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篇給你“驚”“喜”的文章。
先上視頻,然後笑中論道,不正常中看正常。
一、笑尿了的段子手惡搞
這是一段瘋傳網絡的搞笑視頻:劉歡的《好漢歌》,被翻譯成日語後,唱得雄赳赳氣昂昂,但聽起來卻一地雞毛,令人百聽不厭,笑得肚疼。
飛春在網上聽了此神曲後,大數據算法又給我推薦了一首閻維文的《說句心裡話》,英文版的。
聽起來再次笑出眼淚。
因平台限制,一篇文章提示隻能發一個視頻。所以在文章發布後,如果大家想要,我會把鍊接給你,關注飛春讀傳後,在評論區或私信留言“說句心裡話”即可。
本來,這兩首歌,都是中國大衆百唱不厭、人氣爆棚、感情直擊靈魂的那種國民歌曲,但為何用日語、英語唱不好呢?
日語版的《好漢歌》,聽起來像是嘴裡在呼啦啦地往下吐石子,毫無英雄豪邁感,反而一幅瘋狂至癫的畫面感。
而那個《say a word in heart》,看起來翻譯得也嚴絲合縫的,一看就是說句心裡話的英文版,但聽起來,怎麼像是朱之文穿軍大衣的感覺呢?
我想,把一首歌曲唱得讓人笑出眼淚,無非是演唱者和歌曲本身兩個原因。
演唱者,我看不是為了演,而是為了“搞”。
為了給大家一個笑料,故意用非常業餘的、土得掉渣的唱法,用國民玩笑的方式,把它鼓搗出來,形成翻唱與原唱的高度反差,誇張出奇“笑”。
在歌詞的翻譯上,也是故意用機械式的直譯,死搬硬套原歌詞,硬生生地用原曲原句原節奏,卡在裡面。
一句“你有我有全都有”,由于太長,唱得能噎死個人。
這,也是生搬硬套的戲劇效果。
大數據推送還告訴我,此神曲還有英語版,趙本山宋丹丹的小品,也有用英語霸王硬上弓的,用中國人的鄉土式發音再配一遍音,“笑”果個個别樣紅。
二、尬的問題,出在哪裡?
演繹者固然滑稽,但搞笑的“源”點,還是在生搬硬套的翻譯上。
仔細觀察其歌詞,你會發現,它們十分忠于原歌詞,翻譯沒毛病。
但問題正是出在了“沒毛病”的直譯上。
飛春讀傳不是一個翻譯,但為了弄清楚應該如何翻譯,特意去圖書館扒了扒相關資料。
專家稱,翻譯的本質,不是簡單的對照漢語查單詞,用正确的語法表述出來,那是初學外語的中學生做的事。
翻譯是一種語言創作,把原文按照原意和語境,在原文化的背景下,進行解碼、譯作,讓目标語言受衆,能充分理解原文表述,享受異域文化的傳播。
根據這一要義,嚴複提出“信、達、雅”的翻譯标準。
日本人吟詠漢詩
毫無疑問,搞笑歌曲的直譯方法,沒有達到這一标準,也不是沖着這個目标來的。
為什麼同樣的表述,尤其詩歌,在“正确的”日語、英語翻譯中,就失去了原來的漢語意味,沒有了“雅”呢?
這是語言的本身不同屬性決定的。
語言文字是一種傳遞信息的符号,其本身根據構造、含義和音節的不同,而天然地具有可發揮的藝術美學。
根據這一規律,人們創造出來了詩歌。
不同國家的文字,藝術美感的構造方法,是截然不同的。
中國文字,世界難學,它的每個字都是獨立可用的,都有固定的含義,都是一個音節。
所以,它能作詩,形式上規整,讀音上齊整,押韻,朗朗上口。
品之,能夠在藕斷絲連的詞字之間,産生意境美。
這就是中國詩歌的厲害之處。
日本水浒傳浮世繪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裡路雲和月。”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
最經典的,是賣豆芽家的對聯“長長長長長長長”。
試想,世界上哪個國家的語言,能夠隻用一個單詞,組成一首18個重複字的“詩”?
好漢歌,不是古詩,但它也有押韻、意境、感情和寓意,這使他脫離了不登大雅之堂的“打油詩”層級,而成為大衆熱唱的好歌詞。
有些東西,隻屬于中國。
外國人想拿拿不走,想學學不來,隻能跳進漢字圈裡,依着它的規律來比葫蘆畫瓢。
這樣的做法,就是日本、韓國等漢文化圈的人,學做漢詩的方法,和現狀。
日本對漢詩的訓讀标注
他們,不按中文發音來讀漢詩,也不用中國人造句的方法來說話,卻能夠用他們自己的語言,對漢詩進行重新解碼,重組成自己的語言、語音。
這叫譯解。
然後品讀、交流、傳播、傳承。
日本中小學生,都是這樣學漢詩和《論語》的。
有文化的漢學大師們,還能反過來解碼,模仿中國漢詩特點,用漢字韻律詞典當工具書,來作出漢詩。
反觀上述翻譯的《好漢歌》,毫不顧忌這種語言誤差,沒有用“日語思維”在創作,粗暴地霸王硬上弓,就這樣成日語了。
當然,它的初衷是為了給中國人看,搞笑用。
日本作詩工具書
三、日本人喜歡《好漢歌》,該怎麼唱?事實上,因為語言本身屬性的不同,歌曲翻唱時,歌詞必須得改。就是因為要在音節上,“削足适履”,在情緒感染力上,“異曲同工”。
所以,我們會發現,同一首歌,從此國到彼國,完全不是一首歌了,除了旋律,都是一種再創作的過程。
這種歌曲很多,音樂無國界,好歌全球唱嘛。
比如,張學友的《吻别》,在國外叫《take to my heart》,其歌詞,與吻别沒任何關系。
日本近藤真彥的《夕焼けの歌》(夕陽之歌),被張國榮唱成《千千阙歌》,裡面與夕陽也沒任何關系。
名字不同的同一首歌
所以,這《好漢歌》如果日本人真心喜歡,會根據其豪邁的英雄氣概,再創作一首同旋律的歌曲,絕對不會是直譯過去的。
不過,飛春讀傳覺得,日本人應該不會順着《好漢歌》的情緒來創作,美國人也不會用《說句心裡話》的思維來重組一首同樣心情的英語歌。
為啥?
歌以詠志。
這兩首都是中國文化特色極濃的土特産,人和人的文化價值觀還是有差距的。
——飛春讀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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