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飛藍天之★夏》

251（二）平行世界198704黃軒

黃軒對數學如此癡迷，他在清華學的還不是數學，而是計算機。

按照黃軒對計算機科學的理解，在生物世界裡，計算機隻是個低能兒，除了數據傳遞這樣的體力活兒以外，計算機能做的智力活兒隻有一種，就是二進制的加法。如果非要說計算機的能力強大，它隻有一點強大，那就是快。目前人類運載旅客的工具，最快的是噴氣式客機，沒有人比飛機跑得快，好像也沒有其它生物比飛機跑得快。而二進制加法是計算機算得最快，人類和其它生物都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面。

但是到了數學世界裡，就不一樣了，計算機的快就有了用武之地。通過各種數學算法，二進制加法就被轉化為各種各樣的能力。比如根據雲圖演變的照片，就可以預報明天是否下雨，後天會刮多大的風。

在計算機上實現的各種數學算法裡，核心的概念就是嵌套，嵌套裡用得最多的，就是模塊，也叫子程序。在生物世界裡，黃軒能想到的所有工具，長期反複使用，都會磨損。但是，在數學世界裡，子程序卻可以無限次地使用，曆久彌新。

在計算機上，最常用的嵌套有兩種，一種是循環，一種是判斷。

所謂循環，就是讓計算機反複做同樣的事情，你讓它做三次，它就做三次，你讓它做一百萬次，它就做一百萬次，你還可以讓它做得更多。在每次循環裡，你還可以讓它做二級循環，也是讓它做多少次，它就做多少次。二級循環裡，你還可以讓它做三級循環，以此類推，就形成了嵌套。隻要你認為必要，嵌套層數也是可以無限增加的。這樣，在最低級的循環裡用到的子程序，會用多少遍呢？天文數字了吧？

所謂判斷，就是根據某項特定條件，把計算的路徑分開。判斷也是可以嵌套的，而且判斷還可以和循環混合嵌套。舉個例子，要在清華大學找到黃軒，第一層嵌套是在清華大學的在校學生花名冊裡循環，逐一識别。第二層嵌套是判斷這個人是不是計算機系的。如果不是，就退回去，進入下一個循環。如果是，就進入第三層嵌套，繼續查找。第三層嵌套是判斷這個人是不是八二級的，第四層嵌套是判斷這個人姓名是否叫黃軒，如果是，把黃軒的所有資料送打印機打印，然後整個程序結束，完成任務。

黃軒一直是清楚的，他不能隻生活在數學世界裡，人一旦餓死了，大腦就宕機了，數學世界再美好都沒用了。黃軒從小學念到大學，都是父母供養的，父母收入的一半以上，都花在了黃軒的身上。現在他要從清華畢業了，就不想再接着念研究生了，包括去國外念研究生，他也不想去。父母的年齡越來越大，這幾年就要陸續退休了，他不能再做父母的負擔。即使暫時沒能力贍養父母，至少要盡快做到自給自足吧？

中國的大部分院校本科都是四年，清華卻是五年，所以大四結束的時候，黃軒的中學同學都畢業了。其中大部分服從了國家分配，進了機關或者企事業單位。也有個别的同學，沒服從分配。黃軒對他們的去向做了分析，服從分配的同學，報到上班以後的情況都差不多，算是一類，沒服從分配的，情況差别就比較大了。有的同學自謀職業，做了自己的老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不過這樣就很艱難。還有的同學，去了體制外的單位，這些單位的待遇普遍比較好，這樣的單位要和體制内競争，待遇高是最基本的優勢。

黃軒想，清華的畢業分配方案還沒公布，自己就沒辦法提前選擇。他應該利用這段時間去找找，一旦有合适的體制外單位要他，他也想不服從分配，誰不想拿到高工資呀。至于風險，黃軒倒是沒有多想，清華畢業的，不至于吃不上飯吧？最後要是實在沒找到合适的單位，再參加分配呗。

黃軒有了這樣的想法以後，不長時間，機會就來了。

一個自稱叫陳海的人，到清華的宿舍找到黃軒，說是黃軒的同學的同事的朋友，隔着三層嵌套來的。陳海說，他正在跟中央電視台談一筆生意，要一次賣上百台個人計算機。現在遇到了技術上的困難，想請黃軒幫忙。說着就從包裡拿出一萬塊錢現金，放到了桌上。黃軒是真不想讓對方覺得自己是見錢眼開的人，可是眼睛不聽話呀，盯着桌上的現金就離不開了，丢人都丢到家了。

黃軒覺得自己可恥的表現持續了很長時間，心情才稍微平靜一些。

“人家說無功不受祿，初次見面，你就拿大磚頭砸我，把我砸暈了，還怎麼幫你呀？”

“這是定金，你要是幫我把這單做下來，藍天公司會另外再給你酬謝的。”

“你們遇到的困難是什麼？我得看我能不能幫上這個忙啊。”

“中央電視台這次要統一給各部門配計算機，但是他們想實現一個功能，就是在演播大廳裡可以調取各部門自己的資料。”

“他們想聯網？”

“對呀，各個節目組平時在自己的計算機裡編寫材料，在演播大廳想看的時候，得能看到自己的計算機，還能調出自己的文件。”

“這個不難，聯網就行了。”

“他要是想看電視信号呢？你有辦法做到嗎？”

“那就難了，計算機是不能播放動畫的，電視機上放的都是模拟信号。”

“是啊，難題就在這兒。你能想出辦法嗎？”

“辦法倒是有，就是太麻煩了，我不知道電視台是怎麼想的，得根據他們的需求設計解決方案呀。”

“那是應該的，你後天有時間嗎？咱們一起去電視台，先跟他們談談，你想了解什麼，可以直接問他們。”

“行，我去，幾點？在哪兒集合？”

“後天早上你在宿舍等我，我來找你，然後咱們一起打車去。”

“哎，這些錢你先拿回去，我要是能幫上忙，你再給我。”

“不用了，你拿着吧，即使這次幫不上，我還有别的問題讓你解決呢。”（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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