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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宋-靖康年間
“聖女祭天,神靈天降,願海神保佑我古納爾族,延綿不息!”
方形的祭壇中央,木制的十字架上綁着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彩色的花辮垂了下來,遮住了一半的小臉,雙眼微閉,睫毛輕顫着,嘴皮上裂出道道細縫,暗紅的血液順着裂口滲了出來。
古依月被曬了足足三日。
古那多族長雙手抱胸,跪在祭壇上,嘴中碎碎念着咒語,祭壇下面圍着古納爾族的族人們,匍匐在地上,虔誠的哀悼着。
祭壇不遠處趴着一個小男孩,年僅六歲的諾布靜悄悄地看着祭壇上的女人。
“今夜子時,祭天儀式正式開始!”古那多站了起來,面朝大海,神聖的吼了一句。
不多時,人群散去,諾布悄悄地爬上了祭壇,擡頭望着古依月,舉着手中的大水壺吃力的遞了上去。
“姐姐!給你!”
古依月緩緩地睜開眼,嘴角微動,但是,幹裂地嘴唇傳來的刺痛感扯動着大腦皮層,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諾布,謝謝你,以後不用給我送水了!”古依月喃喃道,這些天要不是諾布偷偷的給她水喝,她恐怕活不到現在。
“為什麼,阿爹說了,姐姐是聖女,會給族人帶來福音。”諾布一雙懵懂的眼神忽閃忽閃。
古依月自嘲的笑了笑,她不忍心打破小孩子心中那美好的願望,哪有什麼聖女祭天,這不過是一場有心的屠戮罷了,小時候跟着爹娘偶然來到這個世外族,爹娘不幸去世,她被族人所救,奉聖女,賜聖名,為的就是這一天罷了。
“族長阿達說聖女應該是狄娜姐姐,因為你倒黴的父母,怪你們不該這個時候進來…什麼的,我不記得了。”諾布搓着腦仁,他就聽到了這些話,但是具體是什麼意思他不明白。
“諾布,你說什麼?”古依月猛地擡起頭,呼吸重了幾分。
“不知道,阿達說的,你阿爹阿娘不是被黑豹咬死的,黑豹是我族的聖物,怎麼可能亂咬人呢!”諾布小聲嘟囔着。
古依月聽着這句話,身體無力的癱軟下去,心髒好似千斤巨石一般,撕扯着她的身體,将她拖入黑暗,手腕上勒緊的鐵鍊刺劃破了她的皮膚,但是她感覺不到絲毫的痛楚,喉嚨上像針紮一般的疼。
怎麼會這樣?
1
都市修仙局第八分局
楚雲修趴在桌子上,埋頭苦幹,自從大學畢業後他是頭一次做這麼多的試卷。
“呦,還不錯嘛!為了考公務員你也是拼了。”陸小可坐在桌子上,翻看着楚雲修的試卷。
“你一個一百多歲的老人也知道這些?”楚雲修問道,為了留在這個滿地是寶的地方,他偷偷的查了好多資料。
“海無豔,濱海詭城的城主,她的故事你或許知道。”京墨指着楚雲修說道。
楚雲修聳聳肩,都是千年前的人,他怎麼可能知道。
“我看你對古董字畫頗有眼緣,你應該知道秦王嬴政的女兒栎陽吧。”京墨問道。
“栎陽公主與高漸離的愛情故事在民間确有傳聞,但是真是假尚無定論。”楚雲修對曆史上那些名人轶事頗有研究,但過去的故事不過是曆史長河中的一粒沙石,風吹即散,無從考證,如今的故事不過是後人的猜測罷了。
“當年始皇帝尋求的仙島就是濱海詭城,傳聞島上有一種仙術,可以長生不老。”京墨說道。
“所以說這種仙術被栎陽找到了?”楚雲修不由得樂了出來,父親找了這麼久的東西被女兒撿了便宜。
“這其中的因果……罷了,都是些往事而已。”京墨微微一笑,剩下得話不願多說。
2
楚雲修平躺在甲闆上,緊閉雙眼,鼻尖拂過一絲海風,像是夏季的柳絮一般輕柔,上次楚雲修找蘇茗要工資被揍了一頓,死乞白賴的換來了私人遊艇的出遊機會。
“我說你至于嗎?用法術的話轉眼就到了。”陸小可在楚雲修身旁坐了下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像你們這種走兩步路都用法術的人,哪能體會到這種感覺。”楚雲修将頭上的墨鏡推到了眼睛上,将陸小可給撥到一邊去了,耽誤他曬太陽。
陸小可瞪了一眼楚雲修,看着海面上遊蕩的精靈,眼珠子轉了轉,扯出一抹奸笑,悄悄地念了一段咒語。
忽然間,海上狂風乍起,烏雲密布,身邊刮起陣陣冷風,楚雲修縮了縮脖子,怎麼一會的工夫就變天了。
楚雲修猛地翻起身來,看着眼前翻滾的海面,遊艇下面好似漩渦一般,不停旋轉着,突然間,天空閃光,但轉眼間又恢複了黑暗,緊接着,傳來一陣天崩地裂般的聲響。
楚雲修死死的拽着欄杆,以防自己被狂風刮走,就在這個時候,砰的一聲,一股水柱沖天而起,一條巨大的大白鲨露着兇狠的獠牙,緩緩出現在楚雲修的面前。
楚雲修嘴角抽了抽,這條大白鲨超過人類所知的限度了吧!身後的陸小可拼命的念着咒語,他召喚的不是這個啊。
就在楚雲修打算跑路的時候,胳膊被人拽了一把,蘇茗将他拉到了身後。
“退下!”蘇茗看着空中的白鲨呵斥道。
空中的白鲨好像聽懂了蘇茗的話一般,一頭紮在了海浪中,煞時,天空恢複了以往的和煦。
“你就是這麼迎接遠客的?”蘇茗朝着空中冷聲道。
“若非那個孩子在我的地界上催動法術,也不會引起白鲨的警覺。”空中傳來一句輕飄飄的話。
白鲨是守護濱海詭城的使者,凡是有異族入侵,格殺勿論,對于白鲨而言,蘇茗一行人不請自來,算是異族。
楚雲修微微凝神,這個聲音不就是那晚的黑影嗎?
“隊長,我錯了,我不知道會變成這樣。”陸小可哭喪着一張臉,他并不清楚這裡有守護禁制。
“小可,這上百年間我都教了些什麼給你。”蘇茗臉色鐵青,守護禁制這種低階法術一個築基期的修士都能察覺到,他已是金丹頂峰,又怎麼會察覺不到。
陸小可将臉埋了下去,若不是想着戲弄楚雲修也不至于如此。
“行了,就一小孩,你這麼認真幹嘛?“楚雲修眼看氣氛不對,趕忙上來打圓場,陸小可雖有一百多歲,但是心智與十八歲少年無異。
忽然,海上升起一道七色彩虹,在彩虹的盡頭有一座金光閃閃的城池。
楚雲修揉了揉眼睛,這就是濱海詭城。
3
“隊長,這詭城究竟是幹什麼的?”楚雲修站在石階上,腳邊飄着一股白色的濃霧,霧中有一股熟悉的海腥味,身前是一座高大的城門,城門是用黃金,玉石雕刻而成,門頂刻着一種上古異獸的畫像,他并不認識。
“交易市場,在這裡,人鬼魔神不受種族限制,可以自由交換,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蘇茗解釋道。
楚雲修點點頭,神色凝重起來,陰陽荟萃之地,絕不是什麼好地方。
詭城的中心區域是一座山,山頂上有一處溫泉,溫泉邊上有一棵參天大樹,樹根底下躺着一個女人,那女人穿着一身紅色的紗裙,修長的雙腿挂在溫泉持邊,白嫩的小腳伸進溫泉裡,黑色的長發鋪開來,淩亂的散在地上,女人手中拿着一個葫蘆般的酒壺,白皙的手臂撐着下巴,迷離的雙眼打量着她們一行。
“小五,你來了。”海無豔輕啟薄唇,言語間有些許的戲谑。
楚雲修聽着這個熟悉地聲音,這就是始皇的女兒,栎陽公主?
“小弟弟,我早就不是公主了,現在是詭城城主海無豔。”
楚雲修尴尬地笑了笑,這些人怎麼都喜歡窺探人的心。
就在楚雲修發呆的時候,海無豔突然出現在陸小可的面前,纖纖玉手使勁的捏着陸小可的臉蛋。
“你已經長這麼大了。”海無豔笑道。
“你把我騙到這裡來什麼事情?”蘇茗打岔道。
“你們跟我來吧。“
4
詭城的正殿偏向于現代化的城堡,裝飾貼近歐式城堡的風格,楚雲修這一路上仔細留意着周圍的環境,越往裡,溫度越低,好似地窖一般。
忽然間,一股福爾馬林的味道飄了過來,楚雲修捏了捏鼻尖,眉頭輕擰,在大殿的深處,擺放着一塊大型的魚缸,魚缸是用貝殼做成的,邊緣鑲嵌着一排排的粉色珍珠。
楚雲修捂着鼻子往前湊了湊,魚缸裡泡着一條人魚。
“怎麼一股福爾馬林味?這是用來泡屍體。”楚雲修問道。
“方便!”海無豔笑道。“諾布,出來見客。”
話閉,海無豔的身後出現了一位中年男人,楚雲修微微挑眉,這不就是那晚的人麼。
“見過前輩!”諾布右手抱胸,朝着蘇茗微微鞠躬。
蘇茗微微颔首,後輩如此有禮,她也不能過于為難。
“你什麼時候喜歡管閑事了?”蘇茗認識海無豔上千年,自然了解她的秉性,她可不是一個多管閑事的人。
“看到這塊石頭了嗎?”海無豔輕輕揮手,大殿中央出現一塊暗紅的礁石,石快上印着幾道鮮紅的指印。
救我!
楚雲修的耳邊傳來一道凄涼的聲音,眼前閃現一副詭異的畫面,有一位女子抱着這塊礁石拼命的哭訴着,細嫩的皮膚被礁石的尖刺劃破了,一道一道的指痕清晰的印了下來。
“所以,你救了她。”蘇茗問道。
“碰巧而已。”海無豔道。
“她是一個人類,怎麼被你弄成了這樣?”蘇茗指着魚缸裡的人魚問道,這跟怪物有什麼區别?
“這怎麼能怪我呢,她想要活着,就得失去一些東西,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不勞而獲的東西。”海無豔笑道,人魚長的也不差。
“隊長,她是真的變不回去了?”楚雲修問道。
“根基已毀,她們與妖不同,強行續命的後果就是變成不人不妖的怪物,不過潛心修煉的話也能有一番作為。”蘇茗解釋道。
楚雲修微微乍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她甯肯變成怪物也要活下去。
“小弟弟,看電影嗎?“海無豔似乎看透了楚雲修的心思,朝着他招招手。
就在楚雲修納悶的時候,大殿的正中央出現一道白色的屏幕,楚雲修微微一愣,還真的是看電影啊?
5
“諾布,海上起風了,回去吧。”老伯站在漁船邊上,望着烏黑的天空,狂風乍起,漁船上的魚兒都在使勁的翻滾着。
諾布剛剛打起一網魚,打算收帆的時候,漁船突然晃動起來,砰砰的聲音傳了過來,就好像是什麼東西敲打着漁船一般。海上的漁船就好像樹葉一般随着海浪的翻滾劇烈的晃蕩着。
咔嚓一聲,天空劃過一道閃電,大雨磅礴而至,諾布腳下不穩,從漁船上翻了下去,窒息的感覺鋪面而來,身體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往下拽一般,全身的力氣好像被抽掉一般,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眼前遊過一條美麗的人魚,輕薄的嘴唇堵了上來,諾布猛地睜開眼,呆呆地感受着嘴唇上傳來的異樣。
撲哧一聲,諾布的身體被拽出了海面,一瞬間,天氣恢複了正常。
“唔,你就是人類嗎?”林靈嘟着一張粉嫩的小嘴,一雙黑色的大眼睛明晃晃的望着諾布,臉上的肌膚吹彈可破,好像嬰兒的皮膚一般。
諾布看着林靈脖頸下裸露的皮膚,臉上暈染出一層微紅,慌忙的轉了過去。
“你轉過去幹什麼?”林靈将諾布的身體給掰了過來,笑嘻嘻的望着他。
“姑娘,非禮勿視。”諾布的雙手堵着眼睛。
“我不是什麼姑娘,我是人魚,我家在深海,怎麼是個傻的?”林靈将諾布的雙手給扯了下來,揪着他的衣領嗖的一聲飄到了船上。
諾布打量着林靈的金色魚尾,魚尾在陽光下的照射下散發着一層微黃的金光,一片片的魚鱗就好像是鑲嵌在尾巴上一般,渾然天成。緊接着,林靈的魚尾在諾布的注視下緩緩變成兩條修長的人腿。
“你好,我叫林靈。”林靈摸了摸自己的下身,是腿的形狀沒錯。
“我叫諾布,是古納爾族的族民。”諾布慌忙地轉過頭去,小聲嘟囔道,摸了摸自己滾燙的臉頰,心髒直跳不停。
林靈聽着諾布的話,臉色微變,眼眸中劃過一絲驚詫。
諾布掏出一件衣衫,快速的披在了林靈的身體,看着她發呆的眼神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不能把我的身份告訴别人。”林靈小聲道。
林靈死纏爛打的跟着諾布回了家,族人對這個突然來到的陌生人有幾分的好奇,族中的男人們大多羨慕諾布走了狗屎運,平時看着挺憨厚老實的,誰能料到會有這樣的機遇。
諾布對于家裡面多出來的一個人反倒是越來越适應,有事沒事的帶她出去逛逛。
楚雲修看着屏幕上的日常接觸,或是輕快,或是喜悅,林靈身上有一種精靈般的氣質,着實易吸引人。
不過…楚雲修回頭看着魚缸裡的美人魚,用這樣的方式勾引一個老實人,真的好嗎?
6
“諾布,這就是你家裡藏的野人?”狄娜咄咄逼人的站在諾布眼前,惡狠狠的瞪着林靈,她從小就喜歡諾布,哪能讓一個不知來路的野丫頭搶了先。
諾布聽着狄娜的話變了臉色,很是不悅,剛想反駁,誰承想林靈跟一隻炸毛的野貓一般跳了出來。
“你是誰?”林靈挽着諾布的胳膊,整個人都挂在他的身上。
諾布不自覺的攔了一下林靈地腰肢,嘴角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你聽好了,我叫狄娜,我可是族長的女兒。”狄娜頤指氣使的站在林靈面前,雙手抱胸。
林靈聽到族長這倆字,胸腔竄起一股怒火,藏在袖子底下的拳頭緊緊的攥了起來,指甲劃破了掌心的皮膚,手指的關節處微微發白。
林靈掐着自己手心地嫩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笑道:“你好,我叫林靈,是諾布…哥哥撿來的,将來會是他的妻子。“
“你,你們…”狄娜指着林靈的臉,愣是沒有說出一個字,氣呼呼的跑了出去。
林靈看着狄娜慌慌張張的背影,會心一笑,附在諾布的耳邊小聲道:“我能嫁給你嗎?”
隻有嫁給你才能進入那個地方。
諾布的心髒不停的鼓動着,好像從胸腔中跳出來一般。“真的?”諾布滿眼的不可置信。
“當然,隻要你不嫌棄我的身份。”林靈俏皮的笑了笑。
“我不嫌棄。”諾布憨厚的笑了笑,從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諾布已經喜歡上她了。
林靈看着他臉上欣喜的表情,心髒處悶悶的難受,明明就是石頭做的心,為什麼會難受呢?
7
古納爾族的結婚儀式與漢族不同,他們不拜天地,拜祖宗,在祖宗祠堂裡舉行婚禮。
晚上,婚禮照常舉行,就算族長再不願意,也阻擋不了諾布的決心,林靈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彩色衣着,眼眸中閃過一絲恨意,這樣的衣服她二十年前就穿過了。
“吉時已到,拜叩祖宗!”族長杵着一把木制拐杖,敲了敲地面,發出砰的一聲。
就在衆人歡呼雀躍的時,突然間發出轟的一聲,宗祠的佛像上掉下來一團龐然大物,黑色的血液順着地上的紋路緩緩地散開,一股腐爛的臭味飄了過來。
“這是聖物!”不知是誰吼了一句。
衆人聽着這句話,瘋了似的亂竄起來,黑豹可是古納爾族的聖物,怎麼會死在祠堂裡邊?
林靈跪在地上,呆呆的望着地面上的黑豹,這個樣子就好像是被吓傻了一般,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該有多麼竊喜,當年爹娘是怎麼被這隻豹子咬死的,她從來都沒忘,
“災星,她是災星啊!”不知是誰這麼吼了一句。
“災星……嗎?”林靈站了起來,神色坦然。
“古那多,你不會忘了我是誰吧?”林靈右手拂過臉頰,瞬間換了一張皮。
“姐姐?”諾布看着那張熟悉的臉皮,往日的記憶如同潮水一般的湧了上來,眼眶泛起一陣淚花。
“你沒有死?”古那多舉着自己枯槁的手指,枯槁的瞳孔猛地放大。
“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呢?”林靈在椅子上坐了下來,笑眯眯地打量着衆人,當初她的父母是怎麼死的,她是怎麼被這個人騙去祭天的,她又是怎麼活下來的,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刀刻斧鑿一般的戳在心窩上,無論如何都忘不掉。
“怪物,怪物!”古那多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顫抖的手指指着林靈。
林靈冷笑一聲,輕擡右手,微微用力,古那多手中的拐杖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雙手捂着自己的脖子,一種窒息的感覺,生命流逝的感覺不外乎此。
古納爾族的族人看到族長死在自己面前,更多的是仇視,看向林靈的目光充滿了嗜血。
漁村小夥在海裡撿個漂亮媳婦,拜堂那天成全村死期。
“怪物,怪物!”狄娜瘋瘋癫癫的指着林靈念叨。
“狄娜,二十年前你不過是個小兒,我不怪你,但是,血債血償,你爹殺我父母的時候可想過仁慈,拿我去祭天的時候,心中可有一絲不忍?古納爾族信奉祖宗,那麼我就讓這個地方徹底消失。”林靈轉過身去,打了一個響指,砰的一聲,族祠炸開了。
族人們眼睜睜的看着族祠被毀,心中升起一股仇視,祠堂在族人心中比父母都重要,在這個時候,沒有人容得下林靈。
林靈看着族人們義憤填膺的神情,會心一笑,大仇得報,她不願永生背着怪物的名聲過活,利用祠堂激起他們心中的那股恨意,如此甚好。
“你們想幹什麼?”諾布突然沖了過來,擋在了林靈的面前。
“諾布?”林靈微微蹙眉,他不該管這麼多。
“隻要我在這,我就不容許你們動我妻子。”諾布扛着一把掃帚站在了林靈面前。
林靈望着諾布寬厚的背影發呆,胸口處刺痛了一下,這個傻子,怎麼到現在還不明白,。
“諾布,你讓開,我一直都在利用你,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之前的那些都是假的。”林靈焦急的說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諾布自嘲的笑了笑,從什麼時候察覺到的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願意陪她一起堕落。“姐姐,上一次我救不了你,這一次,我死也要會保護你。”
林靈聽着諾布的話,眼淚奪眶而出,死寂的心久違的跳了一下。
可是,這一切已經太遲了。
嗖嗖的利箭如雨點一般的打了下來,林靈推開諾布,雙手微微合十,胸前形成一道金色的光幕,但是,那些利箭穿透了光幕,穿透了林靈的身體。
“這是符靈?”林靈苦笑了一聲,她的修為終究比不得正統的妖類,鮮血噴湧而出,石頭做的心在這一刻轟然崩塌了。
“姐姐?”諾布爬了起來,看着鮮血淋漓的屍體,愣住了。
忽然間,一道白光閃過,海無豔将這倆人弄回了濱海詭城。
“你是誰?你救救她吧,你一定有辦法的。”諾布看着突然出現的海無豔,顧不得什麼好奇慌張,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救她?你都不看看她的身體成什麼樣了?都成篩子了,埋了吧。”海無豔看着林靈的屍體氣不打一處來,當初費心救她幹嘛?
“我求求你了,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諾布跪在地上,是他沒用,是他害了她。
“你也不要自責,這不怪你,要不是她打定主意要背叛我,也不至于弄成現在這種地步。”海無豔癟癟嘴,看着林靈的屍體無奈的搖搖頭,真是愚蠢,怪物的身份就算死了也會跟着你,這就是跟魔鬼做交易的代價。
“想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你要乖乖聽我的話。“海無豔笑道。
8
砰的一聲,電影突然消失了,楚雲修猛地回過神來,眼巴巴的望着海無豔,怎麼突然沒了?
“後面的事用猜的就知道了。”海無豔道。
“所以你用靈力護住了林靈的肉體,然後撺掇那個老實人修煉邪術?”蘇茗道。
“瞧你這話說的,什麼叫撺掇,這是最好的辦法。”海無豔聳聳肩,毫無悔意。
蘇茗冷哼一聲,話是沒錯,不過這個女人一定有更好的辦法。
“這些事與我無關,我是修仙總局的人。”蘇茗的這一句話看似冷血,其實并無誇大,她活了多少歲數,見過多少狗血愛情故事,早就麻木了。
“隊長,這就是你的錯了,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想要當神仙就得善良一些。”楚雲修不知從何處找來的爆米花,一邊吃一邊說。
“善良?我曾經善良過,後來…我死了全家。”蘇茗說道。
楚雲修輕咬着嘴中的東西,看着蘇茗那張滿不在乎的臉,突然冒出一股子莫名的心酸。
“在這個世上想要修補靈力,除了神族的那些人,還有三個人能做到,一個是行蹤詭秘的白二爺,一個是伏魔嶺的洛神,最後一個就是你了。”海無豔摸着魚缸邊緣鑲嵌的鑽石,身體就像是海蛇一般的妩媚。血偃術需要七七四十九位修真者的靈力,以諾布現在的修為遠遠不夠。
楚雲修心中微微吃驚,蘇茗的修為究竟到了何種境地?
蘇茗冷哼了一聲,問道:“我為何要幫你?”
海無豔食指戳着下巴,嘴角微微上揚,閃了閃雙眸,緩緩說道:“九幽花的下落,我知道。”
蘇茗猛地擡起頭來,陰森森地看着海無豔,微微攥緊地拳頭隐隐發顫,身體僵直的站在原地。
楚雲修看着蘇茗的反應,眉頭輕擰,輕輕的戳了戳身邊的陸小可問道:“九幽花是什麼?”
“上古神物,花神的女兒,能活死人,築血軀,聚魂魄,就算剩一堆白骨也能變成活生生的人,但是這種花千萬年間隻開一株,從未有人見過。”陸小可呆呆的望着蘇茗,從他記事起蘇茗就在找這多花,莫非是為了宸淮殿供奉的那位前輩?
“好,我答應你,但是修補靈力不是一天兩天就能辦好的,他需要跟我回去。”蘇茗指了指一旁的諾布,在她的轄區内殺了修真者,其罪不容。
“若是前輩願意相救,諾布願意接受一切懲罰。”諾布單手抱胸,朝着蘇茗鞠了一躬。
“我倒是比較好奇,你為什麼會處心積慮的幫一個外人?”楚雲修戲谑道,他看的出來,海無豔不是一個熱心腸的人,能讓她如此耗費心機的幫一個人,倒是讓人意外。
海無豔聽着楚雲修的質問輕笑一聲,道:“你願意待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千百年嗎?就為了等一個人?”
海無豔說完晃着身體離開了,一搖一擺的身軀妩媚至極,那從齒縫中露出來的輕笑透漏着一股子的心酸。
楚雲修突然想到了一個詞,感同身受,當年,她又是為何淪落到如此境地?
“九幽花最後一次出現在西域古國樓蘭!”(原标題:《都市修仙局:濱海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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