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是我第一次去尼泊爾旅行,那是距地震不久之後。作為是尼泊爾中世紀建築和藝術的發源地的加德滿都嚴重受損,不論是城市地标還是世界文化遺産都成為了回憶,如達拉哈拉塔、瑪珠神廟群主體、巴德崗古城等。但那一場地震,尼泊爾失去的不僅僅是建築和藝術,還有更多。
但讓我記憶深刻的還是在燒屍廟。結束旅行回國後,便寫了一篇《尼泊爾燒屍廟:重啟生命之門》。燒屍廟,是加德滿都非常令遊客獵奇的一個地方,但它并不是景點。當時就人因為這篇遊記私信我,尼泊爾是世界上最窮的國家之一,為什麼幸福指數那麼高?究竟是遊客臆想出來的,還是被一些有心之士包裝宣傳的?
什麼才是幸福,很難定義。但往往離不開國家發展、社會福利和國民生産總值,好比是北歐的幸福指數來自優越的福利,生活的絕對保障等等。但反觀尼泊爾,我們所認為幸福标準卻顯得“世俗”,幸福對于他們來說似乎無物質無關,而是源于信仰。在親曆燒屍廟的旅途中,一開始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巴格馬蒂的河水的污染程度,我想是可以和印度恒河相提并論的。和恒河一樣,每天有無數人的骨灰被落入河流之中,但人們絲毫不在意水源污染,依舊會在河邊洗衣,取水、甚至是沐浴。它是當地人心目中的聖河,最後彙入印度恒河。
在這裡,當屍體被燃燒,靈魂随着一道青煙缭繞人世間,最後消失不見,仿佛是對家人、親屬以及世界的最後告别。但這裡沒有痛苦和哀鳴,沒有墳墓靈位,隻以簡單又神聖的儀式來見證他們的重生之路。而在河對岸,無數人坐在陽光底下聊天、嬉笑、野餐,甚至是約會,似是一種郊外遊玩的态度。
那一刻,我仿佛明白:在這裡,這座城市、這個國家,悲傷和痛苦隻是這個世間的俗物。就像我走在加德滿都,面對那些損壞嚴重甚至是消失的宗教古迹時,人們的臉上依舊有一種超然物外的神色。最難忘的是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奶奶,不斷的撿起地上的碎石,朝一座已經倒塌但依舊高大的古迹上堆去。
雖然地震和死亡帶來了傷痛,但尼泊爾依舊微笑,這個國家的幸福指數高似乎并不是鼓吹。一次偶爾的機會,《僧侶與哲學家》向我诠釋了答案的更加完美性。這本書給我的感觸很大,思考的東西也更多,驚喜的是解決了我在旅途中引發的許多困惑。其中,就包括幸福指數的問題。
不少人對于尼泊爾的幸福指數最高這一說法持有懷疑态度,即便是去了那裡,仍有困惑。當人們被貧窮、疾病、失業、社會的落後、殘酷的生理苦難等環境所包圍時,人們對幸福的向往隻會更明顯,急切的心情更為暴露,又怎麼會面對這一切,又感到十足的幸福呢?當我們看到加德滿都街上肮髒的情況時,又怎麼會有好心情呢?
不論是住宿環境、吃喝條件、空氣質量包括交通問題,都令大多數遊客感到“絕望”,這完全不像是一個靠旅遊業發展(包括農業、手工業等)的國家啊。難道信仰令當地人無視了這一切?人們就不期望得到更好的生活?
很遺憾,不僅是尼泊爾人,全世界所有人都期望更好的生活。既然尼泊爾也渴望幸福,為什麼不去創造幸福?我們看到的尼泊爾和印度一樣,一直很窮,而且令人震驚。震驚的同時,我們忽略了他們的發展與進步。
在面對外在世界的不可指控性,尼泊爾人一直在改變自己。西藏有這麼一句俗語形容的很恰當:“如果你已經有一,然後你還要二,就等于敞開大門請魔鬼進來。”他們的信仰與文明所帶來的幸福指數往往是重點在于修行的生活。
就像前面提到的,因為尼泊爾和印度太窮,所以我們忽略了他們的發展與進步,因此我們眼睛能看到的東西就是他們的貧窮、懶惰、不思進取等等。但今天的尼泊爾和過去的尼泊爾還是同一個尼泊爾嗎?肯定不是。
書中有這麼一段話:如果心靈價值不再成為社會激勵人心的事,那麼物質進步就變成一種面具,遮蔽了生命沒有方向感的事實。
任何長久的平和終究隻能來自态度上的轉變。尼泊爾人的幸福有一種“信仰式溫和”,但外界往往認為他們無知,因為物質進步才能決定生活幸福。物質進步确實能有效減輕負擔和痛苦,但不健康的是純粹經營外在的發展,忽略了内在發展,如此長期下去的後果令我們越來越不滿足,占有欲越來越強,比起一步一個腳印,太多人開始夢想一步登天。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我在尼泊爾旅行時,我會感到有一種久違的觸動,那就是内心缺失已久的東西突然顯現了,破了洞地方突然被彌補。為什麼“流浪大師”沈巍會好火,會被關注?是因為他身上有一種我們已丢失的東西,令人們意識到自己的内心破了洞。
杜巴廣場難以回到過去,但人們并沒有建築的倒塌,就動搖了他們的信仰的堅定。在現代文明世界裡,科技一直在造福人類,但也在破壞或毀滅人類生存的環境,我們想要進步和幸福,就無法阻止這一悲劇,隻能再通過科技去挽救這一切,但我們也無法否認科技帶來的毀滅性。
如書中所言:科技進步帶來的生活條件改善,所創造出的好處絕對是不可忽視。但經驗告訴我們,這種進步隻能解決次等問題。你可以以更快的速度旅行,你可以看得更遠,你可以走得更高,也可以走得更低等等。
但物質進步卻沒有帶來精要東西,因此,“流浪大師”火了。面對尼泊爾的幸福指數高,認為他們是窮和無知。當我們看不到事物真正的本性,會相信它們表面的存在模式。自我和他人、美與醜、舒服與不舒服等等之間的二元對立,會引爆一整串負面的心理因素。
大多數人相信尼泊爾的幸福指數是在鼓吹,也許是執着于眼睛所看到的,所以被現象捆住。也許是以自身生活環境作為标準而被現象捆住。但是别忘了,太陽一直在照耀着,即使是雲所遮蔽。
他們微笑的眼睛就像是窗外突然投射進來一束陽光,一部分光芒照耀着世界外在,一部分陽光閃耀在人們内心。 “流浪大師”之所以令人們感到正能量,不是因為世界沒有正能量,而是我們自己缺少正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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