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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男友為尋找骨髓打弟弟

娛樂 更新时间:2024-08-31 00:16:32

小說男友為尋找骨髓打弟弟(我帶165的男友見父母)1

作者:木子蘭蘭

1

逼窄的轎車内已經有濃烈的酒味,車速有點快,途經減速帶車身颠簸得厲害,李海川眉頭緊鎖,眼神裡冷冷透出堅硬。

張雲可的頭像點亮了手機屏幕,李海川趁着紅燈把手機翻轉成片刻靜音,左手撐住頭抵在車窗上,右手緊握方向盤。幾分鐘過後,鈴聲重新響起,李海川依舊沒接。

副駕駛前的内擋風玻璃處立着兩個紅色卡通娃娃,彈簧卡着的塑料頭有規律地彈跳着。

那是張雲可從小攤上淘來的,特意用白闆筆标着“小川”“小可”,模樣呆萌有趣。但這會,李海川隻覺得它們有點吵,“嘣嘣”的脆響聲像在捶擊着他的心髒。

拐彎的路口突然沖出一條狗,李海川猛打方向盤,車頭未能避免擦着了邊上的綠化護欄,也煩得下車看了,有空得去4S店補趟漆。

車子過了涵洞口被攔,李海川剛搖下車窗就被敏銳的交警請示下車。

“這麼大的酒氣,趕緊地下車!”

“我真沒喝酒,是酒瓶破了,酒漏在後備廂裡。”李海川探出頭解釋,表示自己的清醒。

“先别着急辯解,我們會查清楚。”

一民警拿出酒精測試儀對着他,“請配合吹氣!”另一民警已經繞過車頭打開後排仔細查驗起來。

測了兩次才作罷,交警放行,一邊說:“小夥子謝謝你的配合,咱不是跑高速,速度慢點吧,好好的酒怎麼碎在車裡,看着不便宜,凡事小心點嘛。”

大白天也能被交警逮到查車,今天也不知道是什麼倒黴日子,諸事不順。一個小時前的遭遇讓李海川真的很生氣,從來隻知道自己不算出色,但也沒想過有那麼差勁。

2

張雲可的電話又打了進來,李海川幹脆按下靜音鍵,耳不聽心不煩。

兩人交往了一年多,在張雲可的催促下,李海川上周帶她見了自己父母。随後就安排見張雲可的父母,為了赢個好印象,李海川費了不少心思,見長輩的必修課程網上學,聽周圍的過來人傳授,提前演練禮儀和談吐,還精心準備了一堆禮物。

想着一大家子熱鬧地坐在一起,查戶口似的盤問所有情況,準備充分的李海川大到家庭成員、父母職業、工資存款、興趣愛好,小到屬相星座,在腦海裡過了幾遍,他很有自信能赢得準嶽父母的歡心。

這些年李海川也算是見過些世面,如今在同齡人中也算有點小成就,有房有車不啃老,何況他自認為除了矮胖點,不抽煙不喝酒不賭博,積極向上。誰會把這麼一個大好青年拒之門外呢,而且,他和張雲可是真心愛着對方。

然而,他連坐下來寒暄的機會都沒有。

坐在堂屋的90歲奶奶一看到倆人手挽手出現在門口,手裡的拐杖率先出了場,擦着李海川的褲腿,要不是張雲可把他推開,準挨一棍子實揍。

兩手拎着物品的李海川不明真相,張雲可像極了老鷹捉小雞遊戲中的雞媽媽,兩手撐到極限,把李海川掩于身後,激動地喊:“奶奶,你這是幹嘛!他是我朋友!”

“你這孩子不聽話哈,旁人給你介紹的哪個不比他強,他還沒你高,将來能護着你?我要把他打出門。”老人扶着身邊的桌子喘粗氣。

“長得就沒個挖田的鎬頭把高,我第一個不同意,老方嫂的侄孫子那麼高的個,咋就入不了你的眼!丫頭你什麼怪心思。”

李海川明白了其中緣由,壓住怒火轉向張雲可:“你不是說你家人同意?不樂意可以直說,用這種方式污辱人算怎麼回事!”

“海川,我會說服他們,你給我時間。”

張雲可帶着哭腔往關門掩窗的裡屋大喊:“爸媽,快出來勸勸奶奶,前幾天你們不是默認了?反正這輩子我就認定海川,非他不嫁!”

老太太别過臉,癟着沒有牙齒的下颚說:“就你一個孫女,這關我得給你把好了,随你們罵我老不死也成,你要跟着他,以後别叫我奶奶。”

李海川拎着物品進退兩難,以他平時的脾氣非甩臉子走不可,特殊場合,理智穩住了情緒,屈膝着小心把煙酒水果禮盒輕放在茶幾邊。

“那……奶奶,您消消氣,我先走了。”李海川禮貌說完,準備離開。

“誰是你奶奶呦,快把東西拿走,我不同意小可嫁你。”

“拿走拿走,不拿走我就丢垃圾桶!”張雲可的爸媽終于出現了,抄起那些東西就往李海川手裡塞,像是抛掉一窩燙手山芋,硬盒包裝的白酒掉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前幾天我們沒表态是因為沒見着真人,現在見到了,各回各家散了吧。”張媽媽輕描淡寫下了逐客令。

“長得高能當飯吃?非要我找個頂天的人啊!”張雲可不讓李海川走,“等吃了飯,我們一起走。”

張爸牙縫裡擠出一句:“丫頭,我們是為了你好,天塌下來高個頂着,總不能你還得幫他頂着。”

張媽不客氣地拉開張雲可:“你是單身女孩子要不要矜持點,他讀的書比你少我就不計較了,關鍵是個子矮到沒法接受,膽敢再來往,别怪我說話難聽。”

老家屬院外的住戶全往這邊看,站在路口壓低聲音議論着,李海川原本就容易發紅的胖臉像醉酒後燙到了耳根窩。他一鑽進車裡,後備廂被人掀開了,東西散亂扔在裡頭,後蓋被狠狠哐上。

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駛出幾十米遠,追不上的張雲可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3

中飯不敢回家吃,李海川就近買了份盒飯,食之無味扒了幾口,張雲可的微信消息鋪天蓋地發過來,李海川在輸入框裡寫寫删删,最終發了三個字“我知道”。

離小區還有一公裡遠,李海川放慢速度,掐着時間點,在便利店買了一盒煙和一個打火機。

車子靠邊熄火,剛把煙點上嗆了一口,打火機沒拿穩掉在座位下。李海川咳嗽着低頭去撿,看到腳上的那雙淺棕新皮鞋,正準備掐掉的煙又卷進嘴裡,煙火猛燃後煙灰掉落在西裝上,待李海川發現時,已經燙了一個洞。

李海川把手握成拳頭狠狠砸向方向盤,罵了一句娘。

鞋子是張雲可前兩天陪着去買的,鞋後跟放了個隐形增高墊,從外看是平底,李海川不願穿,他又不靠臉面身高吃飯,增高三四厘米又能咋的,但經不住營業員和張雲可完美配合的勸說,上腳試穿下挺舒服的就買下了。

今天出發時,張雲可特意讓他穿新鞋,配西裝合适。此時的李海川覺得張雲可不夠真誠,想在她家人面前掩飾他真實的高度。他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他是矮,但他容不下别人藐視他的尊嚴。

如果能未蔔先知,張雲可就算是個天仙,他也不會踏進張家半步,他要重新審視這段關系。

車窗外有個環衛工人正在掃大街,李海川下了車,掀開後備廂,說:“大爺,這些東西你要不?”

“都是嶄新的東西咋不要呢?”大爺表示疑問,“你真不要了?這些得花不少錢呢。”

留着回去,父母肯定能看破緣由,堆在車裡更窩火,李海川彎腰把東西一件件遞給大爺。

其中一瓶酒果然碎了,李海川讓大爺注意玻璃渣子,又低頭聞到衣服熏上了酒味,拿出清新劑猛一陣噴。再把窗戶全搖下來,空氣中和以後,酒氣淡了些。

上了樓,扭扭脖子,李海川切換個輕松的表情開了門。

4

老李正在陽台上澆花,戴着眼鏡的老付聽到鑰匙聲迎了過來,“咋去這麼久,還以為你晚上都不回來吃呢。”

“周末肯定要回來陪你和爸。”李海川笑笑,進了卧室。

老李隔着推門喊一聲:“兒子,今天去見家長順利嗎?他們人怎麼樣?有沒有提要求啥的?”

老付坐回沙發,嗤笑一聲,“她張家就樂呵吧,能找到咱做親家,真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哼,要我說實話,小張我就沒看上,都說找媳婦要有福相的,她個子是達标了,但是瘦成那樣沒點女人味,也不知道咱海川……”

老李循聲打斷:“你那嘴巴就沒個把門的,什麼話都說!兒女在父母眼裡能有醜的?要長胖還不容易呀,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他們相親相愛,咱不摻和。”

“我在自己家關着門還不能說話了!”老付像點着的機關炮,嘴突突地沒了停歇:“就你嘴會把門!什麼意思?咱兒子很醜對不起觀衆?隻要我放話出去找兒媳,周圍得有多少人家把女兒送上門來。”

“婚姻大事不能草率!為什麼世上的婆婆和兒媳專門不對付?因為好人都讓你們做了!”老付推開陽台門,指着那些花花草草,“你對兒子有對這些破爛玩意兒一半的關注,你就算是個稱職的父親了。”

老李自知理虧退到一邊,任憑她一個人發牢騷。

“上次小張來,我表現得那麼冷淡,難道她就沒察覺點什麼?說明悟性不行!”

“我總覺得她走路有點含着背,講話聲音也小,生怕吹走蒼蠅。一副小家子氣,不夠開朗大方。”

“老輩人說的‘屁股大的女人好生養’,她有屁股嗎?還有,像她這個年紀,皮膚該多水靈,她呢一臉糙黃還顯黑,真結婚了,又要為咱孫子的基因犯愁。”

“啧,真的哪哪看都不順眼,這往後一個屋檐下怎麼過得好!這些話不說出來擱在我心頭,壓得我難受。”

直到再也找不出嫌棄的理由,老付也說累了,揉了下太陽穴,取下眼鏡,“我也隻是過下嘴瘾,兒子都同意了,我這當媽媽的還能怎麼着呀,哎!兒大不由娘!”

李海川假裝在翻書,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原來媽媽對張雲可也是不滿意的,但至少還禮貌招待,給了足夠的面子。李海川不打算把今天的遭遇說出來,在父母心裡保留那份驕傲。

晚餐,老付精心烹制了四五個菜,葷素搭配有湯,李海川中午沒吃好,一碗飯吃完又盛了一大碗。

李海川邊吃邊說:“還是媽媽做的飯菜最香。”

老付問:“中午他們拿什麼招待你?”

“呃,挺好的家常飯菜。”李海川正架勢往蝦碗裡夾一大把,說完這句話,筷子收回張力,夾起一尾蝦放回碗内。

“你第一次上門,沒有十個菜也不好意思,兒子,到底有多少菜?”

“都吃到肚子裡了,我咋會留意那麼多,媽,飯菜要涼了,你快吃吧。”

“你回想下大概有幾道菜?我得看他們是不是真的在乎你,這關系到你往後的地位。”

老李搖搖頭:“上回姑娘來咱家,咱就炒了五個小菜,不就是頓飯嘛,簡單家常就行啦,哪有那麼多的門道。”

“你别在這插話,她家是高攀情況不同!”老付敲敲碗沿,“第一頓飯能不重要?當年你上我家,我媽拿什麼招呼你的?家裡兩隻下蛋的母雞宰了一隻,我舅爺上山東帶的墨魚幹,要不是你上門,還得壓箱底大半年。”

“這個飯不簡單嘞!兒子,我來給你分析下……”

“爸媽,我吃飽了,你們慢點吃。”李海川離開座位,把碗筷送回廚房,剛才還大好的胃口已經索然無存,最後兩口飯沒嚼直接下咽,噎得他打了個猛嗝。

5

周一的早會,李海川特意去得晚坐在靠邊位置,張雲可頻頻回頭,同事早就知道他倆的關系,自覺挪位讓他倆坐到一塊。

李海川不動,衆人便起哄,張雲可剛走近,他幹脆把位置挪到最裡邊,經理剛好進入會場,張雲可坐回原位,周圍立即保持安靜。李海川低着頭寫筆記,餘光察覺到張雲可一直在看他。

散會回到格子間,李海川的桌上放着純牛奶和溫熱的蛋黃包,張雲可快步跟了過來,趁着周圍沒人,聲音嘶啞,“海川,對不起,我代我家人向你道歉,你真就不打算理我了?”

“你别想多了,咱把工作放第一位。”李海川拿起資料整理,桌面的食物占了地方,他把吃的掃到鄰桌,“那個,以後不用給我帶早餐,吃膩了。”然後投入到工作中,任憑張雲可兩眼含着淚花,杵在那跟個木頭一樣。

兩人認識有四五年了,張雲可比李海川早到公司,在辦公室做财會統計,李海川分在業務部,靠着靈活的頭腦和業績成為小管理。

公司适婚的男男女女自動配對成功,眼瞅着快奔三的張雲可沒人追,李海川也沒有心儀對象,有一年公司尾牙,經理無意間說要撮合他們倆個同類,本是句玩笑,張雲可倒認了真,經常給李海川帶早餐,偶爾也陪着加會班,他來報賬單,她辦得比誰都快。

李海川的淨身高165,張雲可164,兩人站一塊時剛好平齊,一胖一瘦互補,同事們都說他們般配。當面說要他們早點買喜糖,背後卻笑侃兩人是矮醜搭檔。

好感慢慢發展到戀愛,近一年多時間,看電影、聊人生,周末躲到李海川名下的那套小房裡膩歪,兩人有了實質性的進展,就差見家長,然後結婚領證。

張雲可看中李海川的踏實勤奮,生活無不良嗜好,有安全感。

在李海川心裡,張雲可算是善解人意的那類,從不在背後嚼人舌根,穩重安靜,不亂花錢,不嬌揉造作,是個适合結婚的對象。

可現在,那番面對面的羞辱像根利刺挑撥着他的心房。李海川竟然有點後悔當場沒有發飙,他再矮胖挫,也輪不到他們家來呱舌羞辱。

有什麼狂妄的!想到媽媽對張雲可那番嫌棄的總結,李海川心裡又平衡了些。

前兩天下班李海川為了避開張雲可故意早退,第三天上班發現張雲可沒來,同事說她請假幾天。微信頁面點開了無數次,最終把那句詢問咽了下去。

就這樣漸行漸遠吧,李海川決定對張雲可放手,他不是愛情唯一的人,她家人都那樣瞧不上他,他又何必踐踏自己的尊嚴。

又過了兩天的下午,李海川出了寫字樓,決定去影院放松放松,張雲可站在旋轉門外,眼睛直直地盯着,身形單薄得像隻随時會被吹走的風筝。

四目相對,李海川迅速把目光收回,灑脫地把西裝搭在肩膀上,大步斜着往側邊走,張雲可飛跑過來,堵住了他的去路。

“你真的不打算理我了?是我倆過日子,他們的看法不重要!”張雲可淚腺發達,眼睛紅腫。

接着語無倫次:“你……無論他們如何評價你,我……你是最好的,我不會放棄。”

李海川再也忍不住了地咆哮:“他們不是别人,他們是你最親的人,我不想因為我,你和家人翻臉,得不到祝福的愛情不值得,我們……我們還是各自冷靜吧。”

下班人群的目光聚攏過來,李海川不顧身後的張雲可,像是甩開黏膩的牛皮糖般飛快離開。

第二天,李海川申請去外地出差,為期一個月。他的想法是,距離會成全他們的分手。

6

張雲可再也沒發信息過來,夜深人靜時,李海川握着手機,有種難以言說的憂傷,他自嘲也是經曆過失戀滋味的人。

卻在無時無刻不經意地想起過往,鑰匙圈的心形扣還在,剃須刀是張雲可托人海外購的,保溫杯買的是情侶款,手機屏幕動态還是兩人的照片……

業務需要開辟新的推廣渠道,每天電話無數,深夜有飯局,淩晨回到出租屋還要整理資料。李海川進入狀态後倒沒時間再去瞎想,身邊除了少了張雲可,一切如常。

就在工作已現初步成效,習慣形單影隻的李海川,在外出十多天後,公司人事小唐的一個電話,讓他先前想要終止愛戀的努力全白費了。

“不好了,張雲可因為你跟人打架,傷得不輕。”

李海川正琢磨着不知咋回事,小唐接着說:“大塊頭來報銷單據,說你撬了他一個顧客,讓他損失了一兩萬……”

李海川打斷她:“這跟我啥關系!那臭嘴專門亂噴狗屎。”

“你聽我說完,大塊頭說你真不要臉,把業務人員最不屑的那套賤把戲演得逼真,把客戶搶到手,還罵罵咧咧說你長得……像武大郎,肯嫁你的人不是瞎子就是瘸子。張雲可不幹了,讓他把話收回并且道歉。”

小唐繼續說:“辦公室當時人挺多,大家都在哈哈笑,大塊頭仗着自己高大威猛收不住口舌,他還說……哎,這話你别當真呀,說你和張雲可矮子配醜女絕配,然後兩人就撕打起來了。”

“小張平時看着斯斯文文的,不知哪來的爆發力,把對方的手指掰折了,大塊頭也不是吃素的,照着腦袋那幾拳捶下去,我們都覺得生痛,小張鼻子流血,當場暈倒,腦震蕩肯定的,就怕會不會引起内出血,或者緻殘啥的。”

李海川急了:“她是傻還是倔,犯不着和那種卑鄙貨理論,你們就光看熱鬧不拉架?傷勢嚴重嗎?現在怎麼樣了啊?”

“那速度也要我們反應得過來啊!幾個男同事送她去了醫院,結果還要等他們回來才知道。”

“小張姑娘又傻又倔,還不是為了你,大塊頭如果罵别人,她斷然不會出頭,遇到這樣為你拼命的姑娘,你小子真是選對了人。”

“你看要不要找經理安排人替換你回來,你在她身邊照顧着也會好快點。”

小唐還在絮叨,李海川來不及招呼,火速挂了電話,剛要撥電話,心跳陡地加速,不是說了要分開,她會怎麼想。

她是為捍衛自己的尊嚴受的傷,他隻想知道她此時的情況,打了無數個電話無人接聽,李海川雙手合十靠在牆邊祈禱,從來沒有為一個人如此牽盼。

大約過了半小時,傳來視頻發起的聲音,李海川緊張地點開,圖像中的張雲可額頭青紫了一大塊,正打着吊瓶。

李海川話未出口已哽咽:“你幾斤幾兩是人家的對手啊,逞什麼能?你就不怕被人打死。”

張雲可咧嘴笑了:“你都不理我了還管我死活。”

“是你管閑事在先,随便人家怎麼罵我能少塊肉啊,你這是拿雞蛋撞石頭!”

“我自願撞的,誰也不能罵你!”

……

話匣子打開,久違的輕松襲來,先前的不快統統化為烏有。直到手機提醒電量不足,手機發熱發燙,兩人才依依不舍挂斷視頻。

月底,李海川回來,正趕上公司又一對同事修成正果,集體去喝喜酒。

新郎和新娘面對面站在舞台上,聽主持人宣讀婚姻誓詞,張雲可愣是沒忍住,哭得稀裡嘩啦,李海川全程握着她的手,感受她的激動。

回去的路上,張雲可鄭重地對李海川說:“所有的阻礙都是暫時的,我家人一定會接納你,我們一起努力。”

李海川點點頭,張雲可肯為他這樣,他又有什麼理由輕言放棄。

張雲可的眼睛有光,“時間一定會交付最好的答案。”

十指緊扣,嫌隙自動修複,兩人的感情似乎比以前更深了。

7

盡管張雲可一再保證家人不會像上次那樣蠻橫,李海川第二次去她家,表面說不擔心,内心其實很慌怯,有個那麼不講道理的奶奶,真不知道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在超市選了核桃開心果,買了高檔煙酒,又帶了條真絲圍巾。

張雲可一路打氣:“你少說話隻管陪我奶奶敲核桃,他們再說難聽的話,我就翻臉。”

這一回,家裡長輩幾個齊刷刷坐在一塊,像是提前準備好迎接他們的。

李海川耳窩子又開始冒汗發燙,稱呼完畢,瞅了一眼張奶奶的拐杖沒在旁邊,才敢挨着坐下。

小鐵錘照着核桃殼中央敲開,張奶奶倒出中間的肉瓣,顫巍巍地遞給李海川,“孩子,你吃點,這個補腦好。”

李海川站起,難以相信這份熱情,連連擺手:“奶奶您吃,我不餓,别客氣。”

“我倒不想跟你客氣,我那個傻孫女逼得我們沒辦法啊,上回的事對不住,我這死老婆子一時心急,講的難聽話收回啊。”

張媽和顔悅色地說:“奶奶已經把你當成半個孫子了,就不用那麼拘謹,放松點。”

張雲可抓起一把剝好的肉往李海川手裡塞:“快吃吧,奶奶喜歡誰,誰才有資格吃她現剝的核桃。”

一股苦澀油漬味,李海川真心不愛吃,還是歡喜地接了兩次奶奶遞來的核桃。張媽媽泡了壺龍井,又洗了新鮮水果,忙前忙後招呼李海川。

吃飯的時候,張爸爸遲遲不動筷子,李海川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再度擔心掀翻桌子的場景。

張爸爸指着酒杯,歎氣,“小李哎,我說你太沒眼力見兒,老丈人想喝你倒的酒,你咋半天沒反應呢。”

“哎,好嘞。”李海川像是得到了赦免令,猴急地撕開包裝,把酒滿滿倒上。

上一次預存在肚子裡的草稿,這一回全用上了,李海川報告完畢,表示是真心喜歡張雲可,希望長輩成全。

張爸抿了一小口酒,意味深長地說:“我隻有一個條件,一定要對我女兒好,不能負了她,她為了你别說跟我們鬥氣,可以說是連命都豁得出去。”

“我就這一個女兒,原來呢想找個……哎,不說了。”老張擺着手,飲盡杯中酒。

張雲可及時圓場:“爸,你是喝醉了吧,講多了讨人嫌,你看我媽我奶奶今天表現得真好。”

張媽紅了眼圈:“女大不中留,隻要你倆小日子過好,我們就高興。”

“小李,如果你父母沒意見,一起挑個吉利日子把婚結了吧。”

“快夾菜吃肉,吃吃,當成自己家,以後有空常來啊。”

杯碗碰撞聲交織在一片笑語中,畫面溫馨而美好。

回家的路上,李海川哼着小調,别提心裡多得意,原來幸福也是需要争取的,他感謝大塊頭從中作梗,更慶幸一切還來得及。

他在心裡默念,往後的日子,一定要對張雲可好。

8

結婚證到手後,兩人各自拿出部分積蓄充當彩禮和嫁妝,辦了場婚宴。兩家大人都不摻和金錢,老付問兒子給了多少彩禮時,李海川就笑笑,“嫁妝比彩禮多呢,你兒子娶媳婦還要花錢嗎?”

老付一副心不甘,“那是,要我們花大錢娶媳婦,張雲可還沒到那個份。”

那邊張媽媽偷偷問女兒收了多少彩禮,張雲可便拿出銀行卡,“當然比嫁妝多得多,我全存着呢,海川說了以後工資卡也歸我管。”

張媽媽便踏實了許多:“算他還有點自知之明,娶了你是他的造化,可别心軟,男人身上留個三五百就行了,多了壞事。”

夫妻倆默契地達成經濟自由,周末中午回老李家,晚上回老張家。張雲可很勤快,回來就搶着幹家務,老付倒心安理得,樂享其成,老李體諒兒媳上班辛苦,總是在周末前把家裡打掃得幹幹淨淨。

老付跟跳舞的姐妹打聽吃什麼能快速長胖好懷孕,其中一個是退休醫生,唠叨着指正老付的錯誤觀點,“醫學上,瘦跟生孩子關系不大,倒是胖子真有影響,我倒覺得你兒子要控制下飲食,他不算高,瘦個二十斤應該就标準了。”

老付陰沉着臉,拿起石墩上的外套就往回走。

鄰居拉着她:“還有兩節沒跳完,你咋就走了?”

“氣飽了跳個屁,以為會紮個針就了不起,我兒子胖吃她家大米了?當自己是誰,我呸!”

鄰居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也就随口一說,你莫當真,想長胖就多吃點油水,肥肉、豬闆油,你得勁地給兒媳造,吃下去不胖你來找我。”

老付便跑到菜市場,哼哧哼哧買了十幾斤白花花的闆油榨幹,張雲可來家的那天,菜肴可以說是從油裡撈出,往飯面上一晃,飯粒浸透着滴油。

張雲可清淡慣了,看着滿桌油膩無法下咽,老付倒是熱情高漲,一個勁夾菜,張雲可碗中堆成高山,好不容易攻成丘陵,老付笑吟吟又夾一把過來,“這肉很新鮮,守着火候炖出來的,上班辛苦你多吃點補補。”

再不樂意,張雲可也要保持微笑把食物塞進胃裡。

等回到自己的小窩,張雲可揉着撐脹到極限的肚皮跟李海川說:“老公,你能不能和媽說說炒菜别太油,她給我夾菜時你替我分擔點。”

李海川露出一副吃醋的酸勁,“得意了是嗎?我媽現在眼裡隻有你,連我都懶得管了,你還有什麼可抱怨的,千萬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張雲可覺得有道理,再去婆婆家時前一頓飯就盡量少吃,騰出更多的位置來安放婆婆的愛。

直到那一天。李海川臨時加班,張雲可坐車提前回公婆家,前腳剛進卧室,側在衣櫃邊整理過季的衣服,出門運動的老付就回來了。

老李在陽台澆水修枝,老付拿着擦汗的毛巾在客廳,憤憤不平地說開了,“樓下老韓家的兒媳開朗大方,婆婆跳舞,她幫着拍照當啦啦隊,兩人快活得像姐妹,這才進門三個月不到,剛才告訴我,已經懷孕了,顯擺得很。”

張雲可剛要叫“媽”,一聽這話,趕緊把舌頭縮了回去。

老李安慰她:“咱們也不錯啊,兒子媳婦孝順,何必跟人家比長比短,知足常樂嘛。”

老付丢下手裡的毛巾,雙手叉腰,“那個瘦子精怎麼就不長肉呢,虧我每周買那麼多營養品花心思做美食,不長胖點能懷上孩子嗎……”

老李突然“咳咳咳”不停,指指房間,把手指放在鼻子邊“噓”,示意老付不要再說下去。

老付悟出其中緣由,馬上改口,“我不是想着趁年輕咱可以幫忙帶帶孫子,哎,真是操心的命。”

張雲可把衣櫃整理了兩遍才熬到煮午飯的時間,低着頭不作聲到廚房裡忙活起來,老李趕緊來幫着擇菜,看張雲可情緒低落,便小聲地說:“你婆婆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沒有壞心眼,有些話不好聽就當她沒說,你是個識大體的孩子。”

“爸,我沒放心上,我和海川正要備孕,會早點讓你們抱孫子。”張雲可嚴肅得像是在作承諾。

“不急,順其自然就好。”

話都說出口了,就要奔着目标行動,張雲可買來優生優育書籍,葉酸維生素片,天天叮囑李海川别應酬,她每餐增大食量,希望給老李家生個白胖健康的孩子的願望早日實現。

然而她的願望就像做美夢,隻是想的挺好,後來一大頓的麻煩事接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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