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世界上其它男人(或女人)都死絕了,你會和XX在一起嗎?”
這個問題并不罕見吧?但答案卻不那麼呈現多樣性,許多嘴硬的人都會回答:“絕對不會!”
反正,實際環境通常也不會給予回答者打臉機會。
然而在電影中,隻剩下一個男人、隻剩下一個女人的情況是存在的。
比如趙又廷和楊子姗主演的電影《南極之戀》中,男女主所面臨的擇偶範圍就是,非Ta莫屬。
這部影片裡,趙又廷演的是婚慶公司老闆吳富春,說得簡單粗暴點,就是個愛穿皮草、滿口生意經的土豪。
楊子姗演的是高空物理學家荊如意,時不時嘴裡會蹦出我們聽不懂的科學知識。
四舍五入一下,吳富春約等于帥版陳思誠,而荊如意,約等于年輕版、低配版屠呦呦。
若放到日常生活,這兩人真是一點都不般配(想象下精英女性戀上陳思誠,Oh No!)。
但是電影為他們的愛創造了生存環境——由于墜機事件,男女主都被困于南極腹地無人區,與世隔絕。
“孤男寡女”的下一句,總是“幹柴烈火”。
所以,貌似八竿子打不着的男女主相戀了。
而且他們的感情還很深厚,“死生契闊,與子成說”的那種。
女主會深情說:“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男主會在短暫性失明後,撕心裂肺地呼喊女主的名字。
記得我當初看這部電影時,有些被他們的愛情打動,竟不太希望他們回到正常生活中去。
如果回到正常生活,他們的關系很可能會斷裂。因為他們之間,共同語言匮乏。
共同語言的意義是什麼呢?
是電影《刺猬的優雅》裡有錢紳士小津格朗,發現又窮又“庸俗”看門人勒妮養的貓叫雷昂·托爾斯泰(他也有養貓,一隻叫基蒂,一隻叫列文,他們貓的名稱透露着他倆喜歡同一位作家),而後心靈便向她靠近;
是電視劇《叛逆者》中林楠笙在腿上劃着密碼,便能令從容鎮靜的老蕭,在瞬間裡淚流滿面……
若完全沒有共同語言,人與人的交流,如同對牛彈琴。
可是影視劇,以及現實都表明,某些時候、某些境況下,焦大可以喜歡上林妹妹。
我的一位朋友分享過自己的故事。
若幹年前,她做着不符合興趣愛好的銷售類工作,周圍大多數同事與她關系很疏離。
有時候她想加入同事們的聊天,卻被嫌棄:“你的外地口音好重啊,你怎麼連普通話都不會?”
好在那時她遇見一個男同事,經常通過網上聊天工具與她交流。
其實聊的也不是什麼人生哲學、星星月亮的話題,話題多是工作中的事兒,比如如何增加收益、吐槽見利忘義的同事和領導……
因此,他們關系越來越近。
後來,朋友的公司倒閉,她便找了份符合自己興緻的工作。與她交流的男孩,則繼續做着老本行。
之後她發現他們的共同話題很少很少,且話不投機。
她說抑郁症應該不是憑意志就能治療的疾病,他卻說,得那種病的人都純粹是吃飽撐的。
她談,頭頂神明有三尺。他不屑一顧,覺得人不該束縛自己。
總之就是,随着“公司”那個環境消失,他們的關系逐漸冷卻。
她從回憶裡找出原因:在同一家公司的時候,他們面對着同樣的困難,同樣的敵人,能獲得一次又一次的安慰與共鳴,便毫無障礙形成過同盟。一度讓不可能成為可能。
有點像《南極之戀》的趙又廷與楊子姗。
在那個無人島,兩人目标非常一緻:想方設法生存下去。
雞零狗碎?其他障礙?不存在的!
這是命運給予的(或者說是,編劇給予的)情境障眼法,會讓我們忽視掉男女主并不登對,贊成他們義無反顧在一起。
而故事的結局是,女主挂了。這更令編劇顯得聰明。
編劇編織一個童話,讓你沉浸于其中,不用現實力量将它打碎——男女主共同目标雖然随救援到來消失,男主的愛卻好像還會持續(看這海報上赫然寫着“愛你如生命”)。
現實中的關系,恐怕沒那麼驚天動地。
若造成親密的環境隻是“那樣的月色,太美麗太溫柔”之類的。
環境變化之後,關系大概率會變得面目全非。
想起黎戈《時間之果》裡有句話:
“人像樹一樣,肌體自有排異性,隻能容納和自己一塊質料的東西。所以感情也隻能順勢而為,天然愛上的人,十年後還一樣。有時在意外情況下也會産生情境關系,雖勉力培養,但怎麼都愛得不渾然——内在自我不停地排斥一個本性不喜歡的類型……”
《半生緣》裡世鈞和翠芝的婚姻,就很勉強
這話看上去合理性不?它似乎會促使人們放下特定環境下的濾鏡,摒棄某些好感。
盡管我知道它有道理,但這不是我今天最想表達的主題。
我覺得,非同類偶爾相遇,形成的同盟關系或親密關系,其實也很妙不可言。
比方說,前不久看某個電視劇裡一群性格、身份不同的人參加拔河遊戲,一同竭盡全力的樣子,讓我差點熱淚盈眶。
我還是挺感謝,在生命中能遇到許多短暫同行的人。
感謝他們,陪我度過了一些需要共同奮鬥,抑或是難捱的時光。哪怕隻有一刹那光輝,也照耀過彼此的昨天。
最後“童話”違背初衷破碎?那也沒辦法,隻好無可奈何花落去了。
作者:肖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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