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說就算是合格的吃貨,想必很多人也分不清章魚、鱿魚、烏賊這三種動物,從分類上來看,它們都屬于頭足綱蛸亞綱,但章魚屬于八腕目無須亞目,烏賊和鱿魚則屬于十腕目,再往下它們都有自己單獨的科。
如果走親戚的話,那麼烏賊和鱿魚應該算表兄弟,章魚則走的更遠了,其中烏賊,鱿魚比章魚更喜歡亮光,十條觸手遊的也更快,但章魚的身體卻是最軟的,烏賊看起來扁平寬大,鱿魚呈管狀。
不過今天的主角是鱿魚,沒錯它就是夜市燒烤市場中的寵兒,這種壽命隻有一兩年的海洋軟體動物,卻每年實實在在為我國近海漁業貢獻了50多萬噸的優質蛋白!
從全球資源分布上來看,鱿魚的資源可以用富饒來形容,尤其是遠洋鱿魚的捕撈,更是一騎絕塵,力壓南極磷蝦,成了名副其實的國際“大蛋糕”,每年總捕撈量約為250多萬噸,所以追逐者衆多,我國也已布局,早在2018年産量就高達52萬噸,全球占比超過20%,成了首屈一指的“鱿魚一哥”。
漂浮着的“海上糧倉”
作為10大怪獸中唯一一種被證明真實存在的怪獸,巨鱿魚是古代神話故事中挪威海妖的原型,體長可達18米,而我們見到的絕大多數鱿魚最多也隻有60厘米左右,但它們貪婪,蠻橫的本性卻是想通的,10條長有密齒的觸手,可輕易捕捉海洋中的沙丁魚、磷蝦等小型生物,據統計,每年将近有3000萬至1億噸的南極磷蝦被它們消滅。
它們喜歡生活在海水的中上層水域,種群的強大是和超強的繁殖和生長能力分不開的,由于壽命極短,所以當年就能長大,達到性成熟,是典型的以量取勝的物種。如果生活在養殖場裡,3個月最多能從0.1公分長到10公分,非常容易形成漁業規模,增殖潛力巨大。
所以和被稱為“海上金礦”的南極磷蝦一樣,鱿魚更是一座“海上糧倉”,年年捕,撈不完,吃不完,繁殖快,産業變現能力及深度非常高,比如:2017年,我國共加工了50萬噸左右的鱿魚,其中包括自己捕撈的32萬噸鱿魚,以及其餘的進口冷凍鱿魚,創造了約200億元的經濟效益。
除了人類捕撈,這座“海上糧倉”也是各種海洋生物的口糧,比如海豹、海象、鲸魚等大型哺乳動物,有報告稱,一頭成年抹香鲸一天至少需要進食700~800條鱿魚,才能保證正常的能量補充,而科學家也曾在南喬治亞島發現一頭死亡的海象,經過解剖發現,它的胃中将近96%的食物都是鱿魚,可見受喜愛的程度。
我國受益有多大?上世紀70~80年代,我國近海漁業出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一邊是産量達到了頂峰,另一邊是捉襟見肘的漁業資源迅速陷入了枯竭期,原因無外乎無節制的捕撈,以至于資源被消耗殆盡,甚至出現浪費的現象。
比如:1974年2000艘機帆漁船集體出動,前往大黃魚的越冬場所,用“絕戶”式的捕撈方式,将幾代大黃魚全部一網打盡,從此野生大黃魚資源一蹶不振。而到了90年代,我國近海已有将近10萬艘漁船,每年捕撈的海産品達1000萬噸,但漁獲物多以小雜魚為主,且出現嚴重的低齡化、小齡化現象。
但國内市場對優質蛋白的需求卻在與日俱增,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一方面控制近海捕撈,發展内陸養殖,另一方面鼓勵開發遠洋漁業,而就在此時,鱿魚成了最佳的捕撈對象,它們“當年生,當年滅”的屬性完美地解決了近海“無魚可捕”的困局,還能兼顧合理性和可持續性。
而在捕撈的鱿魚當中,根據品種區分,個體從幾百克到幾十公斤不等,比如重達50公斤,長1.5米的秘魯莖柔魚(也叫秘魯大鱿魚),最開始的時候由于口感和品質問題,并不是很受歡迎,直到脫酸工藝在2008年取得重大突破後,捕撈量才劇增,達到了年産25萬噸,而它的産量在全球份額中更是占到了30%以上。
經過30多年的發展,從鱿魚捕撈量上來看的話,我國說第二,基本上沒人敢說第一,年産量50萬噸就是最好的證明,遠洋鱿魚為近海漁場轉移了壓力,更為國民提供了豐富的蛋白質,因此我國是這座“海上糧倉”最大的受益者。
同時我國也從曆史中吸取經驗教訓,一直緻力于鱿魚資源的可持續保護和發展,為了防止過度捕撈,也避免未産卵的親鱿被一網打盡,從2020年7月1日起,我國首次在公海實施了為期3個月的休漁期。保護資源的同時,還增加了鱿魚的産量,最終受益的還是自己。
這裡提一下,就是鱿魚的捕撈相對比較特殊,雖然可以用傳統的圍網、拖網捕撈,但會兼捕其它魚類,造成資源的浪費,所以都以釣捕為主,其中專業的鱿釣漁船就有600多艘,采用極具技巧性的延繩釣方式,不僅效率高,魚獲物也非常單一。主要是利用鱿魚的趨光習性,采用機械化程度極高的自動釣捕作業,不僅降低了人工成本,還大大增加了捕撈效率。
東南亞成為最大的競争者?
對于鱿魚這塊“海上糧倉”,說沒有人想吃那是不可能的,有利益就存在競争,放眼全球已經有多個國家布局遠洋漁業之中,畢竟搶到就是賺到,有的人會說,俄羅斯漁業資源豐富,應該是最有力的競争者才對。
誠然,俄羅斯擁有綿長的海岸線,尤其是遠東地區,靠近日本海、鄂霍次克海、白令海,家門口就是天然的世界級漁場,不僅漁業資源品種多,數量還極其豐富,資源就是王道,那為何俄羅斯的表現并不是太搶眼呢?
我們常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其實未必,要說俄羅斯的漁業品質,那絕對是無可挑剔,但問題是價值是由變現能力所決定的,本身内需就不怎麼樣,如果直接将鮮魚運到歐美市場,不僅賣不上價,還有可能因運費成本太高而倒貼錢,所以加工能力決定了産品的附加值。
而它的加工能力顯然捉襟見肘,并一直依靠我國代加工或者幹脆賣初級漁獲物,實際上受益的卻是我國,基于強大的水産品加工能力,我國早在2019年,就加工了2170萬噸水産品,創造産值約4441億元。雖然俄羅斯已經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但并不是我國的正面競争者。
就具體的鱿魚加工而言,包括初級的冷凍,以及進一步的深加工,比如常見的鱿魚絲、鱿魚圈、鱿魚丸、鱿魚罐頭等,而加工的過程中人工的參與必不可少,所以人工成本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加工的能力。
雖然在過去的幾十年中,我國始終是世界級的海産品加工中心,出口占比高達70%,但自2019年以來,我國的出口受到嚴重的打擊,原因首當其沖的就是疫情,同時也要看到人口結構的改變,出生率連創新低,勞動力價格連續上漲,我國正在陷入勞動力短缺,勞動成本增加的尴尬局面。
反觀東南亞各國,正處于人口紅利時期,所以勞動力廉價,加工成本低,在得天獨厚的優勢基礎上,他們正在吸引外資,加緊提高海産品的深加工能力,其中越南在這方面做的最搶眼,比如2021年,88.9億美元的水産品出口總額中,加工類的産品占比高達30%左右,同時還出台了衆多有利于海産品加工的政策。
在競争者面前,雖然我國在人工方面的競争力被追趕,但要看到我國已經積累的專業知識以及高超的技術水平,這可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能被超越的,所以利用好核心競争力,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同時也要轉變加工結構比例,加大内銷部分産量,将重點放在國内鱿魚市場的開發,這是難度更高的挑戰,也是永葆競争力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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