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是清朝第一個出生在北京的皇帝,他深受漢化影響,對于自己的接班人,早早就做了安排。按照漢人的嫡長制的原則,他将仁孝皇後赫舍裡氏的兒子胤礽立為太子,苦心栽培,希望能夠繼承大統。
本來,胤礽在皇帝的細心安排下,進步非常快,口碑也非常好。但是,康熙在位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他所生的兒子又實在太多了。不知不覺之間,胤礽成為了中國曆史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太子,他心中也非常煩悶。要知道儲君和皇帝的關系是十分微妙的,做得太差,會被認為沒有能力,做得太好,會讓皇帝感覺威脅。
就在這個時候,康熙的衆多兒子也逐漸長大,他們之中很多人都野心勃勃,打倒太子之後,就可能君臨天下。所以,在康熙的晚年,就發生了“九子奪嫡”的宮廷鬥争。
當時,誰也沒想到,最後的勝利者竟然是不聲不響的胤禛。他雖然是皇四子,但因為母親是地位較低的烏雅氏,沒有太大的影響力。更關鍵的是,胤禛本人還不得康熙皇帝的寵愛。
康熙三十六年(1698年)二月,康熙皇帝親征葛爾丹,皇太子坐鎮京師監國,一共有六位年紀較長的皇子随駕,他們分别是皇長子、皇三子、皇四子、皇五子、皇七子和皇八子。次年,葛爾丹被平滅,康熙心情極好,将随行的皇子紛紛冊封,卻隻将皇長子、皇三子封為郡王,其餘四子封為貝勒。
很多大臣建議将陪駕的幾位皇子一視同仁,都封王爵。康熙卻斷然拒絕,列舉了各自的缺點。他點名說四阿哥胤禛為人輕率,七阿哥為人魯鈍。
這對胤禛來說是一個巨大的羞辱,因為當時年滿20歲沒有封王的成年皇子就隻有胤禛一人。皇七子胤祐為人确實魯鈍,那是因為他有嚴重的殘疾。康熙将胤禛與胤祐相提并論,明顯是瞧不起他。
十年之後,太子胤礽被廢,為了表明自己并非刻薄,康熙又集中冊封了一批皇子。這一次,年滿三十的皇四子胤禛被封為雍親王。這個封号的地位顯赫,然而在康熙皇帝的心目中,胤禛的分量并不重。他評價雍親王胤禛是“喜怒不定”。
這可不是什麼好話,如果要當皇帝,必須喜怒不形于色,也必須做到處亂不驚。哪怕是作為一名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士大夫,也要做到舉止優雅,心靜如水。
這個評價可謂斷送了胤禛争奪儲君之位的野心,他盡心盡力支持廢太子胤礽複位,成為死心塌地的太子黨成員。後來,胤礽也确實恢複了太子身份。不過,關于儲君和皇位的競争已經進入了白熱化階段,太子胤礽做法失當,再次失去了信任,被徹底打入冷宮。
雖然廢了太子,康熙卻沒有讓諸皇子替補上位,一直虛懸儲君之位。這時候,胤禛看到太子已經徹底無望,幹脆親自動手,直接進入了殘酷的九子奪嫡的過程。
當時最為炙手可熱的人選是皇八子胤禩、皇十四子胤禵,相比他們,胤禛并沒有太多優勢。但是,胤禛一方面表現出低調務實的作風,讓很多正直的大臣信服,另一方面,他韬光養晦,自稱“天下第一閑人”,與諸兄弟維持和氣,讓政敵沒有将他作為主要的競争對手予以打擊。
更為重要的是,他在康熙面前表現誠孝,逐步赢得了老皇帝的好感。康熙六十年,皇帝病重,就是讓皇四子胤禛代他去天壇祭天,這其實就是一個積極的信号。皇子封爵、領兵都可以說是寵信、喜愛的表現,但代帝祭天,卻不是随随便便哪個皇子都能做的。
康熙在晚年,還召見胤禛,将他大大誇獎了一遍,不過有句話還是提到他年輕的時候“喜怒不定”。胤禛聽完之後,磕頭謝恩,卻仍然誠惶誠恐的向康熙解釋:“兒子年輕時,正如皇阿瑪所說,但這麼多年的磨砺,早就已經改正了。希望皇阿瑪不要記錄下來。”
皇帝的身邊都有起居注郎記載他的一言一行,聽到胤禛這麼說,康熙也扭頭說道:“皇四子人品貴重,剛才所說的四個字,我很清楚,确實已經改正,不必記錄下來。”
其實這四個字,雍正一生恐怕都沒有改變,以後他的寵臣們,都深深體會到這一點。
參考資料:《清史稿》、《清聖祖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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