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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官捐獻者家屬與接受捐獻者見面

生活 更新时间:2024-08-19 00:14:33

器官捐獻者家屬與接受捐獻者見面?新華社長沙5月8日電題:90後器官捐獻協調員:“我們是生命的擺渡人”,我來為大家科普一下關于器官捐獻者家屬與接受捐獻者見面?以下内容希望對你有幫助!

器官捐獻者家屬與接受捐獻者見面(90後器官捐獻協調員)1

器官捐獻者家屬與接受捐獻者見面

新華社長沙5月8日電題:90後器官捐獻協調員:“我們是生命的擺渡人”

新華社記者袁汝婷

28歲的孟風雨,這兩年幾乎沒穿過色彩鮮豔的連衣裙,也極少穿精緻的高跟鞋。她總是穿顔色偏暗的素色衣褲,蹬一雙便于奔波的平底鞋,背一個黑乎乎的雙肩包。

孟風雨的黑色背包裡時刻裝着她的“寶貝”:簽字筆、按手印的印泥、擦眼淚的紙巾、出差用的洗漱品小樣、配型抽血管,還有最重要的——三到五份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簽字文件。

這個1991年出生的湖南嶽陽姑娘,是一名中國人體器官捐獻協調員,從2017年3月至今,她經手完成了90例器官捐獻。

她的工作常态是:随時出發,奔赴各個醫院ICU,與沉浸在悲傷中的重症患者家屬溝通,提出器官捐獻。

今年年初,在中國女子籃球職業聯賽全明星賽上,五位器官受捐者組成了一支籃球隊,年齡最大的54歲,最小的14歲。他們有一個共同的器官捐獻者——16歲的少年葉沙。

2017年4月,葉沙因腦血管意外導緻腦死亡,他的父母決定捐出他的器官,而孟風雨正是全程參與、見證了此次捐獻的協調員之一。

“我給葉沙買了一頂棒球帽,想讓他看起來精精神神的。”孟風雨仍然清楚地記得葉沙戴上那頂棒球帽時帥氣、安詳的樣子。兩年前的五月,她陪伴着葉沙的父母,将孩子的骨灰安葬在湖南長沙鳳凰山陵園。

“不是說捐獻手術完成了就可以了。協調員的工作還沒有結束。”她和許多捐獻者的家屬像親人朋友般相處,時不時打個電話聊聊近況,偶爾還會上門拜訪。

今年清明前夕,孟風雨和往年一樣來到了鳳凰山陵園。微微細雨中,她撐着傘,陪着捐獻者家屬、受捐者鞠躬悼念,時而俯身仔細擦拭着捐獻者墓碑。

在鳳凰山陵園安眠的555名器官捐獻者中,有32名是孟風雨曾參與協調的。

“說實話,有時候我也很想念在臨床工作的日子。”當被問及“如果有選擇,是想當協調員還是想當護士”時,她想了想,輕聲說道。

這份工作給生活帶來的改變是顯性的——

“我把所有大紅大紫的衣服都收起來了。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需要馬上出發,去見患者家屬,溝通捐獻。”孟風雨說着,摸了摸自己的米灰色外套。

更大的改變,是隐性的——

“以前我總是人群中最愛笑的人,天天傻樂。”當上協調員之前,她是中南大學湘雅二醫院移植科的護士,是病人眼裡最樂天派的女孩,接觸的都是接受器官移植後充滿希望的病人。

“現在,我不再是一個傻樂的人了。”擔任器官捐獻協調員的這兩年,這個90後姑娘參加了數十場追悼會。“說實話,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怎麼去安慰家屬,隻能拍拍他們的肩,陪着掉眼淚。”

面對悲傷從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她總在經曆,也并不會變得容易一些。甚至,反複沉浸于生離死别中,又将自己抽離的過程,會更加辛苦。

與悲傷同樣難以面對的,還有誤解。曾有ICU醫務人員告訴她:“你一來我就覺得我們科又有病人要去世了。”無心之言,卻讓她懷疑自己“被當成了‘死神’。”

那為什麼還在堅持?

面對這個問題,孟風雨講述了一個故事:2018年8月,一歲的涵涵病情危重,靠呼吸機和大劑量升壓藥維持生命,父母決定捐獻孩子的器官,最終,涵涵讓兩名尿毒症患者重獲新生,兩人重見光明。再次見面時,涵涵媽媽眼含淚水和孟風雨及她的同事握手說道:“謝謝你們,讓涵涵以另一種方式活着。”

“以另一種方式延續生命”,這是孟風雨克服艱難、跨越誤解,繼續堅持的原因。“因為我見過接受了器官移植的患者臉上那種重獲新生的光芒。還有捐獻者家屬,他們得知親人的器官仍在這個世界上幫助着别人時,臉上那種欣慰。”

中國的器官捐獻環境正變得越來越好。用孟風雨的話說,“當我們提出器官捐獻,罵人、推搡的家屬少了,理解和尊重多了。”

中國人體器官捐獻管理中心官網顯示,截至2019年4月21日,捐獻志願登記人數已逾122萬人,實現捐獻23299例。

湖南省紅十字會數據顯示,目前湖南省登記在冊的器官捐獻協調員共有100人。

作為百分之一的孟風雨,這樣诠釋着這支隊伍的使命:“我們是‘生命的擺渡人’,擺渡着患者的希望,也擺渡着家屬的念想。”(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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