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提要:
《錦衣之下》王的侍衛第三十九集:陸繹求親
接下來的納征和請期都很順利,今夏大婚的嫁衣也是靖兒特地命尚衣局加緊趕制的。靖兒素來喜歡今夏,她的嫁妝也是親自命人反複斟酌過的。既不失了今夏長公主的身份,又不叫人覺得太過張揚。
陸繹格外地珍視今夏,婚禮的每個細節他都親自過問。每日無論多晚回府,他都會親自與林菱核對一遍,甚至連迎親的花轎上用何種裝飾都一一親自挑的。
越是靠近日子,陸繹便越是緊張。
林菱匆匆忙忙地往來穿梭于各處,逐一細細地查着,生怕留一處錯漏。路過書房時,見陸繹兩手負于身後踱着步子,似有些不安。
林菱敲了敲門,陸繹擡頭,見是林菱,眉頭稍作舒展:林姨。
林菱笑了笑,陸繹現下這般緊張,倒令林菱不覺有些好笑。他與他那父親還當真是不同的,待今夏如此深情。
林菱望着陸繹:若是覺得緊張,便去瞧一瞧她。
陸繹:可喜娘說成婚前一晚不能見面,會不吉利。
林菱淺笑:不是叫你們當真見面,況且她今晚定然很忙,也沒什麼功夫見你。你現下思緒淩亂、心緒不甯的,與其在這書房裡打轉,不如出去走走,總會好一些。
說罷,林菱笑了笑:我去忙了,今晚府中還有許多事要處置,你這個新郎官便隻放松心情,等着明日迎娶你的新娘子吧。
林菱前腳出門,陸繹後腳便也跟着離開。
今夏家的院落不大,如今為了這場婚事裡外裡的擠滿了人。既有皇宮裡靖兒撥下來侍候的宮女太監婆子侍衛,也有陸繹從王府裡調撥的人手。為了明日的婚期,兩家已忙碌了有月餘。連素日裡從不緊張的陸繹,也不免有些例外。
陸繹遠遠地站在今夏家門外,望着院子裡一片紅彤彤的景象,想到明日起,她便是他正正經經的王妃,心裡便一陣踏實。
陸繹摸了摸懷裡藏着的那支镯子,那是娘親留下的遺物,是娘親留給未來兒媳的。陸繹數次想将它贈予今夏,卻總嫌不夠正式。
明日,明日便是最好的時機。
陸繹低頭淺笑,擡眸望着今夏家。院子裡人影往來不斷,偶有幾聲呼喝聲,似乎偶爾還能聽到今夏的聲音。陸繹淺淺地笑着,今夜新娘子要做的事有許多,恐怕沒有功夫讓她來操這些心了吧。
陸繹靜靜地望着袁家宅院,煩躁漸漸退卻,心裡越來越安甯。
令陸繹始料不及的是,今夏此刻正在屋裡四處指揮,連累喜娘也一路跟着她從堂屋到卧房不停歇。
喜娘氣喘籲籲地跟着今夏:新娘子,快别跑了,咱們還沒開面呐。
今夏放慢些腳步卻并不曾停下來:你們倒是快一些,這可是我頭一回出嫁,我得親自操持。
袁大娘過來狠狠敲了敲今夏的額頭:你這丫頭,說話沒個正形。什麼叫頭一回出嫁,你還要嫁幾回?趕緊跟着喜娘去開面,晚些時候該洗漱更衣了。
今夏揉了揉額頭,挽着袁大娘撒嬌:娘,明天我就要嫁人了,你會不會舍不得我呀。
袁大娘抽回胳膊:你趕緊去開面,别跟我撒嬌。我巴不得你趕緊嫁人呢,省的在家吃我的喝我的。
今夏撇撇嘴:哪有你這樣的娘親。
袁大娘将今夏推到喜娘跟前:看好了她,别讓她再跑出來添亂了。
說着,袁大娘輕歎一聲,繼續去忙碌。
陸繹幾乎一夜未眠,早早地便起來,由丫環們伺候着更衣、梳洗。
陸繹心裡默默地重複着喜娘的叮囑,牢記今日的安排,晚些時候須得祭祖、迎親、拜堂、宴賓、洞房....
想到洞房,陸繹不由悄悄皺了皺眉,轉身瞧了一眼一旁正為他理着王冠的岑福:岑福。
岑福放下手中的王冠,過來略欠了欠身子行禮:王爺。
陸繹湊近些,與岑福耳語幾句。岑福哦了一聲:是,王爺。
見岑福離去,陸繹才略覺得放心了些。
丫環小心翼翼地幫陸繹戴好王冠,又舉着銅鏡讓陸繹瞧着滿意了,才齊齊地退了出去。
迎親的隊伍,從街着排到了巷尾,整個京城都知曉今日長公主殿下下嫁夏國最具權勢的王爺陸繹,而且是皇上親自主婚。
整條街擠滿了看熱鬧的人,除凱旋之外,陸繹從不曾如此張揚地在街市出現過。但今日陸繹格外地希望能張揚些、再張揚些,他恨不能昭告天下,他娶的是她——雖不是最溫柔,卻是最善良的袁今夏。
陸繹翻身下馬,擡頭望了望袁家宅院的大門,兩側挂着喜慶的大紅燈籠,張貼着大大的喜字。連侍候的丫環婆子們,也都換上了喜慶的衣衫,人人面上都帶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今夏早早地穿好衣衫,聽到門外響起鼓樂聲,知曉陸繹已然到了院外:林姨,我的蓋頭,我的蓋頭呢。
林菱淺淺地笑笑,接過蓋頭給今夏小心翼翼地蓋好:别急,新娘子一會兒可要記得依着習俗要哭嫁的,知道嗎?
今夏滿不在乎地整整蓋頭:大喜的日子幹嘛要哭,聽那些老黃曆幹嘛。
林菱拉住今夏:我的小祖宗,你今天是新娘,要矜持些。
今夏癟癟嘴:哦。
林菱柔柔地笑了笑,扶好今夏:走吧。
今夏雖是跟着林菱的,卻也會悄悄地從縫隙裡猜測着那些衣裳分别是誰的。直到看到那一抹同她一樣的大紅色,今夏才安心地笑笑。不過一日不見,倒覺得似有數日未見一般。
袁大娘正正經經地坐在堂屋正位,另一側,擺放着一個用紅紙罩的嚴實的靈位。
喜娘笑嘻嘻地過來扶着今夏:新娘子拜别父母!
陸繹牽着今夏的手,向袁大娘拜了拜。
袁大娘望着陸繹,又瞧了瞧今夏:往後嫁作他人女,吾兒須恪守婦人本分,勤勉持家、謹守禮數,凡事多與夫君商量,切不過莽撞行事。
說罷,袁大娘頓了頓,起身牽着今夏的手,又牽起陸繹的手,望着陸繹,神情裡明顯有些不舍:陸繹,我袁家就這一個女兒,就交給你了。往後她若做錯什麼,王爺多海涵,若她堅持不依,你将她送回娘家,我親自管教于她。切莫、切莫....
袁大娘的聲音裡有了幾分哽咽,頓了頓才繼續說道:切莫傷了你們夫妻和氣。
陸繹作揖:兒婿謹記嶽母大人的教誨,定當善待今夏,凡事依着她,寵着她,事事禮讓于她,與今夏相敬如賓、夫妻和睦。
袁大娘點點頭,眼眶中分明含着淚:今夏,吾兒,往後便是大人了。要好好和夫君和睦度日,切不可再任性妄為了,知道嗎?
袁大娘這一番話,說的今夏心裡有些酸酸的。往日裡總覺得她啰嗦,今日卻聽得令她有些動容。今夏反握着袁大娘的手,聲音略有些哽咽:娘,孩兒一定謹記娘的教誨。
袁大娘松了松手:好、好,去吧,别誤了吉時。
今夏依着禮數拜别:娘,兒去了。
轉身時,今夏大顆的眼淚落下,恰好滴在陸繹手背上。陸繹緊了緊握着今夏的手,往後陸府便是你的家,也是袁大娘的家。待京中事務處置妥當,便帶你遠離這紛擾的京城,過一過逍遙自在的日子。
送别今夏和陸繹,袁大娘喝退衆人,抱着靈位喃喃地回房,眼眶裡仍舊噙着淚珠。
絲竹管樂響了一整日,今夏頭上頂着沉沉的鳳冠行了一日的禮,又餓又累的。好不容易才拜完了堂,回到洞房。今夏剛想要伸手去撩蓋頭,站在一旁的喜娘發話:王妃,這蓋頭可是要等王爺來掀才是。
今夏不滿地撇撇嘴,嘟囔着:餓了一天了,好歹叫我吃點東西嘛。
喜娘倒也知曉今夏這性子,更清楚她身份尊貴,絲毫不敢怠慢,趕緊端了一碟子點心來:王妃先吃一些,墊墊肚子。
今夏瞧了一眼,抓了兩塊點心大口地吃着,噎得直咳。喜娘又趕緊端了茶來,今夏才算順了些。忽然,門一響,今夏以為陸繹回來了,趕緊扔掉手中的點心,急着拍淨手掌端坐好。
喜娘見門外探進來的腦袋,吓得趕緊跪倒行禮,卻又被來人制止。
今夏等着不見“陸繹”來給她掀蓋頭,不由有些納悶,正想着要不要問一問,手卻忽然被人攥住,耳邊響起靖兒調皮的聲音:姐姐,是我。
今夏松了口氣,笑着繼續抓起點心吃着,一邊還不忘和靖兒聊天:你怎麼來了,沒有人跟着你嗎?
靖兒:姐姐今日大婚,我自然是要躲開他們單獨來瞧一瞧姐姐的。
今夏一邊吃着點心,一邊瞧着和靖兒說着請,不免有些噎。
門外響起陸繹的聲音,似有些吃醉了酒,口齒不清地在和什麼人道别。接着,門被重重地推開,一個人影撞在門上:不、不用送了,都、都散了吧、散了吧。
這回确是陸繹,隻是他竟然又吃醉了酒,今夏微微皺了皺眉,略有些不滿地嘟囔着。
待到門重新關好,陸繹才站好,撫了撫微微有些皺的衣角,興緻勃勃地擡眸望向今夏,卻一眼瞧見靖兒正拉着今夏的手一同坐在塌上。
喜娘見陸繹回來,行禮問安:王爺!
陸繹皺了皺眉,瞧着靖兒,卻也照例依着禮數行禮:皇上。
靖兒擺擺手,起身從喜娘手中接過玉如意遞給陸繹:王爺,不對,往後你是姐姐的夫君,便是我的姐夫了。呐,姐夫,替姐姐掀蓋頭吧。
陸繹皺了皺眉,接過玉如意。一旁的喜娘連連道:新婚如意,事事順心,新媳婦掀蓋頭喽。
今夏本是知曉今日的安排的,但這真真切切地當着衆人的面,卻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今夏滿臉嬌羞地側着身子坐着,雙眼微垂,嘴角仍殘留着些點心渣。既活潑俏皮,又不失女兒家的嬌羞,憨态可掬,十分可愛。
喜娘端來一碗剛煮好的水餃,靖兒剛想要接過來,卻被陸繹一掌拍掉。
靖兒歡喜地看着水餃:剛好姐姐餓了,這餃子來的正是時候。
今夏自然是知曉這碗水餃的意味的,由着陸繹夾了一隻送到唇邊,淺淺地咬了一口。
喜娘站在一旁,笑嘻嘻地問今夏:生不生?
今夏滿面通紅,點了點頭:生。
靖兒聞言有些急了:怎麼能是生的呢,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
不等靖兒說完,便被喜娘連哄帶騙地拉出去了:皇上,新人要安歇了,老奴帶皇上去吃些東西吧。
等衆人退去,陸繹放下手中的碗,輕輕握着今夏的手:可是王妃自己說要生的。
今夏臉頰通紅,隻是往一旁躲了躲。
陸繹一手環着今夏,将她牢牢鎖進自己懷裡,春宵一刻,莫要辜負了才好。
今夏靠在陸繹懷中,雖此前也曾有過一些親密的舉動,但此夜、此景、此情格外地令今夏有些羞澀。況且教習嬷嬷早已告知過她今夜即将要發生些什麼。
陸繹擁着今夏,将頭埋于她纖細潔白的頸間,細細地聞着她身上那陣若有似無的香氣。陸繹靠過來時,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夾雜着淡淡的酒氣直鑽今夏口鼻。
陸繹呼出的氣息鑽進今夏脖頸,若有似無地撩撥着她的心扉,癢癢的,今夏忍不住扭動身子躲避着:王爺。
陸繹箍緊今夏:别動,讓我抱一會兒。
今夏哦了一聲,乖乖坐好,靜靜地靠在陸繹懷中。
陸繹半閉着眼睛擡了擡頭,下巴抵着今夏肩膀,低聲呢喃着:今夏、夫人。
今夏一臉嬌羞,低低地嗯了一聲,算作對他的回應。原以為陸繹要做些什麼,不料他隻是那麼抱着她,靜靜地坐着。
等了許久不見反應,輕聲喚他也不見反應,今夏以為陸繹吃醉了酒睡着了。今夏兩手覆上陸繹的手背,輕輕摩挲着,低頭淺笑。往後他便是她的夫郎,正正經經的、名正言順的夫郎。一想到此,今夏便忍不住笑了。
陸繹似乎察覺到今夏的動作:夫人在笑什麼?
今夏愣了一下,意識到方才陸繹沒睡着,自己的小心思被揭穿,不由臉頰微微泛紅:王爺,你沒喝多呀?
陸繹淺笑着直起身子,扳着今夏的肩将她轉過來。陸繹直勾勾地盯着今夏:良宵一刻,夫人竟盼着我喝醉了麼?
今夏見他如此明目張膽地調侃,擡眸迎向他,歪着腦袋仔細瞧着他:剛剛你那麼進來,我自然以為你是喝醉了的。再說了,今日來了這麼多賓客,你哪有那麼容易脫身呀。
陸繹淺笑一聲,他怎會不知今日的麻煩事,隻是他一早便做了安排。春宵難得,怎能讓她獨自空守。
紅燭搖曳,照得她格外地嬌俏,令陸繹忍不住俯身想去吻她。
陸繹淺笑,轉身去将放在一旁的合卺酒端來,一隻遞給今夏,一隻握在自己手中:良宵一刻,美人如斯,我怎舍得叫你獨守。
今夏接過酒杯,含笑和陸繹交臂而飲。
放下酒杯,陸繹從懷中取出那枚镯子,套在今夏細細的腕上,仔細瞧着:好美。
今夏瞧着那镯子:水潤透亮,确實漂亮。
陸繹滿眼笑意地盯着今夏,眼神裡滿是對今夏的情誼,湊過來壓低了些聲音:我說的,是夫人。
今夏抿嘴偷樂,想要推開陸繹,卻被她牢牢捉住腕子,一把拉入懷裡。今夏擡眸望着陸繹,眼波流轉,滿眼的溫柔嬌羞。
陸繹低頭吻住今夏的唇,伸手去探她的衣衫,輕輕一拉,今夏那一身火紅的嫁衣便散落下來。
陸繹一手扯下帳帏......
執燭新郎喜不禁,鴛鴦終結兩同心。
欲和嬌妹傾情語,卻見羞顔塞口音。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