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是寫人間的愛情嗎?不是,它原先寫的是一對大雁。
我們普通讀者熟悉的是,這句詩被瓊瑤化用,作了《梅花三弄》的歌詞,耳熟能詳的就是那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姜育恒的演唱令人感傷,令人愁腸百結。深情而誠摯的情感抒發,唱出了世間美好愛情的珍貴,給人以心靈最深處的觸動和震蕩,也讓這句詩成為耳熟能詳的名句,但這并不是詩歌原句,中間多了一個“人”字。
原詩來自金代詩人元好問的《雁丘詞》,元詞歌頌的不是人間愛情,而是一對殉情的大雁,所以沒有“人”字。這裡還有一個凄婉的故事。
元好問參加科舉考試,途中經過太原,來到汾河岸邊,一位張網捕雁的農夫告訴他,早晨捕捉到兩隻大雁,殺了一隻,另一隻卻逃脫而去。奇怪的是,逃脫的大雁在上空盤旋,悲鳴哀叫,久久不願離去。意想不到的是,伴随一聲凄厲的嘶鳴,逃脫的大雁竟從空中俯沖到地面,撞地而死……聽完後,元好問唏噓不已,向農夫買下了這兩隻大雁,埋在汾河岸邊,并且寫下了流傳千古的《雁丘詞》。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意思是,天啊,請問各位,情究竟是什麼,竟讓這兩隻大雁生死來對待?天南地北他們比翼雙飛,冬寒夏暑相濡以沫,從不分離。如今一隻離去,另一隻凄楚傷心,發出痛苦的哀鳴:“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此去萬裡,孤苦伶仃,前程渺渺路漫漫,晨風暮雪,形單影隻,苟活又有什麼意義?“自投于地而死”,生不能相伴,那就死在一起。
也許詩人已經淚流滿面,感于大雁的生死相許,一抔黃土,掩埋了兩隻殉情大雁。小小雁丘堆,哀哀《雁丘詞》,寄托詩人對兩隻大雁的深切哀思,譜寫了一曲凄婉纏綿,感人至深的愛情悲歌。
這就是詩詞的魅力,穿越千年,經久不衰,也引發讀者對詩歌後面的故事的探讨。也許,不經意間,你就會被戳中,那字句,那意境是與古人穿越千年的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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