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拳樁功實修?大成拳“軟樁”、“硬樁”矛盾論析---楊波,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大成拳樁功實修?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大成拳“軟樁”、“硬樁”矛盾論析---楊波
2006-10-23 16:54:55
在大成拳的傳承中,因教習方法、途徑和各自條件、悟性不同,使許多學者産生了大成拳分 “軟樁”和“硬樁”兩種修習方法的印象。一些修習大成拳的朋友認為,樁的練法,就是以各種樁的外形,在放松的狀态下,利用意識導引求力,形體并不很重要,亦即“隻求神意足,不求形骸似”,對形體沒有具體要求,關鍵是作到意念真即可,這種風格的樁,被稱為“軟樁”。另一種所謂的“硬樁”,是指對形體作出嚴格細緻的要求,并強調隻要形體達标,意念就會自然貫通達到要求,而不必刻意關注意念練法。筆者認為,大成拳訓練,是利用意念活動激發人體拳學本能的方法,達到形神合一的目的,在大成拳體系中,意與形、意與力是高度矛盾統一、互為因果的。所以,對大成拳傳習中的不同風格,隻要一形成這種“形”、“意”對立或分離地認識,就已表明是尚未入門或已入歧途。姚宗勳先生指出:“意拳不僅僅是意念活動,而最終體現的是物質運動。”意拳之“意”應該是為“改造生理,發揮良能”服務的,如果沒有“意”,所有的樁和功法都将成為空形;而如果隻重“意”而忽略“形”,那麼“意”亦将成為空中樓閣。韓嗣煌先生也曾論述說:“所謂神意,是在一定精神狀态及意念活動誘導下自身感覺的體認狀态,它與形是不可分的。至于過去拳術界的老話‘隻求神意足,不求形骸似’,其意義隻不過是告誡學拳者不要單純模仿老師的動作外形,而要抓住其精神實質,否則會失去拳術訓練的靈魂,但這句話絕不是否定合理的外形,這是應當特别指出的。”所以,任何将“意”和“形”分開而論或走極端的做法都是不對的。在大成拳傳承過程中,在“意”與“形”相互矛盾、又相互統一的前提下,因各自風格特點的不同,習者具體情況及學習階段的不同,“意”占主要地位而“形”在次要地位,或“形”占主要地位而“意”在次要地位,都是可以的。正如鐘擺,隻要它在一個中點兩側的一定範圍内擺動,都是正常的,而一旦超出這個範圍,就要出現問題了。
在20世紀80年代中期至90年代初大成拳再次複興之初的一段時期内,許多大成拳愛好者,因隻重“意”而沒有掌握正确的“形”,或隻停留在健身樁階段未能深入,大多将大成拳的樁功練成了所謂的“軟樁”,這樣自然影響到樁的訓練效果,并一度引起許多人對大成拳技擊功能的懷疑。大成拳的有識之士及時發出“不能隻重意也要重形”的忠告,經過多年的努力,使這種情況得到好轉。有的大成拳家,因為在教授學生站樁要重視“意”的同時,也十分強調樁功對人體各部位要求在訓練中的保持和體現,形成了門下未見過面的師兄弟,憑動作外形就能辨認同門的特有現象。但幾年後,又有人将“筋骨訓練”作為大成拳的惟一核心推了出來,并大肆渲染其技擊功用,因此種練法在技擊功能方面的确存在見效快的特點,一時也引起了一些轟動和關注,但因終不是正途,其練法不僅在技擊造詣上難以深入,對習者的人體健康更是遺害無窮。有的大成拳家注意到這種現象後亦感憂慮,明确指出:“由于常人的動作和用力多少僵滞局部之力,前輩通家才大力倡導放松,這是極為中肯的經驗之論,如果無此要求和訓練,就無從談起整體連通。複因矯枉過正,出現了大多數習者一味松懈,企求‘積柔成剛’,一身苦練無功的悲劇。現在又有人過分強調筋長力大,這一片面誤導又使不少追求者無所适從,甚至出現錯誤的長筋拔骨的練法而傷身戕生。”并将芗老密傳“松即緊,緊即松,松緊緊松勿過正。物懸挂,曬衣繩,松緊尤如放風筝”之功法口訣及具體練法詳解公之于衆,及時的提醒使許多大成拳愛好者在功法深入的同時得以免走許多彎路。
王芗齋先生說過:“執着己身,永無是處。離開己身,無物可求”。而所謂“硬樁”、“軟樁”,正是分别犯了“執着己身”和“離開己身”之忌。所以,在實作中,修習以上兩種樁法的武友往往會感覺到:要麼因為隻重意念,形體上的勁力很難達到與意念的平衡,雖然身手靈活協調,但内勁不足,是靠技術擊打。而如果隻注重形體,雖自感力量充沛,但自身較受累,尤其是關節的動轉不夠靈活,遭遇敏捷的對手往往有力沒處用,又出現打不着的困擾。也有聰慧并具有探索精神的大成拳後學想方設法使二者盡量融合,雖然有所收益,但也自感未從根本上解決這一問題。這樣看來,“軟樁”不對,“硬樁”也不對,将二者結合還是不對,大成拳之門還有徑可尋嗎?古人說:“治大國若烹小鮮。”我想,在這裡似乎可以說“練大成亦如烹小鮮”!比如做肉湯,将肉幹燒自然是做不出肉湯的,隻将一鍋水燒開更是做不出肉湯來,若将燒開的水和燒好的肉放到一起,也還是做不出真正的肉湯,而必須是一開始就要将肉和水放在一起慢慢熬才行。筆者不敢臆測類似情形是否在大成拳創始不久就出現過,但在王芗齋先生《拳道中樞》的“習拳述要”中,有一段極具針對性的話:“要知用力用意乃同出一氣之源,互根為用,用意即用力,意即力矣,然非筋肉凝緊注血之力為之力,若非用意支配全體之筋肉松和,永不能得伸縮自如、遒放緻用之活力也。”這段話我們應去深刻思悟,否則,錯誤的練功方法導緻的後果,在實作應用中會直接地暴露出來。
近期,筆者又聽到一種說法,有因各種原因練大成拳效果不理想者提出:習大成拳應以形意拳學起,習大成拳技擊樁非先習形意拳“三體式”不可。其理由是,不如此就達不到形意拳“氣貫丹田”和大成拳的“氣貫全身”之效。甚至斷言,不如此,練出的大成拳肯定不是真正的大成拳。實際上,大成拳與形意拳是具有不同本質屬性的兩種功夫,所謂事物的本質屬性,指的是決定一事物之所以為該事物并能同其它事物區别開來的屬性。大成拳雖來源于形意拳,但它已經王芗齋先生提煉升華,并融其它中外拳技精華,形成了自己獨具的特色和風格,與形意拳已是兩種不同的事物。由此,筆者想到同樣充滿繼承與創新關系的書法史上一個極相似的真實故事:唐代書法大家顔真卿,其書法,尤其是楷書,影響至為深遠,在書壇被尊稱為“顔體”。魯公沒世,代有傳人,惟清人錢南園學顔是形神兼備,意法具得。錢不追肥厚,務求“顔筋”,故得其骨力神韻。由于錢南園的創造性追摹,他創造了一種嶄新的顔體字——“錢顔體”,其筆法之老辣粗犷雄健,乃令學顔者可望而不可及,以至世人有“顔真卿并不能筆筆是顔,唯錢南園方筆筆是顔”的贊譽。書法家劉啟林評講道:“此語貌似荒誕,然細覽顔錢二家之作,自然令人恍然大悟:錢棄顔之失而專其精華,又與魯公人格氣質接于千載以上,即處處體現自家個性,又盡是魯公精神,豈能不筆筆是顔!錢南園之憾恐隻是‘怅望千秋一灑淚,蕭條異代不同時’耳!”筆者以為,如果說古老傳統的形意拳是“顔體”的話,那麼,汲取了形意拳精華又獨具自家特色的大成拳,不正是老樹新花“筆筆是顔”的“錢顔體”嗎?作為優秀拳種的形意拳,由于它獨具的風格和魅力,喜愛形意拳的武術愛好者當然可以去學習和研究形意拳,但若說是為了學習大成拳而非得去先學形意拳,卻是大可不必的。
從練拳效果的所謂“氣貫丹田”和“氣貫全身”來講,大成拳家王永祥先生通過幾十年的體認證明,大成拳通過簡單的形式,進行一系列地人體調整,諸如脊椎的運用、力量的搭配、間架的結構組織、弛張速度、肌肉松緊、神經傳導、意識感應、精神發揮、以及帶脈、丹田的自然祥和充盈等等,使人體由點到線,由線到面,由微循環再到整體均衡,均得到調整鍛煉,一樣能達到類似效果。還記得在幾年前,聽到過這樣一件事:山西形意拳家郭瑛先生,在看到崔瑞彬先生練拳時,也曾由衷稱贊:“體現了形意的真東西!”大有高山流水遇知音之意。許多事例說明,大成拳與形意拳雖是“異曲”,卻可收“同工”之效,這些恐怕都不會僅僅隻是一種偶然吧!
武學文獻中評價說:“深入形意拳三摩地者,僅王芗齋一人而已!”現在,我們既然能有條件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向前看(能做到此亦屬不易),為什麼還非要将“巨人”的足迹去重走一遍呢?更何況因為曆史及現實的原因,以我們有限的時間和精力,在傳統的道路上,可能終其一生也再達不到“巨人”曾達到過的高度了!若提出練大成拳必須先練形意拳的武友仍堅持己見,那麼我要請問:形意拳又來源于心意拳,你是否還應該從心意拳練起呢?
以上所論,隻是本人對學習大成拳中的一些問題的個人意見,僅供大家參考。西哲有言,我們所謂的“真理”,隻不過是一些和另一些“意見”,而真正的真理乃是“這些意見的總和”,所以,我們也不妨将各種“意見”綜合起來,以便獲得真理的整體的印象。但同時,我們也必須認識到,雖說是“條條大路通羅馬”,可在客觀上,畢竟“條條道路不相同”,甚至“大不同”,是有寬窄、遠近、難易之别的。在探求大成拳精髓的道路上,在繼承王芗齋拳學的過程中,更何嘗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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