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元以下的小本買賣?作者 | 二皮我家世代農耕,并無經濟實體或者大的買賣,但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由于條件艱苦、經濟拮據,為養家糊口,所以除了耕種幾畝薄田外,父母也偶爾做點兒小買賣貼補家用,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1000元以下的小本買賣?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作者 | 二皮
我家世代農耕,并無經濟實體或者大的買賣,但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由于條件艱苦、經濟拮據,為養家糊口,所以除了耕種幾畝薄田外,父母也偶爾做點兒小買賣貼補家用。
印象中我家最早的買賣是“削紡錠”,有時也削擀面杖。當年紡棉織布者居多,紡棉花需要“棉錠”,父親曾經是做紡錠的好手。悠遠的童年記憶裡,那輛低矮的箱子形木制“削錠車”,年輕的父親騎坐在上面,專心緻志地用刻刀、旋弓刻制棉錠……
十多年前還有一捆一尺來長的黑褐色“錠坯”,是父親從山裡背回來的堅硬柞木,原來一直放在堂屋房梁上的,不知啥時被母親搬下來燒地鍋做飯用了,這唯一的念想也斷了。
既然是農民,在土地上做功夫也不失一個好主意,父母在院子裡種過黃煙葉,育過紅薯苗兒,小本買賣,紅薯苗一分錢甚至幾厘一株,收入雖微薄,但因為能換取吃飯的鹽醋點燈的洋油,所以父母仍努力地經營着。
父母經營賺取的不光是糊口的毛票子,他們也收獲了鄰裡的稱贊和信譽,前些年父親在世時曾感慨地說過一件事:早年賣煙葉時他曾慷慨幫過一位鄰村寫字很好的落魄的教書先生,後來在我結婚時那位先生主動上門,幫我們寫了很多喜聯和請柬,要知道當時那位先生已是聞名鄉裡的宿儒,尤其是寫的毛筆字已成一家了!
父母還在玉米地裡育過蔥苗兒、打過蘿蔔種子,帶到集市上去賣,因為捶打蘿蔔種子是在打麥場裡,免不了混進去幾粒小麥粒兒,那次母親趕集賣完蘿蔔種子回來笑罵,說有個主顧挑剔,說我母親太精明,把麥粒摻到蘿蔔種子裡賣高價……
上世紀八十年代一個秋季,原本囤積好了十餘捆甘蔗準備來年開春種植,因為父親出去打工未歸而計劃擱淺,不得已,母親一個人拉着架子車開始了南征北戰販賣甘蔗的漫漫征程。前兩天在老家母親還說,為賣這些甘蔗真是想盡了辦法拼盡了力氣,不但趕會頭,還走街串巷。我當時正上學幫不上忙,但我能想象到母親一個人拉着架子車沿街叫賣的孤零零身影,心裡會一陣陣發痛。
更為糟糕的是這些甘蔗由于存放不當,好些已經變質壞掉了,外表看不出什麼,其實内心已經變黑。母親說,她每賣出一棵甘蔗不會高興,反而提心吊膽,準備迎接下一步主顧們的“換貨”和白眼及難聽話。
就為了這批難纏的甘蔗盡快脫手,母親擴大了經營——增加了葵花籽、炒花生等小食品,為此會木匠活兒的舅舅還特地為我們做了一套簡易木頭“貨架”,每每村裡晚上有露天電影或者說書唱戲,因為要熬夜,母親穿着厚厚的棉衣,我幫助她把買賣的家什搬到場子的後側,玻璃燈籠裡的微光,閃閃爍爍地映射出母親削瘦的臉龐……這是我童年記憶裡零星的記憶碎片。
有段時間,我對父母做這些小本買賣卻持反對态度,我幼稚地認為在大庭廣衆之下叫賣是很丢人的事情,尤其是上了初中,這種偏執尤其加重。父親有幾次在我們學校賣鹹菜,他從孟崗前街批發來腌制的鹹白蘿蔔,切成小塊兒,或者是批發來成壇的腐乳,五分一毛的成塊兒賣給住校的學生,在當時普遍貧窮的農村學校,這些廉價的鹹菜很受歡迎,生意出奇的好。
我卻讨厭看見他,讨厭看見他蹲在學校夥房門口老桐樹下的身影;讨厭看見他給學生夾鹹菜時谄媚似的笑,甚至去夥房盛飯時都躲着他走……卻忘了父親就是用這賺來的一分一毛支撐了這個貧寒的家。
好在這段叛逆期很快過去了,我懂得了父母操持家務的不易和良苦用心,更加支持和全力幫助父母農忙外的各種小買賣。
小時候我家每年都喂一口肥豬,頭年開春買來小豬娃,用麸糠拌上野菜要喂上整整一年,年末殺了賣肉,雖然鄰居們都來照顧生意,但仍賣不完,就需要我和父親一起趕會串鄉沿村叫賣。
有一年父親趕着毛驢兒車,我騎車相跟着,到堤西的紙房、信占村賣肉,我們分工明确:父親稱秤,我負責拿紙筆算賬,那回我們轉悠了整整一下午才賣完,回去時過了大堤天都黑了,遠處傳來隐隐的鞭炮聲,天邊升起了袅袅的絢麗煙花,這時才猛然想起今天是臘月二十三,陰曆祭竈小年了……!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在父母精神的感召下,我從小養成了勤勞、顧家的好習慣,我串街賣過焦酥糖,春節趕會賣過柿餅、年畫,收麥季在城南賣過冰糕,參加工作後還利用假期出門打過工……
面對各種複雜的目光和異樣的評論,我并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丢人,因為我知道我不是因為窮過不下去了,才去想法掙錢,而這一切是秉承父母的勤勞基因使然,因此,我更感到在當年困難的環境裡,父母因養活我們兄妹而做些小買賣才更有意義,在我們的家庭成長史裡也更加珍貴!
2022.01.22
(來源:廚娘的詩和遠方 公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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