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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晉南北朝的文學貢獻

圖文 更新时间:2024-07-02 06:30:21

魏晉南北朝的文學貢獻?甘肅日報特約撰稿人 李清淩,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魏晉南北朝的文學貢獻?下面希望有你要的答案,我們一起來看看吧!

魏晉南北朝的文學貢獻(魏晉南北朝時期甘肅的文學成就)1

魏晉南北朝的文學貢獻

甘肅日報特約撰稿人 李清淩

唐代史學家李延壽在《北史·文苑傳序》中說:“北朝時期,區區河右,而學者埒于中原。”意思是說當時甘肅河西地區文人學者數及其學術水平,可同中原内地相比肩。這個評價是很高的。的确,甘肅在北朝時期湧現出的文化人包括文學家,在中國悠久文化園地占有璀璨一席。亂世而文化反榮,這是特殊時代出現的特殊現象,它同當時中原戰亂,世家大族紛紛西遷隴右、河西,與當地人共同推動文化發展密切關聯。

《拾遺記》——志怪小說的傑作

《拾遺記》的作者王嘉,字子年,隴西安陽城即今甘肅秦安縣人。他是樓觀道教的著名領袖,又是一位頗有影響的文學家。他的《拾遺記》是一部傑出的志怪小說。

王嘉為人輕佻,其貌不揚,外表若有不足,内懷卻很聰敏。他行為滑稽,喜言逗笑,沉湎于養生術。他不多食,不穿漂亮衣服,常日清虛服氣,不與世人交遊。他鑿崖為穴而居,相從而學者也是每人開一窟,至少有百餘個洞窟。後趙石虎(公元335年—349年)末,王嘉辭别徒衆,來到長安,潛隐于終南山,不少門人追随而至。前秦主苻堅多次征召,他都不應征。公侯、好尚之士多上門來向他學習。

王嘉以善作預言吸引了不少人,他也因此招緻殺身之禍。後秦姚苌進入長安後,起先尊禮王嘉,事事向他咨詢。姚苌同苻登對壘,詢問王嘉:“我能殺苻登,定天下不?”王嘉說:“略得之。”姚苌的問題,是關系其政治軍事成敗存亡的大問題,王嘉敷衍模糊的回答激怒了姚苌,他說:“得當雲得,何略之有?”意思是說,能就說能,胡謅什麼“略得!”姚苌一怒之下,竟将王嘉殺死。後來,姚苌的兒子姚興,隻統一了北方部分地區,實際上應驗了王嘉“略得”的預言。

王嘉還有一部預測性著作《牽三歌谶》,語言通俗,内容含蓄,文學性很強,累世相傳。他的《拾遺記》采摭宏富,叙事奇崛,影響更大。這主要是因為魏晉南北朝時期社會動亂,儒學衰微,人們喜歡追奇獵異,尋求精神愉悅,《拾遺記》在一定程度上滿足了這一社會需要。

《拾遺記》中包羅大量奇異傳說,且經過整理加工,使奇者更奇,異者更異,神者更神。其書以曆史為框架,以人物和山川地理為依托,用骈俪華美的語言文字包裝,形成嶄新的文學形式。遺憾的是當時及後世許多人用經史的标準衡量它,而不是從文學創新的角度來看待,因而評價多是貶抑之詞。如梁人蕭绮認為此書以“稽古”為原則,搜羅奇文異說,記事簡樸,面廣掠奇,連《山海經》、夏鼎未記載的傳聞轶事都有涉及;文辭荒誕,意旨迂闊,叙事繁冗;涉及祯祥、神仙的内容很多,也有不少是描述山川、物産、遠國,揭示萬物奧妙,包羅相當宏富。說到底,蕭绮對此書還是持否定的态度。其實,王嘉的創作意圖是志怪,追求驚世駭俗,刺激讀者的好奇心,使其得到精神的愉悅和享受,而不是要彌補史傳的缺失遺漏。王嘉之前的舊文言小說,還沒有擺脫史學附庸、政治教化工具的束縛,所著求真,不做文學的虛構和誇張,目的是助教化,輔人倫。王嘉的着眼點與此迥異。他已經跳出傳統小說的窠臼,專注于搜奇掠異,重視情節,鋪陳排比,極盡誇張之能事。這是文學與史學的疏離或分道揚镳,是志怪小說的自覺,是王嘉對中國小說文學的一大貢獻。由于它仍然采用曆史的框架,将許多奇聞轶事同曆史人物綁在一起,誤導論者從曆史的角度來評判,從而招緻極多的诟病或否定。

《拾遺記》影印本

唐代著名史學理論家劉知幾照樣以史家的眼光和标準,将當時日漸繁多的“偏紀、小錄”粗略地劃分為十個“雜史”流派或品類,而将《拾遺記》歸入十個流别中的“逸事”類,認為這部書叙述逸事皆前史所遺,後人所記,追求奇聞異說。他指責《拾遺記》違背逸事類雜史拾遺補缺的學術職責,所述“真僞不别,是非相亂”“全構虛詞,用驚愚俗。此其為弊之甚者也”。(《史通》内篇·雜述第34),給予此書完全的否定。明代楊慎更說王嘉“無德而詭隠,無才而強飾。如今之走帳黃冠,遊方羽客,僞藥欺人,假丹誤俗……世猶傳信之,深可怪也哉”!(《丹鉛餘錄 總錄》),蔑稱王嘉像一個賣假藥、假丹的騙子,說得十分刻薄。這些人都完全沒有從新體小說的标準來評價《拾遺記》的貢獻,沒有看到其文學上的創新,很不恰當地歪曲否定了《拾遺記》的創作原旨和成就。

如前所述,《拾遺記》雖然以曆史為框架,以人物為依托,但它并不是“逸事”或任何一類曆史著作,不是地理著作或博物記,也不是這些内容的綜合紀實性作品,它是中國文學較早的志怪類小說。志怪小說的志趣在于“掠奇”“志怪”,小說家的目的是通過搜集、整理、提煉、加工奇聞異說,将其轉換成一個個刺激性文學片段,讓讀者讀來驚奇,感到愉悅,就像今日的“戲說”“大話”某某史一樣,它本來就不是講“實”或史的,又何須指責它“百無一實”呢?它明明跳出或打破了傳統“小說”作為史學附庸的藩籬,以全新的小說面目出現在文壇上,論者偏偏要不實為由貶斥指責作者的創新意圖,完全沒有抓住要害。

總之,《拾遺記》是魏晉南北朝時期志怪小說的傑作,它對唐代詩歌、傳奇小說等文學藝術産生了廣泛而積極的影響。談甘肅這一時期的小說文學,應以《拾遺記》為嚆矢和代表。

陰铿的詩歌創作

陰铿,字子堅,祖籍今甘肅武威市涼州區,出身于世代仕宦詩書門第。父親名陰子春,在南朝梁做官,為都督梁、秦二州刺史。高祖父名陰襲,随宋武帝劉裕(公元420年—422年)南遷,在今湖北荊州市公安縣安家。陰铿自幼聰慧,五歲能誦詩賦,日誦千言。長大後,博涉史傳,尤善五言詩,為時人所重。他最早擔任的官職是梁朝湘東王法曹參軍,掌管斷獄案事。陳文帝天嘉中(公元560年—566年),為始興王府錄事參軍。累遷招遠将軍、晉陵太守、員外散騎常侍。有文集3卷(《陳書·陰铿傳》),現存詩30餘首。杜甫嘗贈李白詩,開頭就說:“李侯有佳句,往往似陰铿。”(康熙《禦定全唐詩》卷224)将詩仙李白的詩與陰铿相比較,可見其對陰铿詩歌的推許。

由于陰铿長期任官,生活在南方,所以他的詩反映的主要是南方的風土、人情和事物,具有南方文士的風格。詩歌結構嚴整,刻畫細膩,格調沉穩,語言纖巧優美,色彩明麗,聲調響亮。如他的《渡青草湖詩》是這樣寫的:

洞庭春溜(迅急的水流)滿,平湖錦帆張。沅水桃花色,湘流杜若香。穴去茅山近,江連巫峽長。帶天澄迥碧,映日動浮光。行舟逗遠樹,度鳥息危樯。滔滔不可測,一葦讵能航。(《文苑英華》卷163)

該詩玲珑剔透,一派南國風光。他流傳下來的詩歌,大都是反映人事應酬,遊覽風景,古柳花色,煙雨春光的作品,較少留下社會曆史,政治波瀾的影子,在藝術形式上也較少體現個人特點。引起杜甫高度賞識的那一部分詩可能已經散佚。他的《和侯司空登樓望鄉詩》,引起後人對他所懷之鄉是祖籍還是客籍的不少猜測。其詩:

懷土臨霞觀,思歸想石門。瞻雲望鳥道,對柳憶家園。寒田淵裡淨,野日曉(白天)中昏。信美今何益,傷心自有源。(《文苑英華》卷311)

“石門”“鳥道”“寒田”,尤其是“野日曉中昏”,即風沙天氣,都更像是指北方的地名和景色,因此它反映作者懷念的家園當是他的武威老家。他的《西遊鹹陽中》描寫的所還之家,也當是北方的祖籍。其詩雲:

上林春色滿,鹹陽遊俠多。城鬥疑連漢,橋星象跨河。影裡著飛毂,塵前聽遠珂(馬籠頭的飾件,借指馬)。還家何意晚,無處不經過。(李昉等編《文苑英華》卷196)

東晉毛筆 甘肅省考古研究所藏

看來陰铿身在梁陳,距離故土遙遠,但他對故鄉的思念還是很深。

其他知名文學家及其遺作

魏晉十六國北朝時期,甘肅留名于史的文學家較多,下面再舉幾人。

胡方回,安定臨泾即今甘肅鎮原縣人,曾任赫連勃勃大夏政權的中書侍郎。他涉獵史籍,辭彩可觀,為赫連勃勃撰寫著名的《統萬城銘》《蛇祠碑》等碑銘散文,流傳很廣。北魏太武帝拓跋焘打敗大夏赫連昌後,方回降魏,任北鎮司馬,為鎮将寫表文,對北魏多有稱贊恭維。拓跋焘看到他的文章,贊其文筆華美,問左右臣僚是誰所作,問明後即召方回,任為中書博士,賜爵臨泾子,遷侍郎。權臣、司徒崔浩及當時朝賢都對他很愛重。他清貧守道,名重一時,流傳下來的《統萬城銘》立意高古,文辭典雅,氣勢磅礴,文章本身的确堪稱佳作。

天水人趙逸,字思群,曆仕後秦、赫連夏及北魏等政權。性好讀書,白首彌勤,年逾七十,手不釋卷。所著詩、賦、銘、頌五十餘篇(《魏書·趙逸傳》),可惜多已散佚。

此外,金城人宗欽、敦煌人張湛、武威人段承根、鎮原人胡叟等,都是“才志不群,價重西州,有聞東國(中原内地)”,即在西北和中原内地都頗有名氣,“故于流播之中,拔泥滓之上。”(《魏書》卷52),即他們雖然被遷徙或自覺歸附于北魏,但都得到提拔重用,留名于史。

南北朝晚期,南朝出使西魏、北周時被扣留不放的大文學家庾信(公元513年—581年)所作的《秦州麥積崖佛龛銘并序》,是這一時期甘肅文學的奇珍、頂尖的文學遺産。文章開頭寫:“麥積崖者,乃隴坻之名山,河西之靈嶽。高峰尋雲,深谷無量。方之鹫島,迹遁三禅。譬彼鶴鳴,虛飛六甲。鳥道乍窮,羊腸或斷。雲如鵬翼,忽已垂天。樹若桂華,翻能拂日。”(乾隆《直隸秦州新志·藝文下》)意為麥積崖是隴右的名山,是河西(指山西和陝西交界南段黃河之西)地區的靈秀山嶽。它高峰接雲,深谷無底,就像釋迦牟尼說法的鹫島,隐藏在色界的第三禅天,又似《詩·小雅·鶴鳴》所詠的賢者隐居意境,修道者在這裡過着天堂般的生活。鳥道狹隘時見時隐,羊腸曲棧或斷或連。雲像鲲鵬展翅,遮蔽天日,樹像桂枝動則拂日。

開鑿于魏晉北朝時期北涼的天梯山石窟,是中國早期石窟藝術的代表,在學術界有“石窟鼻祖”之稱。 本文圖片均為資料圖

在銘文部分,文章描繪麥積崖坐落于盤曲幽深的地方,地勢高峻。上山時會經過多個石門,再加上銅色的石梁,使登山者氣喘籲籲。崖高百仞,松立千尺。夜間明月西移,白天太陽東升,都從這裡經過。前人以車載物,開通山路,在山嶺上架設棧道,與群星争奪空間。壁上刻經累累,龛間繪塑重重。月宮般的殿脊上有雕花彩飾的車輪等吉祥物,佛堂華麗明亮,連崖壁的陰暗處都立着經幢石刻。佛事盛大,法鼓雷鳴,連樹梢上都彌漫着禮佛的香氣。這裡有适合修煉的洞室祠廟,佛宇乳食,以及山谷沙灘,密林石柱。不同的山嶺飄揚着相同的雲彩,同一座峰巅,半邊下雨半邊晴天。這裡沿襲了秦州原治所在地冀城(在今甘肅甘谷縣東)的舊俗、關中的民風。

這篇發揮他绮豔風格的序銘,将麥積山的高危、靈秀、建設及繁盛的佛事活動描寫得淋漓盡緻,是一篇流傳千古、無與倫比,為麥積山和甘肅文學遺産增光添彩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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