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秋蟲啾啾·重慶開州

　　編輯/渝夫·天津河東

　　【渝言不止】

　　同樣的景緻，不同的心境，目之所及、心之所悟自有高低。

　　讀過一些關于描寫風雨的散文，但很少像秋蟲寫得如此層次分明、多姿多彩。在他的筆下，不僅風雨有了靈魂，連風雨中的人們亦變得可愛起來。

　　夏雨的前晝，熱，人睡床上，翻來覆去，電扇呼呼直吼，召熱風。開空調是涼快，無電時，更難受；人便走來走去，夜遊神一樣開燈，飛蟲極多，沖光而來，讓人心中發麻；擰開水龍頭，人蹲，水流而下，任水沖，覺得好點，水是燙的，日曬的！

　　夏雨頃刻到來。先是風，順風而行，人輕快，逆風而行，艱難！眼睜着難受。風讓植物盡向一個方向，植物成了聽話的小學生。隻有燕子不聽話，貼水面東來東去，亂飛，身子是斜的。天是暗的，唯天邊亮貼山的盡頭，當空的雲，大黑蘑菇，真擔心魔鬼出現，猙笑着執鬼頭刀。此時亂雲飛渡，世人于是心慌，行者加緊了步子，去關窗吧！去收陽台上的衣吧！去拔電源頭吧！鍋的蓋，該蓋上，可能有灰蒙上了吧！

　　說時遲，雨點落到地面，有聲音，落到人身上涼呢！到處有冰糕的感覺，開始，地上有濕點，馬上地面全濕，入眼雨線如麻，萬萬千千，平地起水。螞蟻是預言家，早搬家。地面的紙張，瓜皮，塑料紙，被水強行送走。

　　人們到哪兒去呢？生意人鋪面之上覆有膠紙，寬寬大大。雨到膠紙上，沉重呢！膠紙便如小兒鼓腹，危險呢！生意人便用物件用力掀腹，腹水出來，嘩地下地，聲音傳出十丈開外。

　　莊稼們如累極了的勞動者，使勁喝水，安逸呢！泥土松軟如蛋糕，雖吃不得，但比蛋糕作用還大一百倍。樹們葉子更綠，搖樹，讓你周身濕，樹杆便輕松。樹身如鐵，摸着滑而濕。背靠樹身，衣服不洗，别人笑呢！山溝漲水，吼聲極大，一路吼下來，不怕岩石，人獨行溝邊，心發虛。水是褐色的。捧水而飲，難以下咽。水泥路上車，疾行，從人身側過，濺水四周，讓人遠遠撤離，車子你先走，我怕你了。駕車人的眼前的玻璃，全是揩了又有的淚水。無雨具之人，走着，人便重了，披挂下垂！

　　半小時，一個小時後，雨住。窗外，遠山清晰，山腰有霧，如輕紗，如美人素色的裙兒，裙兒飄動，正舞蹈着呢！天空亮了，太陽自雲朵出來，金光耀眼，親切，光不熱。光照萬物，萬物鍍金，好看。人紛紛出門，心情好。路淨無塵，街道男人女人臉上帶笑，衣服在身上覺涼爽，見面點頭，說好雨好雨。樹們不說話，吸了水，便猛長，生出的綠，庇護世上的人。人就别欺負樹吧！樹無言，卻善良呢！

　　唯西瓜商人臉上添愁，每斤至少少賣幾毛錢呢！但西瓜無所謂，橫豎被人吃，是這個命。騎車人的車子全變成新的。騎者去了雨衣，車來車去，又得意了，老人讓車，說年輕人，膽大如虎，了不得！

　　雨後，空調，電扇，蒲扇開始休息，人們心情好，說風調雨順，說今夜可睡好覺。年輕夫妻以眼目傳情，心中的秘密都曉得，因為人是過來人，是的，今夜，好月，夜涼如水。

　　多細節無情節，散的文，幾文？一文不值，寫的過程，充實了我的生命，也就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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