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鹽粒

最近一場B站的畢業晚會，先是許嵩的《有何不可》來了一波回憶殺，

接着樸樹的一首《平凡之路》更是召喚了滿屏的“爺青回”，

但我永遠也忘不了的，還是S.H.E曾經給我帶來的青春初悸動的感覺，

10年前的我還是一個小學生，那時候純真的少年感還在胸間，對未來的向往也并不遙遠，

mp3裡就隻放這三首歌：

張韶涵的《隐形的翅膀》、莫文蔚的《盛夏的果實》和S.H.E的《中國話》，

《中國話》一天聽個50多遍根本停不下來，甚至學繞口令一度學到舌頭打結……

10年後，我從小學生長成了一個步入社會的打工人，

曾經戴mp3聽歌的日子就像是遙遠的夢境，隻有S.H.E成員才能讓我真切地感受到，

原來曾經那段抄歌詞、帶着有線耳機搖頭晃腦的日子真實存在過，

原來我曾是少年，“當天真離開，我換上了虛僞的臉，

當青春耗盡，隻剩面目可憎。”

像《你曾是少年》中所唱的，雖然聽歌的人已經物是人非，

但唱歌的S.H.E卻仍然和曾經一樣純真、讓人向往，

她們身上的那股勁，似乎永遠不會消散，反而日久彌新，

20年過去了，當她們終于走出耀眼的鎂光燈，到現實的泥潭中打滾的時候，

我們驚訝地發現，接受現實拷打的時候，她們依舊如此從容，

甚至跌倒了，重新站起來的姿勢都如此堅韌與優美，

她們不是像現在随着熱度昙花一現的流量明星的存在，

而是20年過去了，仍然在用自己的力量在演唱屬于自己的那首歌曲，

一字一句唱出了青春、唱出了現實也唱出了希望。

“半吊子”出身

卻紅遍了半邊天

20年前，也就是2001年的9月11日，一個名叫S.H.E名不見經傳的女團出道了，

恰逢美國遭遇震驚全世界的恐怖襲擊“9·11”事件，所有人都在關注雙子大樓的慘案，她們發片的新聞被埋沒了，

公司不得不加大宣傳力度，當時她們的宣傳語寫着：

“我們不醜，我們愛唱歌，我們是男生的女朋友，女生的好朋友。”

在電台宣傳了三天三夜後，她們的第一張專輯，出道作品《戀人未滿》一炮而紅，

全亞洲銷量75萬張，主打歌也進入2001年電台票選前三，

但在此之前，S.H.E的三位成員都壓根兒都沒想到自己會火，

因為她們三個中的兩個都是半吊子出身，

19歲的女孩任家萱，是為了妹妹想出道的夢想來參加《宇宙2000實力美少女争霸戰》的，

19歲的陳嘉桦從老家屏東來到選秀現場，是為了賺錢幫家裡換一台沙發，

隻有17歲的少女田馥甄上過節目，卻在選秀中緊張到忘詞無緣冠軍，

無心栽柳柳成蔭，任家萱拿下了選秀的冠軍，和華研唱片簽約，

後來華研老闆呂世玉的一通電話，把這三個人召集到一起，準備組女團出道，

做了她們的心理測驗，發現任家萱是“溫柔”，田馥甄是“自信”，陳嘉桦是“勇敢”，

依次給她們取名Selina（月亮女神）、Hebe（青春女神）、Ella（火炬女神），于是S.H.E的傳奇就此開始了……

2002年，她們先後發布專輯《青春株式會社》和《美麗新世界》，全亞洲的唱片銷量就翻了一番，足足高達175萬餘張，

次年發布的專輯《Super Star》，立刻讓她們一舉入圍了第15屆台灣金曲獎最佳重唱組合獎 ，

5年後，她們發布的主打曲《中國話》更是讓她們直接站上了央視春晚的舞台，

5年間，她們還發布了很多脍炙人口的歌曲：

《Ring Ring Ring》、《一眼萬年》、《不想長大》、《五月天》……

每一首當年在大街小巷都被播爛了，

她們憑着一己之力打破了女子組合“紅不過三張專輯”的魔咒，

唱片銷量甚至力超當時火遍半片天的周傑倫和蔡依林，她們站穩了“女子第一天團”的腳跟，

知名音樂人何厚華放下豪言：

“華語樂壇這麼多年，你們三個還是最棒的女子組合。你們知道嗎，内地有幾億人，

一直想再找一些女生出來，要組一個組合，要幹掉你們，但到現在還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們。”

“女子第一天團”

決定分道揚镳

直到2010年，這個女團的神話告一段落，她們決定“單飛不解散”，

Hebe做回了田馥甄，繼續她愛唱歌的夢想，

Selina開始鑽研演技，接演了數部電視劇，

Ella則發揮自己的娛樂天分，打算往綜藝、廣告方向發展，

這個分水嶺似乎為她們的青春告了一個段落，也隐喻着她們要從象牙塔裡出來，接受現實的風吹雨打了，

而現實确實沒有給她們喘息的機會，

就在同年的10月，Selina在上海拍攝《愛在春天》時，不幸遭到爆破效果灼傷，全身54%的皮膚三度燒傷，雙腿環狀全毀，

當成員趕過來看望她的時候，Ella被吓死了：

“我們連她的嘴唇都看不到，我們隻看到她的眼睛，然後整個都包起來，全身像木乃伊一樣……”

前夫張承中也曾在節目裡回憶：

“第一次看到她傷後的腿，真的想吐，連iPad掉路邊都沒察覺，根本不像人的腿！”

Selina從來沒有經曆過的那種“這輩子從來沒有想過的，巨大的痛”，正在每分每秒讓她知道，她永遠也做不回曾經的那個小公主了，

複建時的痛苦更是有增無減，

甚至她曾經親眼看見，在要蹲下來的時候，從她的膝蓋噴出血，就直接裂開了。

雖然當時的未婚夫對她不離不棄，但是後來還是因為諸多原因，他們分開了，

至此，在燒傷後Selina又一次遭遇了情傷，

好在家人朋友在她最落魄的時候也不離不棄，Ella、Hebe輪番看望，

因為手術Selina不能化妝、頭發被剃光，兩個好朋友就陪她一起素顔，穿最樸素的衣服……

雖然沒有Selina的天降橫禍慘烈，但Hebe和Ella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當Hebe做回田馥甄，她的演唱風格大變，

這一度不受S.H.E團粉的待見，在節目中她淪落到和新人坐在一起，

因為她沒什麼情緒變化的臉，被人們諷刺成“臭臉”，也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後來她雖然因着演唱《我的少女時代》電影主題曲《小幸運》一炮而紅，

但是自始至終的單身卻讓媒體評頭論足：

“你對自己被稱為黃金剩女有什麼看法？”、“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她也毫不客氣地回怼：

“沒什麼看法”、“現在都什麼年代了，還問這個問題，不是想要就可以有的”……

而看似最man的Ella收獲了最美好的愛情，

她遇到了台灣富商賴斯翔，過上了小女人的日子，

2012年，他們結婚，一起散步、吃飯，一起養狗狗……甜蜜到羨煞旁人，

她在采訪中說：

“遇到賴斯翔之後我才明白，原來我可以被疼愛。原來我不需要為了另一半而刻意改變自己。”

5年後他們有了第一個孩子，但恰恰是這個孩子，讓Ella備受痛苦，

她的生産過程異常困難，産後還造成了子宮和膀胱脫垂，

以至于打噴嚏、原地跳躍、跑步都會造成尿失禁，必須通過手術才能改善……

但她從來沒有抱怨過，反而是因為小生命的到來而欣喜不已，

3個女孩，就好像象征了所有女性的困境，

從溫室出來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是風雨飄搖，

有網友就不無心酸的評論道：

“最甜的Selina現在是最堅強的人，

最酷的Hebe現在是最文藝的人，

最man的Ella現在是最有母愛的人。”

你忘了嗎？

你曾經是少年

可是20年過去了，在選秀節目日益火爆的今天，

為什麼我們還頻頻回憶在2001年的那天以“半吊子”出道的S.H.E？

為什麼我們仍把她們奉為女團的圭臬，就像白月光一樣的存在？

很大的原因就是她們之間的那種真誠不做作，有實力還謙虛，

此前Ella被邀請擔任女團選秀《創造101》的導師時，

面對學員問她：SHE裡誰是“C位”，

她反而一臉錯愕：“以前從來不知道C位這個詞。”

是的，沒有C位、更是不懂争C位的她們，和現在女團最大的區别就是，

沒有誰比誰火，誰比誰歌詞多一句、鏡頭多一點，不在意誰是C位，而是彼此成就、彼此照亮，

她們也從來不帶什麼人設表演，而是性格什麼樣就是什麼樣，

表裡如一，從來也不藏着掖着，

Selina歌聲甜、人美，粉絲最多，簽售會的時候就靠她鎮場，

Ella性格外向，和什麼人都聊得起來，上綜藝時她就負責接梗抛梗，

Hebe“沉默膽小”，就默默鑽研唱歌，高音什麼的都不在話下，

在業内呆了20多年的，專門幫S.H.E化妝的老師就曾經說過：

“我們真的沒看過一個團體，不管工作還是私生活，關系都這麼好，真是奇怪。

這是唱片公司的福氣，一個團隊就算再紅，萬一3個人個性不合，你還是玩完。”

然而，更令我動容的是，即便20年過去，

她們已然不再青春，經曆了歲月的洗禮、經曆了大大小小挫折的蹂躏，

當她們一唱起那首《你曾是少年》，仍然帶着滿滿的純真，

似乎用歌聲在告訴歌迷們，我們雖然長大了、也變了，卻從未改變起初那顆心，

雖然她們曾經叫着《不想長大》，住在《女生宿舍》，不斷探索《美麗新世界》，

但是當《Super Star》有一天蛻去了光環，

當年那3個自信、溫柔、勇敢的女孩，經過這麼多人生精彩淬煉後，也成為智慧、能力、成熟的女人，

無論是繼續追求夢想、是為人妻為人母，還是曆經橫禍、婚變，

她們都已經是自己的《SHERO》，更沒有忘記《你曾是少年》的初心……

她們已經超越了尋常女團的定義，

因為她們從不拘泥于展現青春、美麗、才華的舞台，而是把我們帶到了人生的大舞台上，

看她們一颦一笑，看她們在泥濘中打滾，然後涅槃重生，做自己最想做的那個人……

如今的女團進入現實，是空有美麗皮囊、文化素質低，是擺架子、臭名遠揚，

她們以“第一女團”的極高起點進入現實，在現實中摸爬滾打，卻打了一個個漂亮的翻身仗，

我們的人生不正如她們的20年一樣嗎？

雖然有光鮮亮麗的一面，但始終要面對雞毛蒜皮、面對壓力、疲憊和病痛，

而正是如此，她們才能如此真切地激勵我們，一遍一遍提醒我們：

“你曾是少年，

許多年前，你有一雙清澈的雙眼，

奔跑起來，像是一道春天的閃電。”

參考資料：

十點人物志：誰說女明星沒有真正的友誼？SHE就好了20年

意林：18年後SHE三人不同境遇：人生沒有高下之分，隻有選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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