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瓣2.6分的張一山版《鹿鼎記》黑紅出圈了。

沒有反諷的意思，小寶實火。即使該劇和2018年豆瓣評分2.5的新版《笑傲江湖》已經無懸念成為金庸劇史上口碑暫時墊底的“絕代雙驕“，打開豆瓣就能看到怒打一星的激烈吐槽，說的都是很實在的缺點。張一山早前的采訪也被翻出來了，”别把我當成演技很厲害的演員。”

但該劇正在通往爆款的路上一路狂飙。

憑感覺就知道，你記憶中上一次拿下這麼多熱搜的國産武俠劇是哪一部？更實錘的證明是：在燈塔、貓眼和V網的劇集熱度榜上，該劇熱度全部多日穩居第一，熱度指數力壓同樣在央八播出的、近20萬人評分豆瓣依然保持在7.9分的李易峰的《隐秘而偉大》。

更有意思的是，無論收視數據還是讨論都顯示：相比看着陳小春8.8分版，周星馳8.1分版長大的80後這代人，看着梁朝偉7.5分版的更早一代觀衆，看《家有兒女》長大的90後甚至00後這代人，明顯更愛張一山版《鹿鼎記》。

在豆瓣，一位自稱99年的觀衆寫道，“這部電視劇對于你們那群老人來說 ，可以不要看，對于九九的我（我不喜歡以前的鹿鼎記 那裡面的發型好醜，女主好難看） 如果你們實在是不喜歡，請滾 ，他比較适合我們這一代 ，按照你們那種老思想，老封建，再拍一遍 ，又有什麼意思？”

雖然不理解快把眼珠子瞪出來的神演技和一路綠帽的神造型為什麼比較适合00後新一代，但的确就是這樣一部在審美上遭到質疑、口碑基本翻車的劇集，收視熱度卻一路高歌猛進。

這種反差看起來更像是國産劇的“收視玄學”，從另一個角度看，是成千上萬的觀衆，真情實感地為劇集應援。似乎觀衆都在看《鹿鼎記》，隻是不同年代觀衆看的《鹿鼎記》不同，愛的小寶也不同。

這種現象，或許可以稱之為“代際審美隔離”。找到了新《鹿鼎記》成為爆款的攻略，或許就找到了這一代觀衆的收視密碼。

而一個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就是：為什麼這屆年輕人這麼愛張一山版《鹿鼎記》？

說一個事實，新版《鹿鼎記》橫空出世起，就一路沖着年度最低分的寶座而去。

開分2.7，之後一直在最低分2.5和最高分2.9之間波動，沒有高過3分。

放眼今年所有國産影視作品，幾乎沒有作品可以與之一戰，在金庸劇中，除了《新笑傲江湖》，唯有期待包貝爾的新《鹿鼎記》與之抗衡。

李誠儒老師的金句可以概括大部分負評的核心感受：如坐針氈、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看觀衆吐槽，很多人控訴他們剛點開就被張一山版怒目圓睜的韋小寶吓得連點退出。

如果真是所有觀衆在這裡就退出觀看，照道理等待劇集的是收視撲街。

然而事實是：該劇收視十分堅挺且日趨穩健。

當然這可以解釋為央八播出的電視劇收視率素來強悍，一直可以保持在1%以上的收視率成績。但網播量高企和劇集熱度飙升又怎麼解釋？

縱向對比更能說明問題，近三年來播出的武俠劇中，論熱度，唯有羅雲熙主演的的古言IP劇《月上重火》拿下過首播當晚三個微博熱搜和各大數據平台網劇榜首首位的成績。但比起持續熱搜霸榜、熱度居高不下的《鹿鼎記》該劇熱度還是不敵。

論口碑，類似于古龍風格的探案推理的《俠探簡不知》和以尋找山河圖為主線呈現江湖兒女情的《少年遊之一寸相思》都是豆瓣8.2，評分當然遠超《鹿鼎記》，可是劇集熱度不可同日而語。

橫向對比，上一部賴水清導演的韓棟版《鹿鼎記》2014年登陸安徽衛視，收視被《武媚娘傳奇》和《老農民》壓得死死的。

而張一山版《鹿鼎記》從開播就在争議中出圈。

随着故事發展，韋小寶登上神龍島，有關該劇節奏快的好評已經開始起勢，下一個話題很有可能就是：劇集會否真香？

哪怕相當多觀衆覺得新版《鹿鼎記》演成大型情景喜劇，哪哪都看不下去，但每個觀衆的熱愛都是熱愛，這是沒有辦法打分的事情。

而從劇集熱度反推，我們隻能得出一個結論：愛看這部劇的觀衆的确不少，而且力挺該劇的還是以新一代觀衆居多。

于是劇集再一次讓我感受到了一種很生動的“審美隔離”。

大家看的是同一部劇，内心的感受卻如此不同。

豆瓣裡有人在吐槽，就有人力挺張一山的演技。

有影評人全方位掃射，就有觀衆表示劇集很好看很好笑，不要跟風黑。

深度影評裡在分析98版有多精彩，小視頻軟件裡，年輕人在進行一場“鹿鼎記話題”的狂歡。

首先是金庸劇的市場廣闊，長期穩定，爆款易出。

國産劇收視曆史表明，金庸劇極易産生全民爆款，類似《射雕英雄傳》、《神雕俠侶》那樣的超級爆款現在任何劇集都無法比。

雖然近年來武俠劇市場下滑，從其口碑與收視表現來看難出爆款，似乎武俠題材也早已不再吃香，較高的制片成本、較難的劇本改編以及觀衆對這一題材的審美疲勞，都成為同類型劇集的緻命弱點。

但金庸劇不是普通武俠劇可比。劇集開播後，第二天上午就早早開分，輿論關注度實打實地高。

相比很多播到完結也沒人看，分都出不了的冷門國産劇，鹿鼎記三個字就是超級大IP，金庸老爺子的觀衆基本盤真的大。大量平時沉默的觀衆群體，隻有在這種超級國民化IP時才會發聲。但凡劇集選角、表演，都會引發關注，這叫“自帶流量”。

而小說情節之豐富也讓翻拍操作看起來很容易，哪怕拍過好多遍，那些故事比起當下的影視劇依然很能打。

但這依然無法解釋為何劇集口碑崩盤，但是關注度遠遠超出預期？

答案是越罵越火 ，傳播決定一切。

《鹿鼎記》作為金庸離世後第一部大制作的金庸劇，加上同類競品的缺席，近年古裝劇較少等有利的市場環境，對于劇集的走紅都産生了積極的正面影響。

但劇集熱度真正起飛靠的還是全民吐槽。

劇集第一個營銷點聚焦在話題演員身上。劇集上線前，韋小寶扮演者張一山就已經引發廣泛讨論，許多人視其為新一代演員中扮演韋小寶的最佳人員，這恰好與劇集開播後的反饋形成鮮明對比，結果就是有關張一山演技的讨論鋪天蓋地，持續制霸熱搜，平日不關注娛樂的觀衆也知道該劇正在播出。

到了第二天，又有很多人都在質疑：按照史實鳌拜府應該挂什麼匾？

這些花式吐槽進一步助力劇集出圈。很多觀衆原本無心追劇，看到劇集讨論鋪天蓋地，出于好奇也點進去看一看，看進去就出不來了。

第一輪營銷後，随着劇情發展，韋小寶的七個老婆角色逐漸上線、觀衆愈發入戲， 炒CP又有可能再爆一輪熱搜。

對于吐槽的觀衆來說這樣的劇集怎麼看得下去，各大讨論區都是“你堅持了幾分鐘”，但事實上該劇幾乎是全圈層掃射。

1. 武俠圈：好久沒有金庸劇大制作開播了，蒼蠅也是肉，不看我怎麼吐槽？

2. 飯圈：我不管我不管，張一山就是演得好，角色戴着綠帽子怎麼了？戴你家的了？

3. 曆史圈：劇集各種不嚴謹的制作引發了進一步的話題，比如“鳌拜府”不寫“鳌府”應該怎麼寫？

4. 職場圈：張一山的角色憑什麼靠摔跤就成為宮廷頂級叱咤紅人，背後有什麼職場生存法則？

結果是各個圈層都抓住了相關的引爆點。正是這樣的傳播，促進了劇集越多人看越吐槽，越吐槽越多話題，越多話題越出圈。

但任何爆款都需要江湖，隻有吐槽沒人看還是出不了爆款，如果你能接受該劇熱度收視蹭蹭上漲的事實，就要承認隔代審美隔離的存在。

各大平台為劇集和張一山表演辯護的主要是新一代觀衆，其中原因其實就在張一山開播前的采訪中，“這版畫風已經往卡通和搞笑上走了”。

看豆瓣劇集類型是喜劇/武俠/古裝。

喜劇第一武俠第二，證明主創依然承認這是一部武俠劇。

但看新一代觀衆評論，第一句話就是——“這不是武俠劇”，第二句話就是“很好笑哇”。

所以《鹿鼎記》對新觀衆的剛需性消費到底是什麼呢，當然是喜劇！

有人說這屆觀衆的口味變了，現在武俠式微，金庸的大男主故事已經不流行了。

這當然是事實，但對《鹿鼎記》完全沒影響，因為新一屆觀衆就不是把它當武俠劇看的。

還有人覺得問題出在選角上，主角們沒有觀衆緣。

開什麼玩笑，張一山絕對是本劇的最佳選角。

當年周星馳喜劇火爆本港，港媒總結的一大原因就是星爺曾主持多年“430穿梭機”，那代觀衆長大了，剛好迎來周星馳喜劇井噴。

同理，看《家有兒女》那一代觀衆也長大了。在他們眼中張一山的表演充滿成人版劉星既視感，這就是《家有兒女》劇迷最好的古裝代餐，童年小夥伴當然要力挺。

但隔代審美才是劇集被新一代觀衆力挺的答案。

新版《鹿鼎記》給人的感覺是故事走馬觀花，根本沒拍出金庸劇内味兒，情感邏輯是空的。但它提供了一種市場上需要的類型。

新一屆觀衆沒有經曆過金庸劇爆火的時代，對金庸原著也不熟，沒金庸劇内味兒根本不是什麼過不去的坎，看過經典的觀衆覺得劇集開頭不可思議，僅僅兩集，劇情就已經走完了救下茅十八、遇到海公公、進宮當小桂子、偶遇皇帝和建甯公主，第三集就已經殺了鳌拜，這是什麼《鹿鼎記》？

可新一代觀衆幾乎都能吃下這種快節奏叙事，劇情邏輯不是問題，服化糊弄如兒戲也沒關系，年輕人可以自找笑點。

打開某站某音就明白現在吐槽新《鹿鼎記》的影評人和新一代觀衆幾乎身處兩個世界。

對于當代年輕人來說，演什麼是一回事，如何get到笑點是另一回事。

比如小寶和康熙兩人的摔跤戲碼，姿勢詭異膩膩歪歪。老一輩觀衆受不了，新一屆觀衆笑到顫抖。

韋小寶為救茅十八，用石灰灑人眼睛，茅十八還誇他厲害。原著粉氣得貼出原文原著茅十八的反應——“這等下三濫的行徑，江湖上最給人瞧不起，比之下蒙藥、燒悶香，品格還低三等。我甯可給那黑龍鞭史松殺了，也不願讓你用這等卑鄙無恥的下流手段來救了性命。”

但新一屆觀衆覺得好笑就行，丢石灰粉咋了？

劇中皇後比韋小寶的老婆們還要年輕貌美，演鳌拜的娃娃臉演員，看起來軟萌軟萌的，老一輩觀衆覺得很不妥。新一屆觀衆覺得很好哇，放輕松點，電視劇而已。

搞得好像是我們老一輩觀衆沉浸其中顧影自憐無法自拔。

歸本到底，兩代人的喜劇審美都不同。

老一輩觀衆：主創硬撓觀衆胳肢窩，每一處包袱都仿佛在對觀衆怒吼：你快笑，你快笑啊！

新一屆觀衆：好不好笑沒關系，我可以自己造梗，抖段子，創造三秒内讓人興奮起來的短視頻片段。

老一輩觀衆信奉的是陳佩斯說的「喜劇的内核是悲劇」， 認為喜劇應該言之有物，偷鳥蛋跑完半個皇宮有什麼好笑的。認為張一山的角色演繹看起來不怎麼聰明，他能過關也是瞎貓碰上死耗子，隻能說明劇情編排太弱了。喜劇并不代表就要拍得幼稚、可笑吧！

新一屆觀衆信奉好笑就行。

這背後是老一輩觀衆的武俠情結根植在骨髓裡。

新一屆觀衆是新式武俠世界觀，早已在喜劇、愛情、懸疑推理、探險尋寶故事的結合裡，完成了武俠劇年輕化的進化。

新版《倚天屠龍記》明顯拍成了古偶，《月上重火》的核心故事是生長在武俠環境中的甜寵愛情，都是以武俠之名、行甜寵之實，但這些混搭武俠劇才更受歡迎，高口碑的純武俠劇反倒難出圈。

很大程度上，《鹿鼎記》走的是一條收縮野心的精準踩點之路：在内容上，精準定位新一代喜劇受衆、充分貼合其觀劇偏好，引發共鳴和情緒積累；在宣發營銷上，以吐槽點帶動觀劇話題，也許這才是它“低口碑高收視”的原因。

這部劇當然也再一次展現了“審美隔離”的鴻溝，觀衆真的被分割在兩個世界裡了，一些老一輩觀衆看了幾分鐘就回頭找98版《鹿鼎記》複習；另一部分新觀衆則呼籲大家都去看吧，有人黑才是現象級啊。

說到底，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經典。

就說《尋秦記》吧，不做男主角顔值和人品比較，單論劇集品質： cos火影忍者是什麼新版造型？布景和特效看起來像《快樂星球》又是什麼？但就有新一代觀衆認定新版比古天樂版好看，認定這才符合新一代的審美。

同理，不同版本的《鹿鼎記》，從故事質感到喜劇表達，都拉開了一條迥異的審美線。

梁朝偉、周星馳、陳小春、張衛健版到張一山版，切切實實各有千秋，都有人愛。

陳小春版評分最高，這版劇情改編得好，選角也合适，哪怕明知道布景簡陋，腦内小劇場特效制作相當浮誇，但一旦入戲就不會追究這些，隻會覺得整個劇作整合力非常強，整部劇幽默又有張力。

陳小春年輕時就老相，出演小寶已經30歲，但陳小春的好處是表情豐富卻又準确，既有小混混的貪财好色，也有孩子氣。他不是絕對的正派，也不是絕對的反派，集聚着千萬中國人的缺點和優點。有時利字當頭，關鍵時刻又重情重義。

這個版本的玄桂cp至今還是很多人心中的白月光，感覺是兩個人在江湖與廟堂之間，托給了彼此友誼、信任、承諾，哪怕是嘴上決裂了，也沒什麼是一句“你爺爺的”不能解決。

讓小玄子下手害小桂子，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最後兩人不能見面，觀衆依然相信“朕做六十年的皇帝，你就做六十年的大官。我們君臣二人，有情有義，有始有終。”

這版其實在本港播出時反響一般，雖然打入了年度前十收視，但反響其實不及前一年《天龍八部》的平均33點，何況那年黃日華還拿下了視帝，但後來在内地播放後成為一代人的經典。

周星馳版出現在1992年，當年港片影壇強片如林星爺氣勢如虹，王晶順勢開拍《鹿鼎記》系列，票房十分賣座，第一部收1200萬美元，第二部更是賣到1310萬美元，兩部合計大賣2510萬美元票房，成為港産喜劇經典。

但這個版本的品質是不拉垮的，一場韋小寶和鳌拜的鬥嘴戲就今昔對比非常明顯。

正是這一次的巨大成功，令王晶念念不忘，許多年後又找剛憑《少年英雄方世玉》再紅起來的張衛健拍了劇版《鹿鼎記》。

這版論改編的完整、經典，都隻算一般，可是集合了一票當年的美女明星，朱茵舒淇張茜陳法蓉等組成的韋小寶老婆演員陣容，顔值為曆屆最高，還請來鄭伊健演陳近南做噱頭，張衛健的”口頭禅“風格登上了最高峰，讓本來絕不了解粵劇的内地觀衆，也都學會了“冷風有信，秋月無邊”。

最後劇集在亞洲大受歡迎，在港播出平均 36點 ，最高46點，奪下本港年度冠軍，比神劇《尋秦記》還要高，這也是tvb電視台從開台以來，第一次收視冠軍不是自家制造的電視劇。當

黃曉明版本的《鹿鼎記》當年有各種争議，黃曉明劇中的表演至今被吐槽，可是内地版的風格、特色都表現得很足，皇宮、街道甚至戰争場面都很真實，連冰凍雅克薩城都拍了，這是各個版本都不能比的。

回頭看的确各個版本都有各個版本的特色，港劇拍攝金庸故事有一整套經驗和方法論，也摸索出一套渾然天成的氣質，口碑始終是第一。

港影來拍就帶出那個時代港産電影盡皆癫狂的喜劇氣質，但王晶巅峰期的作品是不失禮的。

張紀中就拍出和港式武俠不一樣的氣質、資金投入巨大，把原著難得的宏大場面都拍了出來。

但這些老版的進化方向在于——技術和手法千變萬化，但武俠味是延續的，觀衆讨論的基礎依然是金庸作品。

而新版《鹿鼎記》的颠覆在于：它其實已經跳出了金庸武俠劇的範疇，隻是借了一個《鹿鼎記》的故事，拍了一部年輕觀衆也愛看的喜劇電視劇而已。

不能說新一代觀衆審美就是不好的，要說遺憾就是，總覺得這屆觀衆沒有看到真正好的金庸先生的武俠劇，就遇上了這屆國産劇工業體系下的金庸改編劇。

在他們眼裡，或許張一山版《鹿鼎記》就是珍馐美味，但看過真經典的觀衆知道其實不是。

可是金庸大俠已經仙去。他所留下的武俠寶庫，為整個華語影視取之不竭。總會有新的翻拍面世。

當産品向流量低頭，已經是這屆國産劇的遊戲規則，未來的金庸翻拍劇大抵也是流量為王話題當先，想要在看到上個世紀的經典武俠劇很難了。哪怕這個行業能拍，觀衆也不允許，因為新一代觀衆用收視力挺張一山版的《鹿鼎記》，那麼以後八成會依樣畫葫蘆。

況且誰知道未來金庸改編劇在不斷刷新下限之後，新版《鹿鼎記》會不會在若幹年後成為那個時代觀衆眼中的經典？就像張紀中的《笑傲江湖》和《神雕俠侶》，不也是在回憶濾鏡中口碑不斷回升的嗎？

所以對于張一山版《鹿鼎記》來說，口碑翻車重要嗎？多年前黃曉明是怎麼回應那版《鹿鼎記》争議的？“盡管電視劇有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但是收視率已經說明一切。”

其實張紀中還說過一段話更經典，“電視劇本身就是一個娛樂産品，大家在網上根據它展開讨論，制造新的娛樂，其實也是好事。　罵也好，誇也好，就當它是一場娛樂盛宴，看着高興就好。”

那麼，新一代觀衆，這場娛樂盛宴，你們看着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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