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從普通人的角度來探讨一下丁元英這個問題。
一,不拘小節。有個場景是這樣的,在古城住時,某天他去吃早餐,走的時候,老闆娘朝他嚷嚷,你怎麼就走了,你的錢還沒給呢。
他懵了一下,但什麼也沒有說,然後付錢離開。等他走後,旁邊的人替他說話,剛才他一來就給過錢了。
經典的鏡頭
倘若是旁人碰到這個情況,就會跟老闆娘去辯解,但當時人多,老闆娘也忙,未必記得,那種地方也不會有什麼發票收據,一來二去,雙方的精力和時間都浪費了,結果隻是為了那三五塊早餐錢。
比這更大的誤解,丁元英也受過,甚至被人罵成漢奸,他都能坦然地内化掉,些許小事就更不會放在心上。
據我所知,在現實中,有不少老闆級别的人物也是這樣不拘小節,他們把主要的精力放在手頭上的事情,不會糾纏于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從另一個角度看,這是一種包容心态,也體現出個人的修養。
二,凡事講究名正言順,不會勉強為之,因為,沒有意義的事情,做了隻會令自己更加被動。
比如說,芮小丹頭一次請客,文化人走後,歐陽雪開始為難丁元英,後來他說了一句話,就算讓我鑽狗洞,那至少也得給我扒個口子吧。
打賭的事情隻不過是戲言,歐陽雪卻想探探他的底,丁元英沒有求助一旁做東的芮小丹,而是借電話撥了個北京的電話,很有可能是韓楚風的号碼。
先不找芮小丹,是因為芮小丹彼時跟他還沒有什麼明确的關系,朋友的朋友而已,況且還會欠下新的人情債。
反觀歐陽雪的做法,雖冒失,倒也算為芮小丹把了道關子,作為朋友,靠譜。不過,這着棋下得有些險,你還不知道人家道行的深淺。
三,做事情腳踏實地,實事求是這四個字幾乎貫穿全劇。做扶貧工作,也是基于自己喜歡音樂,加上王廟村裡已有的木工活優勢來決定,而不是去外面找技術拉資金,既不是半路出家也不引無源之水。
扶貧工作,最好的辦法是授之以漁,而非授之以魚,因為依靠自己才最穩妥。
四,能上能下。離開私募基金後,丁元英在德國的資金被凍結,且三年内不能從事金融行業。這也沒什麼,他不在乎這點,讓蕭亞文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然後就在古城暫時落腳。
在古城的大半年時間裡,丁元英真的沉靜下來了,靜到若非蕭亞文來電提醒,連芮小丹都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而丁元英也仿佛忘記了過去的輝煌,而且還能對這種生活安之若素。
錢用完了,他沒有向韓楚風那邊開口,也沒有跟芮小丹說,而是把自己的唱片拿到音像店變賣,賣的價格還那麼低!
這樣的人能夠随遇而安,不會覺得心理有什麼不平衡,即便是因為之前幫助德國人賺中國人的錢而感到内疚,他也能坦然自嘲了之。也許在他看來,三年時間不過是修養身心而已。
這跟丁元英的個性有很大關系,他本來就不喜歡熱鬧,也不想去麻煩别人。看似簡單枯燥的日子,其背後隐含的意思是,心靜下來,人可以真正的掌握住自己生活的主動權,如靜水深流。
五,看問題非常深刻,對絕大部分事物他都能透過表象直達問題的核心。
片頭,丁元英與一位朋友去看唱片機,談論到美女的問題時,他提的幾個問題讓那位朋友摸不着邊。
比如說什麼是美女,是不是魔跟人家美女有什麼關系?我們能想到的概念,恐怕未必會比那位朋友高明多少。
想來多數人都會以面慨點,其實很多時候,問題的關鍵之處在自己心裡,而不是外事外物。丁元英的答案,就是從這個角度出發,讓他的朋友甚至觀衆們都覺得豁然開朗,的确令人受教。
再舉一例,他在王廟村與村民們聊天時,劉冰問到,為何出資人是歐陽雪而不是丁元英,葉曉明也有此疑問,感覺不踏實。
丁元英的回答,讓衆人釋疑:假定我是一個騙子,然後大家摸摸兜裡有什麼能讓騙子惦記的東西,如果沒有,那大家都放心了。
雖然是農民,但要想讓王廟村的村民和葉曉明等人下定決心,過一個火熱的冬天,也并不容易。
六,懂得變通。丁元英的變通,不是耍小聰明那類的“變通”,而是用腦子去給自己的做法找到合适的理由,并且理直氣壯。
例如,他和韓楚風去五台山找智玄大師論道之時,他倆站在廟外的圍欄旁聊天。韓楚風抽出煙遞給他,問,佛門淨地能抽煙嗎?他答到,欄内是淨,欄外是土,靠着欄杆就能抽。
小聰明無法說出這種大道理!這道理中還帶着點痞氣。十年前,我看這部電視劇時,很佩服他,後來有了一點生活經驗,也有了自己的看法,但我依然很佩服他!
作家豆豆在塑造這個人物前,應該是有原型來做參照的,就算不是一個實際存在的“人”,也是将三五個人的優點結合而成的人物形象。這個人理性得可怕,你從未見過他生氣,但丁元英這個名字便足以讓人深思,且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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