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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而複雜的閩語

生活 更新时间:2024-11-20 16:26:44

閩語是主要分布于我國福建,也分布于浙江南部、台灣、廣東和海南及海外的各閩方言的統稱,主要有閩北語、閩南語、閩東語、閩中語、莆仙語等五種漢語一級方言構成。

閩語的形态是很古老的,老得有時候你會覺得福建人說話簡直就是在說古漢語:你叫汝,他叫伊,吃叫食,走叫行,臉叫面,黑叫烏,鍋叫鼎,繩叫索,翅膀叫翼,圖章叫印,房子叫厝,棉襖叫裘。當兩個福建人相互詢問“食糜未”(喝過粥沒有)或“有伫無”(在不在家)時,你會不會覺得自己進了時間隧道?

古老而複雜的閩語(古老而又複雜的方言)1

閩語既古老又複雜。實際上沒什麼籠而統之的福建話,隻有閩南話、閩北話、閩東話、閩中話、莆仙話等等,它們都是福建話,卻又都不能對話。這正是福建不同于廣東、湖南、江西之處。廣東人聽不懂廣東人說話,是因為他們并不都說粵語。湖南人聽不懂湖南人說話,江西人聽不懂江西人說話,也是因為他們并不都說湘語或贛語,比方說還有說客家話等等。然而福建人聽不懂福建人說話,卻是因為他們都說福建話(閩語)。這可真是沒有道理可講。

事實上閩語也是漢語中内部分歧最大、語音現象最複雜的一個大方言。它不是一塊石頭,而是一堆石頭。往大裡數,是三塊,閩南話、閩北話、閩東話,閩中話和莆仙話則是夾在這三塊大石頭中的小石頭。細數,也有數出六塊或九塊的。石頭堆在一起,擠得再緊,也各是各。閩語就是這樣。閩南話、閩北話、閩東話、閩中話、莆仙話,這些“石頭”之間的縫隙,很可能比某些大方言之間的差異還大。所以福建人和福建人坐在一起,弄不好就是大眼瞪小眼,雞同鴨講,不知所雲。

古老而複雜的閩語(古老而又複雜的方言)2

福建方言是多源的。早先入閩的吳人并沒有成什麼大氣候。真正成了氣候的還是中原來的漢人。他們從中原跑到福建來,原因也很多。有“避亂”的,有“征蠻”的,有“谪遣”的。

早先來的吳人,是孫權稱霸東南時從江蘇、浙江跑到福建來搞“開發”的。他們把“吳楚”“江淮”方言帶到了福建,所以閩語當中,還保留了不少原始吳語的特征。準确地說,那時的閩中,有古吳語,有古楚語,當然還有古閩越語。

中原漢人的大規模入閩,是在西晉末年永嘉喪亂以後。中原漢人逃難進入福建的路線大約有海陸兩路,定居點則有三個中心,即建瓯、福州、泉州。所以,後來建瓯話、福州話和泉州話就分别成為閩北話、閩東話和閩南話的代表。當然,現在閩南話的代表已變成廈門話了。中原漢人入閩遷徙的時間也主要有三次。第一次在南梁,主要定居于閩北;第二次在初唐,主要定居于閩南;第三次在五代,主要定居于閩東。“中原漢人三次入閩之後,閩方言便都定型了。”

古老而複雜的閩語(古老而又複雜的方言)3

最初入閩的中原漢人雖然分散在閩北、閩東和閩南,當真要說話,大約還是聽得懂的。但閩北、閩東和閩南,畢竟山河阻隔,道路崎岖,既不同風,亦不同俗。說起來福建北面有吳語擋着,南邊有粵語堵着,西邊呢,又有贛語和客家話攔着。就是想和北方說幾句話,也沒了可能。所以反倒是遠離中原的福建,保留的古語古音最多。其次,福建的地理環境也特别。移民總是伴水而居的,如果水系較長,移民們也可能溯流而上,或順江而下,進入别的地區;然而福建的河流都比較短,又大多獨流入海,河與河之間又有高大的分水嶺隔着,移民們便隻好分别在晉江流域(閩南)、建溪富屯溪流域(閩北)和閩江下遊一帶(閩東)互不搭界地各自折騰。雞犬之聲既不能相聞,也就更加老死不相往來。沒有往來,也就生分了。最後,便連話都不通。

最後,閩語就這樣在漫長的曆史長河中逐漸演變成今天這樣複雜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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