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大殿上,群臣對着皇帝山呼“萬歲”,是曆史劇中常見的戲碼。藝術來源于生活,宋代高承所撰的《事物紀原》記載:“……蓋七國時,衆所喜慶于君者,皆呼萬歲。秦漢以來,臣下對見于君,拜恩慶賀,率以為常。”當然不管是在殿中高呼的群臣,還是端坐龍椅接受慶賀的皇帝本人,都清楚這皇帝又不是龜屬生物,所以“萬歲”是不可能萬歲的,别說是這輩子,連下輩子,下下輩子不可能萬歲的。
影視劇中群臣山呼萬歲的場景
在幾大大一統王朝中,除卻小皇帝頻出的東漢,明朝皇帝的平均壽命幾乎是墊底的。自明成祖之後,明朝諸帝普遍壽數不長,别說是萬歲,連越過半百這條線的也僅有嘉靖和萬曆祖孫倆,多數駕崩時僅30多歲。相對于本家大宗,處于小宗地位的藩王、郡王們,可能因被圈養了,整天無所事事,心曠體胖之下長壽衆,活到一甲子的很是常見,上七八十歲的也不少。
更奇特的是朱棣一系作為帝系,在明太祖朱元璋諸子中獲得的資源最豐厚,照理應當子孫昌盛,然而事實并非如此。自明成祖至明世宗九位皇帝,共有31名皇子封王,期間家因謀反被貶為庶人,三家入繼大統,截止隆萬年間隻餘下十二家還在傳承。據明代史學家王世貞的《弇山堂别集》統計,成祖系的十二家宗室,在萬曆初年總人數僅有998人,不到人數最多的周藩五分之一。就這人數還是靠朱高燧的趙藩進行拉升(598人),其餘諸藩皆不足百人。反倒是太祖系留下的十七家藩王中,有六家人口破千(秦、晉、周、楚、代、韓),此外甯藩要不是被除國,估計也會破千(統計時有912人)。
有明一代藩王之中最長壽的當屬沈莊王朱幼㙾,薨逝于正德十一年(1516年),享年85歲。當然這個壽數遠不是明朝宗室成員的極限,單郡王一級就有好幾個突破90歲的。明代上層宗室最長壽的,是代藩的第四代襄垣王朱成鍨,活了92歲。無獨有偶,朱成鍨的父王襄垣安恵王朱仕坯也活了91歲,父子倆蟬聯了上層宗室壽數的冠亞軍。
來自《明史》的謬誤朱成鍨,是代簡王朱桂曾孫,襄垣恭簡王朱遜燂之孫,襄垣安惠王朱仕坯嫡長子。這裡要特别強調一點,朱成鍨是朱仕坯嫡子中最年長者,非是真正的長子,《明憲宗實錄》明确記載,朱仕坯的庶長子名朱成鍺,于成化十六年(1480年)獲得賜名。
《明史·諸王世表二》對朱成鍨的表述為:“成鍨,安惠嫡一子,成化二十一年襲封。隆慶二年薨。”成化二十一年為1485年,隆慶二年為1568年,如此說來他當了84年的郡王,如此超長待機實屬罕見,應當是有明一代諸王在位最長者。
鹳雀樓
但是且慢就此下結論,這個《明史》的這一記載明顯有問題。被視為明宗室最高法典的《皇明祖訓》對郡王受封的最低年齡有規定:
“皇太子嫡長子為皇太孫,次嫡子并庶子年十歲皆封郡王,授以鍍金銀冊、銀印……親王次嫡子及庶子,年及十歲,皆封郡王。授以鍍金銀冊、銀印。”(《皇明祖訓·職制》)
藩王都是由皇子受封而來,故而《皇明祖訓》對藩王的冊封年齡不設限制,比如魯荒王朱檀受封時才幾個月,吉簡王朱見浚受封時也年僅2歲。但這項優待僅限于個藩國的始封君,嗣封藩王也有十歲這個最低年齡限制,更何況是與皇帝的關系還隔了一層的郡王。雖然自明憲宗起曆代對《皇明祖訓》有所增益,可目的是為了限制宗室的權力及人口增長速度,自然不可能對郡王的襲封年齡作向下改動。
朱成鍨活了92歲,若在位時間長達84年,那他襲封襄垣王爵時年僅9歲,不到《皇明祖訓》規定的最低年齡,顯然《明史》的記載有誤。
問題的關鍵出在《明史》對朱仕坯的記載上,《諸王世表二》稱其“成化十七年襲封。十八年薨。”成化十八年為1482年,朱仕坯活了91歲,按此推算他應當出生于1392年,也即洪武二十五年。其父朱遜燂生年不詳,但祖父朱桂的生辰《明實錄》有詳細記載,為洪武七年(1374年)七月十八。也就是說朱桂十九歲時,朱仕坯這個孫子就出生了,并且這不是他的第一個孫子。這種奇葩結論,與網上經久彌新的“我爺爺九歲的時候就死了”這句雷人台詞何其相像。
除了在位時間,《明史》對朱成鍨卒年的記載也是一大謬誤。《明實錄》記載朱成鍨逝世于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是故他的生卒年,當為成化十一年(1475年)和嘉靖四十五年(1566年)。
《明史》無論是名氣,還是流傳度,都遠高于《明實錄》,成為人們研究明代的主要參考書目。因此目前網上對朱成鍨的介紹,幾乎都本于《明史·諸王世表二》。某百科最近雖然對朱成鍨的詞條進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正,可對其生卒年的表述,依然基于《明史》。
靠作弊獲得王爵天順朝,因代藩宗室繁衍日盛,大同城小民弱不堪重負,部分宗室外遷。天順五年(1461年),襄垣王支系由大同南遷蒲州(今山西永濟市蒲州鎮),開啟了襄垣王家族在蒲州小兩百年的繁衍生息史。當時在位的,是朱成鍨的祖父,始封君襄垣恭簡王朱遜燂。
朱桂劇照
與父親代簡王朱桂一樣,朱遜燂與自己嫡長子朱仕㙺關系一向不睦,讓其三弟朱仕堲觑到了取而代之的希望,遂聯合四弟朱仕埭,在父王面前瘋狂诋毀大哥及嫡母。受此影響,朱遜燂、朱仕㙺倆父子終于在南遷當年爆發激烈沖突。本就桀骜不馴的朱仕㙺趁着上疏朝廷為父求藥的機會,提出由自己代理襄垣王府事,意圖“乘父之病,奪其祿位”,召明英宗嚴詞訓斥。
次年十二月,襄垣王朱遜燂薨逝。三年後,朱仕㙺襲封襄垣王。襲爵的襄垣王對兩個弟弟選擇了“以直報怨”,經過十一年的激烈鬥争,終于在成化十一年(1475年)決出了結果。朱仕㙺、朱仕埭被廢為庶人,一個在北京囚禁之死,一個在父王的陵園了此終生。至于最先發起挑戰的朱仕堲,則先敗後勝,一度被“革去冠帶祿米”,在死亡線上苦苦掙紮,靠着小妾赴京告狀,獲得遷回大同才得以脫身,在朱仕㙺被廢後,成功複爵,但也就僅限于此了。
雖然至朱仕㙺被廢為庶人,襄垣王支系遷到蒲州僅僅15年,可兩代郡王依然在當地留下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宗族。國不可一日無君,在宗法制社會來說,族不可一日無長,即便無方正式設立族長,也要推個臨時工出來管理族人。
老大、老四被廢為庶人,老二早夭,老三被限制在大同不準歸宗。于是朱成鍨三位大爺的鹬蚌相争,最終便宜了他老爹朱仕坯這個漁翁,被明憲宗任命為襄垣王府理宗,具體時間不詳。
成化朝,身為族叔的朱仕坯成為理宗,弘治朝還是理宗,及至正德、嘉靖兩朝,已經晉升為曾叔祖的朱仕坯是理宗。眼瞅着一甲子過去,已經年介耄耋,依然是個臨時工,在朱仕坯看來自己的一生也就這樣了。就在此時,事情突然起了變化。
嘉靖十六年(1537年)八月,朱仕坯上疏朝廷,請求援引魯藩樂陵王朱健概,和岷藩南渭王朱彥濱例,準許他襲封襄垣王。
樂陵郡國的始封君,為魯靖王朱肇輝的庶五子朱泰坣。《明實錄》有關樂陵郡國的資料極少,能夠考證的是正德九年(1514年)第二代樂陵王朱陽錧薨逝,此後數十年間樂陵王空缺,直到嘉靖十五年(1536年)閏十二月,朝廷才冊封朱陽錧的嫡長孫輔國将軍朱徤概為第三代樂陵王,斷封時間長達22年,中間發生了什麼一概無從得知。《明史·諸王世表二》記載“當渿,宣懿嫡一子,成化九年封鎮國将軍。正德十五年卒。以子健概襲封。追封王,谥端簡。”這條内容或是在避諱什麼,或者幹脆不可信,否則不會出現這等不合常規的情況。
魯荒王墓出土的九旒冕
相對而言,南渭郡國斷封的原因更加清晰。弘治五年(1492年)六月,南渭王朱音(戠 土字底)薨逝,就在前一年十二月,朱音(戠 土字底)的嫡長子,南渭王長子朱膺(金罷)因“性狠戾”、“烝庶母”、“仇諸弟”等罪被廢為庶人,本當襲封的庶次子朱膺鉙又因“奏讦不實”被革去一半俸祿,本來即将到手的南渭王爵就這麼飛了。直到嘉靖二年(1523年)九月,朱膺鉙的嫡長子朱彥濱以輔國将軍的身份襲封王爵,爵位中斷時間長達31年。
可以看出,樂陵王和南渭王的複封有兩個特點:一是中斷時間較長,二是都複封于嘉靖朝。這對襄垣王複封很重要。但兩王是以父死子繼的方式實現複封,而朱仕坯卻想要通過兄終弟及方式複爵,兩者有着本質的不同。本着上層宗室人口能少一個是一個,以減輕負擔的原則,朝廷對郡王的襲爵一直卡的很嚴,父死子繼成為郡王約定俗成的襲爵方式,兄終弟及不能說沒有,也是極其罕見的特例,以兄終弟及的方式承襲因罪被除國的更是沒有先例在。是故,禮部一口回絕了朱仕坯所請。
“禮部謂郡王無嫡子者,許令庶子襲封,又郡王絕嗣者,其宗支止許以本等官職奉祀管理府事,并無長子已封郡王犯罪革爵,次子襲封事例。诏下多官會議。佥議:仕壞(當為仕坯)既已奉敕管理府事,亦足以世恭簡之祀。所比魯府樂陵王健概,岷府南渭王彥濱,系一時特恩,難以為例。乃诏壞管府事如故。”(《明世宗實錄》)
這次請封表面上是朱仕坯所為,實際的幕後推動者卻是其嫡長子輔國将軍朱成鍨。朱仕坯此時即将邁入“鲐背之年”,今天不知道明天事,早已躺平,對襄垣王之位不抱什麼希望。反倒是虛齡63歲的朱成鍨,身體依然健碩,有更進一步的強烈欲望。畢竟輔國将軍與郡王相比,無論是在權勢上、還是在傳承上的差異,都有如天壤之别。通向郡王的道路,對他來說可謂是時不我待,畢竟兄終弟及雖然罕見,可并不是沒有,而以侄繼叔屬于絕對的禁忌。故一旦沒能在老爹咽氣前搞定此事,他的郡王夢也就可以宣告破滅了。
既然正途走不通,那就隻能走歪門邪道了。朱成鍨通過不懈努力終于走通了明世宗的寵臣,時任禮部尚書嚴嵩的門路。經過一番利益交換,于在嘉靖十八年(1539年)二月,讓朝廷和明世宗松口,正式授予朱仕坯襄垣郡王頭銜。
嚴嵩劇照
隻可惜,朱仕坯無福消受,未等到朝廷冊封就咽下了最後一口氣,享年91歲。君無戲言,國不可無信,朱仕坯的郡王爵位雖然缺了一個冊封儀式,少了點意思,可畢竟已經給予承認,最終還是認定其王爵合法有效,按照郡王的規格給予治喪待遇,并賜谥曰安惠。
如此一來,最終便宜了朱成鍨,他于嘉靖二十年(1541年)十二月,以輔國将軍的身份被冊立為襄垣王。
順便說一句,朱仕坯的卒年是嘉靖十八年,而非成化十八年。許是那位負責《明史·諸王世表》編撰工作的翰林院編修,在譜寫襄垣王家族譜系時,喝花酒喝上頭了,以至于嘉靖、成化不分,給後世造成了極大的困擾。
朱成鍨身後事從襲爵一事就可以看出,朱成鍨此人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朱仕塈家族北遷大同後,人口繁衍日盛,部分成員甚至因俸祿問題,參與了嘉靖二十四年的朱充灼之亂,以至于當時的宣大總督翁萬達以“大同土産狹瘠,祿饷不支,代宗胤育日繁,衆聚而貧,且地邊胡虜易生反側”為由,打算将這部分宗室趕回蒲州,終因朝廷認為蒲州無法容納而擱置。
朱仕塈的子孫沒能回歸蒲州,可朱成鍨并不打算讓他們就這麼遊離于自己的管理之外。于嘉靖三十年(1551年)上疏朝廷,以蒲州遠離大同,賜名敕書經由大同轉頒過于不便為由,請求朝廷自此以後将敕書直接發往蒲州。想要借此對朱仕塈支系實施長臂管轄的意圖,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當代代王朱廷琦,是朱桂的七世孫,和朱成鍨整整差了四輩,但這并不妨礙他是代藩大家長的事實。在他看來,朱成鍨這位高叔祖,仗着輩分高,倚老賣老完全沒有将自己這個大家長放在眼裡,竟然想奪自己手裡的權,那還得了。于是也上疏将朱成鍨狠狠地告了一狀,并檢舉揭發他冒封的罪狀。
“代王廷琦奏:‘臣府郡王分封在南者七府,凡欽賜子名敕書,悉由臣府轉頒,此定制也。今襄垣王成鍨朦胧奏請,以禦名敕書徑賜該府。按成化九年,襄垣王仕㙺與弟仕塈等讦奏不法,各降為庶人,仕塈發回大同。今子孫甚衆,賜名原系一事,若徑給該府,則住大同者将如之何?其餘六群王府若悉比例奏乞,未免紊亂《祖制》。蓋成鍨聽信撥置,以孽支冒封已革王爵,謂朝廷可欺,凡百求請皆可以計得者。’”(《明世宗實錄》)
明世宗畫像
朱廷琦這封奏疏可謂是直擊問題根源,然而千不該萬不該在奏疏出現重大筆誤,将一處“賜名”寫成了“禦名”,禦名專指天子的大名,憑“以禦名敕書徑賜該府”一句,就可以治一個“大不敬”之罪。明世宗看到這兩個字就一臉不爽,讓禮部議處,治其輔道官之罪。至于奏章嗎,也直接被留中了。
代王朱廷琦因一個小疏忽,不僅沒能将朱成鍨怎麼樣,反而引火燒身,卻也揭開了其冒封的一角。
朱成鍨襲爵時已64歲,又當了二十多年年郡王,悠長的壽命,讓他有充裕的時間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時,也見證了一個個後背離去的腳步,襄垣王長子朱聰瀺、長孫朱俊渠先後離世,以至于朝廷不得不冊封朱俊渠之子朱充煌為襄垣王曾長孫。
阿越之所以說朱成鍨死于嘉靖四十五年,而非隆慶二年,是因為嘉靖四十五年五月,朱充煌受命攝理府事。若說讓朱充煌攝理府事,還有可能是因為朱成鍨年老無法理事,那麼緊接着發生的襄垣王府内亂,可以充分證明他的卒年為嘉靖四十五年。
襄垣王府鎮國中尉朱俊撬與朱充煌存在矛盾,唯恐對方襲爵後對自己不利,再加上當時嚴嵩已經倒台,在任首輔是嚴嵩的政敵徐階,這讓他看到了拉對方下馬的希望。于是乎,就在朱充煌攝理府事不久,朱俊撬上疏朝廷揭發朱成鍨冒封之事。
“時襄垣王成鍨薨,以冒封當革襲。其曾孫充煌狃嚴氏時事,欲朦胧襲之。其宗室中有鎮國中尉俊撬者,有限于充煌,因讦奏故襄垣仕㙺,昔以罪廢五十年餘,成鍨以孽支夤緣得之。今死,其子孫當降遷原爵,如《宗藩條例》。且讦充煌諸貪淫不法事。”(《明世宗實錄》)
朱充煌自然不甘丢掉眼見就要到手的郡王爵位,于是乎指使家奴冒用本支宗室的名義上疏朝廷,力挺自己,參奏朱俊撬。就在此時,同居蒲州的山陰王朱俊栅也跳出來打擊朱充煌,上疏請求依照新制定的《宗藩條例》來“查革冒封”。此舉引起更大的紛争,兩府宗室紛紛入局。面對如紙片般飛來的奏疏,明世宗大為光火,一面诏令鴻胪寺收緊對各王府讦愬等項私事的管理,一面命山西巡按禦史前往蒲州查證朱充煌冒封事宜。
明穆宗劇照
在詳實的證據面前,一切抵抗都是無力的。隆慶三年(1569年)二月,明穆宗下旨革去朱充煌的襄垣王曾長孫身份,改封輔國中尉,以本職管理府事。襄垣王府冒封案就此告終。
“改封襄垣王府曾長孫充煌為輔國中尉,管理府事。革鎮國中尉俊梅為庶人,禁锢高牆。奪鎮國中尉俊寔祿三之一。先是襄垣王仕㙺既坐罪死國廢,仕坯以夤緣冒襲,三傳至充煌。會襄垣王府,及山陰王府諸宗互相告讦,下巡按禦史驗問,且得充煌冒封,及俊梅等驕縱不法狀。故有是命。”(《明穆宗實錄》)
阿越說朱成鍨為了襄垣王爵位可謂是費盡心機,不惜通過賄賂當朝紅人來實現自己的目的。其後為保住爵位,又趕在《宗藩條例》出來前,趁朝廷對冒封查的還不太嚴之時,為朱充煌這位第一順位繼承人求取了襄垣王曾長孫的名位,以試探朝廷,并未異日繼續冒封作準備。隻可惜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通過作弊可以成功一時,終究不能成功一世。于是想得好好的,可結果卻無法實現。更難堪地是給朝廷遞刀子的竟然是本宗成員。
正常情況下,朱成鍨以郡王身份薨逝,朱充煌即便沒能成功襲爵,按照降等襲封原則,也應當封奉國将軍。可若朱成鍨沒能成功冒封來推算,他是輔國将軍,那他兒子朱聰瀺自然要降爵為奉國将軍,孫子朱俊渠封鎮國中尉,曾孫輩的朱充煌自然隻能受封輔國中尉。現在朝廷按第二種情況進行處理,自然也是将朱成鍨輔國将軍來看待了,這由他沒有被賜谥号也可見一斑。所以機關算盡,到頭來還是空。
《明史》之所以将朱成鍨的卒年定在隆慶二年,估計是因為朱充煌被貶為輔國中尉,以此推算他應當去世于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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