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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秋雨的夜雨賞析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7-24 08:20:22

餘秋雨的夜雨賞析(夜雨霍俊明應作如是觀)1

應作如是觀

——評張天國詩集《愛深了會疼》

霍俊明

一切皆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這幾天一直在讀張天國的這本詩稿《愛深了會疼》,我一次次與一個真實不虛的生命個體相遇,他的喜怒哀樂,他對生死的終極探詢、對骨肉深情的深度描寫、對事物風物的内部擦亮,都如一次次的猛烈而持續的撞擊。那是黑夜裡孤獨的撞擊,是内心和時間石壁碰撞後擦出的驚人四濺的火星兒。張天國的詩歌印證了生命詩學,印證了詩歌的産生其中最重要的一個通道,就是生命的感知以及存在的本質命題。

讀張天國的詩,迎面而來的是撼動心魄的自問與反問,無論是往事的回溯還是正面迎接淵薮中的精神自我,我感受到的是一個人的真實。這種真實感的獲得既是來自于生命與時間的相遇以及摩擦,又來自于語言、修辭和想象力對現實境遇的對話與提升。生命的真實和詩歌話語的真實相互往返,從而激發了詞語和事物之間的關系,激活了詞語與詩人之間的對話。這樣的詩是可靠的,因為它已然拒絕了任何修飾、僞飾和矯情的成分,是直接回擊生命本能乃至死亡的寫作,是直面精神自我以及存在命題的本質之詩。

在酷烈的時間中我們看到的是一個立體的生命,無論是深情還是冷徹,無論是堅強還是脆弱,詞語也同時在此過程中不斷升溫或淬火,冷暖交織、黑白并置的生命景觀以及語言世界同時得以确立和揭示。這樣的詩是個人之詩,當然更是生命之詩。詩歌從血液、骨骼和靈魂中被擠壓和迸發出來,詩歌從血肉之軀中直接生長出來……

就閱讀來說,無論是專業的批評家還是普通的閱讀者總是對詩人角色以及詩歌功能提出過多的要求,恰恰是忽略了詩歌與人在生命體驗層面的相遇。詩歌有時候更多是對詩人自己負責。這一責任既是真實層面的又是語言層面的,二者缺一不可。詩人迎受着世界,也迎受着詞語,這是詞與物的彼此發現和更新。具體到張天國近期的詩歌寫作,他的詩歌帶給我的最大感受就是真實不虛,有着鮮活的生命體驗以及求真意志。這是深情而又不無痛苦的筆觸——詩人的筆尖一直在陣痛中戰栗,這也是對人世和自我的反複勘問與挖掘。它們構成了能夠瞬間擊打我們神經的真實——日常真實、語言真實以及精神真實的融合體。由此來說,寫詩對張天國而言并不是外在和功利的,而是近乎生命的本能訴求。

張天國是一個自問者,也是一個凝視者。這使得他的詩越來越獲得了一種内在觀照的品質。

實際上張天國的詩歌抒情性成分是一直存在的,更多的時候這種抒情帶有叙事和描述的成分。值得注意的是張天國的一部分詩歌抒情是以反複疊加的方式出現的,詩人内心的郁積不得不通過語言的方式(也許隻有詩歌能夠如此)得以釋放和緩解。這與一個人的“中年時間”和存在境遇深刻關聯。這對于“愛深了會疼”的人來說确實是必不可少的,這是不得不說的急迫和深情,這是面對家族曆史(比如對父親和母親的反複抒寫)、人世真情(友情、愛情、人情)以及生死悖論、萬物深隐的精神對話,是夜歌,是白日夢。這是凝視、省思與挽歌狀态下面對過往的攝影術(比如張天國的《父親的老照片》《母親的老照片》《母親的遺像》《與母親墳頭上一隻鳥兒聊天》),“如果記憶重現,一定能看見 /母親跋涉山水砍柴的影子 /也能看見,挑煤路上 /比煤還黑的黎明 /那些填不平凹凸的山路 /腳步歪斜搖晃的影子 /星光既無法補償曝光 /也摁不下雞鳴報曉的快門 /時間裡的焦點都已模糊”(《母親的老照片》)。

這是雙親在上、生命在上和語言在上的詩歌話語方式。

詩人不斷尋找着母體和胎盤——它們又一次次失去和消散,尋找着屬于自己的精神基座以便安放靈魂,而越是精神無着的人越是需要一個精神底座。其文本中的“牌樓灣”就具有了極強的個人胎記和精神氣息。想回到故鄉的人卻一個個成了異鄉人和陌生人,一切都變了,甚至一切都消散了。這種尴尬、分裂以及虛無感同樣體現在張天國關于故鄉的抒寫之中,代表性的是他的《牌樓灣》組詩。極其可悲和吊詭之處正在于這越是失去的就越是需要打撈和追挽,盡管更多的時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這種空前複雜的故鄉叙事是極其難解、痛苦的,“我的出生地,我的出發地,也是我的歸屬地。多少年來,無數次默念和寫下這三個字,再往下,竟無一字相随。故土,讓我無言以表。”這最終形成的是一個人并不輕松的回望式的精神編年史,它涉及曆史、現實以及個人的精神命運,“牌樓灣,時間帶不走的牌樓灣啊 /依舊在原處與時光一起凋敝 /直到凋敝到極緻”(《凋敝的牌樓灣》)。

這注定是内心裡的一次次擦傷,一次次勸慰;也是自我療治和精神補償,是獨白,也是對話。張天國一次次打開精神褶皺上的傷痂,也在深度描寫中重新檢視、擦拭着一個個舊夢和故去的人。猶如一個人在秋風和冬雪中垂首站立,他的詞語以及處理的相關意象和場景也漸漸帶有了刺入骨髓的時光挽歌的成分,比如張天國寫到母親時所呈現的墳墓、苦楝樹、鳥兒、水缸、布鞋、老屋、茶樹、竈台等一系列相互關聯的主題意象。這無疑是複寫和深度描寫。這讓我們想到的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轟動一時的羅中立的巨幅油畫《父親》,那是最為真實的我們的“父輩”的本相。

張天國近期的詩歌寫作對應了一次次的深層的精神磨砺的過程。無論是寫親情、鄉情還是寫愛情和世情風物,這都是生存砧闆上被反複而無情敲打的肉身。世事無常,冷暖自知、悲欣交集,所以詩人要更為痛苦無着,他不僅要與普通人一樣承受日常狀态的生老病死以及悲辛無常,而且還要在語言世界中再承受一次次的痛苦。

如露如電,如夢幻泡影,而詩人和語言能夠抵抗得住這一實踐法則嗎?當然詩人也是幸運的,他能夠繼續在文字中回憶、勸慰、自省、傷懷以及存活。這印證的正是文字比生命要長久。

“應作如是觀”對于詩人來說還有另外的意味,詩人不隻是命名自我世界和物質世界的人,不隻是傳遞個體經驗,還要具備普世價值以及能夠穿越時空抵達未來讀者的勇氣和能力。也就是說,詩歌不隻是個人之詩,還應該是總體性的人類之詩。

最後,祝福張天國的詩歌道路越來越開闊,同時也祝福現實生活中的他平安!

作者簡介:霍俊明,河北豐潤人,文學博士後,《詩刊》副主編,中國作協詩歌委員會委員。著有《轉世的桃花:陳超評傳》等專著、詩集、随筆集等十餘部。《詩刊》2017年度青年理論家獎, 第四屆袁可嘉詩歌獎·詩學獎(2017-2018),第二屆草堂詩歌獎·年度詩評家獎(2018),封面新聞·名人堂2018年度十大圖書,首屆金沙詩歌獎·年度詩評獎(2018),首屆揚子江詩學獎(2013)。

編輯:羅雨欣

責編:陳泰湧

審核:王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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