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星夜如水,月色如歌。正站在陽台上望着月亮出神,突然從遠方傳來似有若無的歌聲,這歌聲,隐隐約約,時斷時續,如泣如訴,于是皺緊眉頭,豎起耳朵,好不容易才聽清,原來是林憶蓮的《問》,當下心上戚然,踱回到書桌,習慣性的打開《東坡詞》,随手一翻,就翻到了《洞仙歌.冰肌玉骨》:
“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繡簾開、一點明月窺人,人未寝、欹枕钗橫鬓亂。起來攜素手,庭戶無聲,時見疏星渡河漢。試問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繩低轉。但屈指、西風幾時來,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換。”
突然想到《問》中的一句歌詞:
“如果女人,總是等到夜深,無悔付出青春,她就會對你真。”
所以,李宗盛才說,“女人總是一往情深,容易為情所困,終于越陷越深。”從這個角度來說,真是”古今一也。”
可是,女子的青春畢竟短暫,在無數次的輾轉反側,倚門遠眺中,韶華悄然流走,她卻無從知曉,偶然一天,蓦然醒悟,也隻能悲哀的歎到“又不到,流年暗中偷換。”今人可能覺得這句話說得太過聱牙,遂改成“誰把流年暗偷換。”
“誰把流年暗偷換”?無外乎,薄情的李生,負心的張郎。縱然如此,無數癡情女子依然如撲火的飛蛾,填海的精衛,義無反顧的投身到這暗潮洶湧,波浪滔天的情天恨海中去。有時候,她們就如同中了情花劇毒,明明知道對方是個浮情浪子,甚至是“打老婆的班頭,坑婦女的領袖。”她們也一頭紮進去,張愛玲在《沉香屑.第一爐香》中就寫到:
“喬琪的追求她不過是一時高興,也許她對任何女孩子都是這樣。但如果他向她有誠意的表示的話,她一定會答應他。” 真真的是“豬油蒙了心”。
這樣的女子結局怎樣?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李太白就在《怨情》中說:
“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是恨負心賊的薄情寡義?還是恨自己的有眼無珠?也許是恨命運的無情?亦或是兼而有之。
反正不過怎麼說,都是覆水難收,“君情與妾意,各自東西流。”隻可惜,世上“由來隻聽新人笑,有誰能聞舊人哭。”在《長信宮》中,李白就感歎道:
“更有歡娛處,承恩樂未窮。
誰憐團扇妾,獨坐怨秋風”。
面對歡娛無限的新人,舊人萬般無奈之下,也隻能恨恨的說道:
“以色事人者,能得幾時好。”
話雖如此,滿心的失落與不甘昭然若揭。
可是又能怎樣呢?這樣的悲劇反反複複的上演了幾千年,估計一直會持續到地球毀滅。如今的市面上,防渣男攻略,反欺騙的套路比比皆是,但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張良計,我有翻牆梯。渣男偷心的手段日新月異,與時俱進。有句話說的相當精辟:
“如果她涉世未深,就帶她看世間繁華;如果她曆經滄桑,就帶她坐旋轉木馬。”在這般手段面前,不消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是經過無數大風大浪考驗的女中丈夫也在陰溝裡翻了船。
我們當然可以說敵人太狡猾,但問題就出在林憶蓮唱的:“可是女人,愛是她的靈魂。”
難怪被豬油蒙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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