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小暖
堂堂的國舅爺沈從興和一個五品小官盛紘,犯了同一個毛病——寵妾滅妻。
不同的是,盛紘寵妾滅妻隻是遭到了盛家老太太的指責和大娘子的白眼;而沈從興寵妾滅妻,卻惹惱了皇帝。
這一天一地,雲泥之别的原因,不過是,盛紘正妻的家世和盛家一般大小,而沈從興的正妻“張桂芬”卻是當朝國公的女兒,英國公手握兵權,就連皇帝也要敬畏三分。再者,這門親事還是皇帝欽點的。
原本看似一段登對的婚姻,中間偏偏夾進來一個小鄒氏——沈從興亡妻的妹妹,沈從興将自己對亡妻的感情全部轉嫁到了小鄒氏身上,而忽略了張氏的感受,這才有了“國舅爺”寵妾滅妻的醜聞。
沈國舅的大妻小妾 對于沈從興的婚姻關系,明蘭和顧廷烨,都曾在心底做過深度的思考。
在明蘭眼裡,英國公府需要沈家來牢固和新皇帝的關系,沈國舅則需要根深葉茂的英國公府來提升自家的勢力,鄒家需要繼續和沈家保持姻親關系,保護大鄒氏夫人的子女利益,大家各取所需。
明蘭每每想到張氏的處境,都會扪心自問“如果她落到這麼個境地,她能抗拒家族壓迫而毅然決然地反對婚事嗎”?
不由得感歎,古代女子的命真苦啊。
面對沈國舅的大妻小妾,顧廷烨也曾發表過自己的态度,覺得還是沈國舅太貪心,原著中這樣寫道:
沈兄重情義是好事,但世上有些事是不可兩全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要麼他就好好娶了張家女,要麼他就去娶鄒家姑娘,以鄒夫人當年的厚德仁愛,皇上念看情分,也未必會硬逼着沈兄去娶張家女。沈兄就是太拖沓了,又想兼顧情誼,又想前途順遂,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這世上的道理就是這樣,往往什麼都想要的人,最後不過大夢一場空。你越是被情誼困住,你就越得不到情誼;你越是在意遠大前程,你就越難擁有前程似錦。
而當初的沈從興,并未意識到這些。
小鄒氏并不像大鄒氏那般賢良淑德,反而出奇地刁鑽蠻橫,常常拿着姐姐大鄒氏對沈家的付出道德綁架沈從興,而這招,對心地柔軟的沈從興很管用。
不僅沈從興寵小鄒氏,皇後也念着大鄒氏的情分,處處厚待、不忍苛責于小鄒氏,在沈從興和皇後的庇佑下,小鄒氏區區一個妾室,卻被封了诰命。
這對于張氏來說,是何等的諷刺。張氏到底是國公府的嫡女,嫁到沈家,混的卻還不如一個妾室,空有一個正房的虛名罷了。
可偏偏這位張氏,從小自命清高,盡管她早就看透了小鄒氏蠱惑沈從興的那些妩媚伎倆,但是她卻偏不屑于揭穿,也更不屑于與一個妾室争寵。
即便沈從興天天在小鄒氏處下榻,張氏也從不會在沈從興面前服軟,或嬌柔、或放低身段,全然不會。
張氏不止一次在心底期盼過沈從興,誰不想自己的丈夫心裡疼愛的那個人是自己呢?可沈從興偏偏要“寵妾滅妻”,所以,張氏那孤傲的皮囊下,剩下的隻不過是一顆被現實消磨殆盡的心罷了。
誰又能夠毫無希望地愛着一個人呢?可有時候,隻有不抱希望,才會有驚喜,才能夠不在乎,才可以學着不要太執着。
其實,張氏那看似“甯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冷傲下,不過是在維護自己在感情面前那僅剩的一點尊嚴。
禍端 張氏臨盆那天,小鄒氏以自己身體不适為幌子,将宮裡請來得太醫,拐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并且将太醫困在了自己的院子裡,這擺明是不想讓張氏順利生産,往陰險了說,就是想置張氏于死地。
小鄒氏為何如此狠毒,敢置人命于不顧。其實,和沈從興沒有原則的寵愛,脫不開關系。就像當初盛紘寵林小娘,寵得沒有原則、失去分寸,所以才導緻明蘭的娘慘死,才導緻墨蘭失足毀了盛府面子。
這點上,沈從興和盛紘如出一轍。哎,不由得感慨一句,真是真愛千金抵不過四兩胸脯啊。
而鄒氏和林小娘也十分相似,她們都是滿心欲火向外爆發的人,可惜自身缺乏道德約束,不僅如此,丈夫還在無形中助了她們一臂之力,這才使得,她們幹起壞事來,良心也不曾不安過。
幸虧明蘭趕到的及時,這才從小鄒氏的手裡搶回了太醫,危在旦夕的張氏硬是撐着一口氣,等着自己的爹娘來。
其實想想,挺心酸的。一個女人生孩子過鬼門關的時候,想到的竟不是自己的丈夫,而是自己的爹娘,這得是被婚姻傷得多深、多疼、多絕望啊。
英國公夫人,看見自己的女婿沈從興,氣就不打一處來,當着衆人面,便厲聲斥責:你惦記前頭太太,我不怪你,十幾年夫妻情誼,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女兒也是你三書六聘、聖上賜婚的,難道是我張家閨女沒人要了,非要你沈國舅來可憐。
沈從興隻能乖乖跪在嶽母面前,請求原諒。
沈從興也知道,如今的事情顯然是超出了自己的掌控範圍,現在能做的就是在張家人面前贖罪,請求原諒。
一邊是嶽母的痛斥,一邊是産房慘痛的叫聲,相信在兩種愛恨交織的聲音中,沈從興多少會有些反省。
就在張氏疼痛難忍,快要不行時,老國公爺快馬揚鞭地趕到了,小厮跑在前頭大聲通報:國公爺來了。
張氏當即慘叫了一聲:爹,女兒盡孝了。撕心裂肺,仿佛穿透了每個人的心疼。
張氏的這一聲慘叫,也讓國公爺徹底醒悟了,畢竟女兒嫁給沈從興是政治聯姻,是為了國公府的未來,為了“盡孝”,她不僅搭進去了自己的幸福,如今還要搭進去自己的命。
還好,最終張氏平安地産下了孩子。英國公夫人,安慰了身體虛弱的女兒幾句,當即翻了臉,指着鼻子怒罵沈從興,并将小鄒氏往日的惡行一一抖落出來。
英國公夫人:國舅爺當鄒姨娘是好人嗎?不知她欺瞞您多時了。
當初,小鄒氏懷孕,太醫說孕像不好,怕是保不住,随即,小鄒氏便和哥哥商量一個計策,反正孩子是保不住了,那不如就讓他失去的有價值。
小鄒氏故意讓人将大鄒氏的孩子引到水池邊,然後自己假裝去救孩子,不慎跌入池中,導緻流産。這樣還能在沈從興那兒落下一個“為救孩子流産”的美名,讓沈從興對自己多幾分憐憫和内疚。
其實當初,張氏早就查出了真相,可國公夫人偏不讓女兒說,她告訴女兒:傻姑娘,當時說頂什麼用。到底她是失去了孩子的,沒準兒國舅爺還心疼呢。這種把柄,就要流到緊要關頭,方能一擊即中。
所謂,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國公夫人幫助女兒撕開了小鄒氏的假面,替女兒鏟除了絆腳石,可這時候,張氏已經對沈從興死心了。
面對女兒重重的心事,國公夫人再次對女兒下了狠心。
彪悍的母親 即便做了母親,張氏仍是一副清高的作态,不願與誰去争去搶,更不屑與丈夫歡好。就像她當初對明蘭說的那番話:看窗台前的那盆臘梅,不喜争群鬥豔,孤芳自賞也能傲然于世。
可國公夫人卻不贊同,她對女兒的做派,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情緒激動地說到:你放明白些,你到底是嫁出去了,娘家能幫你多少?再怎麼使力氣,還得看你自己的。如今我和你爹尚在,倘若将來我們去了,你哥哥嫂嫂當家,那又是隔了一層,這孩兒的前程該如何?
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張氏的神色略微變了,似是若有所思的樣子。
英國公夫人:女子雖弱,為母則剛,你若是一個人,死了便死了,不過是我們兩個老的傷心一場。可如今你有了孩兒,你忍心看他窩囊地活着?因不受父親待見,看他受兄姐欺負,被下人慢待?
母親的話語,一字一句地紮進了張氏心裡。有了孩子,生活便再也不是一個人的喜怒哀樂了,那些前塵後事,該忘記的忘記,該籌謀的也要下功夫籌謀了。
英國公夫人又提點女兒:你和姑爺這般冷着,也不是個法子,你又臉皮薄,不肯低聲下氣,這次就是一個極好的機會。不但給你除了禍患,姑爺此刻必然對你心存愧疚,這回,他再來瞧你時,你可不許再給他冷臉子瞧。為着孩子,你也得服軟,該哭就哭,該說委屈就說委屈,該柔弱就柔弱,把人給我攏住了,聽見沒有。
其實,比起在高傲的堅持中枯萎,還不如在圓滑的妥協中好好生存呢。
接着,國公夫人又将永昌侯府的大娘子梁夫人的婚姻事迹,贅述一遍,以此警戒自己的女兒。
當初,梁夫人和張氏一個命運,都是政治聯姻,嫁給了一個不中意的男人,便使起了小性子,結果通房鑽了空子,趕在她前頭生下了兒子。鬧得如今,庶長子爬到了自己頭上。
這讓我想起了盛老太太說給明蘭的話:你記着,你的男人是你至少半輩子的依靠,你就是不喜歡他,也要拿住了他,别叫旁的女人得了空隙,不要擺什麼清高的臭架子,便是男人沒那花花心思,也得你有能耐看住了。
如果,當初盛老太太告誡明蘭之事,張氏也在跟前,會不會就會轉變自己的思想,也不至于過得如此田地。
不論這場婚姻的目的是什麼,既然已經結婚了,那就要選擇向客觀事實“臣服”,臣服不是消極的做法,而是“不抗拒”的态度。
畢竟,世上哪有事事如意,好日子要過,壞日子也得過下去,還得想辦法過好了。
正如國公夫人所說:不要總說這都是命,你不壓在命上頭,命就要壓到你上頭。
當沈從興帶着愧疚的心前來向張氏贖罪時,張氏想起了母親的話,摒棄了一貫的傲氣,小女人般的一頭栽在沈從興的懷裡,放聲大哭。不知是哭自己無可奈何的妥協,還是在哭這天下女子的宿命。
不由得感慨一句,這世間的感情啊,“情深緣淺,是憾事;情淺緣深,是怨偶”!
作者:張小暖,願你我在溫暖而舒心的文字裡相逢不晚,共同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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