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寶潔公司宣布從巴黎泛歐證券交易所退市，其在該交易所的股份将于2019年4月4日起從法國歐洲清算所中删除。一時間，傳出寶潔走下神壇和業績不如十年前的言論。記者昨日走訪錫城部分商超，發現無錫洗發水沐浴露市場早已“泾渭分明”：寶潔、聯合利華産品仍然占據着超市，但在不斷被縮小份額；而精品超市和商場已經完全是日韓洗發水以及一些小衆的進口洗發水的天下。

市場

寶潔系市場正被蠶食

“頭屑去無蹤，秀發更出衆”。“飄柔，就是這麼自信！”昨天下午在華潤萬家太湖店，80後的李曼面對提問，這兩句廣告語仍然能脫口而出。但是她手裡的購物籃卻放着一瓶棕色的韓國洗發水“呂”。“聽說含矽油的洗發水掉頭發，特别是寶潔的，簡直是脫發劑。”李曼說，朋友們都在推薦日韓的洗發水，自己從生完孩子也一直在用。而另一旁的阿婆拿了一瓶大容量的綠色飄柔，“老牌子了，挺好的。”

在華潤萬家，寶潔産品依舊占據“半壁天下”。記者看到沐浴産品貨架牆上，寶潔旗下的舒膚佳和Olay占了一半，還有多芬、力士等多個品牌。而在洗發用品貨架牆上，飄柔、海飛絲、潘婷、沙宣也幾乎占了一半，還有力士等聯合利華旗下産品。不過，貨架上也有日本品牌的“阿道夫”以及韓國品牌“呂”。售貨員告訴記者，平常來購買日用品的媽媽比較多，寶潔多數産品又很符合媽媽們的居家用品要求，所以賣得很快。“平時還是寶潔和聯合利華的賣得多，不過有時候我們進口的洗發水也會打折，6折的時候貨架都直接空了。”

而在大東方百貨負一層的“食集”以及恒隆廣場負一層的ole’,洗護貨架上完全看不到寶潔産品的蹤影。出樣最多的韓國的“呂”，然後是德國的施巴。法國、美國、意大利……各種洗護品牌的産地算得上應有盡有。最便宜的一款合資洗發水500毫升55元，進口的一款日本洗發水600毫升79元，貴的美國品牌天然之扉532毫升149元，500毫升的歐舒丹草本修護洗發露260元。有意思的是，許多産品都在貨架的價格簽旁邊特别标出“不含矽油”的字樣，甚至一直以香氛著稱的歐舒丹的天貓旗艦店也專門标出了“主打植物精油護理，不含矽油”的字樣。

探因

“矽油”到底會不會引起脫發

對消費者來說，寶潔是接地氣、物美價廉的代名詞。30多年前，寶潔用19元一瓶的海飛絲打開中國市場的大門，30多年後，海飛絲售價也僅增加了8.9元，最便宜的綠色飄柔去油洗發水190ml價格僅9.9元/瓶。而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堪稱“良心價”的寶潔卻在被越來越多年輕人“抛棄”。

記者咨詢了五六個沒有用寶潔洗發水的朋友，一個在用“阿道夫”，兩個在用“呂”，還有兩個分别用的是施巴和歐舒丹。除了用歐舒丹的朋友明确表示“我喜歡那種有點中藥又像橄榄的香味，”其他人幾乎都表示“不想用有矽油的，掉頭發。”

用百度搜索，發現最早在2013年9月23日，有消息引用鄭州工商局在其官方微博發布一條消費指引稱，聚二甲基矽氧烷（人們俗稱的順滑劑“矽油”）能使頭發順滑，然而矽油不溶于水，會堵住毛囊使頭發幹枯受損，甚至脫發。

而在天涯、豆瓣等多個當時很火的論壇上，都能找到“矽油産品可能導緻脫發”的主題帖。甚至還有在朋友圈出現過“央視曝光：超市九成的洗發水千萬不要再使用了”的帖子大量轉發。

最近幾年，主打“無矽油”的各類進口洗發水越來越受年輕人的歡迎。“傳統的含矽洗發水，造成的都是假滑的假象，長期使用矽殘留在頭皮和頭發，會堵塞毛孔，過敏長痘，還會造成脫發。”很多無矽油洗發水的宣傳上都有類似表述。

但是就在2014年年底，就有河南商報咨詢鄭州市工商局，得到的答複是，從未發布過有關微博，矽油對頭發是否有損傷，得經過抽檢。

當年，又有多家媒體報道中國香料香精化妝品工業協會秘書長張京原明确表示，聚二甲基矽氧烷及其衍生物達數百種，生活中被廣泛應用。關于矽油導緻脫發的說法，“目前并無确切證據”，也沒看到相關的副作用醫學案例。而市面上含有矽油的洗發水，都是得到國家食藥總局批準的，國家标準裡也沒禁止。朝陽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曹梅也稱，沒有聽說過矽油的病例，矽油在正常量内使用是可以的。

2018年，也有本省媒體采訪南京市鼓樓醫院皮膚科副主任醫師包軍，得到結論是洗發水含不含矽油、用洗發水還是洗發皂，差别并不大，隻是商家的推銷噱頭罷了。

數據

洗護市場消費不斷升級

盡管“矽油導緻脫發”的說辭被反複辟謠，許多年輕人對寶潔仍然不買賬。而曾經看着寶潔廣告長大的80後，也在慢慢抛棄它。

據英特敏的數據顯示，2016年中國洗護市場零售額已達到404億元，同比增長4.9%。到2021年，這一零售規模或将達到536.36億元，年複合增長率預計達到5.8%。數據還顯示，洗護市場的增長主要來自消費升級，年青一代是帶動消費升級的主力軍。另外，尼爾森關于2016年零售市場洞察的一項數據表明，高端洗護發産品的年增長率達20%以上。也就意味着，高端洗護已成為國内洗護品類增長的主要動力。

“大衆品牌不夠個性，”業内人士分析，在消費升級的當下，年輕人喜歡跟着網紅博主“種草”，更傾向于接受“無矽油、香氛、氨基酸、天然植物”等概念。越是大衆化的産品，越是不受他們的喜歡。尤其是寶潔曾經一度瘋狂的“電視廣告”以及下沉村鎮的做法，讓追求個性的年輕人更願意多花幾十到100元為高端洗發水買單。

（景玮/文、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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