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圖啦啦隊員從左至右分别是:猶他爵士隊的西尼-索倫森、奧蘭多魔術隊的陳尼斯-約翰遜、聖安東尼奧馬刺隊的阿蘭娜-塞拉比亞、猶他爵士隊的香奈兒-楊、菲尼克斯太陽隊的麥迪森-穆雷、達拉斯獨行俠隊的凱瑟琳-鄧、夏洛特黃蜂隊的安娜-奧格布澤、金州勇士隊的麗薩-穆雷、密爾沃基雄鹿隊的勞倫-赫靈頓)
勞倫-赫靈頓曾是NBA啦啦隊中的一員,據她所說清潔間是最令她害怕的地方。2013-14賽季中她接受了雅虎生活欄的采訪,那時她任職于雄鹿隊,她說:“在每次比賽前,我的教練都會強制要求我坐在清潔間裡面反思,那時我像極了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在那靜靜的思考我在減肥這件事情上有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據勞倫的回憶,當教練認為她的體重偏重時,教練就會讓她穿上類似緊身衣的服裝,在全部隊員的面前做“微動檢驗”。那時勞倫年僅18歲,“教練走到我身邊打量我臀部和腰上的肉,”勞倫回想道,“然後教練就下達了一個命令,要求我明天要減掉2.26kg。”
這次采訪是勞倫第一次透過媒體向外界反應教練的霸淩與壓迫(雖然雅虎生活欄的指控讓雄鹿隊表示會對這件事情“專門處理”,但是并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證明這些行為的證據),而這個伊利諾斯州女孩卻沒有放棄。她在2015年的時候把雄鹿隊告上了法庭,根據她的律師透露,雄鹿隊給啦啦隊員的工資每小時隻有3-4美元,而且隻支付了化妝品的費用。
雄鹿隊在那一年的收益多達8700萬美元,對于這些“罪名”,他們當然是否認的,但最終雙方還是以和解的方式撤銷了這起訴訟,40名拉拉隊員也得到了雄鹿隊25000美元的工資補償。勞倫當時為了留在啦啦隊裡,使用各種方式來減輕體重,最為殘酷的方法就是絕食,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穿上球隊發給她的啦啦隊服。啦啦隊的低工資也使她不得不在每周二晚做女服務員來掙點生活補貼。勞倫當時就向記者傾訴了啦啦隊這些不公平的待遇。
她的故事讓我們知道了NBA啦啦隊的黑暗之處。在常人眼中,NBA啦啦隊是一個光鮮亮麗的職業。每支球隊的啦啦隊中都有20名魅力四射的女孩,在中場休息的時候,她們仿佛就是一個個舞蹈大師,她們昂首闊步地走上球場,隊列整齊又充滿生機。人們會拍攝下她們那英氣迷人的舞姿和帥氣的踢腿,然後上傳到Facebook上。
給人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止是她們迷人的舞姿,還有她們臉上那永恒不變的微笑。然而人們卻想象不到,這微笑的背後會隐藏着類似NFL啦啦隊員控訴案這樣的事情,勞倫也将這些不為人知的的黑幕公之于衆。NFL啦啦隊員控訴案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紐約時報也多次報道這個新聞,關于啦啦隊的微薄薪酬,歧視與性騷擾等問題都被曝光。
雖然不知道NFL會不會因這個案件做出什麼改變,但是這起控訴案體現了拉拉隊員們的抗争,在精神文化上有着非常重要的象征意義。在雅虎生活欄的記錄裡,除了勞倫之外還有其他15名前NBA拉拉隊員的回憶,這些拉拉隊員的任職時間都是在1997到2018年之間 ,她們所描述的故事中也有大量的相似之處。
所以勞倫的經曆并不是一個例外,在啦啦隊的圈子裡,無數年輕女孩為了這微薄的工資而去減肥,甚至還使用了一些過激的方法。這個市值數百億的聯盟就這樣壓迫着可憐的啦啦隊女孩。
這裡面還有許多黑暗我們未曾知曉。
啦啦隊背後的體育聯盟
隻有深入的探究啦啦隊身後的籃球聯盟,我們才會對這些姑娘的經曆有所理解。從1949年起,NBA就存在于世了,在這個聯盟的背後隐藏着龐大的利益。整個NBA聯盟是由30支球隊構成的,共計450名球員。據2018年相關人員預計,在聯盟中某些球隊的市值可能超過10億美元,美國體壇中的商業巨無霸非NBA聯盟莫屬。
由于NBA籃球聯盟之中并不歧視性别和種族,在加上勒布朗-詹姆斯以及斯蒂芬-庫裡等球星的宣傳,聯盟的球迷自然會越來越多。聯盟在2017年這一年中,直播的1200多場比賽吸引到了10億多的電視觀衆,就連去籃球館裡觀戰的觀衆也多達2100萬人,其中不乏一些A級明星。一些分析家預測NBA的球迷數量在不久的将來定會追上并且超過NFL的球迷數量。由NFL代表多年的“美國國球”這一榮譽也很有可能會被NBA所取代。
但是無論NBA發展的趨勢如何,啦啦隊員們并沒有從中獲得任何的利益。
NBA啦啦隊出現于70年代,它的存在為NBA增添了一些樂趣。啦啦隊創建者湖人老闆傑裡-巴斯曾經說過,啦啦隊可以把一場球賽轉變成“showtime”。傑裡-巴斯的女兒後來在“湖人小姐”中提起過“我父親在很早的時候就清楚,要想把一個球隊變得更受歡迎,體育元素與娛樂元素都是這個球隊不可或缺的東西。如今31年過去了,啦啦隊在聯盟裡還是很受歡迎。”
也許每一個啦啦隊員都有着各自的經曆,但在大緻上是相似的。她們剛開始都會經曆一個海選階段:球隊會設計出一套舞蹈動作用以篩選隊員,面試和體型測試也是必不可少的。她們在選拔過程中需要穿着類似比基尼的服裝跳舞,所以體型測試是選拔能否成功的重中之重。
距今為止多年以來的啦啦隊篩選過程人數都是十分的驚人,數百名女孩在完成球隊設計的舞蹈動作,台下的評委則是從中調選出優秀的舞者。這些都記錄在記者的錄像帶之中。
“那時候我成功入選,但是管理層卻通知我我的體重可能有問題,”在2011到2012年任職于馬刺隊的阿蘭娜-塞拉比亞回憶道:“我們進入啦啦隊後領取到了上一年隊員使用的隊服,我領取的隊服大小是在2到4号,然而我穿的衣服大小是6号。球隊的态度就是需要我去減肥然後穿上這件衣服。”
麥迪森-穆雷也是一名啦啦隊員,她在2012年到2015年期間任職于太陽隊。
她的故事也很相似。她回憶道:“在我成功入選後,管理層也要求我要減掉4.53kg的體重,我當時性格比較軟弱,從那次減肥受挫之後,我就被自卑感折磨到現在。”
麥迪森之前是爵士隊的啦啦隊成員,她剛從猶他飛到菲尼克斯就加入了太陽隊。身為爵士隊啦啦隊的時候,她就被體重問題所困擾,她希望加入太陽隊能夠避開體重帶來的困擾。但是在加入太陽隊之後她才得知這個聯盟中幾乎所有球隊的啦啦隊對體重都是有着十分苛刻的要求。
麥迪森年輕時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啦啦隊員,她認為這個職業充滿榮耀。她在回憶她的經曆時說道:“我知道我要成為一名啦啦隊員就必須努力,我經曆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最後我成功了。但是我萬萬想不到這個職業會如此的折磨我。一旦你成為了一名啦啦隊員,你就必須更加努力甚至付出一些東西來保住你的位置,那段日子真的是太艱苦了。”
“我曾經一度患上了厭食症。”
當然了,也有一部分參加海選的女孩并不擔心體重檢測。
“我們的确都要經曆體重檢測這個階段,在那時我的教練不但會教導我們如何去保持體型,還會在發型化妝等方面給我們一些建議。在一般情況下,你要想留在啦啦隊你就必須對體型有嚴格的要求。”在2004到2008年任職于夏洛特黃蜂隊(前夏洛特山貓隊)的安娜-奧格布澤說道。
安娜的動力主要來自于保拉-阿伯度(保拉是傑裡-巴斯帶領的第一批湖人啦啦隊員之一)。但即便是充滿熱情的安娜也有些不滿球隊對體重的一些要求,特别是做飲食記錄這一點。“我那時在想‘難道我要記錄下我吃過的任何東西嗎?’,我并不想讓她們知道我不規則的飲食習慣,所以我不喜歡做飲食記錄。”安娜告訴我們她的教練當時解釋說這樣是為了通過飲食更好的了解安娜的身體狀況,有利于控制體型。“但是我并不需要用挨餓來控制體型。”安娜說道。
有許多啦啦隊員認為對于體型要求的嚴格程度來自于舞蹈教練。所以一些寬松的教練教導的啦啦隊員就比較輕松。
米希爾-卡普洛是2005到2011年期間紐約尼克斯隊的啦啦隊員,她現在創立了一家跳舞中心,主要是挑選優秀的女孩輸送給尼克斯隊的啦啦隊。她說:“有一些隊員為了控制體型而去吃特殊食物,但這絕不是别人強迫的,教練也不反對這種做法。”一名正任職于活塞啦啦隊的隊員也贊同米希爾的說法:“在這方面我的教練也沒有給我們很大的壓力。”這位隊員還是匿名接受的采訪。在2017-2018賽季中任職于魔術隊啦啦隊的隊員陳尼斯-約翰遜也贊同這個觀點:“她們說過,隻要你的體重不要超出規定的範圍太多就沒有任何問題。她們隻是想讓你的體型看起來更好看。”
然而,對于衆多啦啦隊成員而言,對這些人的待遇可能是比較好的。例如那些遭受巨大壓力減肥的人就并非如此。在聯盟中,大部分人仍然需要進行正常的體重測試和體脂測試。受訪的15名女孩中有9名受到體重測試的警告和強調,因此女孩們必須采取一些激進措施來減肥。
“對我個人來說,最煩惱的問題莫過于每個月的體重測試,”爵士隊的啦啦隊員西尼-索倫森對我們講道,“所以,為了能夠順利通過體重測試,在那段時間裡我們必須想出各種能夠在短時間内減輕體重的方法,甚至有些隊員在一周之内不吃任何的固體食物……有一次管理層在感恩節的時候進行了體重測試,就有相當多的女孩因體重問題退出了啦啦隊,,“後來我也因為減肥而患上了厭食症。在去年的時候症狀特别嚴重。”
“如果你要在正常進食的情況下保持良好的身材,那麼你也許需要服用一些瀉藥來協調你的身體,”一個在2011到2012年間任職于快船隊的啦啦隊員在接受雅虎生活欄的采訪時,匿名回答道,“這個方法我也嘗試過,這種令人難受的手段在啦啦隊中卻是随處可見,基本算是常态了。”
在2013-2016年期間任職于獨行俠隊的啦啦隊員凱瑟琳-鄧也向我們透露了一件令人擔心的事情。之前有一位獨行俠的啦啦隊新隊員在進入浴室後被震驚:“一位啦啦隊員因經常把吃進肚子的食物強行嘔吐出來而昏迷在浴室。”
“為什麼啦啦隊員的身材不能與正常人一樣呢?”
很多女士就是因為NBA對于女性體型的這種偏執審美而決定成為訓練師和營養師。她們要傳播正确的健康觀念,反對聯盟裡的偏激觀念。在2010到2013年任職于猶他爵士隊,之後又帶領過NBA國際啦啦隊的香奈兒-楊說道:“我們的目标就是讓女性對于自己的體型有充分的認識,我并不覺得體重僅有40.5kg的瘦小女孩看上去會有美感……正是這樣我才無法贊同NBA那過于偏執的審美觀。”
麗薩-穆雷也不贊同NBA對于體型上的要求,她認為這種要求已經被時代所淘汰(麗薩-穆雷在2010到2014年期間任職于于金州勇士隊,還參與了制定加州舞者最低工資的法案)。“為什麼女孩們從大學進入職業啦啦隊後會遭遇如此嚴格殘酷的體重要求?”麗薩不滿道,“誰敢說這些女孩的身材不正常?這些女孩跳舞不好看?這僅僅是為了滿足男性的欣賞而規定的,這都是男權主義所引起的。”
在一些啦啦隊員的眼中,體重檢測就是啦啦隊世界的潛規則之一。“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個遊戲的規則,”在2011到2012年任職于老鷹隊的啦啦隊員基拉-道格拉斯說道,“你應該清楚啦啦隊就是一個球隊的臉面,而且啦啦隊員在跳舞的時候除了隐私部位其它的全是暴露的。她們代表着球隊的品牌,在衆多觀衆面前自然應該表現出最好的姿态。”
雅虎生活欄因此向14支球隊詢問了有關體重檢驗的問題,隻有一支球隊接受訪談,其餘的全都拒絕回答。
獨行俠接受了這次的采訪,他們在這次采訪中向雅虎生活透露:球隊也不認同這種過時的體重要求,早在幾年之前球隊就取消了這種嚴格的體重測試。“我們在與啦啦隊的合同裡隻有一項條款是關于體重的,僅是要求隊員的體重不能超過标準體重2.265kg。”獨行俠隊裡的一名啦啦隊員說道:“在過去,聯盟對啦啦隊員體型的要求是十分偏執的,但現在,獨行俠已經舍棄了這種過時的要求。”
她緊接着向我們解釋了球隊為什麼要成為聯盟裡第一個重新建立體重标準的隊伍。“因為之前的體重标準不利于啦啦隊員的身體健康,與我們的核心價值觀不同。所以我們把它從合同中舍棄。”他說道,“我們這樣做就是為了給啦啦隊員們一個更美好的明天,舍棄過時的制度,把對啦啦隊員選拔的重點放在種族多樣化,優秀的舞蹈能力及舞者的自信心上。”
“薪酬隻能夠支付的起車油錢。”
如果說NBA聯盟裡這種對于體型的偏執要求令人們擔心的話,那麼啦啦隊員們獲得的廉價工資更令人們憂慮。在采訪了一些啦啦隊員後得知,有三位隊員在一場表演中得到了50美元的工資,隻有一位得到了65美元。一些隊員說,她們在訓練中每次隻能拿到25美元的工資,甚至有的隊員說她們全隊都沒有得到過舞蹈訓練的工資。在2012-13賽季中NBA的比賽門票的平均價格是在50美元左右,而在2018-19賽季中每張球票的價格多至78美元。你要知道NBA球館平均擁有18,966個坐位,相比之下,啦啦隊員的收入并不樂觀。
不僅僅是工資低,啦啦隊員的合同裡還有這這樣一個條款:“這是一份臨時工作,但是工作量卻是全日制的。”這個條例雖然在人們看來并不稀奇,但它卻是違法的。美國的勞工法規定:勞工如果進行着“全日制”的工作,勞工的這份工作就必須有底薪。啦啦隊員的訓練,一些普通賽事的表演以及賽前熱身都是屬于“全日制”工作。雅虎生活也向14支球隊詢問關于工資方面的問題,結果這些球隊都拒絕回答任何有關工資方面的問題。雖然拒絕回答,但是很多球隊的發言人給出的表示大緻相同,都類似雄鹿隊發言人巴裡-鮑姆的申明:“在合法基礎上友善對待員工。”
黃蜂隊裡一邊任職一邊上大學的安娜-奧格布澤說道:“這份全日制的工作隻有臨時工的工資,他們就是這樣對待啦啦隊員的。”在2010-2014年期間任職于邁阿密熱隊的啦啦隊員史蒂芬妮-海辰卻不認為這個問題很嚴重。“這個工作是你從小到大的夢想,一旦你成功了,你就有機會在媒體面前表現自己,而且合同上也清楚的表明了這是一份全日制的臨時工,你無法從中獲得巨大的利益。”她向我們解釋道,“在邁阿密,這份工作的意義不是為了拿到工資,而是從中獲得更多的機會。”
NFL球員哈裡-道格拉斯的夫人卡拉娜-道格拉斯也是接受采訪的15名啦啦隊員之一,在她看來啦啦隊的工資還是能夠支付生活開銷的,但是有其他隊員認為啦啦隊員的工資并不能滿足生活開銷。有兩位隊員認為工資僅僅能支付“車油錢”。大多隊員都表示球隊僅僅是把啦啦隊這個工作看成是舞者的愛好,但衆多的例子證明,這愛好可是需要啦啦隊員們經過數百次的訓練才能夠勝任的工作。在受訪的15名啦啦隊員中,多達14位隊員需要在日常生活中尋找其他的工作來維持生活開支。
勞倫-赫靈頓可是唯一一個因為工資問題而起訴NBA并且成功得到薪酬補償的人。關于對啦啦隊員工資的問題,勞倫-赫靈頓的意見算是非常有價值的了。但是即便勞倫成功的得到了補償,250000美金平均分給40名啦啦隊員後,這些隊員的損失還是無法彌補。
勞倫曾與雅虎生活透露過雄鹿隊的一個合約規定:“啦啦隊員們必須聽從教練在體型上對他們做出的要求。”勞倫接下向我們細說了這條規定。如果教練不滿意你的短發,你就必須去球隊指定的發廊續發。Mane society網站報導過這些發廊的價格,續發的價格可能多至200-3000美金。
勞倫回憶道:“那時有一個和我一起騎行去訓練的女孩對我抱怨道‘我做續發花費了将近600美元,我沒有多餘的錢去買生活用品了。’這些要求都是必須完成的,有時候她的頭發會出現一些問題,但我們都沒有去開她的玩笑,因為我們知道她的工資沒有辦法支持她去做更高級的續發……我們平常在皮膚、發型、化妝等方面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算上這些時間,我們的平均工資也就每小時3-4美元。”
太陽隊的麥迪森-穆雷回憶她的啦啦隊生涯時說:“我們的工作量與工資是完全不對等的。令人傷心的是啦啦隊員們在日常生活中還需要父母的經濟支持。如果你想獨立一點,你就必須多打幾份工。我那時候就打了三份工,早上4點起床,直到晚上11:30後才能回家睡覺。這樣才能解決自己的生活開銷。”
在去年任職于魔術隊的陳尼斯-約翰遜表示她作為新人的時候,她的工資每小時僅有10美元,工資的增長方式是每年增加一美元(你要知道魔術隊在2018年的收入多達2億1100萬美金)。“啦啦隊的女孩們能夠繼續堅持下去的原因是因為她們對于啦啦隊的熱愛,你可不要天真的認為是因為這份工作的工資,她們無疑是無法獲得與工作相匹配的工資的。”陳尼斯說道。
現在,越來越多的女孩像陳尼斯這樣為了愛好而加入啦啦隊中,盡管她們的工資并不高。而她們所代表的球隊每年都可以多增加數百萬美元。活塞隊中有一位隊員也匿名向記者表達她可以接受工資微薄的工作,盡管她在啦啦隊的工作時間之外也需要尋找别的兼職來賺取生活費。
活塞隊的市值多達11億美元,在一年中也有2億2100萬的收益。一個啦啦隊的成員表示:“我每小時可以拿到15美元工資,我是比較滿意了,畢竟我不是為了掙錢才來應聘這個工作的。這個工作隻是我的愛好,而且借助這個平台我還可以遇到更多的機會。”
啦啦隊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可不僅是薪酬方面的問題,還有三名啦啦隊成員對記者透露:管理層與她們簽訂的合約中有規定她們要免費為慈善活動演出。凱瑟琳-鄧在獨行俠任職期間就遇到過這樣的事情。
面對雅虎生活的指控,獨行俠宣稱啦啦隊的成員隻是在極少數情況下才會免費演出,還拿出了一份否認啦啦隊員們必須為慈善活動免費演出的報告。報告中講到:“在合約中,隊員們可能在自願的工作和訓練裡沒有得到薪酬,但是現在啦啦隊員們參加的所有訪談,排練和活動都是有工資的。就連啦啦隊員們的食物都由我們免費提供。所以球隊現在支付着啦啦隊隊員的任何活動費用。”
盡管有一些球隊會狡辯他們的工資機制沒有問題,但是對于啦啦隊員提出的薪酬問題,生活欄采訪的14支球隊都無法否認。
NBA聯盟裡的高層人員也拒絕接受關于薪酬問題的采訪,他們隻是讓麥克-巴斯代表聯盟發表了一些言論:“啦啦隊也是聯盟裡的一部分,隊員們也都屬于這個大家庭。我們會聯合球隊做出一些決策,給予啦啦隊更好的工作環境以及更高的薪酬,讓隊員們感到尊重與安全,更加的熱愛這份工作。”
“你會被洗腦,你會感覺自己已經到達了人生巅峰。”
那麼這些女孩在過去為什麼沒有掙紮?事實上遠遠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們把一種現象稱為“職業隔離”,這種現象恰好說明了這個問題。亞斯敏-拜槮-卡斯諾曾經寫過一本名為“女孩要付出的代價:青少年要接受薪酬性别歧視”的書,這本書很好的解釋了這種現象。我們在書中能夠找到為什麼啦啦隊們會受到不公平待遇的原因。在NBA這個以男性為主的聯盟中,我們通過比較籃球運動員與啦啦隊女孩們的薪酬就可以發現,籃球運動員的身份是男性,薪酬自然會高,而啦啦隊的工作則是女性工作。
亞斯敏-卡斯諾在雅虎生活欄發表了看法:“一項工作如果有了男性女性的區别,那麼它的工資就會出現性别歧視的問題。更何況一項完全由女性組成的行業,這個行業裡員工的工資自然是越來越少了。曾經有人做過一項研究,在談判場上失敗的大多是女性,這是由于長久以來女性失敗者不自信的原因。如此下去,女性的遭遇會越來越不妙,她們會給人們留下一種女性無法在團隊中承擔重要位置的印象。在這樣的背景下,女性的薪酬越來越低是必然的。”
也有一些女孩把啦啦隊這個職業當作她們從小的夢想,她們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習跳舞,為以後進入啦啦隊做準備。基本上所有的啦啦隊員在選拔時都有幾百位競争對手,這些隊員都非常的清楚這個工作的搶手,同時這一點也成為了她們在簽訂合同時的制約。
有許許多多的啦啦隊成員在接受采訪時表示,她們經常被欺騙,教練們在說服啦啦隊成員做一些不公平的事情時,會用她們能夠進入啦啦隊是一件十分榮幸的事來麻痹她們。“這個職業就是我們小時候的夢想,我們一直都很崇拜羨慕啦啦隊員,但是隻有在成為了啦啦隊成員之後你才會明白,這個工作有很多人可以取代你。”曾任職于獨行俠的凱瑟琳-鄧說道,“他們會經常會和你強調,告訴你你很幸運得到了這個職位,但是還有許多人在盯着你的位置,她們随時準備着取代你。以至于你不得不去參加一些免費演出。他們會把你洗腦,會讓你覺得你除了跳舞你将一事無成。所以你會覺得你加入啦啦隊就是你人生的巅峰。”
爵士隊的啦啦隊隊員西尼-索倫森向我們說道:“在他們看來,我們就是他們擁有的物件。”她告訴我們她當時花費了很多時間去尋找其他的兼職,最後導緻球隊強行攆走了她。“我離開球隊自然就無法完成本該完成的NBA賽季,而我又需要金錢來維持我的大學生活開銷,所以我向政府要了失業金。我并不對退出啦啦隊而感到可惜,在做這份工作的時候,我受到了太多的折磨,我的身體,我的心境都被大大的改變。我需要重新做自己,啦啦隊的工作真的對我産生了極大的影響。”
不管啦啦隊中的成員對于工作是否滿意,她們之間相處的都非常友好,她們彼此珍惜。“我現在與很多隊員之間還有聯系,有不少的隊友都邀請我去參加她們的婚禮。”曾經任職于馬刺隊的阿蘭娜-塞拉比亞講道。曾是邁阿密熱隊啦啦隊隊員的史蒂芬妮-海辰也說道:“這些回憶我會一直銘記在心。”曾經任職于亞特蘭大老鷹隊的基拉-道格拉斯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我們隊友之間關系非常的好,就如姐妹一樣,我們會把這份珍貴的友誼一直保留下去。”
但是前勇士隊的啦啦隊隊員麗薩-穆雷表示:“不管怎樣,啦啦隊員之間的關系無疑是令人欣慰的,但這并不能掩蓋住啦啦隊員們工資微薄的事實。”她說道:“啦啦隊員的薪酬問題就很好的體現了人們在日常生活中的性别歧視。在工作中,人們忽視了女性的價值以至于出現了霸淩低薪等嚴重問題。如果人們尊重女性,就應該去幫助這些被壓迫的姑娘們。在現代,竟然還會出現洗腦女性這樣的行為,真是令人氣憤。”
勞倫-赫靈頓為了捍衛女性而抗争,最後被迫離開了啦啦隊。她的經曆也說明了為什麼大多數啦啦隊員們都選擇沉默。“這就如同家庭暴力,這是可恥的。“她說,“如果你害怕揭露這些所帶來的後果,如果你選擇了沉默,你就會在潛意識中把這種不公平的行為看成是正常的。”
那麼啦啦隊隊員們到底應不應該有所改變呢?有一些人在采訪中提到了這個問題。的确,在這個時代,就需要多一些像麗薩-穆雷這樣的人,她們不随波逐流,有着獨立的思想以及強大的号召力,隻要問題沒有解決,她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麗薩說:“這些球隊的宣傳人員做着高端的工作,卻領到了與低技能一樣的工資。為什麼啦啦隊隊員的薪酬會如此微薄?我希望啦啦隊在将來的某一天能夠擁有一個屬于她們自己的集團,這樣啦啦隊隊員們就能夠捍衛自己的利益了。”在今年,NFL的啦啦隊也因為不公平待遇的問題打了數場官司。由此可見,啦啦隊地位改變的時代來臨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是無法否定的,”曾經任職于爵士隊的啦啦隊員香奈爾-楊說道,“現在已經是2019年了,是時候将這一切公之于衆了。”
原文:Abby Haglage
編譯:晴天
,更多精彩资讯请关注tft每日頭條,我们将持续为您更新最新资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