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爹去世一年多了,他在去世前我沒有看到什麼征兆,也可能是我不懂吧,我們剛種完地,我老公回老家給剛種完的玉米打除草藥(就是我們以前住的地方,距現在住這有百十裡路,老家有我們種的十幾畝玉米)。
那陣子,家裡隻有我和公爹,他那幾天心髒不舒服,我找出他的藥袋,拿出治心髒的藥給他服用,然後催促老公快點幹完回來領老人去醫院,他說還在等雨,下了雨土濕潤了再打藥效果才好,可是那幾天響晴哪有雨啊!就這麼等來等去的拖了十多天。
我公爹已經95歲了,除了有心髒病便秘其他還好,再就是有點膝蓋痛,每天都吃正痛片吃了很多年了,有時出去在胡同溜達走走,更多的時間是在室内坐着,他能從早上一直坐到晚上睡覺才上炕。
在一個多月之前,有一次傍晚在上廁所時,他竟然拉了很多屎,剛拉完提上褲子又要拉,而且根本來不及蹲下,弄髒了褲子,他告訴我:“這回可真夠嗆了……”我以為他是喝了老公買的奶飲料喝的,我就把他剩下的半瓶喝了,可我并沒有鬧肚子啊!那麼到底是咋回事呢?我對嫂子學說了這事,我嫂子說 : 老人一出現這樣的情況就得多加小心了!我當時聽了一點也不明白!公爹那一晚拉了好幾次,弄得滿屋子都是那種臭炮藥味兒,我一直不明白他拉的屎怎麼會是臭炮藥的味兒哪,和放鞭炮那個味差不多。問他說肚子并不疼,我老公把一張坐便椅放在窗跟前的朝陽處,他再想拉就坐在那裡,不必往廁所跑了。
第二天上午又拉了幾次後才逐漸停下來,然後就一切正常了,該吃吃該喝喝,食量也正常,一直持續一個多月以後,直到我們種完了地,老公回老家打農藥。他當時也要跟着兒子一塊回老家,也許知道自己快要死了,他總要離開這裡,以前他一個人生活在老家,習慣了那裡的生活,後來年歲大了做不動飯了就接他來這了,可他一直不喜歡這城郊地帶生活,總想着身體好一好還能回去。他去世後老公說老爹就是不想死在這裡……
我每天給他吃兩遍治心髒的藥,那天晚上,公爹說心不得勁兒,我給他沖了杯奶粉喝完他又坐下來,歇了一會他說好些了,我拿藥給他服了。
他要睡覺去炕邊脫鞋,那一瞬間我發現他的臉色特别難看,就是那種土坷垃色,我是個膽小的人,萬一他睡着覺一下子過去了可怎麼辦,不免心裡有點害怕,便發微信給老公,可他卻說沒大事兒,我挺生氣的,打個藥半個多月沒打完,既然沒有雨先回來算了,明知道老爹這樣身體。他這個人吶,有個拖延症,不管情況有多緊急嚴重都是那樣不着急,總存着僥幸心理特艮缺乏果斷的性格,當時他爹不知道有多盼望他的兒女快點來跟前,生命的最後關頭,七八個兒女隻有我這個重病在身的兒媳婦在身邊,有些話可能又不方便對我講,畢竟他還是很清醒的,知道什麼時候該避諱着我。
我忐忑地看着他入睡,自己也睡下了,夜裡起夜時我總要悄悄滴往他那炕上瞟上一眼,聽有呼吸聲才安心睡覺。
第二天早上,大約五點多鐘吧,天已大亮了,我聽到拉門聲,他起來了,見我還在躺着,他隔着玻璃拉門問我咋地啦有病了?他有頭疼片!然後就來開拉門,我嫌他起得太早又沒有什麼要緊的活兒,不如多躺一會。他劃拉幾下沒開開,(我這屋的拉門不好使,要用很大的勁才行)他用山東腔嘟囔着:“開不開呀”然後就去外邊了,可能是倒尿壺去了。趁他出去的空我三下兩下穿完了衣褲,拉開門下地穿了鞋,待他回屋我已在廚房拿稭稈燒火做飯了。我問他感覺怎麼樣,他說 : “今天挺好,你别說那藥真挺好使!”我舒了口氣說好使等吃完了飯再吃一遍,今天你兒子該回來了。我純是安慰,他兒子能不能回來我也不知道,因為在微信裡回我話的時候總是含含糊糊,不知道又被哪個相好的纏住了……
吃完飯給公爹拿藥吃了,他還照往常一樣坐在椅子上,喝着杯裡的水。
我去西鄰的佛堂念了一會佛便回來做好午飯,他把喝水的缸子放在塑料凳子上出去了,等我做好飯喊他吃飯找不見他,後發現他坐在廁所的踩腳闆上耷拉着頭,手裡還攥着一團手紙。我連呼幾聲全無反應,趕緊打電話叫姐來幫我,姐一模他的鼻子,完啦沒氣了!
這時打電話給老公叫他把家裡早就備下的的壽衣拿來,他仍說沒事,叫我敲敲他爹的胳膊彎心包經,還叫我掐人中,我氣極了說人都沒氣了你來敲吧……他開着四輪車趕回來了,聽我罵開了再不說沒打完藥了,自己老爹已經九十五歲了,還總以為沒事死不了不着慌不着忙的,現在想想真是恨死他了,老人到死也沒見到他們一面!
說了這些我就想知道,大多數人臨死之前不是淨腸嗎,可我公爹為什麼在去世前的一個多月就淨腸了?還跟正常人一樣又活了一個多月,這是怎麼回事哪?有沒有知道的朋友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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