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邦是鋼琴家,波蘭人。波蘭位于歐洲中部,面積31.26萬平方公裡,人囗3850多萬。首都為華沙。 肖邦雖為國際上知名的鋼琴家,但名頭沒有巴赫、海頓、莫紮特、貝多芬等響亮。在中國,對他泛泛了解的有人,深入了解的人少,不了解的人多。他最近的“有名”,是因為“肖邦國際鋼琴大賽”,有個中國人曾獲得冠軍殊榮,而這個人又因他故獲得中國公安“殊榮”,故,國人知道了:肖邦、肖邦,鋼琴詩人。
在波蘭,肖邦則是名聲響亮,家喻戶曉。市民可能不知道誰是總統,但知道肖邦其人。他是波蘭的靈魂,是波蘭的驕傲,是波蘭的榮譽。波蘭人,尤其是華沙人喜歡肖邦,無以複加,甚至他的缺點也是那麼“美好”,因為,他在全球為波蘭帶來的榮耀,貴為總統,也比之不上,稍遜風騷。
所以,在波蘭,尤其是華沙,肖邦無處不在。在街頭、廣場、劇院,有肖邦各種姿态的塑像、雕像;在音樂會上,有肖邦的作品在演奏;在音像店,有肖邦的各種版本的作品專輯在出售;在商店、博物院、遊樂場,有肖邦為主題的各種各樣的紀念品……甚至,在肖邦的故居熱拉佐瓦-沃拉,肖邦花園占地在300平方公裡以上,之大、之寬、之廣,在全球名人故居中罕見、少有,風景優美,魅力無窮。
肖邦1810年出生于此。他的父親原籍洛林,是法國人,極有教養。他的母親是波蘭人,頗有教養,極富音樂才華,彈得一手好鋼琴,唱得一腔好波蘭民歌。她是兒子的啟蒙老師,尤其是她唱的那些波蘭民歌,對兒子以後鋼琴民間舞曲的創作産生了很大的影響。
肖邦6歲學習音樂,7歲即會彈曲,8歲登台演出,20歲前名聲鵲起,名聞歐洲樂壇。他39歲短暫一生,創作了200多部作品,包括多部鋼琴前奏曲、叙事曲、波蘭圓舞曲、鋼琴奏鳴曲、諧谑曲和幻想曲,被譽為“鋼琴詩人”。
之所以譽為“鋼琴詩人”,一方面,是他的外在,面容白晰,舉止文雅,氣質高貴;另一方面,是其鋼琴作品與詩的内在契合,渾然天成,水乳交融;更重要的是,他的朋友、大詩人海涅的高評,他說:“肖邦既不是波蘭人,也不是法國人,更不是德國人,他有着更高貴的血統,他來自莫紮特、拉斐爾和歌德的國土,他的真正的祖國是詩的國家。” 肖邦的一生,雖然短暫,但具有特色、富有傳奇,還有趣味。
他的最敬,是伯樂李斯特。李斯特出生于1811年,匈牙利人。在當時的歐洲樂壇,李斯特如日中天,如雷貫耳。這位天才的藝術家以其傑出的成就,獲得“鋼琴之王”的美譽,更可貴的是,在品德修養上,他具有高尚的情操,散發出溫潤如玉的人格魅力,不愧為“德藝雙馨”的一代藝術大師。 1830年,肖邦離開華沙,來到音樂之都維也納,人生在世不稱意。1831年,他流亡到巴黎,仍然是“不稱意”,并且是窮困,“潦倒新停濁酒杯”。但吉人自有天相,禍兮福所倚。偶然的機會,他結識了當時譽滿巴黎,名動歐陸的大樂豪李斯特。李斯特與肖邦一唔,聽了他的音樂見解、鋼琴彈奏,大為賞識,自謙地說肖邦的音樂天賦和才華在自己之上,隻是“小荷未露尖尖角”而已。怎麼推薦他、使他讓人知曉、獲得認可、進而出人頭地呢?辦法總比困難多。眉頭一皺,李斯特計上心來。有一天的晚上,李斯特舉辦了一場大型音樂會。觀者如卿,華蓋雲集。按照音樂會習慣,全場燈火全熄,突然那深沉沉郁的樂曲在鋼琴上彈奏出來,散入夜風滿巴城。正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全場觀衆無不豎頸凝耳,如醉如癡。一曲終了,掌聲雷動,聽衆正内心裡為李斯特叫好之際,燈火亮了,大家呆了,隻見鋼琴前出現的是一位面容白晰,身材瘦削的年輕人。他是誰?為什麼彈得這麼好?正當大家疑惑不解之時,李斯特從後台走出來,向觀衆介紹了肖邦。瞬間,更熱烈的掌聲從台下響起,經久不停。這掌聲,是送給肖邦的,贊美他卓越的才華;這掌聲,是送給李斯特的,贊美他“伯樂”之慧眼。李斯特用這種獨特而富有奇效的方式,為名不見經傳的肖邦做了隆重推出,從此,肖邦在巴黎音樂界一炮而紅,一舉成名,一覽衆山小。
肖邦的最戀,是喬治-桑。喬治-桑是著名女作家、女權主義者、情場女高手。肖邦是在1836年春天,通過李斯特結識喬治-桑的。這時,喬氏比肖邦大6歲,又是有2個孩子的寡婦,除了有一雙勾魂攝魄的大眼睛外,人也不夠漂亮,因此,初次見面,肖邦并沒有看上喬氏。但肖邦的英俊、高貴、才藝,卻讓喬氏一見鐘情,她性如烈火,是主動型人格。她久經情場,對男性了如指掌。她喜歡肖邦,不怕肖郎不就範。她有的是辦法,自然的、很快的,肖邦的感情“馬其諾”被攻破,他小鳥依人般的被喬治-桑納入”水袖”、金屋藏嬌了。 肖邦與喬氏的關系介乎在友誼和夫婦、戀愛和婚姻之間,持續了9年。不得不承認,喬氏是有才華、有能力、有本事的女人。她與肖邦共同生活後,對肖邦的音樂創作有啟迪、有幫助、有很大的促進,緻使肖邦的作曲生涯達到個人生命的最高點,是他鳴唱“天鵝之歌”的“詩酒趁年華”。肖邦一生寫了206首作品,而其中真正成熟的作品,幾乎全部完成在他與喬氏相戀的9年之中。如《降A大調“英雄”波蘭舞曲》、《降E大調夜曲》,等等。同樣的,喬氏的創作也迎來了黃金期,她著名的田園小說《魔沼》,就誕生在與肖郎共同生活的日子裡,那其中的男主人公——熱爾曼先生,他的敏感纖細的特質,就是肖郎的再現。
小說,同樣是小說,同樣是肖郎的影子,人卻有了變化。1846年,喬氏在《法蘭西快報》連載小說——《魯克瑞齊亞-弗羅麗安尼》。那其中的卡羅爾親王,是那麼的自私、假斯文,令人反感,影射的就是肖邦。可見,此時,肖與喬,已是月不圓,花不香,郎不親妹不愛了。果然,1847年,肖邦與喬治-桑分手,1848年3月4日,在瑪利昂尼夫人家,肖與喬不期而遇,最後一面,勞燕雙飛。 肖邦的最愛,是波蘭。肖邦20歲後離開家鄉,久居巴黎,直至去逝。他身在異域異城,但他是波蘭人,他一生鐘愛波蘭,魂牽夢繞,最不忘的是祖國。當時,波蘭被俄羅斯等國入侵、瓜分,俄國沙皇為了籠絡波蘭人心,假惺惺的授予肖邦“首席鋼琴家”稱号,被肖邦嚴辭拒絕,因為他心中隻有祖國,隻有波蘭。 早在他第一年客居維也納時,聽到首都華沙起義的消息便激動不已,想立刻回國參加革命,但由于種種原因未能成行。在去巴黎的路上,聽到華沙起義遭殘酷鎮壓而失敗的壞消息,他悲痛萬分,創作了《C小調革命練習曲》等一批澎湃激昂的作品。後來,他又與華沙起義後許多來到巴黎的幸存者交往甚密,向他們打聽祖國的消息,思考拯救祖國的辦法。任何來自祖國的消息都會讓他不由自主,熱淚盈眶,激動不已。當他和來自波蘭的朋友們在一起時,常常一言不發,一刻不停地為他們彈琴,大家默默無語,在琴聲中,在樂曲裡,思念祖國,體念祖國,任一腔思緒,化為風,變成雨,風雨無阻,風雨兼程,為祖國早日光複,送上祝願,獻上祈禱。
離開祖國的時間越長,就越是思念,思念的反複,構成了肖邦心中的情結,正是這種情結,又從正面極大的促進了肖邦的創作,使他的各種作品從幻想中走向更加飄缈的幻想,充滿了詩意。同時,對祖國的思念也成了肖邦創作靈感的源泉。他的一生創作了大量的舞曲、練習曲、夜曲。而舞曲中又以祖國的波羅乃茲和瑪祖卡為主,這些,大都來自肖邦童年時對祖國、對民間、對母親的回憶。 在肖邦離開華沙之時,他的朋友圈送給他一隻裝滿波蘭泥土的銀杯。無論是在維也納,或是巴黎,無論走在哪裡,肖邦都把它帶在身邊,因為,在遠方遊子的心中,這泥土就是故鄉,就是祖國,就是波蘭。肖邦死後,他的朋友圈就把他終身攜帶的泥土灑在了他的身上。1849年10月,肖邦即将離去,在病榻上他抓住姐姐路德維卡的手說:“我死後,請把我的心髒帶回去,我要長眠在祖國的土地上。”後來,人們把他的心髒帶回波蘭,安放在華沙聖十字教堂。現在,在華沙,在聖十字教堂——這座莊嚴肅穆聖潔的教堂内,仍然存放着肖邦——鋼琴詩人的心髒,每天,都會有音樂愛好者或者是慕名而來的人,為之獻上鮮花,并緻敬意,即使新冠疫情的影響,也未有間斷。(李斯克)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