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11月13日,正值冬天,天氣很冷,呼出的氣在空中彌漫開來,9歲的日本小姑娘佐野房子正好放學回家。
她背着媽媽給她做的布質書包,穿着小學統一的校服,哼着歌,歡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家的這條路不算很長,滿打滿算最多也隻要十幾分鐘就能到家,懂事乖巧的房子一直都是自己步行回家。
可這時候的她,做夢都沒想到,這條回家的路,讓她整整10年,都沒有再走過。
回家路上,房子内心在想着今天在學校老師講的知識,還想着今晚能夠吃到什麼好吃的,媽媽做的飯最好吃了。
下午5點多,天已經暗了下來,在回家途中有一段小路,沒有路燈,平時走的人也不多,但房子已經走習慣了,所以并沒有多想,直接走了進去。
房子走進巷子,看見一個穿着厚重的大衣的男人靠站在一邊的牆上,她沒有多想,繼續走自己的路。
男人突然靠近了房子,站在她身後,房子轉過頭,這個體型比她大了好幾倍的男人正瞪着眼睛看她。
房子吓得就要尖叫出聲之際,男人迅速伸出左手捂住房子的嘴,并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刀,抵住房子的脖子:“閉嘴!不準叫!不然就殺了你!”
冰涼的小刀貼在脖子上,房子吓得腿都軟了,甚至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豆粒大的眼淚從她眼睛裡流了出來,驚恐的情緒讓年幼的房子腦袋一片空白。
瘦弱的房子幾乎是被男人拖着走的,男人喘着粗氣把房子硬生生拽上了一輛老舊的面包車。
面包車裡很暗,還有股難以言喻的汗臭味,令房子幾乎要吐出來。
男人從一旁拿過提前準備好的膠布,用膠布把房子的嘴巴貼住,接着又把她的手和腳纏了起來,最後從角落裡掏出一個黑色的塑料袋,套在了房子頭上。
房子什麼都看不見了,耳邊傳來面包車引擎發動的聲音,她不停地無聲地哭着,恐懼讓她淚流不止,車開了非常久,久到房子覺得她離家已經十萬八千裡。
說不定已經離開了她家所在的這個縣了,房子希望媽媽能夠趕緊發現自己被綁架了,趕緊跟警察叔叔一起來救她。
房子所不知道的事,這輛破舊的面包車在周遭繞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離她家不過直線十多米的地方。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了,房子的媽媽已經做好了晚飯,連她上班的爸爸也已經回到了家,這對夫妻在不安中終于反應過來:
他們的女兒,很可能出事了!
要知道,房子向來聽話乖巧,放學了就會立馬回家,就算真的要去找同學玩,也一定會先回家,在得到媽媽的同意後再去。
但現在,房子卻遲遲沒有回家,那隻有一個可能,發生了某些意外,讓她回不了家。
這對也才30出頭的夫婦趕緊套上外套出門去找自己的女兒,房子的媽媽平日裡跟學校還有房子的同學的家長聯系比較多,所以她就四處去問。
而房子的爸爸則來到了警局,言簡意赅地跟警方說明了情況,警員眉頭緊皺,當即就召集了所有警員出警,一起去尋找這個才9歲的小姑娘。
房子的媽媽問遍了學校的老師,還有房子的同學,全都說離開學校後就沒有再看見房子。
警方則詢問了周遭的商家,有個離房子他們家不算很遠的商家說道:
“這個小姑娘大概在5點多的時候從店門口經過,她當時哼着歌,看起來心情不錯。”
這也讓警方暫時排除了房子離家出走的可能,房子的家人還有學校的老師,以及當地的警方花了整整一個星期來找房子。
最後還是沒有被找到,房子的媽媽哭得眼淚都快流不出來了,她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啊,房子那麼乖,究竟去了哪?
在一個星期後,除了房子的家人,其他人都不得不停止了繼續搜尋,但房子的家人依舊沒有放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不願意就這樣放棄。
房子的爸爸托朋友幫忙印了很多傳單,這對夫妻隻要有時間,就會出去發傳單,他們隻有一個願望,那就是重新見到女兒。
然而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希望越來越渺茫,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願望,隻剩下房子的父母還在不斷堅持。
可是一年又一年過去,房子的爸爸媽媽開始長白發,臉上的皺紋也越發明顯,卻始終沒有房子的消息。
就在房子失蹤的第10年,一個來自警方的電話讓房子的父母泣不成聲。
電話那頭的警員說:
“請問是佐野家嗎?我們這邊找到一個小姑娘,很可能是你們的女兒,方便過來一趟嗎?”
接電話的房子的媽媽哽咽地幾乎說不出話來,這一通電話,她在夢裡模拟了無數次,在這10年來,無數個日夜裡,都在幻想着聽到這個消息。
房子的爸爸顫抖着手接過電話,說道:
“是的,這裡是佐野家,請問,你們在哪?”
在房子失蹤的這10年裡,她受盡了折磨,她再也沒有見過太陽,沒有呼吸過新鮮的空氣,她被關在了一個小閣樓裡,每當她大聲哭喊,迎來的隻有拳打腳踢。
房子一開始被綁着,那個男人每天都會來折磨她,毆打辱罵包括各種身體上的傷害,讓房子痛不欲生。
來自男人的施暴并不是一兩天,或者是一兩年就停止了,而是在房子失蹤的十年裡,一直沒有停下來過。
房子不斷地哭喊、求救、求饒,聲音都啞了,卻沒有讓男人有任何的仁慈之心,反而隻有變本加厲的折磨。
日子一天天過去,房子的身體以及精神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
在這10年裡,房子隻見過兩個人,一個是綁架她的男人,還有一個,就是這個男人的母親。
在不見天日的小閣樓裡,環境極其惡劣,房子從來沒有離開過,有一次,男人外出,男人的母親靜悄悄地來到閣樓,打開門,看見了房子。
在看見她的那一瞬間,房子以為自己能夠得救,沒想到,那女人隻是悲哀地看了她幾眼,又無聲地把門關上了。
房子經常能夠聽到樓下傳來女人的哀求和哭泣聲,是那個男人的母親,她也在遭受着自己的兒子的暴力。
房子從一開始還滿懷希望,希望有人能夠來救她,不論是誰都好,隻要能夠救她出去,讓她做什麼都可以。
然而時間消磨着房子的希望,她最終徹底絕望了,時間是怎樣流逝的她都不知道,男人把飯強行塞進房子嘴裡,就怕她餓死。
房子機械地咽下那些剩飯剩菜,不做任何掙紮,仿佛是一個破碎的玩具,男人作為支配者,可以任意擺布。
警方會發現房子,或許真的是天意。
2000年,1月28日。
這一天,警方收到一個來自護工的報案,說:
“佐藤宣行先生極有可能一直在對其母親進行家暴,希望警方能夠介入調查,那個老太太實在是太可憐了。”
收到報案後,警方立馬就派出了警員展開行動,家暴可不是一件能夠容忍的事,況且受害者還是個年邁的老人家。
當兩名警員來到佐藤宣行家時,這個房子不大,但家裡的東西顯得有些淩亂,其中一名警員還留意到角落裡擺放着一根凹凸不平的鐵質棒球棍。
這根棒球棍看起來經常打什麼堅硬的東西,導緻棒身留下了不少痕迹。
一名警員在跟老太太做調查,老太太不斷搖頭,堅決不願意承認自己遭到了家暴,恰好這時,外出買東西的佐藤宣行回來了。
乍一看到警員,佐藤宣行露出了相當明顯的心虛以及害怕的表情,警方立馬就意識到不對勁。
對于家暴一事,佐藤宣行一開始拒絕承認。
在警員多次質詢下,他終于松了口,承認自己确實家暴了,同時做出保證,自己以後一定會善待母親。
但警員卻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細節,這個佐藤,說話的話死後總是不經意地瞥向閣樓,閣樓上難道有什麼東西?
其中一名警員走到樓梯旁,隻見佐藤宣行猛地站了起來,滿臉緊張。
他這一舉動,徹底暴露了樓上有情況的事實。
兩個警員互看一眼,其中一人詢問道:
“樓上有什麼東西嗎?”
佐藤宣行瞪大眼睛,額頭一直冒冷汗,哆嗦着大聲喊道: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
警員又看向佐藤宣行的母親,這個看似楚楚可憐的老太太避開了警員的視線,不敢與之對視。
佐藤宣行想跑,被離他最近的警員直接摁倒在地上,捂住他的嘴巴,佐藤宣行在地上不斷掙紮,眼睛死死地盯着閣樓的小門。
出于安全考慮,警員立馬就向警署呼叫,請求派更多的人過來。
等到支援的人過來後,幾名警員小心翼翼地上了閣樓,閣樓的門沒有鎖,僅僅是關着,打頭陣的兩人掏出防身器具,猛地打開門。
閣樓裡昏暗一片,熏人的惡臭迎面撲來,兩個警員被熏得倒退一步,差點吐出來。
兩人定神一看,屋内除了遍地的垃圾外,在最裡面的角落裡,似乎蜷縮着一個小孩?
一個警員打開手電筒,隻見一個骨瘦嶙峋的小孩衣不蔽體地蜷縮在角落,她的周圍全是垃圾,小孩不哭也不鬧,對于他們的靠近,似乎完全沒有感知。
在場的人都意識到了這件事不對勁,立馬找來一個氣質溫柔的女警員靠近小孩,女警員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好,請問,你還好嗎?”
小孩緩慢地擡起頭,看向女警員,無神的雙眼裡倒映出女警員的臉,女警員身上幹淨的洗衣粉味道飄入小孩的鼻子。
她最終發出了猶如虛弱的小貓在求救般的嗚咽聲,這個“小孩”,就是佐野房子。
房子暈了過去,女警員趕緊小心地抱起她,警方很快就把她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大家才知道,房子并不是小孩,而是一個已經19歲了的大姑娘,然而她的體重卻僅僅隻有36公斤。
這時候的房子,意識是不清晰的,她在過去的10年裡受盡了折磨,她的精神早就已經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
她渾身都是傷,全身沒有一處是完好的,幾個年輕的護士看見這樣的房子,忍不住哭了出來:
太可憐了,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渣,竟然這樣對待一個女孩!真是讓他下地獄都是輕得了!
當房子的父母在接到警方的電話匆匆忙忙地趕到醫院的時候,看見自己的女兒渾身是傷,瘦的全身隻有骨頭時,都泣不成聲。
房子的慘狀,讓警署的所有警員都異常憤怒,對佐藤宣行這個惡魔恨之入骨。在經過一番審問後,衆人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佐藤宣行綁架房子,并不是對佐野家有什麼不滿,更沒有什麼仇恨,隻是想要滿足自己那見不得光的欲望,想要宣洩自己的邪惡罷了。
佐藤的父母從小就非常寵愛他,他就是家裡的小霸王,要什麼有什麼,可随着年紀增長,他漸漸發現,他什麼都不是,根本就不可能要什麼就有什麼。
出了社會後,更沒有任何人會遷就他,這個從小就被家人溺愛着長大的佐藤宣行,最終在殘酷的社會中徹底迷失了。
他經常跟人打架,在其父親去世後,更是連他母親也會遭到他的挨打。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他綁架房子,隻是出于巧合。
因為他的目的就是綁架一個小女孩,至于這個女孩是誰,一點都不重要。
佐藤宣行說:
“要怪,那就怪她倒黴吧,她活該!”
顯而易見,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完全沒有任何的悔恨之心,對于自己囚禁了一個小女孩10年這件事,壓根就沒有絲毫的内疚。
這個新聞在當時震驚了全日本,誰又能想到,一個失蹤了10年的小女孩,最終竟然在鄰居家被找到。
這個事件是極其惡劣又泯滅人性的,很多人都自發地站出來聲讨佐藤宣行。
然而結果卻讓人非常失望,2002年,毀了佐野房子和她家人的幸福生活的佐藤宣行,竟然僅僅是被判了監禁14年。
佐藤宣行監禁一個女孩10年,卻僅僅被判了14年,然而他對房子造成的傷害,卻是永遠的。
房子的家人辭去了工作,把更多的時間花在陪着房子上,重新感受到太陽,呼吸到新鮮空氣的房子獲得了新生。
他們一家搬離了原本的家,搬到了一個清淨的鄉下,房子雖然離開了那間“地獄屋”,但那3000多個日夜對她身心造成的折磨,仍然讓她一次次在睡夢中驚醒。
房子的媽媽和爸爸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給了房子,她已經做好了照顧房子一輩子的準備。
恢複的過程很漫長,但房子的父母都能夠接受,能夠失而複得就已經讓他們很慶幸了,仇恨并不能讓房子好起來。
他們祈禱上天一定要對佐藤宣行進行最嚴厲的懲罰,除此之外,他們隻想把所有的時間都放在陪着房子上。
他們想要盡最大的努力,去彌補這悲痛的10年,或許要用一生的時間去治愈,但不論是房子,還是她的父母,都在努力過上正常的生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佐藤宣行在出獄後,日子并不好過,他的母親已經去世,沒有了家人的他隻能靠政府微薄的救濟過日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再加上還有如此不堪的案底,根本就沒有企業願意用他,他的餘生,都隻能像一隻老鼠一樣,永遠生活在臭水溝裡,不配見到太陽。
這個男人,哪怕在入獄的時候,都沒有任何的悔意,如今生活得不如意的他,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僅僅是還有生命體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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