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木闆做收納襪子?羅绮紅帳間,有風經過池挽棠支着腦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用木闆做收納襪子?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羅绮紅帳間,有風經過。
池挽棠支着腦袋,懶懶地打了個哈欠。
瘦紅樓這會兒還算熱鬧,他随意披了件紅衫,指尖挑起青絲,解了腕帶系上。
赤色的長縧垂至半腰,回頭看的時候正巧有個小姑娘在對面屋頂上哼哧哼哧晃着腳丫,吃了滿嘴油渣。
見他目光,便捂住嘴巴,眼睛滴溜溜地睜着,像隻柔軟無害的小動物。
可欺。
池挽棠心情頗好,一雙美目流轉,撚住飄來的海棠花瓣。
照川把門拍得砰砰響,嗓門震三震,“公子回府!”
府邸修的奢麗,隻是池挽棠更喜歡宿在外頭,用其話說就是“狡兔三窟”。
而現在,他正饒有興味地轉着扇子,打量這個被照川擋住的丫頭。
杏眼朦霧,臉微微鼓着,啧,像嚼着什麼零嘴。烏衣墨帶,頂着手編的草帽。
扇柄點了點照川的肩,“姑娘何苦為難姑娘。”
然後輕笑:“可是來找在下的?”
小丫頭點點頭,“我是來伺候…你的。”
照川一聽這話,橫眉氣道:“小小年紀,不知羞!”
池挽棠看着小姑娘歪了歪頭,嘴上砸吧着。
“我可以疊衣服,晾衣服還有洗衣服。”
險些笑出來。
這下照川也窘乎乎的,擰着臉道:“我瞧你在公子身邊添麻煩還差不多。”
反而是池挽棠大掌一揮,帶回去了。
他開了門,見這丫頭還跟着進,索性問道:“你可會研磨?”搖頭。
“認字否?”點頭。
池挽棠挑眉:“名字。”
“全憑公子心意。”
想起屋頂一瞥,“池中魚挽棠,溫粥應疏酒。便喚疏酒罷。”
出門退下,疏酒眨眨眼,彎了彎爪子,豎起兩根指頭呲牙。
池挽棠手執軟毫,思量再三,眼含笑意,畫了個圈。
此後幾月,除了照川吹胡子瞪眼,疏酒已成功打入廚房、花院等内部。
池挽棠生意遍地,出門總要讓疏酒跟着。
熙禧酒樓金字包間,對面隻顧着盛湯。
池挽棠也解了衣服,半卧着笑看疏酒剝葡萄剝了一碗,這手喂,那手偷吃,面上正經。
生意場你來我往之下,這就成了。
02
疏酒跟着坐馬車還糊裡糊塗的。
池挽棠摸她頭道:“此番來江南的事已完,可以多留幾日。”
疏酒一下抛了雜念,掏出紙來。
“公子您看,咱們可以先去琉璃塘,再往亓河遊船,周邊有貞婆巷三口六道,吃食玩意甚多,夜裡放燈…”
池挽棠依舊摸她頭:“甚好,不去。”
疏酒頓時有了骨氣,抽身不受公子蹂躏,背過去翻白眼。
船上甚是沒意思,空空蕩蕩,連朵花都沒有。
疏酒雙手捂着臉,正數着時辰,便覺得一陣搖晃。
她跑到公子面前預備拉他跳船,卻見和自己一般的侍女在另條船上掀簾喊道。
“公子不如先到我家船上,小姐預備茶水親自緻歉。”
池挽棠看着攥在自己腕上的手,頭也不回道:“謝邀,不去。”
疏酒以為公子又是嘴上一套,身上一套。哪知下了船他們還牽着手。
兩人去琉璃塘前便換了衣裳,池挽棠平日紅袍明揚,而下一身墨色緞子,繡有雪白滾邊,腰窄身高,将一團布塞在小姑娘懷裡。
疏酒穿百褶織錦裙可是幾般不願意。
走了半路,嘴裡碎碎念着髒了髒了髒了。
池挽棠停下,打量這一身白色,拎着她就飛了起來。疏酒先是掐了公子的腰,然後咯咯咯一直樂。
她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偷偷縮手。
池挽棠輕輕捏她:“怎麼,不準我掐回來?”
疏酒窘。
吃吃喝喝,能力不夠。她拍着肚子歎息,舉頭望時才發現已有點點繁星。
池挽棠拿着面具比劃,給她系上繩結。
兩隻兔子一高一矮走到河邊。
青白的花燈一簇一簇煞是好看。
“我為你赢個花燈可好?”
池挽棠不經意間開口。
疏酒隻顧着揉肚子,說不想放,沒瞧見那張黑臉。
除了吃的多,她覺得玩得好沒意思噢,連個胸口碎大石都沒有。
尤其挽棠連她手都不牽了,疏酒悄咪咪看他。
“公子,你咋不言語?”
“飽了。”
“蛤?”
“氣飽了。”
疏酒揪着幾縷發撓頭。
“公子面若桃李,我嘴甜,定哄你開心。”
最後還是牽上了,自然是她先動的手。
歸途漫漫,疏酒坐在軟墊上指着荔枝。
“公子吃一個?”
池挽棠閉眼,直接歪在她身上。
疏酒貼心地加了小枕,把散開的發打理好,立馬不客氣。嚼果吐核,直至睡去。
池挽棠把她手裡的皮拿開,稍稍靠前,看着姑娘的脖頸,低低喃喃。
還是環住,往自己懷裡帶。
照川來接時,池挽棠抱着一小坨徑直走到屋裡,放在榻上。
疏酒惺忪睜眼,打了個滾,自己用被子裹成蠶蛹。氣得照川罵她豬,把臉給她露出來。
關上門就瞪公子,“池挽棠,你是豬嗎?”
後者懶懶道:“正好與其絕配。”
照川咬牙,從牆角拿了大掃把趕他。
挽棠直接跳到房頂,支着下巴:“池照川,你做姐姐的能不能像個姑娘?”
照川呸他:“誰是你姐姐,不要臉。”
03
中元節還有幾日,疏酒向公子辭行。
彼時池挽棠躺在美人椅上,抖抖從胸口拿出的賣身契,“不準。”
疏酒解釋要回家探望,腹诽他小題大做,自己還能跑了不成?
池挽棠折好紙,面上一點不顯理解錯誤的尴尬。
“最多兩天。”“七天。”“兩天半。”“五天。”“三天。”“成交。”
池挽棠揉揉眉頭,眼裡的眸子深黑,看着背影漸消,唇角扯平。
沒曾想,這一去,就不回來了。
“你明知道她極有可能是奸細,偏要帶進府。”照川忿忿,“這倒好,偷走什麼都不知道。”
池挽棠捂了捂胸口,知道,是這裡。
“她家在梁女山,排行老大,有個弟弟,雙親尚在。”
照川睜大眼睛道:“你還查她?”
池挽棠苦笑:“她告訴過我。”
照川疑惑:“那你倒是找去!”
她要嫁人了。
池挽棠初見這個小姑娘,心下便歡喜。他見過諸多要往自己府裡塞人的,可能求财,可能要命。
不願重蹈父親的後轍,縱使是咬人的,他也收回了府裡。
小姑娘也會旁敲側擊,也會暗地鬼祟。隻是看起來分外生疏,不會打探,從未向外傳遞。
他以為會她一輩子潛伏着,也好過逃離。自己像片河中葉,浮浮沉沉,哪裡是個良人?
所以那日辭行,盡管實際身體好似僵成幹屍,也勉強壓抑着将其鎖起來的沖動盡力微笑,次日跟着她上山隻敢遙望。
卻瞧見小姑娘穿着火紅的嫁衣被圍在中間笑意盈盈。
他總感覺想錯了什麼,不敵内心彌漫洶湧的絕望,渾渾噩噩的狼狽模樣沒敢叫她發現。
這幾日天空灰蒙蒙下着雨,池挽棠破天荒喝了很多酒,在街上搖搖晃晃。
白衣裳的身影跑來得很急促,傘也舉不上。
他笑着蹲下咕哝,小姑娘也一塊,像一簇蘑菇。
照川好像又在恨鐵不成鋼地大喊:“你們兩個棒槌!回府!”
池挽棠迷迷糊糊摸着床幔,直愣愣坐起身,親她一口又倒下去,隻留疏酒咬牙扒他衣服。
醒來看見髒不拉幾的小姑娘,池挽棠大氣不敢喘一下,又生怕她着涼。
結果兩個人都病在床上。
“我身子骨明明很結實的。”
疏酒幽怨,照川一巴掌糊在她後腦勺,“池挽棠好歹喝了姜湯,暖了被窩,你更能耐,被雨淋了不吃不喝不睡,死活守着人家。”
疏酒冒出陣陣熱意。
挽棠隻傻呋呋看她,一句話不說。
晚上靜谧,兩個蠶蛹嘟嘟囔囔。
“為何大婚,是我不夠俊嗎?”
“啥?”
“你不是來找賬本的嘛怎麼能嫁人呢?”
“啥?”
疏酒呲牙咧嘴:“我不是來找賬本,我是來請教的。”
“啥?”
“梁女山上新開一家梁女堂,我是當家,要賺錢阿。”
你富可敵國,所以請教。誰知主人家打個照面的功夫就握手再見了。
疏酒一臉看傻子的表情:“我弟周遊回家,突擊大婚,做姐姐的試個衣裳,欸公子,弟妹比我胖咯咯咯咯。”
夜裡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04
一月後,池挽棠娶回了媳婦。
成婚第三年,書房裡又是雞飛狗跳。
“池挽棠,你說老娘俏皮!”
疏酒捏着信紙,“重點是皮,而不是我長得俏,嗯?”
寫情書已成了池挽棠的課業。
池挽棠護着疏酒,說為夫不好。
他指着當年的圈,圈前面是一排的人名,上面的叉格外奪目。
“我以為肮臜之事做盡,會有債來收我。就像母親帶着照川決絕離開,父親欠的總要還。”
他縮在疏酒肩窩,桃花眼半阖。
疏酒道:“你想什麼屁吃,你是我的,你的錢也是我的。”
她背回來摸着挽棠的臉:“生意要做,你不用怕,死了魂也回來找你這個大金盆。”
挽棠錯愕:“娘子不如和我一起寫,痛痛,娘子小心手。”
繼續又深情道,“為夫若是金盆,你就是裡頭的溫粥。”
疏酒擺了鬼臉:“你咋知道我叫溫粥?”
池挽棠又錯愕,他生平第一次勇敢就是說了句情詩,結果媳婦沒懂,着實叫他郁悶。
“我當年不知你叫挽棠,賺錢隻是見色起意罷了。”
怪不得一口一個公子,他哭笑不得。
不過也不打緊了——他懷裡的女子是此生所願、所求、所愛、所得。既幸兜轉,挽棠溫粥,天長地久,互托白頭。
文 / 18彎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