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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教育蝶變之路

教育 更新时间:2024-07-30 06:14:12

鄉村教育蝶變之路?當了15年鄉村教師,這幾年,甘肅省秦安縣隴城學區許墩小學的趙玉鵬感覺自己的“幸福指數”與日俱增,今天小編就來說說關于鄉村教育蝶變之路?下面更多詳細答案一起來看看吧!

鄉村教育蝶變之路(鄉村教育走出新天地)1

鄉村教育蝶變之路

當了15年鄉村教師,這幾年,甘肅省秦安縣隴城學區許墩小學的趙玉鵬感覺自己的“幸福指數”與日俱增。

職稱評了、工資漲了、還被提拔為校長……好事一件接一件,但更讓這位年輕的教育工作者感到高興的是,山區村小的教學質量上去了。

孩子們的髒臉蛋沒了,穿着整齊了,校園也變得幹淨整潔;課堂内外,師生之間的交流同樣變多了,一些活潑的孩子還會用英語、網絡流行語跟教師打招呼、開玩笑……這些變化,都讓趙玉鵬滿心歡喜。

這得益于當地探索的鄉村學校“教育園區+走教”模式。

在隴東南黃土高原腹地,隴城鎮是甘肅省天水市秦安縣最偏遠的鄉鎮,20個行政村零零散散分布在河兩岸的大山裡。曾幾何時,這裡是秦安縣基礎教育最薄弱的鄉鎮。

2015年,秦安縣在隴城鎮建成集食宿、辦公、管理于一體的隴城教育園區,覆蓋全鎮基礎教育學段所有學校。“走教 園區”的鄉村教育實踐就此開啟了!從此,鄉村學校的教師住在鎮上的教育園區,每天坐校車去學校上班,工作和生活面貌很快變了樣兒。

困境

起初,“走教”隻是一個應對現實困境的無奈之舉。

秦安縣,曾是全國扶貧開發工作重點縣,縣域内山大溝深,梁峁交錯,偏遠鄉村的基礎教育尤為落後。隴城鎮是該縣東北部最為偏遠的鄉鎮,距縣城70多公裡,情況更加嚴峻。

除了鎮上的中心學校,隴城鎮其他學校都在大山深處。離鎮子遠、來回不便,教師們也大都住在學校裡。“在村上工作,不僅要跨越彎彎繞繞的山路,還要與孤獨、寂寞、清貧、辛酸為伴。”趙玉鵬說。

2006年剛參加工作時,趙玉鵬也住在學校,宿舍環境簡陋,僅能擺放一張硬闆床和一張桌子,沒多餘的地方,他連被褥都不敢帶得太厚,可山上海拔高、露水又重,睡一覺起來,着涼是常事。

工作幾年後,趙玉鵬結婚生子,把家安在了十幾裡外的鎮子上,便開始每天兩頭跑。“先步行、後來騎摩托,可直到車子跑廢了2輛,進村的路還是一條坑坑窪窪的泥巴路。”幾年下來,趙玉鵬花了不少油費,還因路陡彎急出了幾次小車禍。

工作生活在兩頭,吃飯也是一大難題。成家後,趙玉鵬早晚在家吃飯,但中午還得在學校湊合一頓。電炒鍋沒上市前,他用煤油爐子做飯。爐子忌風,放在室外,火力就不旺,并且費油,他隻能在宿舍裡炒菜下面。“常常是飯沒吃到嘴裡,人已經被煙熏火燎得沒有了胃口。”回憶起那段往事,趙玉鵬有點兒心酸。

住校的女教師比趙玉鵬更“慘”。晚上,大山裡寂靜無聲,一片漆黑,要去衛生間,女教師們隻能結伴而行,偶爾還會被溜進校園的野貓野狗吓一跳。

“這樣的環境下,教師們更多考慮的都是自己,比如中午吃什麼、下班怎麼回家,這勢必影響教學的心思。”趙玉鵬說。在他剛入職的頭幾年裡,逃離的念頭始終萦繞在年輕教師們的心頭。

教師不願待,都想方設方調工作,這讓學區校長頭疼不已。“我們能理解教師的不容易,可也無能為力。”長期從事鄉村學校管理工作,對于鄉村教師的“逃離”,隴城教育園區主任王旭升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卻無可奈何。

“體育課是跑圈,音樂課是聽歌,美術課就是亂畫。”王旭升清楚,鄉村學校留不住教師,長此以往,教育質量肯定難以保證,促進學生全面發展的素質教育更無從談起。

眼見自家孩子和城裡孩子的差距越來越大,家長們也亂了陣腳。那些年,在隴城鎮各村,有的人将孩子帶到自己務工的城市,有的人則把孩子送到鎮上或縣城借讀。

“在鎮上讀書,家長就要陪讀,每年至少要花1萬多元,還浪費了一個青壯年勞動力。”王旭升算了一筆經濟賬。盡管如此,意識到教育的重要性、渴望孩子改變命運的農村家長還是願意作出犧牲。而這直接導緻了隴城鎮因學緻貧、因學返貧的家庭不在少數。

教師和學生的外流,也讓山村學校陷入布點多、班額小、辦學條件差,教師隊伍不穩定、教育資源短缺、學生擇校現象嚴重、教育質量低的“惡性循環”。

2014年,在隴城鎮上袁村,村小從之前的完小變成了隻有1、2年級的教學點;全校100多名學生隻剩10多名,4名教師紛紛離開,隻剩下即将退休的老校長楊春霞堅守崗位。兩個班,1名教師,課程排不開,她便隻能先去1個教室,安排同學們寫作業,接着到另一個教室給孩子們上課。

面對這樣的窘境,學區唯一能想到的辦法就是找教育局多要一些特崗教師的名額,但這些教師還是留不下來——幾年之後,不少人都會想着離開。一時,教師流失嚴重,師資力量不足,成為制約隴城鎮教育發展的最大因素。

探索

2014年年初,我國啟動精準扶貧戰略,教育扶貧與開發納入了精準扶貧戰略中的重要選項。也是從那時起,隴城教育面臨解難纾困、推動發展的重大契機。

為實現鄉村教育資源的公平,“撤點并校”和“巡回走教”兩種思路應運而生。考慮到隴城鎮山大溝深、交通不便,村小撤并後學生上學路途遠,安全隐患多等現實因素,最終,秦安縣決定“逆向”行動,采取“資源共享、聯合互動、集中住宿、巡回走教”思路,變學生“走讀”為教師“走教”,學生不動教師動。

财政資金拿一點、項目資金整一點、社會人士捐一點,依靠這樣的辦法,秦安縣委、縣政府籌措資金2900多萬元,于2015年建成占地15畝,總建築面積11244平方米,分為住宅區、辦公區和綜合服務區3個區域的隴城教育園區。此間,愛心企業還捐贈了2輛依維柯、3輛五菱宏光,作為教師們走教的交通工具。

随着教育園區的建成投用,教師們的生活面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隻交了2萬元的押金,趙玉鵬一家就搬進園區内一套83.26平方米的住宅。住進寬敞明亮的兩室兩廳新房,趙玉鵬感覺“像做夢一樣”。

“不用交租金,個人隻承擔水、電、暖費用。”這樣的優厚福利,一下緩解了趙玉鵬買房的經濟壓力,也讓他把心留在了隴城學區。“搬進新家的一刹那,感受到的是久違了的師道尊嚴。”趙玉鵬說。

教育園區建成同期,園區管理委員會挂牌。作為這次全新教育實踐的執行方,園區管委會創新機制,與學區兩塊牌子、一套班子,下設綜合辦公室、教研教改中心、後勤服務有限公司3個管理分支。

綜合辦公室負責編制園區每周工作日程、各學校教師派送、園區安保及日常工作;教研教改中心負責制訂學區教育教學發展規劃,探索新型辦學模式,安排學區教師培訓,組織教師集體備課,開展教學交流和教研教改活動,建立園區的教學資源庫;後勤服務有限公司負責教師住宿、各功能室的協調分配,教師食宿、車輛調配、财産财務管理、園區綠化衛生及供電、供水、供暖等後勤保障工作。

教育園區硬軟件都已配備,學區也迎來了發展的新階段:一張6米長、排了1668節課的課表,實現了全鎮的小學教師資源集中調度;4條走教線路,組長加組員的分工,确保園區“走教”的良性運轉;語文、數學、英語等主要學科教師固定走教,科學、音樂、體育、美術等學科教師巡回走教,探索解決學科教師短缺、師資力量不足,課程開不齊、開不足的難題。

自隴城教育園區建成,和趙玉鵬一樣,有158名教職工入住園區。他們早上乘坐校車前往任教學校,晚上再回園區住宿,之前頭疼的吃飯問題,也伴随“營養早餐”“營養午餐”工程的實施得到解決。

心無旁骛,教師将更多心思投入到了教書育人中。上課時,趙玉鵬會靈活把握課堂教學的主線,如在教學中通過直觀、比較、發現等實踐活動,啟發學生用眼觀察、動腦思考、動口讨論,從而使學生充分地理解課堂知識。課後,他也會按照學生學習狀況,由易到難設計不同層次的練習,加深學生對新學知識的理解。

此外,趙玉鵬開始留心起每位同學的反饋,有針對性的給功課吃力的同學補課,家訪也更加頻繁,家訪也經常和家長一起探讨如何密切家校合作,更好地教育孩子。

作為校長,他還會帶領教師開展課堂教學“大練兵”活動,對學校教學質量進行反思,或組織一些主題學習、實踐活動,讓大夥兒在平等交流中取長補短、共同進步。學區也會在每周二、周四晚上開展集中教研活動,對教師進行集中培訓,共享教育資源。

教育園區已然成了不少教師的“加油站”。31歲的楊剛工作5年,就被任命為一個教學點的校長。在他看來,自己的快速成長與園區營造的互學互幫的教研氛圍息息相關。

圍繞學科教研、小班教學、素質教育……每次研讨,教研教改中心都會确定主題,選有經驗的教師來“傳經送寶”。各學科組也會分年級進行集體備課,大夥兒集思廣益完善課堂教學方案。每逢周二、周四,園區裡總是燈火通明、氣氛熱烈。

為了方便教師互相學習借鑒教研成果,園區還建立了QQ群、微信群和個人空間,将優秀教學課例、教學叙事、教學課件等資源及時上傳教學資源網,便于各基層學校教師們之間交流互鑒。

“聽得多了、學得多了,我就慢慢從一個‘小透明’變成了活躍分子。”楊剛說,他還能在這樣的探讨中,收獲友誼,“每天帶着快樂上講台”。

生活在同一個教育園區,讓年輕人最牽挂的婚戀問題也更容易解決了。工作緊張有序,生活無後顧之憂,更令楊剛開心的是,在園區舉辦的教研活動中,他與另一所學校的一名女教師相知相戀,在園區安了新家,如今,孩子都快1歲了。

為了讓教師、特别是“雙職工”教師沒有後顧之憂,2018年9月,王旭升調任隴城教育園區擔任園區主任後,他還主動為需要早起走教的教師接送起了孩子,以便他們能安心上班。

回流

一套改革創新的“組合拳”,讓隴城教育園區的教師隊伍穩定了,還吸引着越來越多的年輕人慕名而來。

近年來,趙玉鵬所在的許墩小學就先後迎來了13名固定走教的年輕教師,雖然每學年教師的工作會根據全鎮的教學安排做調整,但當前還有6名走教教師、2名本村教師在崗。此外,還有多名巡回走教的教師給孩子們帶來音體美課程。

出生于1991年的孟小鵬就是許墩小學固定走教的教師隊伍中的一員。有着甘肅農業大學農業機械與英語專業雙學士學位的教育背景,孟小鵬也有機會在縣城周邊的學校工作,但他還是義無反顧來到隴城,從2018年起就承擔着許墩小學英語、語文等科目的教學工作。

3年時間,孟小鵬邊思考邊學習,逐漸總結出了屬于自己的教育心得。他帶孩子們看動畫片、看日出、辦英語角、打球、丢沙包。盡管看上去有些“不務正業”,但沒有一個孩子因此成績下滑,他們反而個個都找到了自己的興趣點。

在楊剛擔任校長的山王小學,22歲的縣城姑娘李曉慧作為新鮮“血液”加入進來。去年,她考事業單位教師崗位時名列全縣第十名,同樣可以優先選擇去縣城周邊學校任教,但考慮到自身職業成長,她還是決定來隴城“取取經”。

在隴城教育園區,李曉慧住進了近30平方米的單身宿舍,房間南北通透,她十分滿意,把房間收拾得幹淨又溫馨。工作中,她同樣力争上遊,上學期當科任教師,這學期就主動請纓當起了班主任。

兩位年輕教師的選擇不是個案。這學期開學,王旭升就發現,隴城鎮隻有1名教師考到了縣城裡,而不少新入職教師,特别是特崗教師在擇崗時,将隴城教育園區作為首選。

“目前,園區230多名教師的平均年齡是36歲,本科以上學曆教師占49.4%。高學曆、年輕化、理念新等成為園區發展的後發優勢。”王旭升說,這是隴城教育發展的希望所在。

随着一個個年輕的教師把心安在鄉村學校,大山裡的孩子也在悄然發生着變化。

在山王小學,父親“在全國各地挖石油”,母親在蘭州打工,11歲的留守兒童張輝成了小夥伴眼中的“開心果”。而在之前,無人照顧的張輝總會感到學習吃力、交友困難。自從年輕的走教教師來到身邊,課堂氣氛、校園生活一下變得朝氣蓬勃,張輝也慢慢找到了自信。如今,他不僅能照顧好自己,還能照看1年級的妹妹。

在許墩小學,4年級的許媚、王景妍、劉紫欣用英語談論着自己的理想,盡管說得有些磕巴,發音也不标準,但在教師的引導下,她們一次比一次有進步。

許媚告訴記者,她的媽媽在學校食堂做幫工,當媽媽為教師同學端來午餐的那一刻,每個人臉上都挂着笑容。因此,她的理想是成為一名廚師,“成為能帶給别人快樂的人”。

王景妍、劉紫欣和爺爺奶奶一起生活,老人年紀大了,總生病,所以,她們想在長大後成為醫護人員,幫家人戰勝病魔。

在巡回走教時,音樂教師王昕也為學生們身上的變化而感動。有一次,一位女孩請求她教自己唱一首名為《聽我說,謝謝你》的歌曲。王昕沒有多想,利用3節課的課間休息時間,教會了她,随後,女孩借走了她的手機。後來,王昕才知道,馬上到母親節了,女孩想把這首歌送給自己在外打工的媽媽。

“孩子們的眼神裡有東西了。”王昕說,這是她當教師後最大的收獲。這與她的付出密不可分。2020年,王昕帶着二胡穿梭在趙山、許墩、崇仁3所學校,往返行程逾千裡,為59名農村學生上了102節音樂課,教會了他們25首兒歌。

穿梭鄉間小路,走教教師帶來的不僅是琅琅的讀書聲、歡快的音樂聲,還讓散落各村的完小、教學點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生機。而這也讓很多家長們心裡多了“盤算”。

在許墩村,68歲的老人李明生再也不願子女外出務工時帶走孫輩。“現在家門口的學校辦得好,娃娃們待在家裡,吃得飽、穿得暖、有人管,不用去大城市‘受罪’。”從小在許墩村長大,這幾年,看着身邊的小學一天天好起來,李明生從江蘇昆山接回了随務工兒子讀書的孫子。

看到了鄉村學校發生的巨大變化,很多年輕人也敏銳捕捉到了鄉村振興的“訊号”。

去年,31歲的王秉乾回到了村裡,和妻子就近開了一家化妝品店,也将兒子王文華轉回農村學校。“花銷少了,收入高了,當家長也不會缺席孩子的成長。”王秉乾說,現在村裡和城裡一個樣,再也不用費勁把孩子送到城裡去。

一些數據佐證着王秉乾的說法。自走教推行以來,隴城學區已有68名流出的學生回到原學校就讀。

一些新生家長也不再“擇校”。比如,山王小學本學期就迎來了23名“新寶貝”——14名一年級新生和9名幼兒園新生,全校學生增加到83人。

截至目前,隴城學區下轄1所初級中學,一所九年一貫制學校,5所完小,5個教學點,2個獨立幼兒園,1個民辦幼兒園學校。學區在校中小學幼兒園共計3828人,在秦安縣17個鄉鎮中位列第一。

思考

“走教”改變着秦安鄉村教育,曾經的教育窪地隴城學區的走教成果體現在方方面面。

最直觀的是,6年級學生的學業測評成績由2015年的全縣第14名上升到2020年的第8名,園區内校際之間的語文、數學、英語學科分差由原來的27分、38分、32分降低至目前的13分、15分、10分。

除了學習成績,山村學校學生興趣愛好也得到有效激發,行為習慣明顯向好。隴城鎮南七小學是個山區學校,近年來,不但組建了足球隊,而且還積極參加各類比賽,曾在全縣的比賽中取得優異成績。

教師的進步更是不勝枚舉。有人考取了研究生,有人頻發論文,還有人在全省的教學競賽中捧回大獎。更重要的是,教師們在“走教”模式中探索出來的“小而活、小而親、小而精、小而美、小而趣、小而特、小而高效”的小班額教學模式開始生根結果。

據王旭升介紹,在隴城教育園區,一種适宜于超小班額的“同動同靜”新複式教學方法已經被摸索出來,即兩個或兩個以上年級在教師的合理調控下,同時進行直接教學和間接教學。

在隴城學區,還會不定期的把教學點的學生用校車接到川區大學校,和川區孩子一起上課、參加活動的“雙走”模式也在嘗試推進,“既鍛煉了山區孩子的溝通、交往能力,開闊了眼界,又使兩地孩子結下深厚的友誼。”王旭升說。

走教還降低了農村學校的教育成本。包括王旭升在内的不少教育工作者算過,如果把山區教學點學生撤并到規模較大的小學上學,學區需每天接送380餘名學生上下學,需要校車14輛,費用為4200元。但現在,校車每天運行的費用大約1200元,一年學生在校按200天算,總共可以節約開支60餘萬元。

走教破解了現實難題、補齊了發展短闆,也讓隴城鎮成為秦安縣的教育“特區”。基于隴城教育園區走教的成功經驗,2019年以來,秦安縣先後籌資1.67億元,在蓮花、五營、安伏、王尹4個相對偏遠的鄉鎮新建了4個教育園區,将“園區 走教”辦學經驗向更大範圍推廣。

新事物的探索完善仍需要一個漫長過程。在秦安縣,如何挖掘做好“走教”這篇大文章,讓“走教”惠及更多農村學生,促進鄉村教育高質量發展,也是每個園區人都在思考的課題。

王旭升就意識到,他在參與和見證走教給鄉村學校帶來的新變化的同時,也在承受着改革的陣痛。在他看來,他感受到的困惑也是秦安走教整體的困難之所在。

王旭升認為,掣肘“走教”模式長遠發展的仍是“人”和“錢”兩大因素”:一方面,隴城教育園區仍存在教師整體數量不足,教師走教任務多、擔子重、專業不對口等問題;另一方面,教育、财政等部門對“走教”經費安排缺乏一個科學完善的保障制度,特别是在校車運行經費的劃撥上。

當前,隴城教育園區的校車挂靠在後勤服務公司,運行經費(含油費、車輛保養維修費、司機工資等)采取統籌學區生均公用經費的辦法來解決的“臨時措施”,而這不符合義務教育經費使用的有關要求。此外,根據相關公車配備管理規定,學校、學區沒有資格配備公車,“那現有的幾輛校車損耗報廢後,是否還有愛心企業捐贈新校車。”這些,王旭升心裡都沒有底。

在接受中青報·中青網記者采訪時,秦安縣教育局副局長袁嶽平也表示,秦安農村學校“走教”模式确實存在一些機制性的難題,教育局曾多次上會讨論,積極尋求解決方案,并争取人社、财政等多部門的支持,力争在頂層設計上化解園區遇到的實際困難,逐步在秦安縣實現“景變森林”的美好育人前景。

袁嶽平說,作為這場農村教育綜合改革的主導者,今後,秦安縣教育局還會繼續探索“教育園區 走教”辦學模式的新元素,努力做好鄉村教育均衡發展的“孵化器”,将推進鄉村教育事業高質量發展同推動鄉村振興進行有效銜接,助推學生享受到幸福的教育,也讓教師享受到教育的幸福。

當前,以隴城教育園區為“樣本”,秦安縣新建的4個教育園區均已完成主體工程,将服務4鎮99個行政村85所學校,受益群衆14.5萬餘人、學生1.04萬人。目前,天水市教育局也已制定相關方案推廣農村教育園區辦學模式,力争到2025年年底,在全市建成一批農村教育園區,并配合教育園區基礎建設,實施質量連片提升工程,在鄉鎮域範圍内組建起緊湊型和立體式“大學區”,推進農村義務教育優質均衡發展。

“改革總會遇到困難和問題,但隻要方向對了,人民群衆有獲益,就一定能克服眼前的困難。”王旭升滿懷信心地說。(中青報·中青網記者馬富春 王豪)

來源: 中國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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