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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量數據龍頭

科技 更新时间:2024-07-31 23:13:21

海量數據龍頭?文|吳睿 真梓編輯|劉旌,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海量數據龍頭?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海量數據龍頭(鏖戰國産數據庫)1

海量數據龍頭

文|吳睿 真梓

編輯|劉旌

鹽堿地起風

2016年,前“碼農”王玟剛入投資行業,就錯過了一個200倍回報的投資機會。

那時坐到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已經遭遇過無數次拒絕。按照一些初創公司的标準,這個團隊背景确實一般——在人均清北複交的技術圈,兩個創始人分别畢業于長江大學和東北大學;履曆一般——沒有做數據庫的經驗;産品也還隻處于小樣階段。但他說自己要做OLTP數據庫——這個賽道上有雄霸全球三十餘年的Oracle(甲骨文)。最終,王玟也給了他一個No。後來王玟又見過這個項目很多次,這家公司的FA每次辦路演都會拉上三位創始人,這種待遇通常屬于“那些賣不出去的項目”。

六年後的秋天,這個項目以180億元的估值完成了它的新一輪融資。據36氪獲悉的信息,此輪融資時其收入水平在億元左右,也就是說PS(市銷率)達到了驚人的180倍。反觀同屬企服領域的應用SaaS,2021年的明星項目也不過是30倍PS。“這種項目算倍數已經沒有意義了。”一位投資人向36氪感歎。

但投資人們甘之如饴。站在它背後的是紅杉、GGV、五源、GIC、明勢等一線美元基金,路演中再也見不到創始人的身影。一位投資人對36氪表示,為了擠進一點份額,頂級機構争相為創始團隊介紹國内“比柳傳志還大佬的大佬”、海外科技巨頭“非常關鍵的人物”。甚至有入局的投資人表示,候選機構要先把能提供的資源列個清單,再準備至少3000萬美金,才上得了談判桌。

這家把冷闆凳坐熱的公司叫PingCAP,一家分布式關系型數據庫公司。2021年7月,PingCAP完成D輪後的新一輪融資,至此紅杉、明勢、GIC盡數入局,GGV、BAI、雲啟和五源等也完成多輪追投。這在二十餘年的中國數據庫發展史中是罕見的——在PingCAP之外,還沒有任何一家新型數據庫公司走到如此後期的同時,集齊了如此多的頭部基金。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數據庫并不是投資人們熱衷的方向。這種對數據進行存儲、修改和分析的軟件,由于艱澀難懂、且缺乏二級市場标的,素來被視作創投鹽堿地。一位2014年開始關注軟件的FA回憶,願意在這裡花時間的投資人“兩隻手就數得過來,還不是專職看”,這“甚至不算個話題”。

然而,PingCAP的明星效應迅速發酵。就在它宣布D輪融資的2020年,一場數據庫投資熱緊跟其後。

36氪根據天眼查數據統計,過去兩年間得到融資的國産數據庫公司超過37家,僅2021年獲得新一輪融資的企業就多達20家,這也是國産數據庫誕生以來一級市場最活躍的一年。數據庫投資熱潮還呈現出極化的頭部特征:紅杉、高瓴、騰訊在過往分别都至少投資了3家,經緯、雲啟、明勢等關注科技的機構甚至更多,留給二線機構的寥寥無幾。

幾乎每家主流機構都設置了關注數據庫的人員。有科技FA告訴36氪,一些“成名已久、不怎麼露面的大佬”,會在第一次約見創業者時就親自出面,并推動IC(投資決策委員會)花時間研究數據庫所在的infra領域。短短7、8個月,數據庫賽道已擁擠不堪。

過去兩年,缺乏投資主題早已是一級市場的長期話題。而以數據庫為代表的infra投資,卻是其中少有的藍海。在國内投資全面強調硬核的語境下,數據庫已經成了機構科技轉向的标識之一。“甚至你即使不看,也不能說出口。”一位科技FA告訴36氪。

下一個PingCAP

2020年農曆春節前的倒數第三個工作日,一家在infra領域深耕多年的投資機構終于把緊趕慢趕出來的TS交到了一位數據庫創業者手上,但創始人還是猶豫:“想等等另一家top級的美元基金。”

這家機構的一把手何禾坐不住了。這家公司雖然還隻是天使輪,吸引的卻都是主流基金,如果後者叫出翻倍估值,他們會變得非常被動。他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我自己過去一趟”。而那家“top級”基金的一把手一聽說何禾已經在路上,也随即打車,要創始人一定等他面談。

最終,那位一把手沒打到車,何禾率先踏進了門。當着他的面,創始人給那位投資人去了電話:“不用過來了。”何禾最終拿下了這家分析型數據庫公司,該公司在一年内已經完成了三輪融資。

争奪被凝練到一趟滴滴的時間,足可見數據庫投資的血雨腥風。何禾告訴36氪,花2周時間“扒”被投的代碼一直是數據庫投資人的基本操作,但如今許多新殺入這個戰場的機構在開槍前“連客戶訪談都可以不做”。他相熟的一位資深投資人在過去一年中隻投出了一個數據庫項目:“像他這種真正懂的人還要去驗證下代碼,反倒吃虧了,完全被pass。”

對投資人而言,此時不僅是時間戰,也是價格戰。一位PingCAP早期投資人告訴36氪,他在2021年初投資的數據庫項目,在短短半年内估值暴漲了8倍。事實上,他給出種子輪2500萬美金的估值已經算相當看好,但下一輪公司直接報價投前1億美金。結果在紅杉、高瓴、源碼的争搶中,騰訊直接翻倍,2億美金一錘定音。此時據他簽完上一輪的SPA,才過了兩周。

在軟件項目中,1.5億美元估值通常是公司發展到中期才可能達到的水平,但在2021年,這已經是許多數據庫明星項目的起點。

據36氪了解,僅僅是從阿裡離職的數據庫創業者中,就有三位以接近1.5億美金的價格進行融資。去年,一家國際數據庫公司的亞太區負責人确認離職創業。接近他的信源告訴36氪,這是另一家互聯網巨頭反複争取的成果,并在團隊尚未組完時就給出了接近10億元的估值,因為覺得“隻有一個CEO做不成事,多出些錢給他招人”。

在基金如此的熱情下,大廠IT部門的高潛人才們悄然掀起了一股創業潮。上述已經喊出估值的項目僅僅是水上的信息,還有PingCAP的早期投資人告訴36氪,有意創業的大廠人中,僅僅是阿裡的高P人員他就接觸過十個;而投資人們整個夏天集體“趴”在杭州挖創業者,在業内早就是公開的秘密。

“大家都怕錯過下一個PingCAP。”一位近年投進PingCAP的投資人向36氪感歎。他所在的基金此前較多集中于早期,為了投進PingCAP特地成立了一支專項基金。

投資人與其說是追逐PingCAP,不如說在瞄準下一個Oracle,因為時代正在呼喚新一代數據庫巨頭。以中國為例,随着直播、遊戲、線上支付、閃電貸等場景井噴,“互聯網 ”的浪潮在各行業催生出龐大的數據庫疊代需求。至澄資本合夥人王暄表述,由于Oracle誕生于30多年前,許多設計漸漸顯得不合時宜。更重要的是,這種底層設計幾乎無法疊代,“所有的數據庫歸根結底都是數學,如果你想對它的框架進行修改,就要從最底層修改,就像要動一棵樹的根。”

如果有機會切走Oracle等大巨頭的市場,數據庫市場其實是非常令人垂涎的。指數資本董事總經理韋炜告訴36氪,數據庫是整個基礎軟件領域最有機會做大的領域:它是剛性需求、所有系統必備的組件,也是業務層最可感的——連社區團購的團長都能感受到産品好不好用;自帶産品黏性——用戶一旦使用就不會輕易更疊技術棧;産品通用性強——意味着低邊際成本和全球化市場;強技術壁壘——通常意味着更高的市場集中度。尤其是Oracle所做的OLTP産品,是客戶最重視的主數據庫,銀行、電信巨頭過往一年花在這上面的錢就在十億元量級。“以終為始地看,如果有一家能成,那麼它一定是一家偉大的公司。”韋炜說。

PingCAP看起來最像能成的那一家。六年前它被嫌棄的“不自量力”如今成了最大優勢:在關系型數據庫的賽道裡,它用新技術解決了不少過去的問題。雲岫資本董事總經理宋旭文分析道:“PingCAP非常早就主攻OLTP這種主賽道,當時國内很少有創業公司這麼選擇;而且分布式的技術路徑也确實解決了新的問題。這就是為什麼它能有這麼高的估值。”

不僅國内有PingCAP,全球都在掀起一股數據庫疊代潮。2020年9月,雲數倉公司Snowflake在紐交所上市,當日市值即達700億美元,這個數字相當于Oracle近20年的市值成績,而此時Snowflake才成立了8年。

即使雲數倉和數據庫在産品上有不小的差别,但不妨礙Snowflake成為中國的數據庫市場的完美對标。有科技FA告訴36氪,當時接到的軟件項目許多要求他們将自己包裝成“中國的Snowflake”。這确實也是投資人們的追求,有美元基金投資人告訴36氪,他們的目标“大的是下一個Oracle,小的是下一個Snowflake。”

金手指

但現實可能是,想找到下一個PingCAP,步履維艱。

投資圈的一個共識是,PingCAP之所以能從OLTP這種鹽堿地裡跑出,“很大程度上是吃了開源的紅利”。因此2020年前者一炮而紅後,開源被解讀為PingCAP的“成功真經”。

開源,即開發者開放源代碼,允許用戶在社區中一起修改代碼、共創産品。PingCAP的數據庫産品TiDB就是這樣被共創而成。PingCAP創始人劉奇曾在2020年接受36氪采訪時提到,TiDB最初隻有一些構思,連産品“毛胚”都是跟社區裡的專家級愛好者聯合打磨;之所以能快速搭建模塊,也跟社區運營得好、貢獻者多分不開。“我們真正高速跑起來不過兩年。”劉奇表示,是開源社區幫助了他們厚積薄發。同時,開源也是PingCAP獲得第一批客戶的核心渠道。由于早期開源愛好者往往就職于互聯網公司,PingCAP最早打開了廣大互聯網公司的市場。

精準觸達客戶,是不少科技創業公司突圍大廠壟斷的第一步,因為隻有客戶的反饋才能幫助産品快速疊代。這也是許多資深投資人看重開源的核心原因——用社區最低成本地撬動用戶、獲得即時反饋,本質上是個go to market的方式。韋炜表示:“開源帶來的代碼貢獻是一個結果,這背後的核心邏輯是,開源的模式讓“産品力”成為用戶的核心考量,一旦用戶開始使用,提出的反饋就會幫助産品改進。”

因此,開源也成了一級市場尋找下一個PingCAP的金手指。一位關注科技領域五年的FA告訴36氪:“如果你不談開源,似乎就很難進入主流創投語境。”而在此之前,非IT背景的他“從未聽說過這個詞”。

能被當作金手指,也因為“開源”是PingCAP所有特質中最容易被理解的。先免費,再用社區運營做漏鬥轉化,最終用增值服務盈利。這條神似TMT的發展路徑對機構裡的IC(投資決策委員會)來說清晰又熟悉,他們可以用互聯網的思路來理解數據庫項目。一位曾供職于大廠IT崗的投資人發現,許多同行會“像當年互聯網看DAU一樣看GitHub上的星星數”,一些美元基金的投資人“連數據庫是操作型還是決策型都分不清楚”,就比照着星星數在投資。

然而,PingCAP最初不被看好的原因之一也是開源。王玟告訴36氪,國内開源公司想從免費走到收費是非常難的,“今天開源,明天就有人把你的框架改改拿去賣了,不像閉源的公司,一開始就向客戶收費。”即使在國外,被狂熱追捧的Snowflake也是閉源公司,HashiCorp、MongoDB等開源上市公司市值不過百億美金左右,是Snowflake巅峰的十分之一。

但隻看開源并不牢靠。早期投中PingCAP的雲啟資本合夥人陳昱曾在采訪中提到,開源項目投資的最根本方法“還是得直接看代碼”——如果是早期,項目不會有太多star數;如果是B、C輪,star數作為一種公開指标“總會有人去刷數據”。而他之所以能在早期選中PingCAP,是因為PingCAP所基于的谷歌的Spanner論文,第三作者就是陳昱在谷歌做工程師時期的同事,所以對分布式存儲很了解,直接去看了PingCAP的代碼。

對star數的迷信已經造成了荒誕的偏差。何禾親眼目睹過一些中間件走紅,原因竟然是——“這個(産品)的星星漲得真快,比當年的PingCAP還猛!”但其實,中間件和PingCAP所做的數據庫,根本是完全不同的産品。他無奈地告訴36氪,這些産品之所以star多是因為産品簡單,不像數據庫一樣有很高的客戶試用門檻;但這種創造不了價值的小工具,後期是很難拉動客戶付費的。

同時,誰能真正做成開源公司,對投資人來說也是霧裡看花的問題。韋炜認為,這個問題值得被非常細緻地拆解:“Star數能不能真正映射這個産品在社區中實際影響力和商業潛力?中國真正意義上有過開源公司運營經驗的創始人是少的,更多的人是作為社區主導者的角色。但當作為CEO時,如何最有效率的兼顧社區繁榮和公司發展?怎麼定義資源分配的權重?以及如何帶領公司擴展海外影響力?”這都将成為開源公司面臨的關鍵問題。

或許我們該回到故事的一開始,PingCAP真是遵循着某個單一标準而投中的嗎?一位PingCAP後期投資人告訴36氪,其早期股東有些将其誤解成了應用SaaS軟件,到了2020年估值漲到15億美金時,有部分早期股東賣出了不少老股,“很多人覺得15億已經超乎認知了,賺得足夠了。”因此每當聽說有機構複盤對PingCAP投資思路,他都覺得有點好笑:“這挺難複盤的。當年靠啥投中的?幾個不那麼光鮮亮麗的人,幹一個他看不懂的事兒。”

無論有多少根金手指,數據庫這種底層軟件對投資人的技術要求都是一樣高。陳昱2014年進入雲啟時投了一個圖數據庫項目,跟同行探讨這種将數據關系構建為圖形的管理方式時,對方問他:“圖數據庫,是拿來存圖片的嗎?”他向36氪感歎道:“如果你不是學計算機出身、沒修過離散數學,怎麼會懂?”

一位看了4年數據庫的投資人依然不敢說自己非常“懂”。今年有家被投公司的CEO送了他一本日曆,每頁一個數據庫語句,他翻到二、三十頁,後面的幾乎全看不懂。“技術方面,别說投資人,不在這行的真正做過多年的創業者都沒幾個完全能懂的。很多人之前做的都是外圍插件、用戶交互,真正做過數據庫内核的屈指可數。”

鏖戰

經過兩年的高估值争搶,數據庫的許多賽道狩獵基本完畢,沒入局的要麼不看好,要麼不再有機會。

一位投資了PingCAP的美元基金合夥人告訴36氪,無論是明星項目還是水下優質創業者,都在被一線基金圍繞,小基金“見都見不到”,隻能在巨頭掠食過的市場裡退而求其次。這些二線項目要麼賽道規模有限,要麼融到的錢不夠請一流人才,一開始就已經掉隊。去年有早期基金投資了一家對标PingCAP的公司,用一千萬人民币占股10%。相比之下,大基金往往單筆就投出幾千萬美金。

不過,即使投中了PingCAP這樣的明星項目,大基金們面臨的鏖戰卻依然漫長。

在這個複雜的科技賽道上,接下來的路怎麼走,誰都沒有确定的答案。投資人們争論不同類型數據庫的未來:圖數據庫被質疑商業落地雞肋,時序數據庫常被懷疑落地場景太少,一些技術路線更新的數據庫會被指責"隻是噱頭";而在确定性強的大賽道上,PingCAP在持續疊代産品的同時,仍需在銷售上證明自己挑戰諸多競品的能力;另外,關于開源是否能商業化的争論從未停止。

種種質疑聲中,讓開源數據庫"出海",被許多人視為打破天花闆的解藥。而這個衆多大基金付出高溢價的關鍵一筆,也是困難重重。

陳昱告訴36氪,之所以數據庫能出海,是因為關系型等産品由于底層語言的通用性而自帶全球化基因——全世界的數據庫程序員都能看得懂SQL語句。使用習慣全球統一,産品也就能标準化地出海到對To B産品付費習慣更好的海外。

因此,美元基金們傾向選擇那些一開始就劍指出海的項目。在不少美元基金對開源的執着裡,有一層就指向全球化的想象力——他們希望公司通過開源打造出全球程序員都喜歡用的産品,從而打開海外市場。

歐美的确是付費習慣最好、最肥沃的市場,但也是黃皮膚難以吃得開的地方。一位美元基金投資人告訴36氪,他投資的一個數據庫在歐美簽單時,會遇到“以年為時間單位的拖延”:“說白了,黃種的面貌、中國的背景,你需要把産品做到90分,才能跟歐美本土六七十分的産品競争。”

這也是PingCAP們需要面對的現實。資本付出高溢價的意思很明顯——想抓到出海成功的那一個。而PingCAP還有很多課要補。其在美國的強大競品CockroachDB,兩者業務非常相似,後者的創始團隊是Google前員工,有接近PingCAP的投資人告訴36氪,二者曾在一些客戶上産生過“較為激烈的競争”。

即使在看似最信奉産品力的歐美,中國産品頭上依然有一塊透明天花闆。這種情況下,有美元基金甚至會這樣設計數據庫的出海路:在國内磨煉産品、去歐美拿下标杆客戶建立聲名,最終在付費能力強一點、競争對手少一點的日韓做變現。

這條路的曲折是顯而易見的——如果真能收割歐美,誰還願意收割日韓?一些人民币基金投資人也對此表達了極大的不理解,其中一人聽完這個路徑啞然失笑道:“如果一個公司要這麼曲折才能賺錢,那它可能不算個好标的。”

投中PingCAP難、PingCAP式公司想做成也難。因此也有人選擇鏖戰外的第二條道路。

一個公認的事實是,國産數據庫的市場可以被分成三類:海外商業市場、國内商業市場、和國内公務機關市場。第一類是美元基金的目标,第三類是人民币基金的天下,兩者在第二類市場中有所交叉。在第三塊市場裡,人民币基金們的玩法既不艱難也不曲折——找到一家背景“清白”、資質齊全、能摸清國内大客戶需求的公司,主攻國産替代市場,踏踏實實做變現,幾年後登陸A股市場,退出。

這種選擇看起來遠不像美元基金的玩法這麼“有理想”,但在雲岫資本董事總經理宋旭文看來,兩者并沒有誰高誰低。征戰全球的願景雖然性感,但不确定性未免太強,何況這本身也不是這類公司的初心:“就像你不能要求一個人既内向又外向,也不能要求公司在同一時間把錢既投進研發又投入銷售,這是比較本質的基因差别。”

許多人民币基金主動放棄了這樣的big dream。一家腰部人民币基金的投資總監告訴36氪,他在2020年就放棄過一家後來走紅的數據庫公司,但不是因為不看好技術創新,而是“創始人對國内的商業化幾乎毫無了解。”他所在的基金認為技術和商業化同樣重要,甚至有些時候後者比前者重要得多。如今在他們積極布局的國産替代市場,infra的其他領域已經出現了估值超過PingCAP的标的。

美元基金中,即使是陳昱這樣的極客型投資人也不是沒有彷徨過。他曾經pitch過一個上述投資人喜歡的項目——主打Oracle一體機替代,基本沒有太多技術創新,也談不上産品想象力。但陳昱的确心動過:“一個億收入,三個億估值,真的不貴”。徘徊半年後,他最終放棄了那個項目。“就是看你要不要堅持理想”。

在龐大的基礎軟件領域,投資人們會持續面對這樣的分野。一片樹林裡分出兩條路,你要走哪一條?

文中王玟、何禾、孟浩為化名。感謝北極光創投、至澄資本、3E資本劉明偉、晨山資本吳文超、躍為資本王哲&王辰的支持。感謝天眼查的數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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