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頭預警!
今天的推文是一篇頗為“學術”的文章,涵蓋一些電影理論知識,有的論點甚至隻能在知網上看到。建議各位“細嚼慢咽”,緩慢食用~如果覺得硬,告訴米牙,下回我們烹“軟”點~
“作者”(author)是西方文學評論的核心概念, 也是歐洲人文傳統的偉大象征, 它承載着西方乃至全世界人文精神的诠釋方式和内核。
而電影作為一種産生于近代的綜合性藝術,在發展過程中不斷吸取文學 、戲劇 、繪畫 、攝影等各種藝術的成就與經驗,因此電影的内部理論的産生往往會受到許多相關藝術門類理論的影響。
因此,很多人可能會有這樣一個疑問:電影的作者(auteur)是誰?
(ps:米牙這裡所談論的并非法律意義上的著作權歸屬,而是藝術創作意義上的作者認定。)
我們看到許多歐美電影的片頭或者片尾,常常會亮出“A film by XXX”或者“A XXX film”字樣,這似乎在說明該片的導演就是作者。
究其源頭,這個定義源于20世紀50年代初法國新浪潮時期電影人推崇的作者論(auteur theory)——即把導演認定為一部電影的作者,認為該電影反映了導演明顯的個人風格和價值觀。
簡單來說,導演(auteur)之于電影相當于作家(writer)之于小說。
而當我們說起作者論和法國新浪潮,有一個導演的名字必須提起——弗朗索瓦·特呂弗。
在第12屆戛納國際電影節上,出現了若幹部法國新導演的作品,其中有一部影片的放映取得空前成功,那便是弗朗索瓦.特呂弗的《四百擊》——米牙今天要安利給各位的好電影!
《四百擊》來源于法國諺語:Faire les quatre cents cuops。意思是一個淘氣頑皮的孩子要挨四百下打才能消除災難,怯除惡魔,變成健康聽話的兒童,這與中國“棍棒教育”是相通的。
13歲的安托萬(讓-皮埃爾·利奧德飾)是個私生子,與母親(克萊爾·穆裡爾飾)和繼父(阿爾貝·雷米飾)同住在巴黎。安托萬在學校功課不好,又和老師合不來,有時老師就不準安托萬在課間和同學們一起出去休息。安托萬和好朋友勒内都很讨厭刻闆嚴厲的學校,于是一起逃學。
逃學時,安托萬看到自己的媽媽在街上與情夫接吻,非常驚訝,回到學校老師問他為什麼曠課,他竟随口謊稱母親死去。後來,父母來到學校戳穿他的謊言,老師非常生氣,随手煽了安托萬一記耳光。安托既傷心又難過,還因害怕受罰不敢回家,在外過夜。
有一天,安托萬寫了一篇自鳴得意的文章,老師硬說他是從巴爾紮克的小說中抄來的,他一氣之下決心不再上學,勒内把他藏在自己的家中。
後來,安托萬深夜潛入他繼父的辦公室,偷了一台打字機,但是因無法銷贓換成現錢,隻好又把打字機送回到辦公室,然而不料在送回去的半路被抓獲,人贓俱獲。繼父很生氣,把安托萬送上法庭,送到青少年罪犯拘留所。
安托萬受到審訊,同刑事犯和賣淫者關在一起,那裡非人性的教育更加變本加厲。
安托萬向心理治療的女醫生訴說了自己不幸的家庭生活。他的母親來探望,戴了一頂新帽子,安托萬隔着桌子看着她。母親告訴他,繼父再也不管他了。
在少年管教所裡的一天,孩子們在踢足球,突然間,安托萬從球場中沖了出來,奔向籬笆,從籬笆下面的一個洞鑽了出去,逃走了。
他不停地跑,跑過農舍,穿過田野,經過灌木叢邊的房子,卻沒有碰到任何人,他從一個坡上滑下來,看到了大海,正要跨進大海,忽然回過頭來,凝視着觀衆,畫面形象随即放大,形成模糊一片……
這個意味深長的開放結尾充滿了哲學上的空曠感與縱深感,成為新浪潮的一大标志。
回到“作者論”,這一理論主張給中國的電影人也帶來了一定的影響,使中國導演開始思考如何成為電影的制作者,以至于許多中國導演都在追求成為“電影作者”, 尤其是第四、第五代導演。
他們在拍攝影片中會有意識地對作者電影進行學習和模仿,介入編劇工作, 将好的東西融入自己的創作中, 使自己的電影印上了鮮明的個人風格, 表達自己獨特的思想。
這裡就不得不談到我們的國師——張藝謀。
從處女作《紅高粱》裡樸實的民間故事到《英雄》裡探讨“天下”的含義,張藝謀都用他鮮明的視覺鏡頭向世界展示着多樣的中國,所以他的每一部電影都有着極其鮮明的視覺風格,比如顔色、符号等概念化的東西。
到了20世紀60年代,學者安德魯·薩裡斯作者論引到了美國,提出了三點有關導演成為作者的考量标準:
第一,導演要有專業技術的純熟度;其次,導演還要有獨特的統一個性;此外,導演的表達與制作之間能産生的内在意義。滿足這三點的導演才能稱為“電影作者”(Auteur)。
所以,可以被稱為導演(film director)的人很多,但不是每個人都能被認可為 “電影作者”(Auteur)。因此,很多人将“電影作者”看作是對于導演的最高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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