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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6環外好小學

教育 更新时间:2024-10-21 09:34:07

  北京6環外好小學(他帶孩子把家搬到了北京六環外)(1)

  撰文 | 林楊攀

  編輯 | 沈佳音

  來源|看天下實驗室

  “當這個時代告訴你,往上爬,它就變成一個粗暴簡單的要求。”

  院子裡結了兩根黃瓜,“一根綠長像哥哥,一根矮胖像弟弟,這是小院裡今年第一次像樣的收獲”,向華在朋友圈寫道。

  天台上的淩霄花紅豔豔地開了一片,池子裡的睡蓮開了兩朵。柿子樹也挂果了,沉甸甸的綠。花園的地闆、鵝卵石都是向華自己一點點鋪就的。花花草草在角角落落間生長着,黃的,紫的,橙的……

  幾隻兔子在窩裡張望着,貓咪“黑貓警長”在院裡溜達。院子中間的樹屋剛完工,那是大兒子塵塵的領地。小兒子禾禾才六個多月,常常躺在院子裡曬太陽。

  夏天了,院子裡還支起了一個泳池,藍白相間的馬賽克池底,孩子們在泳池裡嬉戲,水面在陽光下泛着光。冬天時,這裡就變成了一個自制的溜冰場。

  向華一家從市區搬到北京六環外的郊區生活已經快兩年了。他們把這個農家小院慢慢收拾出自己喜歡的樣子,“半工半野的感覺将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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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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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出搬家轉學的決定,向華一家隻花了一個下午。來到位于昌平的華德福學校之前,塵塵在北京一所重點公立小學讀書,成績中等偏上。奶奶對轉學的決定非常不理解,“我觀察過了,塵塵的學習可以啊”。

  但向華覺得孩子的狀态不對,總是拘着,不夠開朗。“他愛運動,但在公立學校,中午都不能去操場。課間孩子們也隻能在座位上聊天,連上廁所都不能跑,塵塵一跑,班幹部就要報告老師。”

  向華覺得公立學校講求秩序的管理方式不适合塵塵,老師訓别的孩子,塵塵也會不自覺地緊張,他一緊張就擠眼睛。

  而且向華和妻子寒寒,也經常會因為塵塵的教育問題吵架。倒不是因為兩人對于孩子的教育方向上出現了分歧,更多的是身處大環境中的焦慮。他們都希望塵塵能按照自己的節奏成長,但這可能意味着和環境的脫節。

  塵塵剛上小學那會兒不識字,他習慣了爸爸給他講繪本故事,不願意自己閱讀。寒寒看到一年級的語文課已經有閱讀理解了,她因為擔心孩子趕不上進度而焦慮。

  到了二年級,别的孩子都開始讀大部頭了,塵塵還不肯自己閱讀,要向華給他念,吵多少次罵多少次,摁着頭也不讀。

  其實,向華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順應孩子自然發展的節奏就好。向華是中央美術學院繪本創作工作室的老師,經他出版的書數以百計。他也是一位兒童閱讀推廣人,疫情前每周都會去幼兒園講故事。

  塵塵原來就讀的小學是繪本閱讀特色學校,向華在那裡也幫着做繪本閱讀,做繪本劇。“我們是很積極努力的家長,跟校長老師都很熟,也是想幫着改變一些事情,但是你能做的東西真的是非常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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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塵在騎獨輪車。

  大環境還是裹挾了向華,即使他覺得不必着急識字,也願意繼續給塵塵講故事。“上學期和下學期的任務不一樣,非常明确,你跟着走,就沒有那麼大的壓力,孩子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壓力,不跟從的孩子真的壓力很大。”

  但夫妻倆又無法接受學校的教育,做不到跟從。“它全是套路,那個閱讀理解,老師每天在教你解題方法,孩子學了一堆套路。我就會很生氣。”即使塵塵跟得上學校的節奏,寒寒依然對“标準答案”式的教學感到焦慮。

  向華也發現作為一個寫作的人,他根本教不了兒子語文,因為家裡教的和學校學的完全是兩碼事。“就很崩潰。大作家也教不了孩子,語文也不及格,我們都面臨這種崩潰。”

  這偏離了他們從小給孩子講繪本故事的初衷,孩子的想象力、創造力和好奇心,在标準答案的套路下,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2020年疫情期間,塵塵每天對着電腦上網課,很不開心,也近視。“他們班很多孩子都近視了。”

  向華看着網課裡的内容直皺眉頭。有一次課上,老師引導孩子去想象宇宙的另一邊,“宇宙的這一邊,我們在上語文課,宇宙另一邊的小朋友上的是什麼課呢?他們上的是數學課”。“想象力已經飛到宇宙的另一邊了,結果那邊的小朋友還在上課。孩子的想象力就廢了,它不是養分,它是毒藥了。”

  那時候塵塵上三年級,馬上就要升四年級。“四五六是一個坎,你開始進入到大量刷題的年級了,要為小升初做準備了。如果做得好,你就是一個很會考試的人,如果做不好,你就是一個連考試都不會的人,你沒有什麼選擇,這讓人非常焦慮。我們都不想讓孩子成為一個很會考試的螺絲釘,我們不期待孩子是一個頂尖的學生,但是我們希望他跟着走,中不溜就可以了。”

  成為中不溜也很難,夫妻倆就在雞娃和佛系之間搖擺。“今天給自己打雞血,明天又不雞,很痛苦。就是因為你不想跟,跟不上又不甘心。”

  甚至,夫妻倆也經常為此吵架。“你在這條船上的時候肯定是焦慮,隻是大家焦慮程度不同。你想不焦慮,隻有下船。”

  碰巧有朋友在昌平辦華德福這樣的創新學校,近年來也辦得穩定一些了,2020年7月邀請向華一家去看看。“聊了一下午,我們當機立斷就決定轉學了。現在的學校是在一個果園裡,孩子能和自然充分接觸。每天早上到學校報到就先跑800米,給塵塵開心壞了,第一天放學回來就跟我們炫耀‘我一天就适應新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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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底決定轉學,8月初,向華一家就在學校附近找到了一處農民留下的老房子。“一年房租5萬元。一年學費6萬多,加上飯費6.8萬元。”這是他能承擔的支出,把望京的房子出租差不多可以抵消了,“我覺得對的教育不應該花很高的代價”。

  此時距離開學一個月不到的時間,需要從内到外地整修房子,再加上剛開工,向華就摔折了自己的胳膊,整個8月過得手忙腳亂。

  9月開學時,裝修還沒完成,隻好中途停工,一家人卷着鋪蓋,開着車,搬進了還沒收拾好的房子。

  這是向華第一次住瓦房。剛來的時候,他每天看屋頂,瓦上總有白雲,一朵一朵的,看得人沉醉。于是,他為這個家取名“瓦雲居”。

  家是一邊住,一邊建成的。他在小院裡搭起了花架,一塊塊地鋪木地闆,豎木栅欄,又用剩餘的木料做了一個籃闆,還有秋千。

  院子中間那個紅磚烤爐是他自己砌的,在爐子裡生上火,可以烤披薩、烤肉。爐子邊整整齊齊地碼着劈好的柴火。“劈柴是我很喜歡幹的事情。”向華偶爾也在朋友圈裡更新自己“柴郎的日常”。

  鋪花園台面時,向華和塵塵一起平整地面,一起去撿半磚,一起鋪裝,一起篩沙子,一起填塞縫隙,一起搬運石子……“塵塵會幹全套的活兒,我是二把刀,他是三把刀。五把刀放在一起,啥活兒都能幹。”向華開玩笑說。

  樹屋也是向華和塵塵一起做的。向華不忍心在活的樹上釘釘子,綁繩子。尋覓了很久,他在外面撿到一根被砍倒的櫻桃樹的樹幹,扛回來,用水泥澆築,打好基礎,再搭梁立柱子。塵塵說,要達到大人進不去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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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塵在做樹屋。

  塵塵騎着獨輪車去上學,橫背着羽毛球拍,有時還要夾着蛇闆,拎着漂移闆。“你帶這麼多東西幹什麼?”向華問他。

  “展示才藝。”塵塵說。他有時也一邊滑着蛇闆,一邊打籃球。

  獨輪車是學校的必修課,所有小孩都得練。塵塵騎得非常好,還拿了學校比賽的冠軍。

  運動起來,塵塵長發飄飄,和向華一樣。他們學校的男孩很多都留着一頭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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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塵塵在騎獨輪車。

  “特别單純,傻乎乎的,自己琢磨一些把戲,這個弄弄音樂,那個搞搞戲劇,每個人開始發展自己的興趣。這種成長挺對的。你多給孩子一點空間,讓他像一個人一樣去長。”向華覺得青春期的孩子理應是越長越好看的,“但現在很多孩子到了青春期越來越難看,高中幾乎是人生中最難看的時候。這種好看和難看,更多的是一種狀态,好看是順溜的,沒有擰巴的東西在裡面。”

  争吵解決不了的問題,在轉學之後迎刃而解。“換了教育環境後,你會發現這些問題都不是事兒。當你下船以後,看着時代的列車呼嘯而過,你是不焦慮的。”

  在他們對孩子的期待裡,“成為一個會考試的人”從來不是一個必選項,因此選這條别人眼中風險系數較高的道路,他們沒有太多的糾結和猶豫。

  向華一家對鄉居生活非常适應。他們平日裡也都是在家裡做飯,不愛出去下館子。現在更是能自己動手做的就自己動手做,炖魚時從院子裡揪點紫蘇,做意大利面就摘點迷疊香、百裡香,烤串就掐點牛至。

  其實,第一個冬天過得有點狼狽,不是這裡漏風了,就是那裡壞了,半夜車還壞了。但是在解決一個個困難的時候,他們認識了很多有趣的人,增加了很多生活的體驗。“你會發現這個特别有意思,你在樓房裡一切是通過購買獲得,體會非常少,增加的經驗隻是購買經驗。慢慢地,連大人都變得強大了,何況孩子呢。”

  在這裡,他們也于今年1月迎來了家中的第四名成員——弟弟禾禾。瓦雲居更多了幾分童趣。春節時,塵塵寫了一副對聯:“人生有樂處,流水無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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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禾在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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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隻蝸牛舉目四望,日複一日都是同樣的風景:“我不要再浪費生命,我要拯救這毫無意義的生活!”

  于是,它決心要出門遠行。往東走是泰山,往西走是長江源頭,以它的步速,都要走三千年。

  “完了,完了!”蝸牛想到自己的生命就要耗在這方寸之地,不由得悲憤萬分,伏地痛哭。在它身邊,螞蟻忙着搬運草籽,說說笑笑。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到底哪種人生态度更好呢?文中并沒有給出答案。這是向華改編的繪本《中國動物寓言》中的一則。

  寓言的目的是用通俗形象的故事來傳遞為人處世的智慧,在東西方幾乎同時盛行。在《伊索寓言》誕生的公元前600多年,中國正處于春秋戰國時期。那時,諸子百家從神話、民間故事取材,加工成短小精悍的寓言,作為辯論的論據,表達自己的主張。

  但那些寓言真的适合孩子們看嗎?錢锺書第一個不同意。他就覺得《伊索寓言》裡“有好多淺薄的見解”。以牛跟蛙的故事為例,母蛙鼓足了氣,問小蛙道:“牛有我這麼大嗎?”小蛙答說:“請你不要脹了,當心肚子爆裂!”

  “這母蛙真是笨坯!她不該跟牛比偉大的,她應該跟牛比嬌小。所以我們每一種缺陷都有補償,吝啬說是經濟,愚蠢說是誠實,卑鄙說是靈活,無才便是德。”錢锺書的解讀讓人耳目一新,“因此世界上沒有自認為一無可愛的女人,沒有自認為百不如人的男子。這樣,彼此各得其所,當然會相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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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向華改編的寓言故事裡,也沒有絕對的是非對錯。比如《貓頭鷹吓鳳凰》中,貓頭鷹的務實和鳳凰的高潔,各自安好。他很怕給孩子看大人定下來的價值觀:“這是好的,這是壞的,人就要積極向上……我很怕這些,孩子在自己找一種道路,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些,他自身的天性中就有非常好的點,你要做的就是讓他的内在更強大。”

  向華還有意地去弱化好壞強弱的對立。“大家都說‘燕雀安知鴻鹄之志’,大鵬鳥在天上飛,扶搖直上九萬裡,而小麻雀隻能在屋檐底下跳。但真的是這樣嗎?其實斷章取義了,這個寓言接着往下,莊子指的是大鵬鳥有大鵬鳥的生活,它有志向而安适,小麻雀飛不了這麼高,但也有自己的安适。”

  向華覺得人總是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坐标點,高了不舒服,低了也不舒服。“當這個時代告訴你,往上爬,它就變成一個粗暴簡單的要求。上面本來就是金字塔尖,本來就站不了幾個人,如果大家都去擠那個點,那大家就都很痛苦,永遠不斷地有人噼裡啪啦往下掉,就會摔得特别狠。誰都不舒服。”

  世界本來就是參差多态的,孩子也是一樣。“經常有人說,什麼年齡的孩子應該怎麼樣。但孩子個體差異太大,你怎麼能說就應該怎麼樣呢?”

  以草原上的兩種動物——獅子和大象為例,向華說,從小,獅子爸爸告訴小獅子,要把自己的爪子牙齒磨得很鋒利,要随時準備好戰鬥,要變得最強壯,戰勝草原上所有其他的獅子。而小象呢?大象媽媽隻是告訴他,要好好吃東西,要開心,好好玩,玩好了又有胃口繼續吃。不知不覺,小象就開開心心地長大了,大到獅子都不能傷害它。

  “我隻是告訴你有兩種力量,你想像獅子那樣很厲害很強壯,還是像大象一樣強大卻不自知,每個人會有自己的偏好。雖然我從天性上更推崇大象的力量,但這并不意味着獅子的力量就是不好的。”這也是向華對孩子塵塵的期待,“并不需要多勇敢,隻要在該勇敢的時候不退縮,該退縮的時候不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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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年冬天,向華和塵塵一起去公園玩。那裡有一個小魚塘結冰了。塵塵很擔心冰下的魚,怕它們憋死。于是向華就陪着他铛铛铛地鑿冰。墨綠色的水面從灰色的冰下面開始露出來,塵塵特别高興,小魚死不了了。

  “事實上,你不鑿冰窟窿,魚都會活一個冬天,但是這種意義在他的身體裡産生了。不是說實際這件事有沒有意義,而是石子丢進水面,泛起那個漣漪有意義。”向華說,“現在孩子的最大問題就是不想看世界了,因為我們一切都通過假象了解,通過互聯網,以為我什麼都知道,就沒勁了。”

  向華是塵塵最好的玩伴,放學後經常一起玩到天黑。“黃昏不可辜負,等院子裡沒有光線了,再回屋寫作業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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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們在村裡嬉戲。

  父子倆什麼都聊,聊對繪本的不同理解,聊爸爸媽媽為什麼吵架,也聊很多家長避之唯恐不及的死亡和性教育話題。

  繪本《狼來了,人來了》就是向華和塵塵聊天聊出來的。幾乎所有家長在給孩子講狼來了這則寓言故事的時候,都把它當做一個勸誡小孩子不要撒謊的故事。但這個故事在全世界講了一千多年了,孩子依然撒謊,這讓向華覺得很困惑。

  直到有一天,向華聊着聊着突然意識到孩子們不是在撒謊,而是在玩一個狼來了的遊戲,孩子們隻是邀請錯了遊戲對象。“成年人的思維方式是基于經驗的,孩子說狼來了,大人天然就會想到可怕的後果,但孩子不是,孩子單純覺得好玩,就好像孩子玩老鷹捉小雞,有孩子扮演老鷹,有孩子扮演小雞一樣。”

  于是在重寫這個故事時,向華不再試圖講道理,隻把屬于大人的和屬于孩子的都擺放出來,沒有孰對孰錯。“我們不要互相抱怨,我們要互相知道,有了理解、包容的内核。”

  向華曾去一所學校講英國作家約翰·伯甯翰的繪本《和甘伯伯去遊河》。故事很簡單,就是有一天,甘伯伯要去遊河,他的動物朋友都要求上船同行,可是一上船,大家就忘了甘伯伯的叮咛,豬開始亂晃,狗追貓,貓捉兔子……最後,船翻了,嘩啦,大家都掉水裡了。

  向華講完後,班主任老師說,向老師的故事講得好不好?小朋友說,好。老師繼續問,那你們知道這個故事講了什麼道理嗎?這個故事講的是要遵守紀律。

  “約翰·伯甯翰年輕的時候是一個嬉皮士,到處走,是英國夏山學校的畢業生,一生追求自由、追求自然。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去寫一本講紀律的書啊?”向華趕緊把班主任拉到走廊解釋。

  老師說那他講什麼?雖然向華一直覺得不應該用一個标準答案去解釋一本繪本,但這時候他覺得還是要講一下。

  “甘伯伯說雞不要飛、狗不要跳、孩子不要大吵大鬧,這是大人的訴求,坦誠地說出來。雞就是要飛、狗就是要跳、孩子就是要大吵大鬧,這是兒童的天性。當大人的訴求碰到了兒童的天性,而且碰撞了、矛盾了、掉河裡了,這時候怎麼辦?”向華在一席的演講《“無用”的繪本》中說,“很多人有不同的處理方法,但甘伯伯說,到我家喝茶去吧。所以這本書就講了一個很淺顯的道理: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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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很多朋友也來看向華一家,但最終大都放棄了。“主要是大人不能到鄉下來生活這個問題。我的工作不用每日通勤,一周進城一兩次就夠了。”向華說,“而且孩子個體差異太大了。我們周圍有些朋友的孩子自閉、抑郁,轉學過來,但不能适應這個學校,又走了。”

  向華身邊有些孩子從小就在新教育下長大,完全沒有經曆過公立教育。“他們也不一定就像你想象的,不在時代輪船上呆着,就很雲淡風輕,閑雲野鶴。不是的,他們也有他們的問題。别人的經驗無法複制,我們每個人都得去探索。”

  北京6環外好小學(他帶孩子把家搬到了北京六環外)(14)

  向華

  《中國動物寓言》中有一則《螞蟻看神龜》:一群螞蟻跋山涉水去看神龜,最後看沒看到不重要。“神龜也好,螞蟻也好,活得自在就得了呗!”

  鄉居生活并不清閑,向華每天都像個農民一樣忙忙叨叨,光院裡的螞蜂窩,每天都得掏兩次。但他沉浸在自己的生活裡,有一天他突然意識到,生活不在别處,生活就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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