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共情社交”“就是指為獲得情感聯結與情感體驗,打發無聊,或因共同興趣而産生的社交行為。”
共情社交存在的根本原因是在于:當一個人的心智尚未成熟獨立,或是社會階層較低、生活不如意時,他需要從朋友那裡獲得情感上的聯結和支持。”
這種共情社交不涉及利益的交換,絕大多數人自小産生的社交行為,就是源于這種共情類的需求。
共情社交時的共性:一個人的心智越成熟,他對共情社交的需求就會越少。”
為什麼會産生這樣的情況?
“因為心智成熟到一定程度,就不再需要朋友提供情感支持和心理慰藉了。”
“那個時候我們能成為朋友,
隻是因為恰好出現在了同一間教室裡,
恰好都需要有人陪自己吃飯逛街聊心事,
所以就天天膩歪在了一起。
但後來經曆成長經曆世事後,
才發現我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所以我們就隻能走到這裡了。”
這是共情社交的本質。
	
所謂“功利社交”就是指為達成某一目的,或是從對方身上獲得利益而産生的社交行為。”
“功利社交”有兩個基本前提:一是有效信息、知識與物質的交互傳遞。
鄰居家孩子小樹,在我們小區朋友最多。
為什麼呢?因為他擁有最多的玩具。
一天,媽媽問:“誰是你真正的朋友啊?”
小樹答:“胡新宇。”
媽媽問:“為什麼是他啊?”
小樹答:“他從來不搶我玩具,他隻跟我換。”
你看,連孩童都覺得:沒有交換,等于搶。
二是擁有較為“對等”的價值水平。
	
這個價值水平不僅僅是指社會地位的層次對等,也指精神才藝上的和諧共鳴和思想觀念上的門當戶對。
春秋最有名的琴師叫俞伯牙。一次,俞伯牙在野外彈琴時,恰巧樵夫鐘子期從旁路過。撫琴時,伯牙心中想到高山,鐘子期便說:“宛如巍巍高山屹立面前。”撫琴時,伯牙心中想到流水,鐘子期便說:“宛如滔滔江水奔騰而過。”伯牙停琴驚歎:“君真乃我知音也。”後子期病故,伯牙說“世再無知音”于是“破琴絕弦,終身不複鼓”。
大音樂家和砍柴的成為千古至交,正是因為精神才藝上的和諧共鳴。
功利社交的目的,就是獲得‘有效交換’。如果一段交往不能給你帶來絲毫利益,就會被你本能地舍棄。”
看似很功利,但這就是社交的本質。
	
當我們能分清這兩種社交後,很多關于朋友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比如“朋友疏遠要不要挽回”的問題。
前些年,一大學室友喜歡叫我玩:“一起去洗浴中心做個大全套吧。”
我說:“算了,沒什麼意思。”等幾天,他又來叫我:“走,泡吧去。”
我說:“算了,我不太喜歡。”一來二去,他慢慢就不再聯系我了。
很多時候隻有感歎:行走的不僅是時間,還有漸行漸遠的價值觀。
他喜歡泡妞,我喜歡看書。他喜歡打牌,我喜歡碼字。他喜歡熱鬧,我喜歡清靜。不存在誰好誰壞誰高誰低,隻是因為三觀與喜好的漸行漸遠,我們終于都長成了對方不認識的人。
以前,聽着陳奕迅那句“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就會傷心想哭。
現在終于懂得:相忘于江湖,才是最好的結局。
	
很喜歡《千裡千尋》中的那段話:
“人生就是一列開往墳墓的列車,
路途上會有很多站口,
沒有一個人可以至始至終陪着你走完,
你會看到來來往往、上上下下的人。
如果幸運,會有人陪你走過一段,
當這個人要下車的時候,即使不舍,
也該心存感激,然後揮手道别。
因為,說不定下一站,
會有另外一個人會陪你走得更遠。”
所以,友誼走至末路的時候,
不要去勉強挽救與維持我們仍是好朋友的假象,
相對無言,相對無趣,不如相忘于江湖。
就像餘華那樣:“我不再裝模作樣地擁有很多友人,而是回到孤單之中,以真正的我開始新的生活。”
	
當然,如果你與老友的三觀一直很合,如果一直想成為無話不談的“靈魂伴侶”,隻有一個辦法——彼此跟上對方的成長。
朋友雪講過她一個閨蜜的故事。
她閨蜜每天很早就起來讀各種經典書籍,她英語不好,就手抄了一本托福寫作書,終于将不及格的成績提到了80多分。
有次,雪問她:“你為什麼這麼努力?”
她回答:“我還想和你做閨蜜。”
雪很詫異:“我們不一直都是好閨蜜嗎?”
她說了一段讓雪銘記一輩子的話:“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不努力,就和你差距越來越大,再好的朋友之間也會有隔閡,維系友誼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共同進步。
我們一直在同一節奏上,才可以一路同行。”
最好的友誼,原來是跟得上對方。
	
就像哲學家周國平所說:“使一種交往具有價值的不是交往本身,而是交往者各自的價值。
高質量的友誼總是發生在兩個優秀的獨立人格之間它的實質是雙方互相由衷的欣賞和尊敬。因此,重要的是使自己真正有價值,配得上做一個高質量的朋友,這是一個人能夠為友誼所做的首要貢獻。”
對于共情社交類的老朋友,
三觀合,就努力跟上對方的節奏。
三觀不合,就順其自然地相忘于江湖。
	
最最切忌的就是将兩種社交混為一談。
講一個在知乎上看來的“借錢”的故事:
我看中個包包,忍了很久還是想買,
因為平時一向月光,沒啥錢,
湊來湊去還差4000多,就去向閨蜜借。
我以為吧,她會痛快的借我,
可是她雖然借我了,但要我打欠條!
我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啊!
回家後就開始生悶氣,越想越不舒服,
閨蜜還要欠條嗎?我還能為這點錢外逃啊?
就算要欠條,也應該是我主動提出來吧?
這是典型的将兩種社交混為一談了——認為他“共情社交”的朋友,為他做“功利社交”朋友的事情,是理所應當的。
	
這種情況在生活中非常普遍,
就像咪蒙在《緻賤人》中所描述的:
你不是學英語的嗎?幫我翻譯一篇論文呗。
你不是學中文嗎?幫我寫個年終總結呗。
你不是學設計的嗎?幫我設計個LOGO呗。
如果你拒絕,就會背上“不夠朋友”的惡名。
這些人忘記了一點: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即便你們是從小玩大的“共情朋友”,
但隻要提出“功利性”的訴求時,就必須明白一個原則:“共情朋友”從來沒有義務對你做出“功利性幫助”的必須。他願意幫你是情分,不願幫你是本分。
而且,最好的方式就是:
當你提出“功利性”訴求的一開始,
就應當以“功利社交”的方式去溝通,
自己寫下欠條、算明利息,
對方要那是本分,不要那是情分。
不管結果如何,你都應該心存感激。
媽媽從小就教育我,不要向好朋友借錢——我覺得這是給我上得最好的将“共情社交”與“功利社交”區分開來的啟蒙課。
	
08
言曉先生說過一個故事:
他的一位朋友在某公司做企業顧問。
說白點,就是拉老闆過來交錢上課。
他很勤快,每天跑四個客戶。
沒用多久,他就和準客戶們熟得不行,
但整整六個月,他才成交了寥寥幾單。
當他心灰意冷地将客戶名單交給老闆後,
不到兩個星期,他驚訝地發現:
“很多以前我沒搞定的客戶都來報名上課了。”
他跑去問老闆:“你怎麼兩下就搞定了?”
老闆說了這樣一段話:
“談業務不是隻要關系好就可以了,
最重要的是要讓對方可以獲得交換價值。
比如那個做門窗生意的趙總。
我手上有幾個樓盤開發商客戶,
我承諾隻要他報名,就幫他對接開發商。
一單工程就過千萬,這幾萬培訓費算什麼啊?
我能做成,是因為我有資源可以交換。”
當我們懂得功利社交的本質後,
就知道現在很多人“經營人脈”的方式很可笑,
天天迷信于“為人處世之道”等社交技巧,
最後發現都是然并卵,沒什麼實在用處。
人脈的基礎是你的“利用價值”:你的利用價值越大,别人就越會幫你。
所以,與其把時間花在多認識人上面,不如花時間提高自己的個人價值。
真正聰明的人,往往很少交朋友。
因為他懂得:成為自己的貴人,别人才會成為你的貴人。
	
09
作家李尚龍寫過一件趣事:
他的一位朋友,在成名之前,
給一個很大的報社投過稿,
可每次投稿,都石沉大海。
一年後,他的書意外大賣,
那家報社的創辦人竟親自來找他約稿。
如今他們關系很好,因為一個需要賣書,一個需要好稿。
有人問:你為何和這家報社的關系那麼好?
他說了一句話:等價的交換,才有了等價的友誼。
	
李尚龍自己也是如此,上大學時,
他酷愛社交,參加了三個社團,
隻要有活動,就會去打個醬油。
看到誰,就逮住誰留存下電話。
可是一遇到急事,他想找人幫忙時,
打遍了電話,也沒人願意接招。
後來,他終于成為名人後,
遇到什麼事打電話就應者雲集了。
這時他才懂得:隻有關系平等,才能互相幫助。你自己不牛逼,認識再多牛逼的人也沒有用。
别覺得世界殘酷,這就是遊戲規則。
很多人經營人脈時,習慣往外求:求資源、求渠道、求關系。但到頭來,往往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真正聰明的人,習慣向内求:放棄99%的無用社交,轉而全力提升自己。
因為他們懂得:人脈不在别人的身上,而是藏在自己身上:唯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獲得有用的人脈!
我們最大的人脈,就是自己。
你若盛開,蝴蝶自來。
	
10
蘇東坡有一名篇叫《記承天寺夜遊》: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
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
懷民亦未寝,相與步于中庭。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何夜無月?何處無竹柏?
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最為上等的朋友之交便是如此,
既擁有“功利”上的交換,
也擁有“共情”上的連接。
既可以在“功利”上互幫互助,
也可以在“共情”上情意綿綿。
“哪個夜晚沒有月光?哪個地方沒有竹柏呢?隻是缺少像我們兩個這樣的人罷了。”
所以陳道明說:“最好的事兒就是跟好朋友一起發呆。”
範冰冰說:我不嫁豪門,我就是豪門。
這是意在強調“最大的人脈就是自己”,
但是一個人即便自身再強大,
“功利交換”也隻能到一定程度。
	
要讓功利社交更有價值和深度,
就必須在功利社交基礎上加深共情社交。
這樣才能“但将血淚酬知己,死生又何妨”。
自古最好的友情皆是如此——層次對等,既能功利,又能共情。
真正聰明的人,往往很少交朋友,他們和多數人保持友好,卻隻和少數同等級的人深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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