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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的今天，王小波因突發心髒病在家中去世，年僅45歲。轉眼22年過去，然而有趣的靈魂是不朽的。每每讀到他的文字，都仿佛看到他那張不英俊的臉上泛起的微笑。

王小波（1952-1997），中國當代學者、作家。代表作品有《黃金時代》《白銀時代》《青銅時代》《黑鐵時代》等。1952年5月13日，王小波出生于北京。他先後當過知青、民辦教師、工人。1978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1980年與李銀河結婚，同年發表處女作《地久天長》。1984年赴美匹茲堡大學東亞研究中心求學，在美留學期間，遊曆了美國各地，并利用1986年暑假遊曆了西歐諸國。1988年回國，先後在北京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任教。1992年9月辭去教職，做自由撰稿人。他的唯一一部電影劇本《東宮西宮》獲阿根廷國際電影節最佳編劇獎，并且入圍1997年戛納國際電影節。1997年4月11日病逝于北京。

你喜歡他的故事嗎？

“你知道嗎，郊外的一條大路認得我呢。有時候，天藍得發暗，天上的雲彩白得好像一個個凸出來的拳頭。那時候這大路上就走來一個虎頭虎腦、傻乎乎的孩子，他長得就像我給你那張相片上一樣。後來又走過來一個又黑又瘦的少年。後來又走過來一個又高又瘦又醜的家夥，渙散的要命，出奇的喜歡幻想。後來，再過幾十年，他就永遠不會走上這條路了。你喜歡他的故事嗎？”

01

少 年

“我十三歲時，常到我爸爸的書櫃裡偷書看。那時候政治氣氛緊張，他把所有不宜擺在外面的書都鎖了起來，在那個櫃子裡，有奧維德的《變形記》，朱生豪譯的莎翁戲劇，甚至還有《十日談》。櫃子是鎖着的，但我哥哥有捅開它的方法。他還有說服我去火中取栗的辦法：你小，身體也單薄，我看爸爸不好意思揍你。”

王小波少年時代

《我的精神家園》

02

上山下鄉：雲南

“假如要我舉出一生最善良的時刻，那我就要舉出剛當知青時，當時我一心想要解放全人類，絲毫也沒有想到自己。同時我也要承認，當時我愚蠢得很，所以不僅沒幹成什麼事情，反而染上了一身病，丢盔卸甲地逃回城裡。現在我認為，愚蠢是一種極大的痛苦；降低人類的智能，乃是一種最大的罪孽。所以，以愚蠢教人，那是善良的人所能犯下的最嚴重的罪孽。”

王小波在雲南插隊

《思維的樂趣》

03

中國人民大學

“我認為自己體驗到最大快樂的時期是初進大學時，因為科學對我來說是新奇的，而且它總是邏輯完備，無懈可擊，這是這個平凡的塵世上罕見的東西。與此同時，也得以了解先輩科學家的傑出智力。這就如和一位高明的棋手下棋，雖然自己總被擊敗，但也有機會領略妙招。”

王小波在中國人民大學

《思維的樂趣》

04

浪漫騎士

“真的，我那麼愛你，你是個可愛的女孩子。男孩子們都喜歡女孩子，可是誰也沒有我喜歡你這麼厲害。我現在就很高興，因為你又好又喜歡我，希望我高興，有什麼事情也喜歡說給我聽。我和你就好像兩個小孩子，圍着一個神秘的果醬罐，一點一點地嘗它，看看裡面有多少甜。”

《愛你就像愛生命》

05

匹茲堡大學

“我年輕的時候，喜歡科學、藝術，甚至還有哲學。上大一時，讀着微積分，看着大三的實變函數論，晚上在宿舍裡和人讨論理論物理，同時還寫小說。雖然哪樣也談不上精通，但我覺得研究這些問題很過瘾。我覺得每種人類的事業都是我的事業，我要為每種事業而癫狂——這種想法不能說是正常的，但也不是前無古人，古希臘的人就是這麼想問題。”

《茫茫黑夜漫遊》

06

遊曆美國

“人可以擁有什麼樣的生活呢？這問題真是深奧。我回答不上來。我知道已往的一切都已經過去。雨果博愛的暴風雨已經過去。羅曼·羅蘭“愛美”的風暴已經過去。從海明威到别的人，消極的一切已經過去。海面已經平靜，人們又可以安逸地生活了。小汽車，洗衣機，中國人買電視，造大衣櫃，這一切和我的人格格格不入。有人學跳舞，有人在月光下散步，有人給孩子洗尿布，這一切和我格格不入。”

李銀河與王小波在美國友人寓所前合影

《愛你就像愛生命》

07

遊曆歐洲

“我到過歐美的很多城市，美國的城市乏善可陳，歐洲的城市則很耐看。比方說，走到羅馬城的街頭，古羅馬時期的競技場和中世紀的城堡都在視野之内，這就使你感到置身于幾十個世紀的曆史之中……相比之下，美國的城市很是庸俗，塞滿了亂糟糟的現代建築。他們自己都不愛看，到了夏天就跑到歐洲去度假——曆史這種東西，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呀。”

《自然景觀和人文景觀》

08

讀法國新小說派小說

“我自幼就喜歡讀小說，并且一直以為自己可以寫小說，直到二十七八歲時，讀到了圖尼埃爾的一篇小說，才改變了自己的看法。在不知不覺之中，小說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現代小說和古典小說的區别，就像汽車和馬車的區别一樣大。現代小說中的精品，再不是可以一目十行往下看的了。”

《我對小說的看法》

09

做自由撰稿人

“我為什麼要寫作？當然，如果硬要我用一句話直截了當地回答這個問題，那就是：我相信我自己有文學才能，我應該做這件事。但是這句話正如一個嫌疑犯說自己沒殺人一樣不可信。所以信不信由你罷。”

《我為什麼要寫作》

10

行吟詩人

“在這種夜裡，人不能不想到死，想到永恒。死的氣氛逼人，就如無窮的黑暗要把人吞噬。我很渺小，無論做了什麼，都是同樣的渺小。但是隻要我還在走動，就超越了死亡。現在我是詩人。雖然沒發表過一行詩，但是正因為如此，我更偉大。我就像那些行吟詩人，在馬上為自己吟詩，度過那些漫漫的寒夜。”

《三十而立》

11

第一本小說集

“開始時候像初戀一樣神秘，我想避開别人來試試我自己。午夜時分，我從床上溜下來，聽着别人的鼻息，悄悄地走到窗前去，在皎沽的月光下坐着想。似乎有一些感受、一些模糊不清的字句，不知寫下來是什麼樣的。在月光下，我用自來水筆在一面鏡子上寫。寫出的字句幼稚得可怕。我塗了又寫，寫了又塗，直到把鏡子塗成暗藍色，把手指和手掌全塗成藍色才罷手。回到床上，我哭了。這好像是一個更可怕的噩夢。”

《我在荒島上迎接黎明》

12

黃金時代

“我開始辨認星座。有一句詩說：像篩子篩面粉，星星的眼淚在灑落。在沒有月亮的靜夜，星星的眼淚灑在鈴子身上，就像熒光粉。我想到，用不着寫詩給别人看，如果一個人來享受靜夜，我的詩對他毫無用處。别人念了它，隻會妨礙他享受自己的靜夜詩。如果一個人不會唱，那麼全世界的歌對他毫無用處：如果他會唱，那他一定要唱自己的歌。這就是說，詩人這個行當應該取消，每個人都要做自己的詩人。”

《黃金時代》

13

紀念

“有一天我們都會死去，追求智慧的道路還會有人在走着。死掉以後的事我看不到。但在我活着的時候，想到這件事，心裡就很高興。”

《智慧與國學》

王小波最感人的20句情話

“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上就泛起微笑。”（《愛你就像愛生命》）在《悼小波》中，他的妻子李銀河委婉地說，“我們兩個都不漂亮。”，“他的長相……實在是種障礙，差一點就分手了。”但正是這個有趣的靈魂，一張愛笑的“醜臉”，寫出了一句又一句靈動的箴言。

我把我整個的靈魂都給你，連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氣，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種壞毛病。它真讨厭，隻有一點好，愛你。

你是非常可愛的人，真應該遇到最好的人，我也真希望我就是。

你一來，我就決心正經的，不是馬虎地活下去，哪怕要費心費力，哪怕要我去犧牲呢。

不管我本人多麼平庸，我總覺得對你的愛很美。

我真不知怎麼才能和你親近起來，你好像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目标，我琢磨不透，追也追不上，就坐下哭了起來。

昨天在黃昏的水面上我很高興，可惜我們馬上要像傻子一樣地往回趕。我好久沒有遇上那麼美好的時光了。

什麼都不是愛的對手，除了愛。

愛你就像愛生命。

告訴你，一想到你，我這張醜臉上就泛起微笑。

你生了氣就哭，我一看見你哭就目瞪口呆，就像一個小孩子做了壞事在未受責備之前目瞪口呆一樣，所以什麼事你先别哭，現在責備我，好嗎？

靜下來想你，覺得一切都美好得不可思議。

咱們應當在一起，否則就太傷天害理啦。

你真好，我真愛你。可惜我不是詩人，說不出更動聽的話了！

我和你就像兩個小孩子，圍着一個神秘的果醬罐，一點一點地嘗它，看看裡面有多少甜。

我是愛你的，看見就愛上了。我愛你愛到不自私的地步。就像一個人手裡一隻鴿子飛走了，他從心裡祝福那鴿子的飛翔。你也飛吧。我會難過，也會高興，到底會怎麼樣我也不知道。

一輩子很長，就找個有趣的在一起。

我的勇氣和你的勇氣加起來，對付這個世界足夠了吧！

不一定要你愛我，但是我愛你，這是我的命運。

我跨過沉淪的一切，向着永恒開戰的時候，你是我的軍旗。

但願我和你，是一隻唱不完的歌。

一個人隻擁有此生此世是不夠的，他還應該擁有詩意的世界。

來源：現當代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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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句話擊中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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