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劍一長笑,出門遊四方。雄心吞宇宙,俠骨耐風霜。”是不是很豪情萬丈的感覺?
空閑時間相對較多的時候,曾經對金庸、梁羽生的武俠小說很是入迷。且是唯一可以達到通宵達旦,廢寝忘食地步的讀物。
小說裡面,主人公大多身懷絕技,執刀背劍,出入武林,打遍天下。行俠仗義、快意恩仇的感覺很是惬意。
真所謂: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于是每次讀到“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這詞,腦海裡不是“斷腸人在天涯”的場景,而是浮現出一個着錦衣,長相俊美,身懷絕技的江湖美少年背跨明月刀,迎着夕陽,行走于天涯海角間的意象。
刻骨銘心的,離不開“俠和義”。人俊心善,行俠仗義,這才是武俠小說的内涵。當然,有時候也會異想天開:如果自己也是書中人就好了。
讀了唐·李白的《俠客行》,尤其醉心于以下幾句的描寫:
趙客缦胡纓,吳鈎霜雪明。
銀鞍照白馬,飒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前四句通過俠客的裝束、兵刃、坐騎刻畫俠客的形象;第二個四句描寫俠客高超的武術和淡泊名利的行藏:
燕趙的俠士,頭上系着俠士的武纓,腰佩吳越閃亮的彎刀。
騎着銀鞍白馬,在大街上馳騁就像天上的流星一樣迅疾。
他們武藝蓋世,十步可斬殺一人,千裡之行,無人可擋。
他們大事做成後,拂袖而去将功勞和美名隐藏起來。
筆者對俠客之舉,對拯危濟難、為世立功的行為很是羨慕和歎服。
讀了宋·賀鑄的 《六州歌頭·少年俠氣》,又見識了另外一種俠義之風。
賀鑄(1052~1125),北宋詞人,字方回,又名賀三愁,人稱賀梅子,自号慶湖遺老。漢族,出生于衛州(今河南省衛輝市)。出身貴族,宋太祖賀皇後族孫,所娶亦宗室之女。自稱遠祖本居山陰,是賀知章後裔,以知章居慶湖(即鏡湖),故自号慶湖遺老。
賀鑄長身聳目,面色鐵青,人稱賀鬼頭,曾任右班殿直,元佑中曾任泗州、太平州通判。晚年退居蘇州,杜門校書。不附權貴,喜論天下事。
能詩文,尤長于詞。其詞内容、風格較為豐富多樣,兼有豪放、婉約二派之長,長于錘煉語言并善融化前人成句。用韻特嚴,富有節奏感和音樂美。部分描繪春花秋月之作,意境高曠,語言清麗哀婉,近秦觀、晏幾道。其愛國憂時之作,悲壯激昂,又近蘇轼。南宋愛國詞人辛棄疾等對其詞均有續作,足見其影響。
賀鑄
六州歌頭·少年俠氣
賀鑄〔宋代〕
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肝膽洞,毛發聳。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推翹勇,矜豪縱。輕蓋擁,聯飛鞚,鬥城東。轟飲酒垆,春色浮寒甕,吸海垂虹。閑呼鷹嗾犬,白羽摘雕弓,狡穴俄空。樂匆匆。(閑呼 一作:間呼)
似黃粱夢,辭丹鳳;明月共,漾孤蓬。官冗從,懷倥偬;落塵籠,簿書叢。鶡弁如雲衆,供粗用,忽奇功。笳鼓動,漁陽弄,思悲翁。不請長纓,系取天驕種,劍吼西風。恨登山臨水,手寄七弦桐,目送歸鴻。
此詞上片回憶青少年時期在京城的任俠生活。“少年俠氣,交結五都雄”,以下分兩層來寫:“肝膽洞,……矜豪縱”是一層,着重寫少年武士們性格的“俠”。他們意氣相投,肝膽相照,三言兩語,即成生死之交;他們正義在胸,在邪惡面前,敢于裂眦聳發,無所畏懼;他們重義輕财,一諾千金;他們推崇勇敢,以豪俠縱氣為尚。這些都從道德品質、作人準則上刻劃了一班少年武士的精神面貌。由于選取了典型細節:“立談中,死生同。一諾千金重”等,寫得有聲有色,并不空泛。“輕蓋擁,……狡穴空”是又一層,側重描寫少年武士們日常行為上的“雄”。他們駕輕車,騎駿馬,呼朋喚友,活躍在京城内外。他們随時豪飲于酒肆,且酒量極大,如長虹吸海。有時,他們又攜帶弓箭,“呼鷹嗾犬”,到郊外射獵,各種野獸的巢穴頓時搜捕一空。武藝高強,更襯托出他們的雄壯豪健。這兩層互相映襯,寫品行的“俠”寓含着行為的“雄”,而寫行為的“雄”時又體現了性情的“俠”,非自身經曆難寫得如此真切傳神。筆法上極盡鋪叙,如數家珍,接着僅用“樂匆匆”三字即輕輕收束上片,賀鑄不愧大手筆。
此詞塑造的遊俠壯士形象,我們對這些俠士們行為上的“雄”,性格上的“俠”是不是又要折服一番呢?
文人執筆俠客夢,一劍霜寒十四州。年少的時候,誰沒有過仗劍走天涯,四海可為家的夢想呢[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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