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由,你能不能認真一點?!”老舒叫道。
“對不起。”我急忙道歉。
最近我老是走神,可能真的被前幾個星期的事情影響了吧。前段時間演出以後,我腦袋一抽就對段遠表了白,然後得到了回答――我是直男。
好吧,我欣然接受,總比他說他是彎的,但不喜歡的是我這個人要好得多。但是事實證明我還是很在意這件事情,至少以前從來沒被老舒說的我,這段時間已經被說了十幾遍。
估計段遠知道原因,但也不好說,每次看見我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來,拿着鼓槌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地問:“重新開始嗎?”
老舒收好他的貝斯,對我說:“得,你也沒心思。走吧,喝酒去。”
說着看向段遠,“你要跟我們一起嗎?”
段遠點了點頭。得,我喝酒也不能放肆了。
我、段遠、老舒、小樹、小頃五個坐一個車,後來小樹和小頃下車回家了,車上就我和段遠坐在後座上,老舒在駕駛座上,真的是尴尬的要命。
後來尴尬得受不了,直接叫老舒把車停下,坐到了副駕駛上。
唉,總算舒服多了。
到了常去的那家酒吧,老舒像放飛自我一樣的,扔下我們兩個勾搭起妹子。
我看了看旁邊的段遠,把煙掐滅,點了一杯威士忌。
“你要喝什麼?”我問旁邊的段遠。
“跟你一樣的。”于是我又點了一杯。
我搖晃着酒杯,裡面的冰塊打着圈圈。
“你沒事吧。”他突然問我。
我笑了笑,“我能有什麼事啊,不就那麼點事嘛,你要是願意,我們倆就還是兄弟。”我又點了一支煙,真是發愁啊。
他點了點頭。
我喝了口酒,辛辣的不得了,異常的。
“嗯,我們永遠都是兄弟。”永遠這個詞,可真刺眼。
後來他也感無趣,便提早走了。老舒也早就沒影了,我便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吧台旁喝酒,一杯不夠,再來一杯,重複着,直到喝高……
搖搖晃晃走出酒吧,腳下都是虛浮的,眼前的東西都是飄的,這麼晚了也很難打到車了,我居然要走回家。
扶着路燈的杆子站了一會兒,看見有什麼人朝我走來,走近了才發現是段遠同志,真是有閑情啊,來管我這個永遠的兄弟。
“你……你來幹什麼?”我口齒不清地吐出這句話來。
“我送你回家。”段遠一把拉住我的手,他的手有些冰涼,但是觸感卻異常的好。
“你……你走……走路送啊?”我輕笑一聲,不知道是他喝醉了,還是我喝醉了,明明都沒有開車,卻說要送我回家,知道有多遠麼。
“要不先到我家吧,我家比較近。”說完拉着我就走。
我看着他白皙的手,要不我借今晚醉酒強上吧。
好吧,那是不可能的。
走到橋上,我硬拉着他停下,他被我吓了一跳,轉過頭來看我,我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可真好看。
我好像是在他唱歌的時候看上他的,又或者是在他細心照顧我家狗的時候看上他的,各種各樣的看上,我都分不清了。
慢慢地和他成為朋友,看着他身邊各式各樣的人,心裡總有點不舒服,像是心愛的玩具被搶了一樣的。
然後喝酒喝醉了,回家之後總會抱着我家狗哭,說真的,我家狗都嫌棄我。
但是沒辦法,我知道他是直的。能不能掰彎,我也不知道。
風從河上吹來,我好像有點暈。段遠看到我這個樣子也就拉着我走了。
到他家,我直接在沙發上躺屍。
他搖了搖我,“去床上睡吧,今晚我睡沙發。”
我懶得理他,意識已經不清了,我不确定我會做出什麼事。
我聽見沒有什麼聲音了,應該是回去睡覺了吧。
沒想到等我睡着了,我突然感覺懸在空中,然後過了一下我腦袋被撞得砰的一下,好暈。
然後就有什麼東西在揉我的頭,我很想說不要揉了,越揉越痛,卻說不出話,力度卻是越來越重,真的好痛啊。
等到終于不揉的時候我松了口氣,又感覺有羽毛劃過我的臉,輕輕的,軟軟的,唉,我還以為是我家狗跑我床上來了呢,喝醉的人果然智商為零。
隔天早上我醒來以後,蹑手蹑腳地走出卧室,看到沙發上正在熟睡的某人,趕緊開溜,不然等他醒來再走又是尴尬。
出租車司機看着蓬頭垢面的我,跟我講:“小夥子要弄得清清爽爽的。”
我點了點頭,我這不是沒有辦法嘛!
回家看了看我家狗,洗漱完畢後又回到樂隊裡排練。
老舒他們已經習慣我遲到了,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開始以後,我又不由自主地望向段遠那邊,又走了神,跟不上調子。老舒看了我一眼,我立馬回過神來,真是有驚無險啊。
完了以後,我跟段遠說了不好意思。
“沒關系,昨天害你撞到床頭櫃了,沒有關系吧?”
“哦,沒事。”我摸了摸隐隐作痛的頭。
……
可能我們之間的關系隻能局限于兄弟、朋友這種類似的關系,似乎不能再要求更多了。我也該去追求我的幸福生活,可幸福的生活到底是什麼這樣的問題,我到現在都不知道。
後來演出前的幾次排練我都給推了,以約會為理由。其實是在自己家裡跟自家狗約會,看着它跑來跑去,狗糧沒了就倒一點,然後繼續躺屍。
躺屍中的我自然不知道段遠同志在我家門口,懷着想敲又不想敲的心情了。
回到樂隊已經是正式表演的前一天了,我檢查好樂器以後又準備回家繼續躺屍,卻看見瘦了一圈的段遠。
怎麼會瘦這麼多!這是我的第一想法。
“約會開心嗎?”
“挺開心。”如果自家狗不咬壞我的小熊拖鞋的話。
“哦。”他也沒說什麼,就是問了我開不開心,這人還真是奇怪。
躺屍ing……
演出演了一身汗以後,在更衣室裡換衣服,段遠靠在櫃子上看着我換,然後眼神複雜地給我來了句我們在一起吧。
我愣了半天,第一想法是這家夥逗我呢。
“兄弟,你在逗我呢吧!”我覺得我現在笑得一定像個傻子。
“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他扭過頭,“我想試試。”
所以,這是把他掰彎了?!好像是的。
從那以後,我們的關系變了,有點不習慣,但更多的是開心。
他身邊的人還是多得像蚊子一樣,但是每次都會保持一定的距離,這樣我就很滿意了,他隻能是我家的小熊!
同居以後,發現他像個小孩子,睡前會做眼保健操,我問他為什麼。
他給我來了句保護眼睛啊。
無語。
然後我有一天又突然問他:“你一開始不是說你是直的嗎?怎麼後來就彎了?”
“我是直的啊,現在都是。”某人邊切着山藥邊說。
“合着你是直的像盤蚊香啊。”
“也可以這麼說吧。”随即将山藥扔進排骨湯裡,唇上帶着點笑。
飯後,兩人牽着狗在小區裡散步,昏黃的燈光異常地顯得溫暖。
“我們以後也這樣好不好?”他問我。
“好。”我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喝喝茶,溜溜狗,聊聊天,做做運動,這樣的生活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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