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丟手絹,
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邊,
大家不要告訴她。
快點抓住她,
快點快點抓住她!
這兒歌有點老,但遊戲都玩過,小學時玩過,中學時玩過,甚至大學班團活動的時候我們也玩過。
小時候玩這遊戲,我們丟的不是手絹,而是紙團。心敏耳聰的小朋友聽到紙團掉地的聲響是不會被抓住的,而如若丟紙團者細心或被丟者懵懂,大家忍笑不語,那遊戲的結果一定是收獲一場場無憂的快樂。
大學時玩這遊戲,己經用了手絹了,雖然沒有紙團觸地的聲響,然而遊戲者個個明敏端細,個個都會察言觀色。目光所聚時,背後若有手絹,忍俊不俊者有,送遞秋波者更有,三思五忖之後,估量猜中者十之八九。三五圈過後,大家皆呈怏怏,遊戲也就結束了。
想來也果真了然無趣。遊戲就是遊戲,兒歌就是兒歌!
然而,今天再吟這首兒歌時,生出了一種别樣的味道,湧入我腦中的便是兩個詞:合謀與欺騙!
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人人都與他人結成各種各樣的關系,發生各式各形的聯系,人人都在遊戲中,都在局中。很多時候,我可能是那"丟手絹"的人,尋找可丟的對象;很多時候,我可能是那被丟"手絹"的人,與大家同樂,不知自己己遭眷顧;更多的時候,我們蹲在圈中,是圈中的一位看客,歡愉了自己,也歡愉了别人,而手絹絕與自己無關。
除那個被丟"手絹"在身後的人,所有參與者都是遊戲的合謀,一起欺騙那個不明就裡的"無辜"的人。遊戲的實質是"大家不要告訴他"後造成的信息的失衡。
在遊戲的世界中,大家首先認可丟手絹的規則,人人皆為平等,人人皆有抓人與被捉的機會,得到的是無憂無慮的歡樂。遊戲結束了,誰誰都興奮,期盼明天再聚再玩再歡樂。
然而在現實的世界中,人人平等的假設因出身、地位、經濟條件與個性修養不同而難以成立,所以,"大家不要告訴他"這句遊戲偈語便溶融着許多現實的功利盤算與謀劃,于是這遊戲就複雜得難以解纾。
賭博是最小的做局,股市是最大的做局,中等的嘛,譬如傳銷!
遊戲是一個局,局有設局、入局與出局;人世也是一個局,也有立世、入世與出世。隻是遊戲的局可以反複去做,人世的局誰都隻能去做一次。
所以很理解那英的歌的歌詞:
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
讓我把這紛擾看得清清楚楚
明明白白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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