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剛開始,那種音樂仿佛就有一種攝人心魂的魔力,緩緩音樂猶如某種神秘力量制造的環境,然後再在你随着音樂漸漸進入狀态的時候,接着随着電子鼓在中途加入又将你的對音樂的沉浸帶入到另外一個興奮點,這就是我這些天在一個人農場散步時帶着耳塞重複聽一首音樂的一種即時體會。
一個人的世界到底能有些什麼?能做些什麼?
我想起了劉亮程的《一個人的村莊》,一個人的世界其實也可以很精彩,就如同一個人在農場裡聽着這純美的音樂,配合着農場相得益彰般的安靜,可以得到這些毫無實際用處的感觸。然而,對于我這人,卻也能自得其樂,樂在其中了。
徐志摩在他的生命中有浪漫的康橋;泰戈爾在思索的長流裡亦有着一條恒河;卡夫卡則有一個他一生都無法走出的城堡——布拉格...而在我的生命中,又有什麼東西對我影響至深的呢?我不知道,也許是南京城外那條我現在都還不知道名字的河流;也許是我第一次感情爆發時的撈刀河;又或許是現在在我生命經曆的這個不大不小農場...而細細地回想起來,如若一定要說一個“最”字來的話,我想或許會是撈刀河吧,人生的第一次愛戀盡管是那麼的幼稚與青澀。然而,卻也是在那時寫的一些文字也才被身邊的人偶爾的說寫得可以,這個人很有内才。
我不是學文學的,卻是因為邂逅了村上的《挪威的森林》才愛上了文字。還記得那個時候在深圳一家化工廠做售後工作,那時在陪着我們服務的一家工廠的工人上完夜班之後,坐上淩晨最早的一班公交車回到深圳關外那個繁華而又肮髒的村鎮上。我沒有直接回到賓館,而是去了一家網吧,在那時還未關閉的天涯網站上如癡如醉地看着村上的《挪威的森林》。現在都還記得那些影響我至深的對話橋段:“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做着普通的工作,想着普通的事,總之,就是在做着普通人做的一些事情。”
從網吧走出來,走在大街上,太陽已經老高了,身邊的人群早已是穿梭如潮了。我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内心卻是從未有過的孤單感。這個世界上,每個人的生命裡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事讓他一輩子無法忘記。就如同撈刀河的那個與初戀分别的夜晚;還有那晚道别之後一年多的時間裡,音樂仿佛一個重重的秤砣一直壓在我的肩上,再到如今的釋懷,對她終于可以給予來自内心最真摯的祝福,這期間所經曆的痛苦的也隻有自己才能明白。
我想每個對文學有些癡迷的人都會有過這樣的一個過程吧,那就是一個對人生思考的過程,或者是說對于生與死的思考。其實,無論是寫詩歌也好,還是寫小說也罷,如果一個人沒有這個過程的思考,那麼是無法寫出很好的作品來的。
還記得那時候,有時候無意間見到她和他牽着手在工廠附近的田野間散步,我的心内總是如針紮的刺痛,而那晚在月夜下她告訴我的決定卻依舊曆曆在目。于是,有時半夜我會一個人跑到撈刀河邊去,一個人坐在渡口的那塊大石頭上發呆:聽着撈刀河潺潺的流水,小小漁船前挂着一個小小的燈泡,在潺潺的河水中安靜的前行,偶爾傳來漁人收網的聲音,我能清晰的聽到漁網收起來後滴水的聲音,那滴水的聲音仿佛一滴一滴的滴在我的心頭。
那晚兩個人坐在渡口邊那塊石頭上的情景總是曆曆在目,她跟我說她家中的煩惱,說她姐姐因為容易流産而很難懷上孩子的苦惱,她說她的姐姐是個沒有什麼主見的女人,盡管她的那個老公經常會打她可是她卻依舊無法忍心離開他...那晚她講的每一句話都仿佛烙印在我的心裡,而那時的我,隻是直直的望着撈刀河的水發呆,望着那根将月亮分成兩半的纜繩。我不知道我能做什麼,那時的想法隻是想擁有身邊的這個美人,根本沒有想過将來的生活。
有時候,獨自一人坐在撈刀河邊的那塊石頭上,想累了,我就雙手撐在石頭上,半仰着,望着星空,思索着人生的意義來,我在想人生的意義到底為何,在這無盡的天宇下,我們又是怎樣的一種存在?那段時間,佛語中一個小典故對我的影響特别深,大概是對人生的境界分為三個階段: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再回到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那時便以這個渡口為原型,以那個小典故為主題思維寫了一部《夢的小鎮》。
但是我不得不承認,那個時候的我生活是淩亂的,是有些偏激極端的。隻是,如今,生活不再如同以前那般的壓抑了,很多的東西在時間的流逝中慢慢地看淡了。又或許從始至今,我都隻是一個人的世界吧,但是,又怎樣呢?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精彩,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生活,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故事。
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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