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文明的發展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為此,有太多人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不得不說,一段時間内,人類認知中的不平等,是造成這一代價的源頭。
15至17世紀,甚至到19世紀的歐洲人,普遍擁有一種高高在上的貴族意識。在這種意識的慫恿下,他們不可自抑地變态,以尋求刺激為樂。
比如“畸形表演”,就是那個時期歐洲人取樂的一種方式,關于此,我們在前面也寫過類似的文《連體姐妹的悲劇人生》,實際就是當時歐洲社會帶給畸形人的悲哀。
在衆多的畸形表演中,薩拉·巴特曼也是其中一個,隻不過,她的悲哀已經關系到一個民族,甚至是世界。
1789年,薩拉出生于非洲好望角科伊桑部落,從她出生的那一天起,身份便被殖民者烙下了烙印:奴隸。
當時,薩拉與自己居住同一部落的族人還有另外一個名字:霍頓督人。這是歐洲殖民者給他們的“綽号”,代表了對他們的蔑視與不屑。
沒辦法,受制于人的情況下,每個人都沒有尊嚴可言,薩拉又如何不知道?所以,她從小跟随着父母,過着被壓榨的奴隸生活。
但是,薩拉似乎又不同于普通的族人,她身材奇特,臀部非常大,高高突起。對于今天的人而言,那不過是一種身材缺陷而已,不值得大驚小怪。
可薩拉不會想到,因為這特别的身材,她的命運将被推上受人歧視、供人取樂的表演台,甚至最終被當成動物。
不過,在那之前,薩拉很是聰明,特别是語言天賦極高。她雖然沒文化,卻因為奴隸本身接觸到的人而學會了3個歐洲國家的語言,每一門都流利如母語。
1810年,21歲的薩拉迎來了自認為改變生命狀态的機會:來自塞紮爾的亨德裡克與英國的一位醫生威廉·鄧洛普發現了她。
特别的薩拉讓這兩個所謂的歐洲富人立刻産生了商機:将她帶去歐洲表演,會收獲到數不盡的财富。
于是,亨德裡克和鄧洛普開始引誘薩拉:跟我們走吧,帶你去歐洲尋求發展,而且還可以給你自由,過上真正獨立的人生。
這對于薩拉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脫離奴隸身份,成為自由人,是當時非洲多少人的夢想!
薩拉毅無反顧地跟着這兩個“高貴”的歐洲人離開了家鄉,可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那樣一場備受歧視與羞恥的苦難之旅。
三個人一起來到倫敦,路上還如沐春風的歐洲高貴人,一到本土便翻臉了,他們直接将薩拉關進了一個裝動物的籠子裡,赤裸身體,供人觀賞。
在普遍喜愛“畸形表演”的歐洲國家,薩拉的出現如同一個全新的表演項目,給了人們刺激、新奇的感受,他們購票前去觀看,一波又一波,樂此不疲。
亨德裡克與鄧洛普還花樣百出,帶着薩拉“走穴”,在富人的宴會上,與賓客近距離接觸,一場表演收入不菲。
隻不過,這些收入都是亨德裡克與鄧洛普的,薩拉隻是那個被視為“動物”的表演者,不聽話就會被打,敢抗拒就會被羞辱、挨餓。
顯然,這不是薩拉想要的生活,也不是所謂的發展,身陷牢籠的她已經無可奈何。倫敦觀衆将其特别的身材以及器官感受視為平淡生活的調劑,用自己的語言羞辱薩拉,取悅自己。
“在那個時代,歐洲人都對非洲人的性能力感到好奇……他們觀賞非洲女人的裸體,而他們自己的女人卻穿得盡可能多……而科學家們總是企圖證明非洲人比白種人更接近于猿類,薩拉就成了這種想法的活證據。”
在這樣的生活裡,薩拉是怎麼想的無人可知,因為她已經不配擁有自己的感受,也不可能留下任何隻言片語來表達自己的内心。
當人們對簡單的觀看失去了興趣之後,亨德裡克與鄧洛普又讓薩拉将自己的臀部示人,被人們近距離觀看,甚至受到男人們的指指點點。
女性尊嚴盡失,自由遙不可期。薩拉的生活越來越煎熬,可就在這時,她又被帶去了法國,賣給了馴獸師。
從此,薩拉的人生徹底淪陷,她變成了“動物”,與各種動物生活在一起,不斷地到各地去表演。
吃不好,穿不暖,動辄打罵,沒有多久,薩拉便堅持不下去了。
1814年,25歲的薩拉永遠地告别了世界,隻是她不知道,關于自己的後事,竟然在其死後又持續了100多年,才真正結束。
在薩拉死後,她的利用價值并沒有退出歐洲舞台。歐洲的一名解剖家喬治·居維葉對薩拉的遺體深感興趣。
有時不要高估一個科學家的初級思維,喬治·居維葉最初決定對薩拉進行了解剖,其實隻是想弄清楚她高大的臀部裡到底是脂肪還是骷髅。
當然,解剖之後的結果是後者,對此,喬治·居維葉并不滿意。接着,他又對薩拉的器官進行檢查,也就是她最被歐洲人感興趣的生殖器官。
直到都解剖完一遍之後,喬治·居維葉才給出了這樣一個讓非洲人無法接受的結論:霍頓督人和澳大利亞土著人一樣更接近于動物,而不是人。
後來,薩拉的遺體被解剖并摘掉了多處器官,後來又被制成了石膏模型,放在巴黎人類博物館中進行展覽,被稱為“霍頓督人的維納斯”。
直到1974年,非洲民衆呼籲返還薩拉遺體,并在聯合國聲讨這一行為的不齒。但是争争吵吵幾十年,一直沒有什麼結果。
一直到1994年,南非總統納爾遜·曼德拉再次提出返還薩拉遺體的要求。出于民意沸騰,法國方法不得不簽署同意書。
2002年,薩拉在闊别家鄉192年之後,終于返回了故鄉。她的遺體被葬于南非的一處山谷,這是一個遲到的葬禮,也是一個女人,一個非洲人應該得到的公平對待。
苦難從來不會讓人變得高尚,但它應該能夠提煉經驗,從而讓自己走向高尚。薩拉的經曆雖然有着那個時代的悲哀,但也有着為者自我看低的不幸。
任何時候,與任何人相面對的時候,隻有真正從内心站起來,以公平的角度來看待雙方實力時,才會真正讓正義在線。
如今這文明高度發展,公平被倡導到極緻的時代,正是人類在不斷覺醒中奮鬥而來的結果。非洲人的苦難在某種程度上依然如故,但他們早已經不是薩拉時代的自卑存在。
勇敢站起來的過程是最艱難的,但隻要有自由的信念,有公平的信仰,相信世界總會走向真正的平等、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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