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t每日頭條

 > 生活

 >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9-08 08:22:32

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

《考古與文物》 2002年01期 陝西省考古研究所

1996年3月下旬,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在其福利區西紡一村15号住宅樓的基建施工時,發現古代墓葬數座,陝西省考古研究所接到報告後,即派人前往進行搶救性清理。共清理唐代墓葬9座,其中一座壁畫墓出土器物比較豐富,壁畫的保存狀況較好,現将該墓的清理情況簡報如下。

一、概況

西紡一村位于陝棉十廠廠區東側約400米處,西安餘下鐵路從其間穿過。15号住宅樓位于西紡一村的南部,其基槽平面呈東西向,可分東西兩區,此次清理的9座墓均位于東區。該壁畫墓的編号為96十廠M7(簡稱M7),位于東區的東北角處(圖一)。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

二、墓葬形制

該墓為斜坡墓道單磚室墓.座北朝南.方向176。。平面略呈長刀把形,由斜坡墓道、過洞、天井、甬道和墓室組成。因該墓是在基槽挖開後才發現.墓道上部多已被挖掉.現存部分總長約8.2米(圖二)。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2

墓道上部約2.8米的土層被挖去,殘存部分長3.8、南部寬0.98、北部寬0.82—0.92米,底面坡度約21度,最深處距基槽地面約1.6米。其西部約1.05米處的兩壁各朝兩邊寬出2—3厘米,兩壁殘存白灰牆皮,結合該處距地表的深度及該墓的規模等情況看,該處以南應為原墓道部分.以北應有一個過洞和一個天井,但過洞和天井的情況現已無從知曉。

在距甬道口1.38至1.4米處,應為原過洞位置的兩壁各有一個拱形頂的小壁龛♦進深22-24、寬36—37、高34一36厘米.各距墓道底面約34-44厘米。兩個小龛内均放置動物俑.東龛出土陶駱駝、陶立牛、卧牛、陶卧馬共31件,除最下一層擺放較有規則外,共餘均為胡亂塞置,幾乎填滿整個壁宴。西龛内器物擺放雜亂.幾乎塞滿壁龛,出土的動物俑除與東龛相同外.還有陶狗、陶羊、陶雞及少量殘立俑和一較大的馬俑頭,共計61件。壁龛下部的墓道底面上亦發現零星動物俑殘塊。

甬道為磚券,進深1.38(東壁1.38.西壁1.32)、寬0.86米,頂為拱形,因西壁下沉,拱頂西側亦下弧,頂高南口1.28、北口約1.06米。兩壁起拱以下為條磚橫立或縱平相間壘砌,牆厚約0.34米,起拱以上用條磚并列拱券頂部.磚縫均用草拌泥做粘合劑。兩壁上部起拱處有一層磚突岀約1—1.5厘米,起拱高度因底面不平而不同,東壁為0.74-1米,西壁為0.62—0.82米。甬道南端有磚封門,下半部為橫立縱平相間壘砌,中間一層為橫立斜向擺放,上部則為橫平或縱平錯縫砌至頂部,近頂處多為殘磚。磚封門外側的底面上岀土零星動物俑殘塊。甬道地面南低北高,同時西側又低于東側,至距墓室地面約一磚的長度時坡度增大,高差約0.2-0.26米,甬道地面有一層鋪地磚,為條磚順長并列平鋪。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3

甬道兩壁保存有白灰牆皮.地杖層為草拌泥,白灰層厚約0.3-0.5厘米。白灰面上繪有壁畫。

墓室亦為磚券,平面呈外弧長方形,東西最寬處2.42米。南北最長處2.9米(東壁2.66、西壁2.68、南壁2.03、北壁2.08米)。四壁的砌法與甬道兩壁基本相同,壁高1.25、牆厚約0.34米。南壁因有明顯下沉現象,高約1.06-1.16米。四壁的上部有二層磚向室内凸出約1.5-2厘米,形成一周凸台,其上券拱頂部,頂部已坍塌,殘存部分的下部四角與四壁角齊平,于四壁的中部向外擴出10-12厘米,在四壁的上面形成弧形台。由此看來,其頂部應為橢圓形穹窿頂。殘存頂部的最高處距底面約1.66米。

墓室南壁東側為甬道北口.其距墓室東南角0.24、距西南角0.96米。

墓室西側有磚砌的棺床,西南北三面緊靠墓室壁,長2.68—2.88、寬0.86—1.1、高0.34--0.4米,南部因下沉略低、東側用條磚和經過磨制雕刻的條磚壘砌成六層磚高的擋邊,外側并做出四組壺門圖案(最北的一組被北部磚台擋住)、其内填土,上鋪三層條磚,均為橫向并列平鋪、最上一層的兩邊又用條磚順長平鋪。

幕室北部棺床和東壁之間緊貼北壁又壘出一磚台,東西長1.12-1.25、南北寬0.52—0.64、高0.33米。砌法與磚棺床基本相同,隻是沒有壺門圖案,且比磚棺床低一層磚。因其擋住磚棺床的一組壹門圖案,所以該台的壘砌應該在磚棺床之後。

蔡室地面有一層鋪地磚,為橫向并列平鋪。慕室四壁均有草拌泥地杖層上抹有白灰牆皮,地杖層和白灰牆皮的情況同甬道壁面。白灰牆皮表面有明顯的抹痕。東壁牆皮保存較好,其它壁面多脫落較嚴重,現存的壁面上均繪有壁畫。

該墓所用的條磚規格基本相同,長33一34、寬16一17、厚6一6.5厘米。

該慕慕室頂部的坍塌似人為破壞,慕室内堆滿亂土,僅有少量亂磚,在距底約1.2米的亂土中出土有塔式罐及少量立俑殘塊,應是被擾亂所緻。墓室下部的出土器物多位于原處。東南部甬道口兩側依次擺放天王俑、文吏俑、鎮墓獸各二件,北部磚台前有一組四件鞍馬俑和二件駱駝俑以及牽馬或牽駝俑四件,其南部及東部壁下擺放許多較小的立備和騎馬俑,墓室四壁下各擺放2—3件生肖俑共11件。棺床北端出土1件瓷盂和少量殘立俑,北部磚台上有許多半身俑和立俑,其西部并有二件較大的立俑,台上台下并出土若幹鉛泡等器物(圖三)。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4

三、葬具葬式

從清理情況看,似被早期盜擾,從墓室下部擾土中清理出若幹鐵棺釘、朽木及木灰看,其葬具應為木棺,出土的棺釘皆較短小,木棺較簡陋,其形制已無從知曉,人骨架亦多呈碎塊,零星散亂出于墓室各處的亂土中,墓主情況及葬式等無從得知。

四、随葬器物

該墓雖被早期盜擾,仍出土大量随葬器物,出土器物較完整,且大部分位于原擺放位置。

該墓出土随葬器物主要為各類陶俑,僅有個别陶器和瓷器,以及若幹鉛泡和鐵釘等。

陶俑可分鎮墓俑、大小立俑、騎馬俑、半身俑及動物俑等,共計202件。

鎮墓俑 17件。有天王俑、文吏俑、鎮墓獸各2件,十二時辰(生肖)俑11件。

天王俑 2件。一左一右分置于墓室口兩側。胎均為泥質紅陶,質較堅硬,僅底座因略欠火候而硬度不足,保存較好。制作工藝較複雜,頭部、臂膊、軀體及下部小鬼均是分體合模制作,組合成整體後,安置于事先制好的底座上,再進一步進行細部的加工和雕塑,燒制後再飾以彩繪。

标本M7:35,出于墓室口西側,頭戴軟盔,頭盔後部折起凸沿,前部有高豎尾作開屏狀的孔雀卧于其上,兩側護耳向上卷起,面部模壓塑岀清晰而誇張的五官輪廓,雙凸眉緊蹙,圜眼大睜,寬鼻翼,毗牙咧嘴,兩嘴角處各有一小穿孔,下颌前突,雙耳後貼,頸粗短,面部猙獰,顯得兇狠。面部塗成肉色,白眼黑睛,白齒紅唇(紅色脫落嚴重)。身著灰白色戰袍,外套明光鎧,雙圓護胸周圍及铠衣下緣貼飾金箔,鎧衣及戰袍下擺并可見以黑綠二色描繪紋飾的痕迹。肩覆龍首披膊,龍首色泛黃,滿布黑色斑點,唇吻、眉等處塗紅,凸睛上塗黑。雙小臂裸露塗成肉色,顯示出發達的肌肉輪廓,雙肩上各飾一骨朵,肩下各飾一向外側飄蕩的巾角。腰間束帶呈繩索狀,并于身兩側向上翹起彎環。腿縛灰白色護腿,腳蹬赭色軟靴。頭略偏右,面微上仰,雙眼怒睜,胸前挺,腹微收,雙肩後聳,兩臂斜張,右手握拳抵右膝上,左手伸展五指于身側作用力狀,右腿屈膝擡起,腳踏在其下小鬼的右臂上,左腿直立,腳豚在小鬼左腿上,整體造型比例恰到好處,十分形象地顯現出天王強健有力的身姿和成嚴恐怖的形态。下部小鬼裸身,顯現出身體各部位隆起的肌肉輪廓,右管斜伸,以三爪撐地,右腿前蹬座邊,左腿屈膝壓在身下,跪坐在底座上,頭部位于天王兩腿之間,亂發高聳,突眉瞪眼,雙凸睛上各點出一個小凹坑,闊嘴寬鼻,面容醜陋,頭略偏左,面微仰,費嘴屏氣,一付負重吃力的樣子。底座為空心樹墩狀,平面略呈扁桃形,兩側各有一直徑約3.5-6厘米的橢圓孔,周壁劃滿一指寬的斜向凹槽。通高98,座高10.5厘米(圖四,1;圖一九,左)。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5

标本M7:30出于墓室口東側。頭發上梳,頭頂卧一寬尾高高豎起的孔雀,兩側各有三束彎曲向上的焰狀鬃發。凸眉圓瞪眼,寬鼻翼略上翹,嘴唇緊抿,下颌前突,雙耳較小,滿臉橫肉,粗短頸上塗粉白,面部塗成肉色,白眼黑睛,面容猙獰威嚴。身着服飾同前者。頭略偏左,面微上仰,挺胸收腹,雙肩用力後聳,兩臂斜張,右小臂屈肘向前手握拳,左臂向下手握拳抵左膝上,上身略向左偏,右腿直立于下部小鬼右腿上,左腿屈膝向左側擡起,腳踏在小鬼的左臂上。形态矯鍵有力,使人感到威嚴恐怖,富有震攝力。下部小鬼裸身,身軀各部位肌肉隆起,雙臂斜伸,以三爪撐地。左腿屈膝向前斜蹬座邊,右腿屈膝盤腿坐于底座上。頭部位于天王兩腿之間,頭頂被戰袍下擺遮擋,突眉深眼,圓凸睛,寬鼻翹起,大嘴前突,兩嘴角略向下撇,頸粗短,腹部做出肚臍眼。面容猙獰醜陋,瞪眼嗽嘴,一付不堪重負的樣子。底座與标本M7:35基本相同。通高92.5、座高10.5-11厘米(圖四,2;圖一九,右;封面)。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6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7

文吏俑2件。皆泥質紅陶,制法同天王俑,隻是制作工藝稍簡單。标本M7:31,出土時位于墓室口東側緊挨天王俑處。頭戴進賢冠,面頰豐滿,眉眼細長,鼻較小,小嘴緊抿,唇下有小圓窩,兩鬃及頭後露發,雙耳後貼,下類胡須呈三角狀微向前卷曲,面帶微笑,神态文靜,身着交領博袖長衫,下露内層曳地長袍,領口凸起,胸前長方形單裆遮住交領下部,身後可見高至背部的寬束帶,雙手隐袖中于胸前交拱,博袖垂至膝下,左腿直立,腳尖朝前,右腿略斜伸,腳尖略朝右,溜肩挺脫,體态較肥胖,立于略呈樹墩狀的空心高座上,底座平面呈扁桃形,周壁略内束,表面刮出較寬的斜槽,兩側各有一徑約3.5—4厘米的不規則橢圓形孔。色彩較單調,通體塗粉白,面頸部更白一些,嘴唇處殘存朱紅,眉眼處亦有墨描的痕迹。通高70、座高12.5、座徑21-27.5厘米(圖五,1;圖二O,右)。

标本M7:34,出于墓室口西側緊挨天王俑處。頭戴鹦冠,突眉瞪眼,鼻尖高聳,嘴唇緊抿,面頰豐滿,絡腮胡,表情嚴肅,相貌威嚴,身穿交領博袖長袍,領口凸起,胸前長方形摘裆遮住交領下部,背後亦可見凸起的情裆輪廓,腰束寬帶,長袍曳地露出雙靴。頭微仰,面微側向左,肩微收,腹前挺,身略後傾,雙手握拳,右手置胸前,左手置腹下,博袖向兩側飄垂;兩腳分開,右腳朝右,左腳向前,立于空心高座上,整體造型顯得威武有力,形象生動。彩繪脫落較嚴重,通體塗粉白,肆冠後部有塗墨痕迹,面部較白,唇塗朱紅,眉眼以墨描,但已脫落,身後又多塗赭紅,身前僅見痕迹,靴處亦殘存黑色。通高72.8、座高12.5-13.5厘米(圖五,2;圖二。,左)。

這兩件俑應為一文一武,當屬鎮墓俑中的“太傳”和“太保”。

鎮墓獸2件,皆泥質紅陶,制法同前,皆呈斜立狀,一為人面,一為獸面。

标本M7:32,人面,岀于墓室口東側,天王俑和文吏俑的西側。突眉瞪眼,寬鼻翼,高顧骨,嘴唇緊抿,嘴角下撇,下颌翹起,面容猙獰兇狠,雙豎耳甚大,略呈扇形,額上長一椅角,略呈S狀,中部朝前分出小叉,頭頂豎起高螺髻,兩臂略張開,雙肩、臂上各飾3股彎曲向上的焰狀鬣案;兩小臂屈肘向前,右手五爪用力張開,左手緊握一昂首向上的蛇頸,蛇身纏繞在小臂上;挺胸收腹,身略側向左,右腿斜伸,足蹬在底座上,左腿屈膝擡起,足踏怪獸,雙足均三爪。怪獸俯卧,頭向左,前額突出,雙眼圓瞪,鼻吻卷起,大嘴微張,呈負重狀。底座為空心樹墩狀,平面呈不規則橢圓形,周壁略内束,并刮出較寬的斜向凹槽,兩端各有一徑約2.5-4厘米的橢圓形孔。獸體及座通塗粉白,面部及豎耳内側殘存粉紅,震鬃正面有以粉紅描繪的紋飾,頭後有塗墨痕迹;前後身均有褐色的痕迹,胸前有兩道較寬黑道的痕迹,身後有呈豹斑狀的白圈或白點;小臂内側、掌心及下腹殘存粉紅;怪獸的眼、鼻、嘴及四肢輪廓亦殘存粉紅痕迹。通高 65.8、座高10厘米(圖六,1;圖二一,右)。

标本M7∶33,獸面,出于近墓室口東側,文吏俑的東北側。突眉瞪眼,眉脊處向上生出雙椅角,寬鼻突吻,闊嘴兩側露出獠牙,雙豎耳較小,緊貼頭鬃,鬃發集束頭頂呈寬闆狀彎曲向上豎起,容貌猙獰恐飾,身姿及下踏的怪獸與前者基本相同,唯右手握蛇高舉,手僅殘存張開的二爪。蛇首殘缺,怪獸眉脊處有二殘椅角。施彩情況也與前者基本相同,面部用墨描繪胡須及秦發。通高 64.5、座高10.2 厘米(圖六,2;圖二一,左)。

生肖俑 11件。皆泥質紅陶,獸首人身,制法均為合模分制頭身,組合成整體,燒制後再施以彩繪。身皆着右社交領廣袖長衫,下部露出曳地長袍,寬帶高束胸下,衫袍下擺均飾視邊;上身略後傾,雙手于胸前相交,腕處露出長抱的窄袖,其外長衫的廣袖垂于膝部,雙足微露,立于略呈橢圓形的空心高座上。通體施粉白,有的頭部可見塗墨或描繪的痕迹。

标本 M7∶21,鼠頭,出于墓室北壁下東側。凸眼,尖嘴,小耳後貼,頭微仰略朝右,頭頸部有塗墨痕迹。通高 22.5厘米(圖七,1;圖二二,右)。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8

标本M7∶5,虎頭,出于慕室西壁棺床上,昂首瞪眼,闊嘴翹起,耳内側殘存紅色。通高 22.6厘米(圖七,2;圖二五,右)。

标本 M7∶39.兔頭,出于墓室東壁下偏南處。凸眉圓眼,雙長耳相并朝後略下垂、嘴鼻殘缺、下颌可見表示胡須的細劃紋,頭頸部又塗淡土黃色,雙耳内側塗紅色。通高 23.4厘米(圖七,3;圖二三,右)。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9

标本M7∶19,龍頭,出于墓北壁下東側鼠首俑西邊。頭頂獨角,長眼圓睛,小耳後貼,長嘴前部兩側各有一粗須,鼻吻翹起,鼻尖略殘,頭頸處較白,嘴及耳處殘存紅色。通高 23.9厘米(圖七,4;圖二二,中)。

标本 M7∶38,蛇頭,出于墓室東壁下偏南處兔首俑北側。蛇首高昂,眉脊微凸,小眼,雙耳處各有一小凹坑∶寬扁嘴較長,颌下及頸塗白色,額至項部塗紅褐色,嘴角殘存紅色。通高 23.2厘米(圖七,5;圖二三,中)。

标本M7:6,馬頭,出于墓室西壁棺床上,虎首俑的南側。頭微仰略朝左,凸眉圓眼,長嘴,耳不顯,鼻孔處殘存紅痕。通高22.8厘米(圖七,6;圖二五,左)。

标本M7>40,羊頭,出于墓室東壁下偏南處兔首俑的東側。頭高昂,圓凸眼,嘴略翹,大彎角,小耳。頭頸塗白,鼻孔、嘴及耳處塗紅,眼處迹殘存紅痕。通高22.6厘米(圖七,7;圖二三,右)。

标本M7:49.猴頭,出于墓室南壁下棺床東側。頭略偏左,凹眼凸睛,窄額上有皺折,鼻嘴前突,雙耳展向兩側,頭頸後部有塗赭色痕迹。通高22.6厘米(圖七,8;圖二四,中)。

标本M7:11,雞頭,岀于墓室北壁下東側鼠首俑東邊。頭高仰,雞冠高聳,雙眼前瞪,喙前彎鈎,耳處有小凹坑,頸部劃細紋以示羽。通高24厘米(圖七,9;圖二二,左)。

标本M7:44,狗頭,出于墓室南壁下棺床東側猴首俑西邊。頭略仰,眼微凸,鼻嘴較尖,雙耳較長向後斜套。頭頸部殘存土黃色,嘴及耳處有塗紅痕迹。通高23.1厘米(圖七,10;圖二四,左)。

标本M7:125,豬頭,出于墓室東壁下棺床東側。頭微仰,凹眼凸睛,長嘴前部向上露岀猿牙,鼻吻較寬向上翹起,雙耳較小後貼,頭頂後部豬嫔聳起,頭、頸及露胸部分塗黑色,鼻吻及嘴部塗紅色。通高23.5厘米(圖七,11;圖二四,右)。

立俑可分大小兩種,較大者5件,較小者56件,均為泥質紅陶。

較大的立俑有男立俑2件,女立俑3件,體型大小與文吏俑相近,隻是下部沒有高底座。制法均為合模分制頭身,組合成整體後下加長方形或梯形踏闆,燒制後再施彩繪。

男立俑2件。出自墓室北部棺床和磚台相交處。皆頭戴樸頭,面頰豐滿,細眉長眼,鼻微翹,嘴緊抿,唇下有小圓窩,面帶微笑,神态安祥,頗有些女性化。身穿圓領寬袖曳地長袍,寬束帶系至下腹,兩腳略分開,立于切去四角的長方形踏闆上。通體塗粉白,樸頭殘存黑色。

标本M7:7,面略側向左.兩鬓及頭後可見表示頭發的細劃紋,面部白色較重,并有塗粉紅的痕迹,唇部殘存朱紅,雙手隐袖中于胸前交拱,仰身挺腹,溜肩粗腰,身材頗顯臃腫。通高54.6厘米(圖八,2;圖二六,左)。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0

标本M7:8,頭略偏向左,面微側向右,面部粉白底色上又塗粉紅,右小臂屈肘擡置右胸下,手隐袖中,左臂亦屈肘擡起,小臂殘缺,身後束帶呈節狀并有塗墨痕迹,身微仰,腹前挺,身姿略彎曲。通高55厘米(圖八,1;圖二六,右)。

女立俑,3件,發害服飾各不相同。

标本M7:37,出于墓室南部棺床邊。兩鬓發展如蟬翼,頭後濃發集束朝前分堕兩側,鬓發後露雙耳;眉眼細長,小鼻聳起,小嘴緊抿,嘴角窩較深,唇下亦有小圓窩,面容豐滿,端莊秀麗,身着男裝,與标本M7:8基本相同。頭略偏左,面微向右,雙手擡置胸前,右手食指伸出作指點狀,右手略殘,溜肩粗腰,身材肥胖臃腫,身略左傾,兩腳略分開,立于切去四角的長方闆上。通體塗粉白,發髻色彩脫落嚴重,面部殘存粉紅,唇處有塗朱痕迹。通高54.2厘米(圖八,4;圖二七,右)。

另外兩件女立俑的胎質與該墓其它陶俑略不同,胎色較紅,質較堅硬,形制亦略不同,所用色彩也較豐富,可能不是出自同一作坊或不是同時燒制的。

标本M7:41,出于基室南部棺床東側,頭梳蟬鬓,偏堕髻,右鬓擴展似蟬翼,頭發集束頭頂又向前偏堕左側,髭發後露岀雙耳,面部五官輪廓清晰,形象逼真,眉眼細長,小鼻小嘴.嘴角窩較深,唇下小窩,面頰豐滿,微帶笑容,顯得端莊秀麗,儀态大方。身穿開領窄袖襦衫.曳地長裙高束至胸,下部微露雙足,兩小臂屈肘擡至胸前,右手露岀,左手隐于袖中,頭微仰偏右,面略側向左,削肩挺腹粗腰,身材頗顯臃腫,兩腳分立,身略前傾,底闆切去四角略呈梯形,中間有方形孔。通體塗粉白,頭部前後發鬓處有墨描的寬道痕迹,面部殘存粉紅,唇部有塗朱痕迹,襦衫上殘存綠色,長裙上有黃色痕迹。通高56厘米(圖八,5;圖二七,左)。

标本M7:54,出于墓室中部。濃發披肩,兩鬓厚發突出遮耳,頭頂又挽一髻向前偏堕左側,面部與前者基本相同,面龐略小,但神态顯得恬靜安祥。彩繪情況也基本相同,唯兩頰*&紅顔色較重。服飾亦與前者相同,襦衫為白色略泛黃,白色長裙前後均有用朱紅、桔紅及黃、綠等色描繪花紋的痕迹。身姿略同前者,身材亦較肥胖,但卻顯得儀态大方。通高53厘米(圖八,3;圖二七,中)。

較小的立俑僅帷帽男立俑一種。

帷帽男立俑56件。多出自墓室東部,其中有3件(殘)出自墓道西龛。泥質紅陶,合模制作,形制規格相同,可能是因大量制作,做工較粗造。帷帽較高•面部模壓五官輪廓,細部多不顯,上穿翻領窄袖長袍.腰束帶匚F着大口袴;右臂屈肘手呈握拳狀置腹前,左臂貼身垂下,手隐長袖中,雙足處略前凸,全身衣紋不顯,兩側合模縫有較明顯的刮削痕。肩較窄,腹微挺,身材較瘦長,表情略顯呆滞,通體塗粉白,面、頸部及露手處塗粉紅,但多脫落嚴重。标本M7:98,通高20.6厘米(圖八,8;圖二八)。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1

胡人俑4件。皆泥質紅陶,合模制作,根據所在位置和頭部的不同,似可分牽馬俑和牽駝俑兩種。

牽馬俑3件。形制相同。多出自鞍馬俑旁邊。标本M7:61,頭戴樸頭,粗眉深眼凸睛,鼻較高,嘴微咧露齒,兩頰雙席,絡腮胡須濃密,身穿左衽翻領窄袖袍,腰間束帶,身後又垂棟鞍,下着褲,腳蹬高輸靴,立于不甚規則的梯形空心座上。右臂屈肘挽袖,手呈握拳狀貼身置胸前,左臂微屈,手亦握拳貼身置腹下,上身略向左側後傾,擡頭作仰視狀。通體塗粉白,樸頭殘存黑色,面頸部及手臂處塗淡粉紅。通高32.1厘米(圖九,1;圖二九,左)。

牽駝俑1件。标本M7>57,出于兩件駱駝俑的前部,頭部黑發由中間向兩側分梳,又由兩鬓至頭後盤出卷曲的發髻,額較窄,眼圓瞪,鼻寬扁,嘴較大,胖臉較寬,面部粉白底色上又塗淡土黃色,頸及胸前塗淡粉紅色。服飾及身姿與牽馬胡人俑基本相同,似同出一模,但從其頭部面部看,不屬同一種族,應為北方少數民族。通高30.8厘米(圖九,2;圖二九,右)。

騎馬俑共9件。多出自墓室東部的鞍馬俑南側。泥質紅陶,因火候較低,胎質較酥軟,殘損較嚴重。制法均為合模分體制作馬身和騎俑,組合成整體後,下安長方形踏闆,燒制後再施彩繪。馬的形制基本相同,眉脊突起,眼微凸,嘴微張,小豎耳,鬃寬短,背有鞍韓,尾剪短,尾尖略翹,寬胸肥臀,四肢強健有力,立于長方形踏闆上。馬身塗棗紅或白色,個别塗淺黃色。根據騎俑服飾的不同,可分為風帽騎馬俑和籠冠騎馬俑兩種。

風帽騎馬俑5件。形制基本相同。标本M7:51,出自墓室東部,其馬頭卻出自墓道西龛内。騎俑身制作較粗糙,頭戴風帽,面部模壓五官輪廓,全身衣紋不顯,似穿圓領窄袖袍及褲,右手握拳側向屈肘高舉,袖口向下飄垂,裸露小臂,左手亦握拳屈肘置腰間,身略側向左,頭微低,作側向俯視狀。俑身通塗粉白,面部及手臂裸露處塗粉紅色,馬為棗紅色,但多脫落露出粉白底色,馬嘴處塗桔紅,鞍韓上殘存黑色。通高32.1、馬高27.6、馬長29.7厘米(圖九,4;圖三O)。

标本M7:59,騎俑上身向左側轉,左腿前的鞍上又置一圓形小鼓,胸前殘存朱紅痕迹,褲殘存黃色,馬亦為棗紅色。通高32.3、馬高28.7、馬長29.7厘米(圖九,5)。

籠冠騎馬俑3件。形制基本相同。标本M7:63,騎俑的制作非常粗糙,頭戴籠冠,面部五官模糊,全身衣紋不顯,似穿長衫,右臂屈肘手置頸下,左臂似貼身置腹前,通體色彩幾乎脫盡,僅存少許粉白。馬為白色,頭向左歪,頭部可見墨描絡頭的痕迹。通高31.5、馬高27.4、馬長28.6厘米(圖九,3;圖三一)。标本M7>67,籠冠上殘存黑色,面頸及手臂裸露處殘存粉紅色,長衫後部殘存桔紅色,馬身為土黃色。通高31.6、馬高27.5、馬長28.4厘米。

另外還有一件騎馬俑因騎俑身殘缺,而無法分類。

半身胸像俑共12件。多出自墓室北部台上,個别出自墓室中部。泥質紅陶,合模制作,身部僅做出胸的上部,底部有孔,原可能配有其它材料的俑身。可分男俑和女俑兩種。

男俑2件。形制相同。标本M7:17,頭戴樸頭,凹眼凸睛,鼻寬扁,嘴較大,嘴角有窩,唇下亦有小圓窩,通體塗粉白,樸頭及頭後發處塗黑色,唇部殘存朱紅。高8.1厘米(圖八,6;圖三二,右)。

女俑10件。形制相同。标本M7:117,頭披濃發,頭頂挽高髻略朝左前擴展,眉眼細長,小鼻小嘴,嘴角雙窩,下颌亦有小圓窩。通體塗白色,發髻藻黑色,面部可見墨描眉眼的痕迹,嘴唇塗朱,面容豐滿,端莊清秀,頸部有數道皺折,身部僅做出裸胸的上部。高9.6厘米(圖八,7;圖三二,左)。

動物俑99件。較大的駱駝俑和鞍馬俑出自墓室北部磚台的前方,較小的駱駝、馬、牛、羊、狗、雞、豬等則出自墓道壁龛。胎多為泥質紅陶,均為合模制作,較大的駱駝和鞍馬俑則是分體合模制作。

駱駝俑2件。形體大小基本相同。昂首曲頸,眼睑較寬睛略凸,長嘴緊閉,鼻孔較大,小耳後聳,頸後披鬃于頭項聳起,頸前披鬃。背上雙駝峰相距較開,一偏左,一偏右,寬胸窄臀,小尾貼身彎曲,四腿較長,立于長方形踏闆上。标本M7:118,頭頂披鬃較寬,雙駝峰較小,通體塗白色,鼻嘴及頸上披鬃可見赭紅痕迹。通高63.5、長46.5厘米(圖一0,1;圖三三,左)。标本M7•68,胎色土黃.胎質較疏松。頭頂案毛豎起,雙駝峰較大,并布滿深劃紋,小尾略殘。通體亦塗白色,頭頸部殘存土黃色,鼻嘴、披鬃、駝峰及四腿上部有塗赭紅的痕迹。通高65.5、長46.8厘米(圖一〇,2;圖三三,右)。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2

鞍馬俑4件。形體大小基本相同。但姿态各異。健胸寬臀.膘肥體壯,四腿較細長,顯得強健有力,項脊有深槽,尾部有圓孔,原應插有其它質料的鬃及尾.背部均配有橋形蒼。整體造型比例恰當,形象逼真,栩栩如生,為唐代馬俑中之皎皎者。

标本M7:122,馬頸低垂,嘴略張露齒,于左前蹄前作啃蹄狀,通體塗白色.額前加塗黃色,并殘存綠痕(似為銅鏽,原可能貼有銅飾),配鞍表面白底色上殘存黑色。通高(至鞍部)43.2、馬高39.5、長41.6厘米(圖一〇,3;圖三四,4;封底)。

标本M7:123,馬頸略前傾,頭微昂擰向左側,張嘴露齒,作嘶鳴狀,右側兩腿略邁向前,左側兩腿略靠後,作行走狀立于菱形踏闆上。通體粉白底色上塗棗紅,但棗紅脫落較嚴重,額前塗白色,配鞍亦為白色。通高51.6、長46.8厘米(圖一〇,4;圖三四,2)。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3

标本M7:124,馬頸曲拱,馬頭擰向左側并向後勾,四腿直立于長方形踏闆上。通體于粉白色上塗棗紅,額前塗白,四蹄殘存粉紅。通高48、長46厘米(圖一〇,5;圖三四,1)。

标本M7:29,咧嘴毗牙,頭後部及頸上部殘缺.但仍可看出應為昂首并略擰向左側,通體塗白色,四腿直立于塗成赭紅的長方踏闆上。白色配鞍上殘存黑色,殘高(至頸處)44.2、殘長40.5、複原高度約52.5厘米(圖一0,6;圖三四,3)。

小駱駝俑16件。墓道東宴出10件,西龛出6件。因火候較低,胎多呈土黃,質地較疏松。形制相同,因形體較小,制作略顯粗糙。長頸彎曲,頭略後仰并多微偏左,頭部略顯眼耳鼻嘴輪廓,頸項披鬃,雙駝峰,披案與前駝峰相連,小尾多貼身彎向臀右側,四腿直立于略呈長方形的環座上。通體塗黃褐色,嘴、耳、披鬃、駝峰和四腿上部及蹄處多塗赭紅。标本M7K2:10,高12.4、長10.5厘米(圖——,6;圖三五)。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4

小立馬俑2件。出自墓室中部,胎呈土褐色,制作亦較粗糙。頭部較寬扁,略顯五官輪廓,馬鬃寬短.上部于頭頂雙耳處聳起,尾剪短,尾尖略翹,四腿直立于略呈長方形的環座上,通體塗白色。标本M7:42,通高13.6、長14.7厘米(圖一一,1;圖三五)。

小卧馬俑20件。墓道東龛出11件,西龛出9件。個别因火候較低,胎呈土褐色,質較疏松,制作較粗糙。形制相同。馬頸向前彎曲,馬頭朝下,頭部略顯眼鼻嘴輪廓,耳部輪廓不顯,長鬃披向頸左側.四腿屈跪,伏卧在略呈長方形的空心矮座上,尾部輪廓多不顯。通體塗白色.少數為土黃色。标本M7K1:15,通體塗白色,眼部有墨描痕迹。高7.6、長12.8(圖——,7)。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5

小立牛俑5件。墓道東龛出4件,西龛出1件,形制相同。頭寬短,圓眼較大,寛嘴甚短,精角短小,雙耳後貼,脊高聳,其上有數道皺折,體壯藤肥,小尾貼身彎向右側,四腿直立于長方形環座上,通體塗土黃色。标本M7K2:51,高9.7、長12厘米(圖,9)。

小卧牛俑14件。墓道東龛出6件,西龛出8件。少數因火候低,胎呈灰褐色,胎質較疏松。形制相同。體形與立牛相近,凸眼圓睛.寬嘴較短.椅角短小,耳部不顯,項下幾道皺折,體較肥壯.尾巴貼身卷向左側,頭微仰,身略側向右卧于略呈長方形的空心矮座上。通體皆塗土黃色。标本M7K1:7,高7.4、長11.8厘米(圖——,8)。

小陶羊5件。墓道西複出4件,墓室出1件(殘兒形制相同。頭部大緻有眼、鼻、嘴、彎角及耳的輪廓,頸較長,身較肥,尾不顯.跪卧于空心矮座上,通體塗粉白。标本M7K2:12-2,高5.6、長8.2厘米(圖一一,2)°

小陶狗15件。出自墓道西龛。因火候較低,胎多呈土褐色或灰褐色,質多較疏松。形制相同。頭略偏向左側,頭部略具五官輪廓,眼微凹,嘴稍尖,雙耳下壽,前腿直立,後腿屈,蹲坐在空心矮座上。通體塗土黃色,其中少數殘存椅白。标本M7K2=25,高8.1厘米(圖——,4)。

小陶豬2件。出自墓室。皆殘。形制相同。制作較粗糙,各部輪廓不甚明顯,頭較大略偏左,嘴稍長,兩側露出向上翹起的獐牙,眼微凸,耳較大向後斜貼,四腿較短,身較小,身體與空心底座相連接。通體殘存土黃色。标本M7:116,高4.4、長約6.7厘米(圖一一,5)。

陶雞14件。出自墓道西龛。形制相同,似不分公母。雞冠高聳,尖嘴較寬短,眼部多不顯,耳處略凹,雙翅貼體,扁寬尾後翹,雙腿較短,立于略呈橢圓形的實心座上。多數通體塗土黃色,少數塗桔紅色,嘴及尾處則均塗黑色,有的眼部用墨描繪。标本M7K2:14,通體塗桔紅色,嘴及尾處又塗黑色。通高6.3、長8.1厘米(圖——,3)。

陶器僅出土1件塔式罐。

彩繪塔式罐标本M7:l,出自墓室上部擾土中。泥質灰陶,由罐、蓋、座三部分組成。罐為小口,圓唇,矮頸微束,圓肩,鼓腹,平底。蓋為圓形,中部較厚,周緣略上翹,蓋上中央有塔刹式鈕,已殘。座為覆口喇叭狀,平頂,束腰,下緣略向上翻卷,表面通體施彩繪。蓋面粉白底色上用墨線分成6個部分,并繪出六瓣蓮花,其内填飾桔紅色。鈕座為白色,塔式鈕上白底色上又塗桔紅色,蓋邊緣亦塗一周桔紅色。罐體表面塗粉白底色,但多泛灰色,口沿處殘存桔紅色及朱紅色,外壁上下以墨繪兩周回紋,内繪三組大團花圖案,其間又飾小團花,并填以朱紅、桔紅、緑及白色等。兩周回紋的上下又各繪一周蓮花瓣。底座外壁亦塗粉白,其上有墨繪花紋及桔紅痕迹,下緣亦塗一周較寬的桔紅道。通高56、罐高28.2、口徑8.8、腹徑16厘米;蓋殘高5.6、徑13厘米;座高23.6、頂徑13、底徑23.5厘米(圖一二,4;圖三六)。

瓷器僅出土白瓷盂1件。

瓷盂标本M7:4,出自墓室北壁棺床上。盤口唇外卷,束頸較細,鼓腹較扁,圈足較矮,頸及肩部各有一周陰弦紋。通體施白釉,釉色略發灰,下腹近底處及圈足露胎。器高12.8、口徑7.3、腹徑12.6、底徑8厘米(圖一二,7;圖三七)。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6

鉛器有鉛泡、鉛鏡等。

鉛泡共11件。多出自墓室北部台上或台下。大小相近,形狀各異。

碗形1件。标本M7:119-1,大敞口,周緣外撇,淺弧腹,平底上有一周凸棱似圈足,腹中部亦有一周陰弦紋。口徑2.6—2.7、高0.6—0.7、底徑1厘米(圖一二,3;圖三八)。

盤形3件。形制相同。标本M7:119—2,一面凹,一面凸,似淺盤形,周緣飾一周聯珠紋,凹面内飾六瓣花紋,凸面中部飾陽線同心圓似圈足,直徑2.2、高0.5厘米(圖一二,6;圖三八)。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7

六曲花瓣形2件。形制相同。标本M7:119一3,正面微凹,周緣飾聯珠紋,背面六花瓣處微凸,直徑2.2—2.3、高0.2-0.25厘米(圖一二,Do

六角形3件。形制相同。标本M7:119-4,周緣飾聯珠紋,背面微凸,六角處略内凹,似淺腹碟狀。直徑2.2—2.3、高0.2—0.25厘米(圖一二,2)。

圓形2件。形制相同。标本M7;119-5,一面略凹,一面略凸,周緣上翹飾聯珠紋,形似淺腹碟狀,其中一件中間凸起小乳釘。直徑2.2、高約0.3厘米(圖一二,5)。

鉛鏡 均為殘塊,原形不明,下部較寬處呈葉形,兩面均有縱向凸棱,寬約1.6厘米。

鐵器

該墓僅出土零星鐵棺釘及數枚小鐵釘,均鏽蝕殘損嚴重。釘帽皆為不規則圓形,釘身皆四棱狀。棺釘帽徑約1.2—1.5、較長者約5—7、釘身徑約0.6-0.8厘米。小鐵釘較完整的長約2.7-4.3、徑約0.4厘米,似為木匣或某木器所用。

另外,該墓還出土零星薄銅片,但均殘損嚴重,已看不出形狀。可能為木匣或某器物上的裝飾。

五、壁畫

該墓甬道兩壁及墓室四壁均保存有相當面積的白灰牆皮并繪有壁畫.壁面的制作是在磚壁上先抹一層草拌泥的地杖層,再抹一層白灰層,墓室四壁上方的凸出部分則是直接在磚壁上抹白灰層"白灰層的表面較粗糙,有些部位尚可見明顯的抹痕.,繪制壁畫所用的顔料較單調,主要為赭紅、黑色、桔紅、淺綠及黃色等。

一、甬道壁畫

甬道兩壁均是用赭紅邊框将壁面分成兩幅,其内繪各種人物"

甬道東壁南幅,高0.83-0.85、寬約0.6米,繪男侍一人。身略側向北,頭戴黑色軟腳幔頭,兩長腳搭在頸兩側,身着圓領寬袖長袍,腰束黑帶,袍下露出黑靴,面部瘦削清癖,蠶豆眉,低媚眼,一副阿谀的表情,雙手隐袖中于胸前拱揖,背略躬,似作拜谒狀。高0.74米(圖一三,1)。

甬道東壁北幅,高0.7-0.83、寬約0.75米。繪一侍女及一文吏。兩人身皆側向南,南面侍女似到中年,頭梳抛家髻,蠶眉,眼稍大,鼻微翹,嘴較小,面容豐滿,身穿低領露胸的寬袖襦衫,束胸長裙上部又圍着下緣飾連弧花邊的淡青色圍裳,雙手隐袖中于腹前相交,雙足隐于長裙下,體态肥胖臃腫,神态凝重,略顯呆滞。北邊文吏戴黑色進賢冠,身穿右衽交領廣袖長袍,領口及袖口飾黑邊,腰束帶,身後右側垂绶帶,長袍下露出黑色岐頭履,蠶豆眉,長須髯,身材較矮胖,雙手隐袖中于胸前交拱持笏闆,躬背彎腰作拜谒狀。均高0.71、寬0.62米(圖一三,1;封二,左下)。

甬道西壁與東壁相對應,南幅高約1.1、寬約0.52米,壁面脫落嚴重,從殘存的畫面看,應繪一面略朝北的男侍。

甬道西壁北幅,高0.6—0.71、寬約0.8米,亦繪男女各一人,身皆側向南。南側繪一侍女,因牆皮脫落嚴重僅能看出部分發髻和長裙。高約0.63米。北側繪一文吏,頭戴黑色塁冠,蠶眉大眼,絡腮胡須,兩頰淡塗粉紅,相貌威嚴,身穿紫色左衽交領博袖長袍,袍下露出緊口褲及黑履,兩臂略向前斜伸,手部皆殘缺,身材矮胖,比例失調。高約0.63米(圖一三,2;封二,右下)。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8

二、墓室壁畫

墓室東壁和北壁的白灰牆皮保存狀況較好,南壁和西壁的牆皮脫落嚴重。殘存的頂部未見有白灰牆皮,,東壁主要繪樂舞圖,北壁為玄武圖和幾案供果圖,西壁繪花草屏風圖,南壁應為朱雀圖。四壁上部的凸出部分則均以桔紅繪流雲紋圖案。

墓室東壁

墓室東壁壁面南北長2.67,整個壁面用赭紅寬道分成3幅(圖一四),,中幅為主圖.高1.18、寬1.56米,為一幅8人組成的私家樂舞圖(封二.上)圖中部繪一男伶,頭戴黑幔頭,颦眉低眼.鼻稍高,嘴較小.面龐較大.身穿圓領於袖袍衫.袍上U見殘存的淡黃痕迹.腰束黑帶.腳蹬黑於靴,上身側向北略後仰,雙手隐于長袖中,聳肩張臂,扭腰踮足作舞蹈狀。高0.82米。其南側繪四人.三男子一童子,二坐二立。男子皆戴黑樓頭。童子頭梳雙垂髻,四人皆穿圓領寬袖長袍,立者可見腰束帶。前面一樂人為蹲坐狀,唇上蓄須髯,袍及褲下露出黑靴,懷抱四弦琵琶,左手按弦,右手作彈撥狀。高約0.6米。其右側一樂人盤腿而坐,絡腮胡須,雙手捧隼篥于嘴前作吹奏狀,高約0.51米。後面二人皆站立,北側一年輕人手置胸前,持何物不明,似為伴唱,高出前面樂人約0.22米。南側童子面龐較豐滿,眉清目秀,雙手舉起,于頭左側持饒錢,左上右下作敲擊狀。高出前面樂人約0.3米。四人皆面向舞者。北側繪三人,兩坐一立,前面一坐者為男樂人,頭戴黑樸頭,上身似内穿圓領襦衫,外套交領寬袖長袍,腳蹬黑靴,面向舞者而坐,雙足交叉伸向前方,兩腿間置一十弦箜篌,雙手似戴指套作彈撥狀。坐高約0.5米其北側一人上身殘缺.身似着袍,腰束黑帶,盤腿而坐。其後立一童子,頭梳雙垂髻,身似有圓領袍或衫,胸以下殘缺.雙手隐袖中于胸前交拱,面向舞者,亦似作伴唱狀。整個畫面所用色彩較單調.但布局合理,前後左右錯落有緻,人物的神情各異•姿态生動,較形象地表現出唐代貴族的私家樂舞場面,也是該墓壁畫中最精彩、最重要、又富于時代特征的一個畫面。

另外,該幅畫面中間的上下赭紅邊框均有向内岀頭的現象,且上下對應,中間舞者的身部與其相對的部位亦有一豎道被擦白的痕迹.推測該處原有赭紅寬道将該畫面分成兩幅,後因構圖的需要又将其抹掉。

樂舞圖的兩側各繪一幅花卉圖南側花卉圖寬0.57、殘高1.04米。下部在兩個土包間的凹處繪若幹石塊,其上繪岀長條狀的葉叢.中間一枝彎曲向上的長莖上有一盛開的花朵,長莖下部兩側對生四枚含苞欲放的花蕾,花朵和花蕾均用桔紅點綴,長條葉片的線條濃淡不一,或隐或現,格調純樸典雅,線條流暢又富于随意性。

北側花卉圖因下部有磚台.上部殘缺,現畫面寬0.46、殘高0.37米。亦于兩個土包間凹處的石塊後繪一株花卉。下部的兩枝花各向兩側伸出,花瓣點綴桔紅,中間一枝彎曲向上,葉片對生,上部殘缺。

墓室北壁

北壁壁面東西寬2.08米,以赭紅邊框分為兩幅畫面(圖一五)。東幅為幾案供果圖,寬1.02、高0.77米.畫面殘損裂縫較嚴重,顔料亦褪色嚴重,幾案(供桌?)的側面飾兩個壺門圖案,上面放置大小約5個淺腹盤或碟.中間較大的盤上盛供果,果品上殘存淡黃色,有的點綴桔紅,其上又似用白紗遮罩,于供桌兩端垂下;其後部繪叢生的綠葉和紅花,中間有一枝彎曲向上,莖兩側對開兩朵紅花,上部殘缺,此圖可能是表現墓中一個祭祀供奉的場面。

北壁西幅為玄武圖,寬0.94、高0.72米,白灰牆皮脫落嚴重,殘存的畫面上尚可看出龜向西似作行走狀,一條身飾黑環的長蛇于龜身上盤繞三周後,又首尾相纏彎出大圓環,蛇頭向西,圓瞪眼,大張嘴,形象兇猛。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19

墓室西壁

墓室西壁白灰牆皮大部分已脫落。從殘存部分的畫面看.應為五扇屏風圖。整個壁面寬2.48、高0.74-0.9米(圖一六)。現存的四扇屏風殘塊幅寬約0.45-0.55米。南側一幅下部殘缺,殘存的畫面上有一枝略彎曲的長莖.其上有一朵盛開的團花,花上點綴桔紅。北側壁面尚殘存三幅屏風畫的中部或下部。南邊一幅為山石的凹處繪幾株曲莖生長的花草,橢圓形葉片對生,莖端開小花。中間一幅長莖彎曲,葉片柄較長對生,上部花朵已殘,中部對生兩朵花蕾。北邊一幅亦為細長莖,長條葉片叢生.中間對生兩朵含苞欲放的花蕾。三幅畫的葉片上均多塗淡黃綠色,花及花蕾亦多以桔紅點綴,線條簡潔流暢,色調素雅優美。顯示出唐代畫匠深厚的功底和高雅的情調。

墓室南壁

墓室南壁甬道口西側壁寬約0.9、高0.75-0.9米.白灰牆皮大部分已脫落,僅東側下部尚殘存約0.3X0.4米的殘塊,從殘存的畫面看,應為朱雀圖,僅存少許朱雀的身部和右翅膀(圖一七)。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20

六、M7與M8的疊壓關系

M8為一座斜坡墓道單天井土洞墓,位于M7西側,其墓道與M7墓道基本平行,相距僅1-1.2米,其墓室較M7墓室深約1米,平面略呈橫向的梯形,并向東拐至M7墓室南壁和甬道的下方(圖一八)。從該墓的清理情況看,應為唐墓,但其年代應早于M7。該墓在清理時僅在墓室底部出土“開元通寶”銅币2枚及零星殘棺釘,其它随葬器物已蕩然無存,應與修築M7時遭到嚴重破壞有直接關系,其墓室被填埋後,因未經夯築處理,所以又造成M7墓室南壁和甬道西壁的下沉。

七、幾個問題

1.墓葬的年代及墓主身分

該墓因未随葬墓志,具體年代不詳,隻能從墓葬形制和随葬遺物來進行分析比較。斜坡墓道帶天井的單磚室墓在唐代流行時間較長,從初唐一直延續到中唐,但墓道兩側壁龛變得很小是盛唐晚期的特征。該墓随葬的陶俑無論是組合還是造型特點都與《西安郊區隋唐墓》'中第二期墓葬出土的陶俑相同或相似,有個别俑還出現在第三期墓葬中。其中天王俑和鎮墓獸具有明顯的玄宗時期風格2,陶立俑和動物俑與天寶四年(745)蘇思勖墓出土的同類俑尤為相似七此外我們注意到該墓壁畫的内容、布局、繪制技法都與蘇思勖墓有着相當多的共同點。結合以上幾點,我們認為該墓年代應在天寶初年前後。

2.壁畫題材

雖然墓道壁畫已不存在,但甬道、墓室壁畫保存尚好,内容和布局基本可以辨識。甬道兩側的兩組人物在前面描述時已經分辨出有三類:官宦、閹人、侍女;墓室壁畫有四鄧分:西壁的五扇花草屏風;棺床南北的朱雀玄武;北壁東側的幾案供果;東壁中間的樂舞圖和兩側的花草圖三扇相連屏風。屏風畫是唐墓壁畫的一個重要題材,從盛唐初期到中晚唐都有發現.盛唐中晚期最為盛行.過去學者們已經注意到墓室西壁的六扇連屏】,但沒有識别出其它壁面也存在的屏風畫,如果仔細觀察M7墓室東壁的壁畫,就會發現實際上是一個典型的三扇相連的屏風畫,連屏以中間一幅橫長方形的樂舞圖為主體,兩側對稱配置豎長方形的花草圖小屏面,三扇屏風以赭紅色的框相間。這種三扇連屏在傳世的五代王齊翰《勘書圖卷》和周文矩《重屏會棋圖》中都可以清楚看出其結構和擺放形式,三扇連屏以合葉相連接,兩側稍内折成“八”字形擺放,通常放在坐卧之榻的後方或旁側。

樂舞圖的内容也是以前沒有見到的,粗看似乎與蘇思勖墓的相同,兩側是坐立的樂隊,中間是一個獨舞的男子,其實是根本不同的兩種樂舞。首先樂隊的組成區别較大,蘇墓樂隊有11人,除2人似為吟唱外,其餘9人分别演奏笛、笙、琵琶、響闆、铉、排蕭、豎箜篌、琴、隼篥等;而M7樂隊隻有7人.演奏樂器的5人分别持豎箜篌、琵琶、隼篥、被,還有一人的樂器因殘缺不詳。中間的男子舞者更為不同,蘇墓的舞者頭戴虛帽,高鼻,有須髯,舞蹈動作幅度較大,揚臂擡腿作側轉騰跳狀,腳下踏一長方形毛毯,應該屬于胡騰舞;M7的舞者顯系—中原青年,動作幅度甚小,右臂擡起,雙足站立,身體稍歪,似有跄踉之态.很像唐代被稱為“蘇中郎”的樂舞。其樂舞源自後周,士人蘇葩嗜酒落魄,自号中郎,每有歌場辄入獨舞,其舞步踉跄捌起,以狀其醉。後成為唐代的流行樂舞之一、

3.小型鉛器皿的性質

M7出土的小型鉛器皿以前也屢出于關中盛唐墓葬中,典型的有天寶四年宋氏墓岀土的數十件',過去多被稱為“鉛泡”。M7的小器皿共有11件,可分為碗、圓盤、六典盤狀、六角碟、圓碟等形狀,我們認為這些鉛器皿很可能是仿金銀器的鉛制明器。鉛器的形狀多可以在金銀器中找出相應的器型"如圈足碗、圈足圓盤、圓形碟、六曲形淺盤等;宋氏墓的三足盤也可在金銀器中找到其模仿對象。不惟器型,鉛器的裝飾花紋也是将金銀器的圖案簡化後搬上去的,如口沿周圈的聯珠紋、器中心部的六瓣花紋等。唐代皇家、權貴好以金銀為器皿.并視之為寶物.屢令禁斷而不行,但中下官吏和一般民衆則不可能擁有,所以用鉛仿制為明器随葬。這些鉛器出土位置都在墓室北部磚台上下的陶俑、陶馬之間,同時出土的還有鉛馬鐐,前述天寶四年宋氏墓鉛器岀土時也間雜于陶俑中,很有可能是與陶俑、陶馬配套使用的。

西安西張村文物遺址(西安西郊陝棉十廠唐壁畫墓清理簡報)21

,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

查看全部

相关生活资讯推荐

热门生活资讯推荐

网友关注

Copyright 2023-2024 - www.tftnews.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