱放。兩個人正在文學酬唱的興趣正濃的時候,朱放便被調任江西為官。兩個人隻好揮淚告别,她為他寫下“别後無限情,相逢一時說”。朱放回了一首《别李季蘭》:古岸新花開一枝,岸傍花下有分離。莫将羅袖拂花落,便是行人欲斷腸。
這是第三個也是最後一個走進李季蘭心裡的男人,本以為作為隐士的他能摒棄世俗觀念、與自己結為伉俪,不料終是一場空。從此以後的李季蘭熱衷于隻戀愛不結婚,所謂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到了無限的感情當中。
還有一個男人或許沒有走進她的心靈,卻陪伴了她10年,這個人就是茶聖陸羽。陸羽陪着失戀的李季蘭煮雪烹茶、看山看雨,照顧着病重的她,相伴了十數年,做盡了一個藍顔知己能做的一切。
情場失意的李季蘭文場卻越來越得意,名氣也随着一首首詩更加大了,她的粉絲隊伍越來越龐大,龐大到驚動了唐玄宗。皇帝下旨傳她進宮探讨詩詞,留她在皇宮住了一個多月,才賞賜了豐厚的路費給她回家養老。享受過唐玄宗“優賜”待遇的文人隻有2人,另一個是詩壇大神李白。
情路艱辛的李季蘭的命運在晚年還是迎來了反轉,唐德宗年間,泾原節度使造反占據了京城,自稱大秦皇帝,需要找一些“槍手”來個自己歌功頌德。李季蘭的盛名讓叛軍盯上了,逼迫她寫下媚俗的詩句。
後來唐德宗平息叛亂,大肆誅殺叛将餘黨,李季蘭就因為寫了幾首附和的詩作,被殘忍地“撲殺”了。李季蘭結束了70歲的生命曆程,一縷香魂随風飄散,隻留下16首詩篇,證明她曾經來過這個世界、曾經深愛過。
寫在最後的漁人物語
人都有七情六欲,而宗教明文規定出家人不能有性需求。李季蘭作為詩人有着最豐富的的情感,必然要找自己的情感出口。這是作為一個詩人又是道士的矛盾體,不守戒律做不了好的出家人,沒有感情寫不出好的詩作。
鄭闆橋在當縣官的時候,曾經判決過一起僧尼私通的案件。大門相對的尼姑庵和寺院,年輕的和尚和尼姑日久生情,鄰居得知後前往敲詐未遂,于是狀告到縣衙,最後鄭闆橋判決讓這一對僧尼還俗成親“從今入定風規寂,此後敲門月影遙”,成就了一段美好姻緣。
出家人的愛情當如何看待,這是個難題。@宋詞裡的物語認為:
如果是看破紅塵再出家的人,自然不會有這方面的煩惱。如果是因為其他原因自小出家的人,在成年之後遇見自己的愛情無可厚非,隻是應當先還俗再成家。
就像寫下“僧推月下門”的賈島還俗之後再去追尋自己的愛情,那樣就不會有李季蘭的煩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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